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暴力蘿莉
來人是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姑娘,紅絲帶紮着雙平髻,別着珍珠流蘇小對釵,額前覆着柔軟的短發,她穿着淺杏色撒花裙,行走間,裙面輕輕擺動,就像初春的杏花,可愛極了。
王韞饒有興趣地停下了腳步,看着小姑娘和這三人。
耳畔時不時傳來他人的竊竊私語聲。
“這是哪裏來的娃娃?”
“娃娃可愛是可愛,就是有點兇,一看便不好相與。”
小姑娘無視了他人,徑直跑到檀衣少年的面前,明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很是生氣,“好啊,你個張廷溪!竟然跑來欺負乞丐來了!”
她的嗓音如春日破冰的山澗,清亮的同時帶着三分蜀地口音。
檀衣少年和兩個同伴見到小女孩,像是見到了小霸王一樣,臉色齊齊一變。
缃衣少年一臉叫苦不疊,“你怎麽來了?”
小女孩秀氣的眉毛一揚,很是飛揚跋扈的樣子,氣勢看上去比檀衣少年還要盛上幾分,指着缃衣少年就質問,“怎麽?江秩、陸軒你們能來我就不能?”
檀衣少年皺了皺眉,“柴玉燭,你不跟着他們,怎會在此?”
小女孩惡狠狠地轉頭,“張廷溪你閉嘴!你喊我什麽?!”
檀衣少年,或許該叫張廷溪。張廷溪的臉瞬間就綠了。他咬牙切齒地擠出了三個低不可聞的字,“小姑姑。”
這小姑娘竟然是檀衣少年的長輩。
小姑娘滿意地點了點頭,“乖,”
然而笑容維持了不到三秒,又指着張廷溪脆生生地罵道,“我為什麽在此?我可不是為了你!本來說好的一起來踏青,子慎只是同你玩笑,你竟然當了真甩袖就走,害的我們好找!這倒好,倒讓我瞧見你在欺負一個乞丐!虧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小姑姑,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我是誰呢!要是你爹知道你好好地去作踐人家乞丐,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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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廷溪聽了小姑娘的話,好像也真惱了,冷冷道,“找我作甚?你們不找我,不更樂得自在?想必他們幾個在我走後很是開心吧?”
小女孩跺了跺腳,“我們哪裏開心?張廷溪你在鬧些什麽別扭?”
“我在鬧些別扭?你們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你不是鬧別扭,你為何要跑?”
“腳生在我身上,我覺得無趣為何不能走?”
“我兄長養你這麽大,你便是如此?”小女孩一時辯不過青年有些着急了,漲紅了一張臉道,“待我回去,定要好好告訴兄長,你今天做了什麽好事!”
告?告家長?
王韞聽了,剛剛一直憋着的笑意終于忍不住爆發,噗嗤地笑出了聲。
這一笑不打緊,立即給王韞吸引了一波仇恨。
張廷溪一瞧竟然又是王韞,語氣不善道,“可笑嗎?”
王韞之前就被他的遷怒搞得莫名其妙,她只是個圍觀群衆,張廷溪反來怼她是怎麽回事?
她正想嗆回去,小蘿莉就“啪嗒啪嗒”跑到王韞面前,昂起臉沖着檀衣少年,“張!廷!溪!你欺負人家姑娘算什麽事?你還是個男人嗎?!”
王韞被蘿莉保護了,蘿莉稱她為人家姑娘,小小的身子擋在她面前,發現這一事實的她,也有些哭笑不得。
她拍拍小蘿莉的肩膀,“謝謝你,我沒事。”
小姑娘卻不依不饒地,轉過身拽着王韞的衣角,“姐姐,你可都看到了?”
如果說是檀衣少年和乞丐之間的事,她确實是看到了,王韞點了點頭。
小姑娘又問,“姐姐覺得他做得可對?”
王韞其實不太願意卷入兩人的争執,她只是個圍觀的外人無權置喙,想了想為了穩妥起見,她只好保守地回答,“只能說這位郎君的做法有些偏激了。”
小姑娘沒聽懂王韞的意思,只抓着“偏激”二字,容光煥發地仿佛找到了盟友,炫耀似地沖着張廷溪道,“你可瞧見了?連這位姐姐都看不下去了。”
王韞無奈,看來這小姑娘完全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張廷溪的目光如同結了層霜,“我自己的事無需你們管。”
小姑娘又指着乞丐,不可思議道,“你看他都被你踹着什麽樣子了?”
剛剛以來一直充當着布景板的乞丐瑟縮了一下,低下了頭。
小蘿莉見狀哼了一聲,“你不要我管?” 話音剛落,她抛下王韞,三步并兩步跑到張廷溪身旁,擡起手握拳,快準狠地給了少年腰腹一下。“我偏要替兄長管管你!”
時間仿若靜止了,少年彎下腰發出吃痛的“嘶”聲,遠處街角的叫賣聲隐隐約約地傳來。
王韞:……
哪家的閨女這麽彪悍?當街就打人?
張廷溪:……
其他人:……
小女孩打了一拳不夠,還想揚手去打第二拳。
被喚作江秩的缃衣少年率先反應了過來,慌忙去拉小女孩的手腕,“小祖宗你好好的打子卿做甚?”
