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采薇和賈氏先是被晃得頭昏腦漲,接着又被颠地七零八落的。車夫早就被颠下了馬車,這時候只能跟在後頭幹着急。

賈氏又驚又怕,抓住了車廂上的簾子,臉色白得像金紙,還不忘了埋怨采薇:“都是你說什麽不能進林子,這可倒好,咱娘兒們今天要遭殃了。嗚嗚,老娘的命怎麽這麽苦,好不容易盼着你爹出人頭地了,卻沒命享受了。”

采薇也暗自心驚,沒想到馬兒會受驚。

她也顧不得辯解,只從車窗往外看,希望能遇到一片平坦的地方。到時候實在不行的話,她們娘倆抱着從車上跳下來,也許還能有個活路。

暮色蒼茫,雨勢稍微小了一些,可天地間都是霧氣騰騰的,更加看不清四周的景色了。

她不由暗暗擔心起來:萬一這馬兒跳進了河裏或者竄到了路邊的樹林子裏,她們娘倆可就麻煩了。

見賈氏吓得渾身發抖,她倒是定下了神來,握住賈氏的手,輕聲道:“娘,實在不行,我們就跳車吧。”

“什麽?你瘋了?”賈氏吓得一把甩開她的手,嚷嚷着,“你想死我還沒活夠呢。你這丫頭發的什麽瘋?這麽跳下去還不是死路一條!”

采薇無奈地抿緊了嘴,心裏暗道:由着馬兒這麽跑下去恐怕也是死路一條。這裏是官道,至少還開闊些,跳下去還能有生還的希望。若是竄到了那林間小道,或者是水裏,恐怕更是沒救了。

不過這話她沒敢跟賈氏說,說了也是白搭。賈氏可是不會再聽她的了。

她扒着簾子,睜大了眼睛,希望能挑選一塊平坦的地方。

賈氏則死死地抓住另一邊的簾子,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娘兒兩個正水深火熱之間,就聽身邊忽然傳出一聲長嘯,接着兩個人的身子如同紙鳶一樣,狠狠地撞向馬車後壁,震得賈氏“嗷”地一聲叫了起來。

采薇也被撞得七葷八素的,不過她到底不像賈氏,揉了揉腦袋,趕緊爬坐起來,探頭往外看。

一個身穿白色箭袖的男人正奮力地勒着馬嚼子,控制着發了狂的馬兒。

穆采薇連忙扶住了愁眉苦臉的賈氏,等着外頭那人把馬兒制服。

Advertisement

不多時,馬兒就平靜下來,那人才放心地下了馬,牽着馬嚼子,回身說道:“沒事兒了。”

采薇這才撩了簾子,借着絲絲雨幕看向那人,雖然夜色昏暗,可依然能感覺到那人一身的淩然,一雙幽潭般的眸子炯炯有神地和她對視了一眼。

那人顯然也沒想到馬車裏坐了兩個婦人,而且一個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他有點兒歉然地望着采薇和賈氏,落落大方地抱拳:“都是我們的人走得急了,沖撞了馬兒,讓夫人和小姐受驚了。”

采薇聽他這麽說,不由又仔細打量了他一下,只見他身後還站着幾個牽馬的黑衣人,原來就是剛才路過的那些騎馬的人!

賈氏也認出來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害得她們娘兒兩個要死要活的,這時候還有工夫在這裏說這些悠閑話。

不由拔高了嗓門,喊道:“原來是你們啊。差點兒沒把我們害死,豈是幾句話就可以揭過去的?”

那人卻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答話。

采薇不覺得面紅耳赤,自己的這個娘,商賈出身,什麽事兒都要來個讨價還價的。只是這事兒,能這麽做嗎?人家也不是有意的。

暗地裏拿胳膊肘子拐了拐賈氏:“娘,說什麽呢?是這位公子救了我們,我們還沒道謝呢。”

還沒等賈氏反應過來,她忙道謝:“多謝公子相救,我們就是受了點兒驚吓,沒有什麽的。”

賈氏卻不依不饒開了,“哎,我說你這丫頭到底是不是我的閨女?怎麽盡向着外人說話啊?明明就是這小子讓我們的馬兒受驚,難道不應該有點兒補償嗎?”

聽着賈氏喋喋不休的話,穆采薇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這個娘怎麽這麽勢利啊,人家雖然沖撞了她們,可好歹不也彌補了嗎?要是人家不返回來救她們,她們能把人家怎麽樣?

她歉然地朝那人一笑,低聲道:“公子莫往心裏去,我娘就是心直口快……!”

那人卻什麽也沒有說,翻身上馬,鞭子甩了甩,領着衆人飛馳而去。采薇只看得到那白色的身影挺拔筆直。

賈氏還站在那裏跳腳:“喂,小子,你不能就這麽走了?”

穆采薇無奈地挽了賈氏的胳膊:“娘,快別說了。您也不看看人家的穿着就大呼小叫的。你看他那一身衣裳像是平頭百姓穿的嗎?”

賈氏不甘地瞪了她一眼:“憑他什麽人?惹惱了老娘就是不行。你這丫頭真是越大越不省心。”

“不省心的是你才是!”采薇暗中腹诽着,扶着賈氏上了馬車,車夫早就趕上來候着了。

雨勢已經小了許多,一行人緩緩地上了路。

雨後的夜晚有些寒涼,黃沙泥路被雨沖刷地幹幹淨淨地,散發着一股泥土的芬芳。遠遠的溝渠裏,傳來一片一片的蛙聲。

又是一個仲夏之夜!

約莫行了三四裏路,就看到前方靠右手邊有一處燈火通明的宅子,派去探路的家人早就回禀了說是漯河驿站。

賈氏一陣興奮,拍着采薇的手笑道:“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只是這大雨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剛才那陣子大得能砸死人,都被我們給攤上了,如今到了驿站,老天爺它又不下了。”

聽着賈氏高興的話,采薇也跟着樂起來,“娘的算盤怎能趕得上老天爺?世事難料,何況這天氣呢。”

娘兒兩個說笑着,就在丫頭婆子的攙扶下下了車,來到了驿站門口。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