37 如替代品一樣

“世上竟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蔣書儀冷聲道，上下打量起莫允之。

“大家見到郁夏都這樣說，我也甚是驚訝。只是郁夏是孤兒，流離失所無處查證自己的家人，有時我都猜想自己會不會是莫家遺落在外的女兒呢。”

莫允之打趣道。

蔣書儀沒應話，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小樓。車陣駛向蔣定坤宅院的方向。

莫允之感嘆，女人沒了家族儀仗被人看的竟如此輕賤。那高妙可倒是像極了曾經的自己，高總長一走，高家就失了勢。曾經的督軍之女現在也不過是獨守空房的挂名夫人，連婆婆都不願回殷家與她同住。

人終有報，她的父親怕是被殷向宸殺的，自己的丈夫殺了自己的父親，她的報應也夠了。

蔣書儀住在蔣定坤家，莫允之因為要去蔣家教蔣依人彈琴，和蔣書儀倒是經常碰面。

蔣依人彈的曲子也甚的她的喜愛，倒賞了莫允之這個老師一對珍珠耳環。

莫允之就日日帶着，今日蔣依人帶着蔣書儀參觀學校，派人吩咐莫允之一同去，軍隊的各部夫人也會去。

這學校是固國中學，與莫允之念的固國大學竟一牆之隔。

蔣書儀的到來，固國中學一下熱鬧起來。今日所有貴夫人都穿的極為簡樸，粗布旗袍一點珠翠都不戴，都在裝腔作勢，親昵和學生招手問候。蔣書儀接過女學生手上的鮮花，又親昵的摸摸女學生的頭，一臉慈愛。莫允之并未與那些夫人一列，因為莫允之的身份非妻非妾，只好跟在最後面，遠遠望見了這場景在心裏冷笑。

“郁夏，來這坐。”

坐車回去時，蔣書儀叫上了莫允之同乘，還親呢的喚了郁夏。

“看來不日我就得喚你做大帥夫人了。”

付卿蘭見了笑着對莫允之說。

Advertisement

今日軍部夫人都來了，獨缺高妙可，可莫允之卻來了。怕是高妙可又要成了婦人午茶時間的笑料了。

車子悠悠駛回了司令部。

“一個女人如替代品一樣活着有何意。”

蔣書儀忽然說道，語氣倒是溫和。

“跟着大帥金銀穿戴多的是，這替代品郁夏倒是當的挺開懷。”

蔣書儀一聽莫允之這樣回答，倒微微笑了起來。

莫允之知道她這一笑的含義，蔣書儀一向喜歡貪財之人，貪財的女人最好把控。

回到司令部的小樓，進了房門便看見殷向宸正坐在沙發上抽着煙，見莫允之進屋便将煙掐滅。

“可有趣？”

殷向宸将莫允之換下的外套挂回衣架，動作熟練顯然已經習慣了幫莫允之挂衣衫。

“有趣！看來要當軍部夫人還得有演戲這本領。”

莫允之在鏡前摘下耳環，這耳環讓自己成了今日最浮誇的女人。

“她想拉攏我。”

莫允之心梳妝臺上站起，從包裏拿出下車時蔣書儀送的戒指。

“鑽石多見，可這粉鑽倒是極少，看來價值不菲。”

莫允之将戒指戴進手指，在燈光下照了照，一臉壞笑。

“要殺要剮你随意。”

殷向宸笑着說道，将莫允之抱上了床。

殷向宸俯身吻下，一夜柔情。

曾經未能護好的愛人，現在去守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

今天蔣書儀約了衆人游湖，秋季游湖倒是別有風景，船行在湖中，湖邊的樹黃燦燦的，倒在湖裏影子像一座座金山。

“大夫人，你看這樹影像連成排的金山一樣。”

莫允之打趣道 ，随行的夫人都一笑。

“讓你說得，倒還真有些像。”

蔣書儀也笑道，能逗蔣書儀開心實在不易，看她今日笑的如此歡，本來緊張的氣氛一下緩和了。随行的夫人也放的開了。

莫允之就坐在蔣書儀身旁，老媽子遞上一粒藥丸，蔣書儀接過服下。莫允之用餘光瞥見那藥罐，上面寫着救心丸三字。

游完湖，莫允之正想回司令部，可被幾個太太硬拽着去翠景樓吃晚飯。席間大家都對莫允之十分客氣。

“郁夏，該催催大帥給你個名份了。”

吃完飯，莫允之坐了付卿蘭的車。

“過一日是一日，那些名分有何用。”

莫允之随意一答。

撫州城不似襄西，越是夜街道越是熱鬧，車窗外百貨商場和歌廳的霓虹閃爍。電車铛铛響着然後停靠，車上的人下來都笑臉盈盈，路上的情侶挽着手走的親密。江北兵強馬壯近兩年無人敢欺，撫州作為江北都城甚是繁華。

莫允之看着這座撫州城，它很美，不能害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