小女孩尤不服氣,揮舞着胳膊,企圖掙脫缃衣少年的束縛,“江秩你放開我,以大欺小你算得什麽好漢?”
江秩“哈哈”一笑,“那你可說錯了,我可算不得什麽好漢。”
小女孩聞言惱怒地啐了一聲,掙紮得更厲害了。
另一個喚作陸軒的少年沒法子,只能采取懷柔的策略,苦着臉輕聲安慰,“玉燭你聽我一言,”
“呸!不聽!”
“玉燭!玉燭!你乖些!”陸軒抓住小女孩嫩藕似的白胖胖的手臂,制住了她想要講道理,“你要教訓子卿也罷,但當着衆人面,你叫他人如何作想?”
此話一出,小女孩頓時安靜了下來,也不掙紮了,興許是察覺到自己當着衆人面,行為有些出格了。
她一時找不到臺階下,鼓着臉又對着檀衣少年虛張聲勢道,“等回去再教訓你!”
小女孩的一拳似乎有些威力,檀衣少年右手抵着被小女孩打的右側腹,好半天才緩緩直起腰來。
待他直起腰時,臉色的神情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柴玉燭我看你真是被寵壞了。”
小女孩示威似地揮了揮拳頭。
張廷溪氣結。
江秩拖着小女孩往前走,安撫性地道,“走吧走吧!”不忘回頭給陸軒使了個眼色。
陸軒上前去攬張廷溪的肩膀,“子卿你別同玉燭計較,玉燭雖然輩分大,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罷了。”
張廷溪拂去肩膀上那只手,冷笑,“我同她計較什麽?”
陸軒的右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他摸了摸自己的人中,胡亂點了點頭四下張望了一番,又故作無事的去拉着張廷溪的手,拽着他就要離去,“走吧,別平白叫別人看了笑話。”
走了半截陸軒又回頭朝着圍觀衆人吆喝道,“都散了吧,今天讓大家見笑了。”
兩人各拉着檀衣少年和小女孩走了。
一場鬧劇結束,無所事事的衆人終于散去,乞丐也去摸他那滾落到一旁的破碗。
雪晴趁此時擠進人群,來催王韞,眼睛裏透着深深的無奈,“姑娘看也看了,快些走罷,馬上就到你和荀大人約定的時間了。”
王韞沒什麽時間概念,聞言吃驚地擡頭瞧了瞧日頭,“已經午時了嗎?”
“趕到望江差不多快了。”
王韞望了眼四人離去的方向,雖然有些惋惜,但也沒什麽留戀,觀四人身上所穿的都是上好的料子,若是士族,以後說不定有緣得見。
路上因為這小插曲耽擱了一會兒,等到了望江時太陽已經高懸。
望江上泊着小舟,楫橹劃破波光粼粼的江面,橹聲輕柔地如同江南人家的吳侬軟語。
江岸游人如織,結伴同行的少男少女們,衣袂蹁跹,意氣風發,俊俏的臉上笑意嫣然。堤畔垂柳千條萬條地挽着江水,垂柳掩映下的江畔酒樓,旌旗被東風吹得獵獵作響。
王韞和雪晴一行人來到江畔不多作停留,直接去了停雲樓。
停雲樓布置得頗為雅致,是晉朝巨富方華臨的産業,王琳的外公家因為和方華臨有生意上的往來,王韞也略知一二。
來酒樓的多是些小有家財之人,其他百姓大多在江畔附近的茶攤歇息。
大堂內喝酒吃茶的人因着動靜朝王韞望去,又了無興趣的收回了視線,繼續該喝酒的喝酒該吃菜的吃菜。
荀桢已經安排好了二樓的雅間,小二問了她們的名姓,領着她們去二樓。
登上樓,右轉便是。
王韞到時,位子上已經做了位清矍的老人,他面前桌子上只擺了兩三個杯子,老人眉眼溫潤恬靜地瞧着窗外的江岸,江岸的風吹得他發絲有些淩亂,平添了分名士般的潇灑。
見到王韞,他自然地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小友,坐罷。”
王韞帶着雪晴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先生怎麽先來了?” 剛剛在少年和蘿莉那兒耽誤了那麽久,她現在有點渴。
“處理好了公務便來了,看來是我快了一步,”荀桢體貼地等她喝完水才問“小友風塵仆仆而來,路上可是遇到了什麽趣事?”
“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先生。”王韞捧着杯子,暢快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小友神采奕奕,一看便知。”
“我的表情有這麽容易看出來嗎?”王韞有點郁悶。
荀桢莞爾,“正是。”
王韞放下茶杯,“不瞞先生,我方才遇到了幾個有趣的人。”
“哦?”荀桢很給面子的展露了好奇之色,“何談有趣?”
王韞便把剛剛所見所聞詳盡地給荀桢描述了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 蘿莉是張廷溪的小姑姑,因為是他爺爺嫡姐的老來女,所以很得家人寵愛養成了個小霸王的性格。
張廷溪也是悲慘hhhh
順便提一下,我把前文的青年改成了少年,因為張廷溪的年齡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少年更合适一點。
接着學生們會陸續出場,王韞也會和他們一起學習。
對啦,問下大家,馬上要到元宵了,你們想不想看王韞和荀桢的元宵番外,想看的說一聲,要是想看的人多我就寫了,不想看就算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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