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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督軍衛戍的幾輛軍用吉普車已經發動, 中間是林督軍和太太的汽車, 緊接着是大少爺和冷大奶奶的汽車,然後是小姐們的汽車,後面是督軍衛戍的汽車, 一行浩浩蕩蕩朝蕭山方向行駛。
四小姐林秀暖的興奮勁還沒過去, 嘴裏不停地說着舞會上的事, 她一個人說了半天, 見兩旁五妹和六妹都不說話,感到有點奇怪,看看五妹,又看看六妹, “你們怎麽了?都不說話。”
四小姐林秀暖看着六妹,“你惹你五姐生氣了?”
“才沒呢?我又沒得罪五姐。”林沉畹沒事人似地說。
五姐有些反常,林沉畹早看出來了, 想不明白五姐因為什麽使性子, 一晚上她沒跟五姐在一起,同車去的路上還好好的, 到高家兩人就分手了,她想不出自己什麽地方得罪了五姐。
五小姐林秀瓊哼了一聲,林沉畹知道五姐生她的氣,車裏有外人, 她也不好多說,姊妹鬧矛盾,私下裏解決, 府裏女眷傭人多,有外人參與,中間誤傳話,往往加深矛盾,把小事擴大化了。
一路兩人都沒說話,四小姐林秀暖莫名其妙,問兩人,兩人又都不說,她一個人好沒意思,也閉嘴不吱聲了,車裏很安靜,車後座的三姊妹都不說話了。
汽車到督軍府,三姐妹先後下車後,一路往房中走,最先到四小姐林秀暖的的屋子,一晚上掩飾不住興奮的林秀暖,腦子裏光想着匡為衡,兩位妹妹鬧矛盾,她也沒放在心上,高興地跟兩位妹妹告辭。
五小姐林秀瓊一個人徑直往前走,沒理六妹,林沉畹看就剩下姊妹倆,上前扯住五小姐的手,撒嬌讨好的的語氣,“五姐是跟我生氣嗎?到底為什麽?五姐說個明白,我好知道哪裏得罪五姐了。”
林秀瓊甩開她的手,“你真不知道哪裏得罪我了?還是裝糊塗?”
林沉畹又扯上她的手,“五姐,我真不知道,你說說看,我到底哪裏做錯了。”
林秀瓊站住,“你跟我說不考慮陳道笙,背地裏卻跟他搞七撚三的,你既然喜歡他,你為何不跟我明說,拿我當墊背的,太太安排我和你跟陳道笙見面,你不直接告訴太太,你們好了,何必拉上我,讓人看我笑話。”
原來如此,人與人之間許多誤會,都是自己不知情且根本想不到而産生了,林沉畹搖着林秀瓊的手臂,“五姐,你誤會了,我跟他沒像你想得那樣。”
“六妹,我看到你跟他在花園裏,他抱你,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林沉畹沒想到她跟陳道笙在花園裏被五姐看見,聽五姐話音,沒聽見她們的對話,她稍稍放心。
“五姐,你相信我,我在花園時,他突然來了,我也不知道他當時怎麽想的,突然抱住我。”
不能說實話,她只能含糊其辭。
“他喜歡你,想追你?”
林秀瓊試探地問。
林沉畹想了想,這一世,兩人重逢,他只說過對不起,原諒我,那次他在她耳邊說的,她聽不大親切,但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他跟她道歉,說了原諒我。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陳道笙并沒有說過,我喜歡你,我愛你之類的話,以她二十歲的心智判斷,他對她的感情裏,摻雜着太多的東西,更多的應該是愧疚和憐惜,他說要跟她重新開始,想補償她,至少她是這麽認為的。
林沉畹神情極其認真,“五姐,我不想嫁給陳道笙,我不知道我跟崇文哥将來能不能在一起,但我們都會朝着這個方向努力的。”
林秀瓊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五姐。”
林秀瓊想,六妹當時跟高樹增走了,陳道笙追出去,大概陳道笙喜歡六妹,但六妹不喜歡他,六妹并沒做錯什麽。
便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我誤會你了。”
誤會解除,姊妹和好如初,林沉畹放下一半的心。
第二天,林沉畹在教學樓門口看見杜雲峰,杜雲峰停住腳步,等她過來,“林沉畹,我聽說你跟白妤薇和陳蓉打賭,輸的跪地磕頭。”
林沉畹摸摸鼻子,聽上去有點幼稚,“是這麽約定的。”
“林沉畹,這是不平等條約,她們兩個人對付你一個,你也找個幫手,二對二,這樣比才公平。”
學校風雲人物,能力壓白妤薇一頭的只有杜大學子,林沉畹嘻嘻笑,“我拉誰入夥?”
