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就不讓捏軟柿子

看着柳影浔手裏變出她先前穿的白鳶紫雲袍,柳幽然有些郁悶。

她還能給哪門子證據?袍子在親民左使手裏,這不算證據;能說話作證的沐休,又被沈蒼翎凍住了。這明擺着是要強行禁止她和沐休接觸吧?

她只好無奈道:“那……那如果我說證據我拿不出……?”

柳影浔一字一頓: “閉關修煉。”

按祈霧山的規矩,閉關修煉就相當于關禁閉了。

“……閉關多久?”

“何時能過我的考校,便何時出關。”柳影浔道,“屆時我将送你去無雨城。”

“可是我中了灼命,再過半年就會毒發!”柳幽然急了,她不曉得柳影浔的考驗是怎樣的,她只曉得自己的辣雞修煉速度,肯定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

可柳影浔卻漠然道:“規矩就是規矩,你若要活下去,倒是趕緊進步些。”接着對沈蒼翎道,“盡快将地上的妖送回去,祈霧山從來都不歡迎他。”

沈蒼翎淡淡一笑:“即便你不說,我也要送他走。”五指張開,白色的流光從他指尖瀉出,以極快的速度向沐休游去。

二人皆以為今夜之事該是就此收場,不想一個身影掠向流光,以血肉之軀将之擋下。

“呵……憑什麽?”柳幽然攔在沐休前,一手壓着被流光劃破的腹部,臉上挂着冷笑。

她很氣。這個世界真是純粹的強者為尊,若不能為尊,那就“趁你病要你命”。

“舅舅,你讨厭沐休的話,當初他要強行留在祈霧山,你還同意什麽?留着自己不喜歡的人成天在眼前晃蕩,留着過中秋嗎?”柳幽然質問道,“現在把他凍起來,然後趁他失去意識的時候強行加戲,規則?既然有規則,怎麽不趁沐休醒着的時候說?怎麽,只會挑人家變成軟柿子的時候捏?那你們可真是棒棒的哦!”

“無知!”柳影浔斷喝一聲,“這等危險的人物,祈霧山可供不起!送走他若不趁此時,更待何時?”

傷口的劇痛反而讓柳幽然火氣更盛,她幹脆蹲下去抱住冰塊,也不顧刺骨寒冷,只是悶着頭将冰塊向一旁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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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者為尊嗎……行吧,我知道了。”她邊走邊道,“我自然會變成舅舅您想要的模樣,就在短期內。但沐休,他對我很重要,我不允許您送走他!還有傅流鶴與紫仙鴿也不能,他們都是我的!”

“啧啧,這種語氣,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沈蒼翎伸手阻止差點沖過去的柳影浔,眯眼饒有興趣地望着柳幽然。

柳幽然實在懶得回這個答案一目了然的問題。

“随她去好了,姑娘長大了,總得有些自己的心思不是?”本也不指望她會回答,沈蒼翎笑着轉向柳影浔,道出的話卻不知是說給誰聽。

柳幽然在心裏嘆了一番。她的男主這畫風,真是越來越陰陽怪氣了。

随聲,界被沈蒼翎撤去。柳幽然感到眼前突然一片模糊,不由得眨了下眼,誰知一眼就看見,在界外等待的小情侶正依偎在一起。

……大半夜發狗糧也是沒誰了。

柳幽然的腳有些發軟,倒不是給傅流鶴與紫仙鴿發狗糧氣得。她設定的毒,通常是服下後十二小時內第一次毒發,算算時辰,現在差不多是灼命第一次發作的時間了。

界撤去後,這兒沒他們的事,沈蒼翎自然帶着柳影浔瞬移離開。柳幽然抱着冰凍沐休還未接近小情侶,已然忍不了體內氣血翻騰,栽倒在沐休身上,一口血控制不住,噴在他胸口。

噴完還不忘給他擦擦幹淨,接着抱起他繼續挪向小情侶。嘔血是身中灼命的标準之一,她的血,往後每次毒發都要吐的。

這時她聽見傅流鶴奇怪道:“凰寂谷妖君與傅家有仇,與祈霧山也有仇。便是這樣一個人,為何你還要對他這般親熱?”

