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她可能嫁了一個男神?
雖然是老年版的。
聽完荀桢的敘述,看着畫裏令人驚豔的青年男子,王韞默默吐槽。
“走吧。”荀桢利落地合上了畫卷,重新裝入了畫筒。
荀桢府上的早飯非常寡淡,一碗白粥,兩三碟鹹菜,另有一碟專門為王韞準備的牛乳香糕。
不止早飯,荀桢平日裏也都過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但和荀桢成親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或許是怕王韞不自在,荀桢給了王韞很大的自由,而他自己則待在書房裏。
他府上人員構成簡單,仆人不多,有個老管事,姓劉,單名一個信字。
荀桢對他很寵,兩人活像司馬光和他老仆人呂直之間的關系,似主仆又似家人好友。
老管事之外,便是念茵和一個名喚昭兒的小厮最得荀桢重用。
念茵人聰慧,和雪晴等人不需王韞煩心,昭兒是荀桢的人,跟着荀桢在書房伺候,王韞也管不得。
她和荀桢以先生好友相稱,自己也不是什麽宅鬥小能手,面對荀桢溫和的笑顏,她羞于擺主母架子,把手伸到下房去。
除了仆人,王韞最需要注意的是荀桢的學生們,那是和荀桢關系最親密,也是日後最有可能入仕的一群人,以後難免會有接觸,那群人王韞想想也知道都是精明之輩。
只是荀桢新婚,那些學生們都放了兩天的假,王韞暫時見不到他們。
新婚第二日,恰巧趕上了上巳節,荀桢怕王韞悶着,特地把她叫來。
“今日是上巳節,我想你整日悶着,不如去江畔走一遭,散散心,也算不辜負一場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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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桢所言正是晉朝京城大梁城城郊外的望江,也是畫中那條江。
王韞聽了當然高興,但聽荀桢只提到她,沒提到他自己,也有些猶豫,“先生不去嗎?”
宅也是看條件的,給她WiFi和手機電腦,再囤些吃的喝的,她能宅數天,但把她拘在一個沒網絡沒電的屋子裏,看書也看不出個所以然,與其如此,她更希望出去走走,只是荀桢不去,她一個人新婚第二天就扔下荀桢有點說不過去。
荀桢顯然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神情有些無奈“我同你去,只是有些事尚待我處理”
荀桢很忙,王韞發現了,聽聞荀桢即使致仕了,朝中發生了些難以決斷的事也會有人來專門詢問他。退休也退休得不安寧,王韞對此很同情。
“公務冗雜,要花上不少時間,我已經安排好了車夫小厮,小友不妨先去,江畔有家酒樓名喚停雲,午時我們便在此相見如何?”
荀桢已經百忙之中抽空安排好了一切,王韞受寵若驚地點點頭
可能是是荀桢人太好了,她反而大膽調侃起荀桢來,“先生可是昨日睹物思情,想舊地重游?”
“興許是吧。”荀桢笑笑并未反駁,“去年上巳節我都是同學生們一起,如今和小友一起,也是一樁樂事。”
三月三上巳節,長空無瑕,清風吹過,拂落一地飛花。大梁城內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叫賣聲不絕于耳。
王韞坐在馬車裏,掀起了一角簾子,走馬觀花似地看着。
有憑欄觀魚的百姓,有走街串巷的貨郎,有揮着刀割肉的肉鋪老板,也有測字的方士。
圍繞着方士的都是些文人公子,有光鮮亮麗之輩,也有衣服洗得青白的拮據之人,臨近殿試,想來都是在測算仕途。
另一邊有趕着毛驢的醉醺醺的老翁,有被團團圍住的說書先生,有背着包袱,初到京城,緊張地兩眼亂瞟的青年。
人世百态一一展現在王韞面前,那是在宅院裏所看不見的,鮮活的市井生活。
馬車走得很慢,一路行來倒也順暢,卻在快到望江江畔時突然停住了。
車外人聲沸動,傳來一陣陣嘈雜的争執聲。
“怎麽了?”本來在看京城市井百态的王韞莫名其妙地問車外的雪晴。
雪晴似乎也不清楚,“姑娘等等,我去問問。”
片刻之後,雪晴回來了,語氣隐隐有幾分擔憂,“前面似乎有乞兒觸怒了三位郎君。”
王韞一聽,圍觀的欲/望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她打起了簾子,探出一個頭。
雪晴有點慌,“姑娘別出來了,萬一出了什麽事沖撞了姑娘……”
王韞沒聽雪晴的話,從馬車裏鑽了出來。路前有一顆枝葉繁茂的大樹,樹下圍着一層又一層的人,正指指點點彼此交談着什麽,喧嘩得就像是鬧市。
“唉,這乞丐也是,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上了貴人。”
“那貴人也是個脾氣不好的,打發了就是,何苦動手呢。”
“要我說都是這些世家公子的錯!”