杜雲峰指着自己鼻子,“我。”
“別逗我了,你都沒參加。”竟送空人情。
兩人走進教學樓,在二樓樓梯口分手時,林沉畹剛轉身,杜雲峰在她背後喊了一句,“林沉畹,為何不找我幫你。”
林沉畹以為他鬧着玩,沒放在心上。
下午最後一堂是國文課,國文沈老師經常壓堂,照例放學晚了,沈老師走下講臺,夾着書揚長而去,教室門開着,林沉畹看見五姐林秀瓊一探頭,等在教室門口。
她一下高興起來,五姐對昨天的事已經不生氣了,她趕緊收拾好書包,走出教室,歉意地笑笑,“五姐,你等我半天了,我早晨忘了告訴你,我有點事晚回家。”
“你有什麽事?”五小姐林秀瓊問。
五姐之前對她有猜忌,她不能隐瞞,以免又造成誤會,影響姊妹感情,再說也是正經事,沒什麽不能說的,她挎着五小姐林秀瓊的胳膊,“我去一趟雜志社,我求高主編給我改演講稿,已經改好了,他讓我今天取。”
說完這番話,林沉畹突然覺得兩人雖說已解開心結,但關系還是有點變了,之前她根本不用刻意解釋,五姐也不疑心她,現在姊妹倆說話不像從前毫無顧忌,而是小心翼翼。
“那你早點回家。”
五小姐林秀瓊囑咐了一句。
林沉畹到雜志社時,雜志社的人已經走了,就高樹增一個人在屋裏。
走廊裏很靜,盡管林沉畹腳步聲很輕,高樹增還是聽到了,擡起頭,“林小姐來了。”
高樹增收拾桌上的東西,“林小姐你先坐。”
他對面那個女編輯已經走了,林沉畹坐在他桌子對面女編輯的位置上。
高樹增拿出林沉畹之前寫的講演稿,遞給她,“你看看,我改的都用紅筆标注,你看不明白的地方問我。”
林沉畹接過稿子,看裏面內容改了很多處,用紅筆詳細标注,字跡工整,極認真。
林沉畹看完,擡起頭,一副仰慕欽佩的神情,“我這篇寫得挺平常的稿子,經高主編一修改,就變成一篇精彩的演講稿。”
“不,功勞是你自己的,你知道開始下筆很不容易,修改稿子就容易,省事多了。”他用欣賞地眼光看着她,“你才中學一年,文字功底已經相當厲害,你師從何人?”
“我的國文老師沈彥,沈老師。”林沉畹帶着尊敬的口氣說。
“我聽說過,沈彥挺有名。”
“高主編有這方面的經驗,能給我指點一二嗎?”
高樹增站起來,在屋裏來回踱步,“除了稿子,我給你幾點建議,服裝要跟演講內容搭配,你最好穿旗袍,而且,為了應景,穿舊式的旗袍,還有發型,我認為舊式挽髻,很美且很有書香韻味,為了突出你演講主題,在語速、聲音、手勢、眼神等整體氣質都要協調……”
林沉畹聽得很認真,高樹增看她拿筆記下來,笑說;“我随便說的,僅供你參考,不用太正式記錄。”
林沉畹咬着筆尖,撲閃着大眼睛,“高主編,你說的很好,對我很有益。”
高樹增開玩笑地說:“我就說這些,你回去背下後,我扮作你的考官,檢查你的準備情況。”
林沉畹早注意到雜志社有部電話機,“我可以用一下電話嗎?”