見他緊摟紫仙鴿,柳幽然有些好笑:“傅公子的家族與紫仙鴿的仇怨,好像也不是一兩章就能寫完的吧?傅公子應該是最能理解,為何我會對這個被人魔唾棄的妖君親熱……咳咳咳……我去你喵的一口老血!”

吐了第二口血,柳幽然走不動了。隔着冰,她摸了摸沐休的臉,不知為何咧了嘴。

改良反派這種事,真的是又套路又狗血又有趣啊。

心中念頭閃過,然後她就趴在沐休胸口不動了——實在被灼命和腹部的傷口折騰得沒了力氣。

……

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沒有被凍結的沐休的身上,對于這件事,柳幽然是懵逼的。

地點是自己的床上,她只穿了在牢籠裏的那件單衣,沐休也只穿了單衣,最重要的是沐休他醒着……

柳幽然掙紮着想起來,腦子裏第一反應是晚上她失身沒。畢竟有這麽個尴尬體位和尴尬服飾在,說沐休沒那方面的意思,她都不大相信。

沐休一只手枕在頭後,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臉:“嗯?看我這麽出神幹什麽?”

柳幽然炸毛道:“你要是讓我失了身,我舅舅他絕對不會饒了你的!”

這似乎是沐休聽過的最沒氣勢的威脅。柳幽然的臉被他捏起,吊兒郎當的聲音在繼續:“我前不久才說過哦,要吃你,怎麽也要等你長開了再吃。”枕在頭下的手突然伸出,将柳幽然緊緊圈在自己懷裏。

軟舌貼上了柳幽然的耳垂,繼而輕微吸吮起來。柳幽然掙脫不得,又氣道:“你夠了!”

回應她的只有沐休的輕笑:“不夠,不夠!從未有人在乎過我的生死去留,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例外呢。”

感覺他不主動放手,自己定是沒法掙脫,柳幽然棄療了,并且一臉沮喪地看着沐休:“那你還想對我玩什麽游戲?”

卻見沐休露出詭異的笑,他摟着柳幽然坐起來,指了指床頭的一只碗,并在柳幽然目光的注視下将之打開。熱騰騰的面香撲鼻而來,鹹菜的酸香飄了滿屋。

“餓嗎?想吃面嗎?是片兒川哦。”

他松了手,正當柳幽然坐在床沿上不明所以的時候,夾着面的筷子已伸到她嘴邊:“張嘴,我喂你吃,這是游戲規則。”

……這游戲比開假車和親親更尬好嗎!

“……我自己來,不要你喂養。”柳幽然正要搶過筷子和面碗,只見沐休指節微動,她立即知道他是打算禁锢自己行動,忙擺手,“不不不!我不動,你喂,我吃就是了!”

吃了兩口,沐休看着她鼓起腮幫子,忍不住笑道:“活像一只塞了滿嘴果仁的鼠妖。”

“那個是倉鼠。”柳幽然口齒不清道。

“嗯,我知道,爬在倉庫裏偷果仁的鼠妖。”沐休認真地開了個玩笑,夾起肉片與筍片,等她的腮幫子癟下去一些,便喂給她。

大概是剛睡醒腦子不太好使,柳幽然邊吃着喂來的食物邊道:“對了不要跟我說‘我養你’這樣的話。咱們如果真的要結成夫妻,肯定是互相養,我不愛單方面的。”

沐休愉快地應了一聲。等柳幽然埋頭去喝湯時,卻是聽到他一聲長長的嘆:“做夫妻麽,那得等你解了毒……罷了罷了……”

陰沉的語氣讓柳幽然心裏一個咯噔,忙擡頭問:“什麽罷了?你別吓我啊!”

結果被一大筷子面堵了嘴。沐休微勾嘴角:“這個以後再說吧,你現在麽,只管吃面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天忙,基本都是晚間更新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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