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學生
荀桢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臉色變得古怪了起來,“那個小女娃?”
“怎麽了?”王韞不明所以。
“聽小友所述,或許是我所知曉的那個。”
“什麽?”王韞一臉懵逼。
荀桢竟然認識那剽悍的暴力蘿莉?
“你可知那小女娃叫什麽?”荀桢不答反問。
王韞想了想,隐隐約約有些印象,卻不知對不對。
“那檀衣少年好像叫張廷溪,同伴喚他子卿,那女孩兒,好像叫柴玉燭。”
當時人多嘈雜,只依稀記得沖突的兩人,其他兩人的名字她就記得不甚分明了。
荀桢臉上浮現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眼裏閃爍着點點笑意,“果然是他們。”
“先生認識嗎?”
“那張廷溪是我的學生,字子卿,也是內閣學士張恒玉的孫兒。”
檀衣少年是荀桢的學生?爺爺是內閣大學士?
王韞震驚得不輕,怪不得那少年踹了乞丐被圍觀也不顯絲毫懼色,動辄就打發了乞丐二兩銀子。
打罵仆人,寵妾滅妻在古代都不是光彩的行為,更何況在京城衆目睽睽之下欺辱乞丐。
說起那二兩銀子,晉朝不像電視劇,随手就是一百兩白銀一千兩黃金,二兩銀子在京中也能買不少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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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衣少年能如此,原來是個有後臺的官二代。
張氏是京中有名的望族,族中不少人入朝為官,若他是張恒玉的孫子,有權有勢,一切便說得通了。
但是那個暴戾的少年和眼前溫溫和和的荀桢看上去可不像是師生關系啊,難道是,少年獨有的叛逆期?
想到這裏,她自己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而內閣大學士……
王韞偷偷看了荀桢一眼,她面前就坐着一個年紀輕輕就入了閣的,三十多歲便入了閣,荀桢的人生經歷她沒嫁給他之前,沒少聽父親提起。
“我倒是不曉得他竟會做出如此行徑。”荀桢輕嘆。
王韞瞅着豐姿隽爽的荀桢,內心湧出一股對張廷溪的無限同情,她默默給少年點了個蠟,這就好比在校外惹事,被同班學生看到,告到了班主任那裏一樣苦逼。
“讓小友見笑了,是我管教無方。”
王韞搖了搖頭,“年輕人,肯定都是沖動點的。”
這和老師其實并沒有多大的關系。想想自己高中時候,班上男生叫上一幫社會上的小混混打群架,最後被學校通報點名批評的的事,王韞不禁感嘆。不論古今,每個人都有一把自己年少沖動的青蔥歲月啊。
荀桢聽了王韞若有所感的話,啞然失笑,“若我未記錯,小友今年應該不滿雙十吧。”
王韞這才意識到自己在荀桢面前一口一個年輕人,她默默地漲紅了臉。
太丢人了,自己才是個小年輕。
“那……那個小女娃呢?”王韞不敢直視荀桢含笑的雙眼,強行轉移了話題,“為何她姓柴,張廷溪卻姓張?先生知曉嗎?”
之前張廷溪喊她小姑姑時,她就有些疑惑了。
“她是張恒玉嫡姐的老來女,張恒玉嫡姐過世得早,張恒玉不放心,便把她接來教養着,因她母親嫁在蜀地,故而帶了些蜀地口音。”荀桢又笑着補充了一句,“她性格頗有些蜀地的俠氣,天不怕地不怕。”
王韞想不到她一副小霸王的模樣,幼年便失恃,她若是張恒玉,也會對她偏寵些。
“那她可算是張廷溪的克星了?”
“正是。”荀桢也被逗笑了。
兩人言談間,小二把菜都已端了上來。
“小友用過午膳,再去江畔吧。”
王韞被荀桢貼心的行為暖到了,剛剛火急火燎地趕來,她也覺得肚子裏有些空空的,“好。”
王韞粗略地一掃,驚喜地發現居然大部分都是她愛吃的菜。
她拿起筷子正打算夾菜,然而筷子在半空中硬生生頓住了。
面前的菜,菜色非常重,一看便是知放了很多調料。
荀桢見王韞遲遲不動筷,放下筷子詢問道,“小友不吃嗎?”
“沒沒……”王韞搖了搖頭。
她昨天吃了荀桢府上的菜,都很清淡,也很符合荀桢平和沖淡的個性,她口味偏重,吃得其實不太滿意。怎麽今天的菜怎麽都這麽重口味?
她憋了半天,忍不住詢問道,“這家酒樓的菜用料都是如此豐富嗎?”