“沒關系,随便用。”
高樹增聽她是給家裏打電話,叫林府的汽車來接,等她挂了電話,說;“我有車,可以送你回去。”
“高主編挺忙的,總麻煩高主編,我過意不去。”
其實,她心裏真實的想法,督軍府附近嚴禁外來車輛出入,高主編是熟人,但她這方面也要注意。
二十分鐘後,督軍府的汽車到了,林沉畹收拾起稿子,“我走了。”
高樹增送她出門,站在樓下,林沉畹從汽車裏朝他揮手,“再見,高主編。”
直到汽車走遠,看不見了,他還站在那裏,耳邊還回響着清脆悅耳的聲音。
下課時,秦谷芬走到她課桌旁,“我聽到一個消息,咱們選上的五個人裏二年級的同學生病不能參加了,學校正研究,找替補的人。”
林沉畹一下子想到陳蓉,她排第五名,陳蓉第六名,空個名額,陳蓉自然替補上去,這回又變成她一對二了。
秦谷芬說;“學校還沒定,出了一點意外,杜雲峰要報名替補,杜雲峰以前沒報名,不知道為何這次堅決要求參加,還找了餘校長,餘校長挺為難的,這好像不合慣例,按順序排應該陳蓉上去,但校領導愛惜人才,為了學校方面考慮,杜雲峰如果參加,州競賽取得名次的層面大。”
杜同學突然要求參加演講競賽,稀罕事。
上課鈴聲響了,地理老師夾着書本走進教室,秦谷芬趕緊回到座位。
最後一堂下課後,林沉畹在座位上看書,消化課堂學的內容,預習和複習,她每天必須做的。
同班一個男同學跑進來,“大家快去看,高年級同學吵翻了天。”
秦谷芬說;“誰跟誰吵架呀?”
“杜雲峰跟陳蓉她們。”
唐昀玉拉起她,“走,我們過去看熱鬧。”
三年級集中在大教室講科學課,教室裏吵成一團,陳蓉站在兩排課桌之間的過道上,正跟杜雲峰對峙,“杜雲峰,你是故意跟我作對,這種活動你本來不屑參加,突然跑來跟我搶,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杜雲峰坐在座位上,好男不跟女鬥,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我想參加了,不行嗎?”
白妤薇站在陳蓉旁邊,跟杜雲峰講理,“杜雲峰,你一個男同學,陳蓉是女同學,大家都是一個劇社的,顧念同學情誼,你跟女同學争,勝之不武。”
杜雲峰本來對陳蓉愛理不睬,聽白妤薇這麽一說,神情認真起來,“我男同學跟女同學争,勝之不武,你們兩個高年紀女生對付林沉畹一個低年級女生,你們不覺得勝之不武?”
杜雲峰演話劇時,在小劇社待過,他們不是一個班的,但跟白妤薇和陳蓉熟悉。
白妤薇聰明,一下明白過來,“杜雲峰,你替林沉畹打抱不平?”
“算是吧!”
陳蓉怒斥,“杜雲峰,你什麽意思,你要跟她一夥?”
“對了,我加入林沉畹一夥,二對二,這樣才叫公平,你叫大家評評理。”
門口圍着一群學生,林沉畹和唐昀玉剛擠進來,聽門口的同學議論,學校已經決定,增一個補位的同學,大家可以随便報名,小範圍選拔,這顯然是給杜雲峰開綠燈,取締了陳蓉自然晉級,這顯然對陳蓉不太公平,但學校出于校方的考慮,州競賽為學校贏得榮譽,這樣做也沒什麽不妥。
大家都看着林沉畹,陳蓉看着她,冷笑,“真有本事,把崇文哥甩了,轉投杜雲峰了。”
方崇文從後面走過來,“陳蓉,杜同學仗義,打抱不平,你不要說得這麽難聽,同學之間,大家都了解,杜同學不是那樣的人,你們本來就是欺負人,打賭的事,我看杜同學說得很有道理,杜同學跟林同學一夥,你們如果真勝了,臉上光彩。”
陳蓉恨鐵不成鋼,“方崇文,林沉畹她到處招惹,你還向着她說,你可真是個爛好人。”
杜雲峰細長的丹鳳眼,眼角上挑,挑釁地望着白妤薇,“怎麽樣白同學,怕了,怕贏不了我,不敢跟我比?”