??有錢人和乞丐??貧富差距階級沖突??
王韞憑借着個子小的優勢,不顧雪晴的阻攔,擠過了人群,雖然一堆人擁擠着氣味混雜不太好聞,好歹是擠進去了。她理了理歪掉的發髻,把頭上的白玉飛燕釵重新扶正,定睛望去。
人群包圍中,站着三個衣着華麗的郎君,和一個仰面躺着不知死活的乞丐,乞丐的破木碗咕嚕嚕地滾到了一旁。
風吹得大樹枝幹輕輕晃動,枝葉嘩嘩作響。
站着的三人中以一位身着檀色團花暗紋直裰的郎君為首,那檀衣公子相貌生得極好,只是臉色黑如鍋底,一雙眼暗沉沉地陰郁地盯着地上的乞丐。其他兩人拉着他的胳膊愁眉苦臉地勸着什麽。
“罷了,你和一個乞兒計較什麽。”着缃色的一位郎君勸道,“若不是我和陸兄攔着,你可鑄成大錯了。”
被稱作陸兄的另一位年輕郎君,一雙眼透露出告饒的意味來,“今日本就是圖個高興,子卿可別被這乞丐耽誤了心情。”
而乞丐正捂着心口“哎喲哎喲”痛苦地呻/吟着。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王韞是中途擠進來的,有些莫名其妙,拽了拽身側一個面善婦女的衣角問道。
婦女轉頭看到王韞的打扮吃了一驚,“這是哪家小娘子怎麽擠到這裏來了。”
王韞打扮和其他市井百姓有顯而易見的不同,也無怪乎婦女吃驚,但是王韞心底仍是把自己當做了現代那個普通的老百姓,行事缺少了幾分士族少女的自覺。
王韞笑了笑也不作答。
婦女倒是熱心地給王韞講解了起來,“剛剛那乞丐把主意打到那些郎君身上了,纏着不讓走。”
“那給點錢打發了不就是,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差錢。”那三個人一看便是貴族子弟,難道這麽摳?連幾個銅板也舍不得?
“可不是嗎?哪曉得那臉色不好的郎君一腳就踹中了乞丐的心口……”婦女又嘆道,“要怪也只能怪那乞丐沒眼色……”
聽了婦女的話,王韞這下反而不能說什麽了,不指責施暴的人反而指責受害者,王韞雖然也恨纏着人的乞丐,但瞧見乞丐的慘狀,又看看檀衣青年,聽到人群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心裏湧起了一股游離在外的怪異感。
這不是她以前所屬的現代,這裏窮人和富人有着天壤之別,縱使有憤憤不平之人,大多數人也都是覺得這乞丐自己找死。
檀衣少年似乎是聽見了她們小聲的議論,一雙眼朝兩人掃了過來,眼底泛着冷冷的一星寒光,吓得婦女頓時噤聲。
等檀衣少年轉過視線,婦女才如蒙大赦地拍着胸口,“那小郎君眼神怎得這麽吓人,可吓死人了。”
檀衣少年掃視了人群一圈,視線重新落到了乞丐身上,衆人紛紛不敢言聲,生怕着暴虐的少年一時失控連累到自己。
檀衣少年冷哼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銀子扔到了乞丐身側,“拿去看大夫罷,下次莫要再撞上來。”
竟然是少年先息事寧人。
“哎呀,是一錠銀子,瞧着有二兩呢,這下這乞丐也是賺到了,去了醫館也能剩下不少,”婦女盯着白花花的銀子豔羨道,“這乞讨十天半個月也要不到啊,果然是貴人家的郎君……”
銀子擲落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乞丐聽了也不躺着捂心口哀聲叫喚了,連忙爬起來去摸銀子,緊緊攥着銀子,朝着少年的方向跪謝連連。
缃衣少年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乞丐,轉頭對檀衣青年又道,“不過想要些銀子罷了。”
檀衣少年有些煩了,看也不再看乞丐,甩袖就要離去,圍觀的衆人一見事情差不多了結,也搖着頭議論着四散離去。
王韞打算去找被她抛下的雪晴,沒想到人群中突然又爆出了一聲清脆的童聲,就像剛出谷的小黃鹂一樣明亮透徹。
“好啊!你個張廷溪!竟然跑來欺負乞丐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荀桢學生之一上線,就是檀衣少年,叫張廷溪,字子卿,是個暴躁的世家公子。可惜荀桢婚禮他沒參加,現在沒認出王韞是哪根蔥。
童聲是另一個角色,一個蘿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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