“或許是吧。”荀桢的回答有些模棱兩可。
王韞不太相信,一家酒樓菜色不會非常重也不會非常清淡,除非是有人特意吩咐了些什麽。難道是荀桢?可荀桢怎麽看出她口味重的,她能保證她昨日在荀桢府上用膳的時候,都是乖乖的有啥吃啥一點兒也不挑食。
但她看不出荀桢的表情,只好作罷。
吃完飯,兩人沿着江岸緩緩地走着。
江畔的垂柳早已抽青吐綠,柳枝低垂,東風乍起,風神搖曳,映襯着江面的柳影。
江風吹得荀桢袍袖飛揚,眼前的人隐隐和畫中的年輕荀桢重合了。
“先生會吹葉笛嗎?”此情此景,使王韞突然想到了畫中那個吹玉笛的少年。
她本是随口一問,萬萬沒想到荀桢真的微微點了點頭,““曾經和牧童學了一些,小友想聽嗎?”
“先生若是方便,自然是想聽的。”
“那我便獻醜了。”荀桢彎了彎唇角,擡手便扯下了頭頂上的柳葉。
王韞興致勃勃地看去。
荀桢手指靈活地把碧綠的柳葉對折,折好了,他雙手捏緊了柳葉,橫放在唇下,換着角度試吹了兩下,柳葉頓時發出了清脆短促的聲音。
斑駁的日光細細碎碎地撒在他青衫上
微風拂過,吹來了清遠悠長的樂聲,荀桢阖上眼,樂聲如流水從唇間宣洩而出,好似清明雨後,牧童趕着牛的吆喝聲般清幽幹淨。
王韞靜靜地聽着,心頭升騰起了莫名的熟悉感,好像這聲音她在哪裏曾聽過一樣。
天橋賣藝的那裏嗎?
不……不是……
越想腦袋越迷糊。
她努力回想着自己在哪裏聽過時,一陣悉悉索索地私語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那是先生嗎?”
“若我沒看錯,應該是先生。”
“可是先生身旁的女子是誰?”
“一看便是王氏女吧,不是王氏女能有誰?”
雖然對方極力壓低了聲音,但這鬼鬼祟祟不和諧的聲音在樂聲中顯得尤為突兀。
王韞囧了。
王氏女說得大概是她?
聲音的來源是幾個風姿俱佳的少年,正躲在附近的柳樹後面,推推搡搡地說着些什麽,時不時探出頭來偷窺一眼,又被誰的手按回去,他們借着柳條,自以為隐藏得很好的樣子。
“啊!”這回探出頭來的是一個白衣少年,他剛伸出一個頭,目光便恰恰和王韞相撞,少年觸電般的驚叫了一聲,漲紅了臉,急忙縮了回去,慌張地就像個小兔子。
“怎麽了?長庚??”他的同伴慌忙拽了他去問。
白衣少年通紅着臉小聲道,“被看見了……”
此話一出,少年們如同炸開了鍋一樣。
“小花兒,你去!”他們當中一位藍衣少年笑嘻嘻地推了推身側的赭衣少年。
“我?”赭衣少年吓了一跳,低斥道,“我不叫小花兒。”他又輕輕推了推方才的白衣少年,“長庚你去吧。”
“啊……”白衣少年愣了,“為何是我?”
“那還用說?先生最寵你了不是?”他們當中一位芝蘭玉樹似地少年微笑道,“安康,你以為呢?”
被喚作安康的正是王韞當初所見的美少年,他本來是肅着臉的,此刻有些繃不住笑了,“嗯。”
藍衣少年大手一推,白衣少年僵硬着身子又被推了出來。
“啊……”
被隊友賣了的白衣少年,整個人都暴露在了王韞的目光下。
王韞:“……”
白衣少年:“……”耳朵脖子已經全紅了。
荀桢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緩緩放下柳葉,睜開了雙眼。
“先……先生……好巧……”白衣少年期期艾艾地望着荀桢,肩膀上甚至還沾着一片柳葉。
荀桢嘆了口氣,遙對着其他人喊道,“你們都出來吧,不必再藏。”
話音剛落,其他少年如雨後春筍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冒了出來,整整齊齊地站成了一排,異口同聲道,“先生好。”
“安康,你來說怎麽回事?”荀桢看也未看他們,直接點了美少年的名字。
美少年依言走到荀桢面前,王韞就站在荀桢身側,當初宴上是遠望,如今近看少年,只覺得風采皎如月華,照得她頭暈目眩,一時沒反應過來。
美少年彎腰作揖,神情嚴肅道,“先生見諒,學生們今日出來一同踏青,萬萬沒想到會碰到先生,就忍不住……”
“忍不住躲在樹後窺視?”
美少年語塞。
作者有話要說: 荀桢學生們出場啦,一時間出現得有些多
藍衣少年叫方以默,字子慎,婚禮上打了美少年一拳,前文提到把張廷溪氣跑的那個233
美少年叫盧恺之,字安康。
軟軟的白衣少年叫羅安泰,字長庚
赭衣少年叫林飛花,字有榮,男主基友林惟懋的兒子,他的小夥伴們為了調侃他不叫他字都是叫他小花兒hhh
芝蘭玉樹的少年叫齊靖善,字嘉儀,也是名門望族。
其實他們的字結合名字來記,也挺容易的……吧……
他們就是王韞以後的小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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