白妤薇一向驕傲,嘴上更不服輸,“誰怕了,比就比,學習成績好就了不起。”
陳蓉在旁邊直扯白妤薇,小聲提醒她,“別上他的當,已經說好的打賭。”
這時,一個清柔的聲音傳來,“杜學長,她們怕你,我就一個人對付她們倆個好了,輸贏我都不丢臉。”
陳蓉朝林沉畹翻了個白眼,“哼!”
白妤薇咬唇站着,把下唇都咬白了,最後小臉一揚,“好,就按你說的比。”
杜雲峰朝林沉畹擠擠眼,意思是放心,有我。
林沉畹咧嘴笑了,杜同學有時挺仗義的。
禮拜日,背了一上午稿子,林沉畹頭昏腦漲,想起高樹增說的最好穿舊式的旗袍,她一般都穿校服和洋裝,有幾件旗袍,也是很樸素的顏色,都是普通陰丹士林布料。
她放下稿子,書桌上擺着攤開的書本,囑咐小楠,“桌上的東西別收拾。”遂去找四小姐林秀暖,林秀暖對時裝很有研究,林沉畹知道四姐多半在客廳。
果然,四小姐林秀暖在客廳裏,跟雲纓、楊麗娜、幾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影雜志,冷大奶奶的妹子也在,冷大奶奶的妹子冷桂香看見林沉畹熱情地說;“六小姐,我拿了水果來,六小姐吃一點,我的一點心意,上次大家都去花都給我捧場。”
冷大奶奶的妹子活潑,會處事。
“謝謝冷小姐。”林沉畹象征性地拿起碟子裏洗幹淨的桃子咬了一口,“真甜。”
“冷小姐現在已經是紅歌星了。”
冷大奶奶的妹子被花都一夜捧紅,如今是花都夜總會的臺柱子。
“哪裏,我在花都才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來是井底之蛙,短見識,花都今天能捧紅我,明天就能捧紅別人。”
冷小姐從前穿戴有點寒酸,現在一身時髦打扮,一件改良暗紅金絲絨旗袍,滾着黑色水鑽辮,領口挖着雞心領,窄七分袖,電燙頭發,波浪大卷發,細高跟鞋,黑色镂空玻璃襪,塗着紅色唇膏,美豔動人。
冷小姐倒是個心思通透之人,且知道審時度勢,有自知之明,沒因為紅了,忘乎所以。
四小姐林秀暖擡頭,“六妹,聽小楠說你背書都背魔怔了,怎麽有空出來跟我們玩。”
林沉畹沒忘了正事,“四姐,我參加州演講比賽,想做一件旗袍,但是要舊式沒改良的旗袍,你們幫我參謀一下,用什麽料子,那個裁縫手藝好。”
雲纓對衣裳料子頗有研究,她又喜歡穿旗袍,說;“你要做舊式沒改良的旗袍,上臺的話,四周雪亮燈光照着,陰丹士林布料不出彩,古香緞、金玉緞色澤鮮豔華麗,喬其絨氣質高貴,都不适合你學生穿,香雲紗倒是極好的,不過顏色偏暗,杭羅做單旗袍,我看還是素絲緞,點綴手工蘇繡,絢麗悅目。”
四小姐林秀暖說;“旗袍料子好說,如今商場很少有賣舊式旗袍,現在找一個手藝好做舊式旗袍的裁縫,我卻不知道了。”
冷小姐說:“不如你問問我姐,我姐不穿改良新式旗袍,她一直找裁縫做。”
“好,我去問問大嫂。”
冷小姐泱泱地說;“你去找我姐,我就不同你去了,我姐現在還在跟我生氣,知道我來了,也不見我。”
“那我自己去問大嫂。”
林沉畹走去大嫂房中,站在廊檐下聽了聽,屋裏沒有大哥的動靜,叫了聲,“大嫂,在屋裏嗎?”
