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夜半越獄終被逮
隔着一個紫仙鴿,柳幽然都能感受到傅流鶴的怒氣值在上升,雖然他并沒有将憤怒寫在臉上。
本是清冷的眸光犀利起來,傅流鶴仍舉劍,輕輕咬出二字:“卑鄙。”
那麽是的咯,又能保命,又不會誤傷紫仙鴿,作者我為何不能卑鄙一回?
柳幽然搖了搖紫仙鴿,頂着他冷冽的目光道:“大晚上不睡覺也不吃雞,你是聽了風聲殺上來的吧?随随便便想帶走人,傅兄臺你很有勇氣,難道不怕祈霧山的左使提劍過來胖揍你嗎?”
傅流鶴眼裏閃過疑惑:“你認得我?”
“自然,傅家大公子,哪個不曉得。”柳幽然從紫仙鴿身後探出頭,“不過人嘛,我暫時還不能給你。要不然這樣,我們好聲好氣商量下,你借你老婆……借你未婚妻給我用用,用完我再還你……”
“呵,魔族之人也好與我商量麽?”哪知傅流鶴卻冷笑着将她的話打斷。
他的态度讓柳幽然不但沒生氣,甚至想笑。她嘻嘻一笑,歪頭瞅着他的白發道:“我說傅白毛,咱們都是半個魔族,有必要用這種咄咄逼人的态度麽?我又不是不把紫仙鴿還你,你急個啥?況且此處也不是個說話的地兒,你看你帶了這麽多手下進來,萬一驚動了左使他老人家,诶嘿,他定會親自過來抓你進牢籠。你總不想和你的小鴿子在這牢籠裏談情說愛拜天地吧?”
夜半潛入山中無疑是傅流鶴的弱點。不過柳幽然還真佩服她家男二,在這個姑且稱作前傳的劇情裏,竟敢獨自帶隊刷祈霧山副本,果然愛情的力量大過天。
不知是沉默片刻,還是沉思幾許,傅流鶴終是收劍蹲下,與柳幽然視線齊平。
柳幽然耐心等着,他卻是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那邊的妖,是你什麽人?”
“是我的人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呢?”柳幽然反問,“白毛你這思路很奇怪哎,和你商量的人是我,和沐休有個半毛錢關系哦?這麽跟你保證吧,他要敢阻止我們的交易,我分分鐘咬死他!”
最後一句話感覺說得氣鼓鼓的,柳幽然也懶得管沐休聽到沒,盯緊傅流鶴:“怎樣?願意聽我一言了嗎?”
傅流鶴劍眉一鎖,眯着眼與她四目相對。
“我應當沒有拒絕的選擇吧?”
這回答讓柳幽然忍不住emmmmm一陣:“應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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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流鶴一點頭,語氣十分不友好:“說說看,你要鴿子做什麽?”
“我……”柳幽然正要道出緣由,只聽身旁飛來一聲慘叫,一個傅流鶴的手下被丢了過來,口中淌血,捂着胸口痛苦不堪。
傅流鶴連轉頭也來不及,一把殺氣騰騰的劍已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柳幽然趕緊捏過劍刃,仰頭對沐休道:“和氣和氣!他沒把我咋滴,你別緊張啊!”
“我知道,你先別說話哦。”沐休對她使了個眼色,繼而轉向傅流鶴,“閣下的小鴿子必須回一趟薛家,因為我給她喂了毒,半年內不解就會仙去呢,所以請閣下考慮一下吧。”
傅流鶴搖了搖頭:“在下并不相信你這出爾反爾的妖君還會行善事。喂毒?據我所知,你并沒有給她喂過灼命。”
沐休嘆一聲,一手執劍,一手伸過去夠紫仙鴿。傅流鶴似乎明白過來他要做什麽,當即翻身要将他推開,可卻在起身的瞬間,被一種威壓定在原地。
沐休氣場一放,連柳幽然亦動彈不得。看着他走到自己身旁,拇指與食指之間多出一枚緋色的丸藥。
在傅流鶴殺人般眼神之下,沐休松開兩指,丸藥便懸在半空。他若無其事地捏起紫仙鴿的兩腮,等她杏口微張之時,令丸藥緩緩進入其中。
柳幽然心道不好,若是真讓紫仙鴿服下灼命,那麽傅流鶴與沐休的恩怨,這輩子怕是別想解開了。她可是抱着好好與傅流鶴商量的想法,并不想因此與這位在後期非常重要的男二結仇。
可她無能為力,唯一能突破威壓的魔元氣也不敢用,眼下,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沐休?