冷大奶奶在屋裏聽見,“是六妹嗎?”
“是我,大嫂。”
一個侍女推開門,笑說;“六小姐怎麽不進來?”
“我大哥不在家?”
“大少爺不在家,就大少奶奶一個人,六小姐請進。”
求人,還要趁着別人心情好時,大哥在家,小夫妻兩個拌嘴,大嫂心情不好,對別的也不上心。
林沉畹進屋。
冷大奶奶正在疊衣裳,林沉畹掃了一眼床上,有兩件男式的內衣,是大哥的,冷大奶奶讓道;“六妹坐。”
林沉畹向窗下一把玫瑰椅上坐了。
冷大奶奶把衣裳疊好,吩咐侍女鳳鳴,“給六小姐拿新鮮的果子吃。”又問;“六妹,你今天不念書了,有空到我屋裏來?”
“我是來求大嫂的。”
“六妹能求我什麽?”
“大嫂可認識手藝好做舊式旗袍的裁縫?我想做一件旗袍,不知道去哪裏做好。”
“我經常做的哪家就很好,是個老裁縫,幹了幾十年了。”冷大奶奶不解地問;“只有我這樣古板的人才穿那過時的旗袍,六小姐洋派的人,怎麽也穿這種過氣的服裝?”
“學校活動,需要穿,我又沒有,便想臨時做一件。”
鳳鳴端上一碟子香梨,“六小姐吃梨。”
林沉畹拿起一個梨子,“大嫂能告訴我那個裁縫鋪地址嗎?”
冷大奶奶把衣裳收起來,“我說哪家裁縫鋪不好找,那個老裁縫師傅已經不怎麽做活了,只收我們這些老顧客的活計,他手藝好,活細,不過時間長,一件旗袍大約要做六七天,六妹,你要不着急,我帶你去。”
“我不着急。”半個月內做好就行。
“那我現在領你去。”
“大嫂,我還沒買料子,先去問一下裁縫師傅用多少料子。”
冷大奶奶想想,“我跟你先去百貨商場買料子,用多少料子我經常做,大致能估算出來。”
平常看冷大奶奶冷清,林沉畹第一次求她,冷大奶奶挺熱心的,林沉畹覺得大嫂其實也沒有外表那麽冷,心腸還是很好的。
林沉畹穿好衣裳到客廳,冷大奶奶已經在哪裏等她了,冷大奶奶的妹子已經走了。
“現在走,大嫂。”
“四妹和六姨娘也要去,回屋穿衣裳了,等她們一會。”
雲纓先出來,四小姐林秀暖慢性子,三個人等了半天,她才忙忙地出來。
林府的的汽車今天沒出去,三個人坐汽車去大新百貨商場,路過盛豐珠寶店,四小姐林秀暖和雲纓要去看首飾,汽車停在盛豐珠寶店門前,四個人下車。
四小姐林秀暖和雲纓兩人看一只金鑲翠手镯,林沉畹沒事随便看看,這時,店裏間門簾掀起,珠寶店中年男掌櫃躬着身,恭敬客氣,“大少爺,您看的那對耳環,可是宮裏流出來的,一般人我還不舍得拿出來,少夫人既然喜歡,我認吃點虧……”
冷大奶奶和林沉畹眼睛直勾勾看着屋裏走出的一對男女,少婦小腹微凸,三四個月的身孕,男的殷勤呵護。
這時,看镯子的四小姐林秀暖轉過頭,吃驚地叫了一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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