柳幽然很是絕望,她能做什麽?此時此刻她唯獨能做的,或許只有……
沐休正仔細控制着丸藥,冷不防耳旁傳來一聲土撥鼠咆哮般拖長的“啊——”,震得他耳膜生痛,竟連丸藥也偏了方向,從紫仙鴿唇邊掠過,滾落到一處黑暗裏。
他驚訝地望向柳幽然:“你……”
“你不是答應我有事好商量、和平相處嗎?”柳幽然逼着自己用最溫和的語氣道,“請你和別的角色也好好商量,而不是像這樣強行逼別人同意,可好?”
随後她看向傅流鶴:“中了灼命的人是我。傅公子應該知道,只有加入傅家,才能接觸到灼命的解藥,所以我才需要紫仙鴿的幫助。”
沒想到她竟會阻止沐休,傅流鶴一時不知要以什麽表情面對她。他的目光停留在紫仙鴿那張因虛弱而蒼白的臉上,垂眸道:“當真是這樣麽?”
柳幽然還被威壓逼着沒法點頭,只能重重地“嗯”了聲。
她餘光掃見沐休面色有些不好看,耳中捕捉到他一聲不屑的嘆。
繼而是一聲随口道出的催促:“小然,若是去無雨城,今夜就要動身。”
聞言柳幽然道:“這個……先等我們從牢中出去再說。話說沐兄啊,我已經領略到你的氣場了,所以你現在可以把它收了嗎?”
……
柳幽然本以為自己會在今晚踏上前往無雨城的路,可事實上,沐休還是打賭打輸了。
這個事實被證實,是柳幽然看見沐休在囚牢出口被沈蒼翎凍結的時候。
蘇醒後與幽霁靜唧唧隐居山中的沈蒼翎,自然是親民左使特意尋來的。此時柳影浔正立在沈蒼翎背後三丈遠的地方,以元氣對柳幽然喊話道:“小然,昏睡數日,膽子倒是大了不少,竟敢将外頭的人帶進山中!”
傅流鶴扶着還未清醒過來的紫仙鴿,站在柳幽然身後靜觀其變。他帶來的二十名影衛,全被沐休殺了,故此時見沐休被凍成冰棍,他雖暫時與沐休同一陣營,但內心仍感解氣。
自知剛不過柳影浔二人,為防止傅流鶴也被凍成冰棍,柳幽然幹脆直接認慫。她跪倒下去,垂頭道:“小然知錯,如何處罰随舅舅心意!但也請舅舅大發慈悲告訴我,為何不讓我去無雨城?”
她見沈蒼翎将水容劍輕揮,一個界被他布出,将她和沐休、傅流鶴與紫仙鴿完全隔開。
“我自會安排人送你去無雨城,但,并非是與這三人。”等界完全顯現,柳影浔才道,“這三人背景非同一般,只憑你現在的粗淺修為,我不許你與任何一人接觸!”
柳幽然表示不服:“舅舅,我知道您只是不想我和沐休有太多接觸。但您不知道,眼下沐休其實已經相信我了……”
“相信?呵!你以為一件白鳶紫雲袍,便能夠确定你在他心中的地位麽?”柳影浔看着她冷笑起來,“也是,你年紀尚幼,閱歷尚淺,對這些一無所知也情有可原。既然你說他相信你,倒是将證據拿出來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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