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8)
敢想,大嫂自從嫁到我們家,盡心盡力,對我們關懷備至,時常為我做新衣縫被子,她把我當親弟弟一樣疼,你不救,我救。”說着甩開他,往門外走去。
程錦雲上前拉住他:“明臺,別這樣。”可明臺根本不聽勸,硬是甩開程錦雲的手往外走,明樓大聲呵斥道:“給我回來。”一步步走向他,上前一把拽着他的衣服,厲聲道:“我說過了,她是共匪,證據确鑿,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給我安安靜靜待在家裏。”将他甩向一旁,轉身離開。
在明樓經過自己身旁時,明鏡木然說道:“明樓,我後悔讓清姿嫁給你了。”說着轉身上樓,與阿香說道:“阿香,錦雲跟我上樓帶孩子。”
此話一出,明樓一頓,幾秒後邁步進房,大門關上,背靠着牆阖上眼睛,重重喘着息(我有樣禮物送你,屆時放在桌上,等你回來再看)走至書桌旁,就見他的書上擺放着一封信和一副手帕,手撫上那幅深藍色的帕子,左下角還繡着兩朵并蒂蓮(“卿卿,不是說要繡一條手帕給我,怎的還沒繡好,你手中這個給我看看。” “不行,我還沒繡好呢,等我繡的滿意了再給你看。”)
念及,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笑意,看向信封,将其拆開,這是她的字跡: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凝,歡娛在今夕,嫣婉及良時,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妻—卿卿。
明樓手撫上紙上的娟秀字跡,閉上眼,眼淚順着眼角掉落,眼前盡是他們的恩愛畫面(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蔔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炙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紅箋,妤将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明樓将紙放在胸前,滑坐在地上,(“怎得抱的這樣緊?”)(“我覺得有些冷,這樣抱着你覺得很溫暖。”)呢喃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凝,歡娛在今夕,嫣婉及良時。”說到此,明樓語氣愈發哽咽,卿卿,此生若沒你,我何來的歡娛。
深夜,日軍司令部,藤田方政、岡村上二正在日軍司令川島澤人的辦公室彙報工作進展,櫻井穗香拿着一疊資料走進,将材料放置在桌面上,微微颌首,日語說道:“川島叔叔,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向你彙報。”
川島澤人看着她,微笑道:“穗香請坐,說吧,是什麽事情讓你這個時間親自跑一趟。”
櫻井穗香手指了指她前下放在桌上的資料開口說道:“早在三個月前我曾在伊藤君的書房無意看到一份資料,是伊藤君調查徐清姿的一份記錄,伊藤君一直覺得徐清姿身份神秘,故而派人前往她的老家查詢,果不其然,她的父親是軍人,但是當時調查只顯示她的父親戰死,伊藤君的死确定是近身,可伊藤君向來謹慎,旁人根本近不了身,更別說将匕首刺進他心口了,能做到這樣的只有徐清姿,衆所周知伊藤君對她向來青睐,所以伊藤君死後我對徐清姿一直懷疑,直到山本君說伊藤君最後見的人是她後我就更确定徐清姿這個女人不簡單,在我們對敵的資料庫裏,我看過八路所有高級将領的照片,我曾與徐清姿關系要好,曾在她錢包裏看到過一張她小時候和她父親的一張合影,昨晚我重新翻查,她的父親就是現如今八路縱隊第一司令員徐謙。”
此話一出,衆人皆吃驚的看向她,三人面面相觑,川島澤人拿着資料細細看了起來,片刻,揚起笑意,笑道:“穗香不愧是櫻井長官的女兒,你這可是大功一件,沒想到徐清姿居然是他的女兒,徐謙可是八路裏頭骁勇善戰的謀将之一,在戰區,遇上他的部隊,我們總是損失慘重,這真是夠巧啊。”
櫻井穗香繼續說道:“76號畢竟是支那人的管轄範圍,徐清姿身份特殊,我們應該将她納入我們的地牢嚴加看管,徐清姿可是在延安呆過很多年,又是徐謙的女兒,她身上必定掌握着不少延安的軍事機密。”
藤田方政接話道:“穗香說的也正是我想說的,徐謙的戰鬥力不容小觑,他門下子弟衆多,徐清姿被抓,周邊的新四軍定會想方設法營救,将她放在76號不太妥當,正如穗香所言,支那人不可信,南田和伊藤君的死到現在他們也未抓到兇手,如今,審問徐清姿,應當交有我們自己的機構做。”
川島澤人點點頭:“徐清姿是不能再呆在76號,她于我們來說是重要情報分子,她也絕不能死,不管用什麽刑,都必須撬開她的嘴,岡村君,至于如何拷問,就是你的事了,明日将徐清姿押往到司令部來,我要親自見見她。”
岡村上二和藤田方政皆起身颌首:“是。”
川島澤人繼續說道:“徐清姿身份特殊,定會有人設法營救,我們需要設定轉移時間和人手,我們這樣來....”與衆人說着轉移的路線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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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井穗香與岡村上二身旁的南野大埔相視一眼,彼此默契的輕點了點頭。明公館,阿香睡在明鏡房裏陪着她,知曉清姿被抓,在裏頭受盡酷刑,明鏡整個人都沒了神,大家擔心大姐,故而由阿香陪在她身側照看。明誠悄聲進入明樓的房裏,打開房門就見大哥坐在地上,懷裏抱着一副手帕,微微嘆息低聲道:“大哥,信子那有消息了,明日上午九點轉移,他們有兩批人,一批人走大路吸引注意,真正押送大嫂的實則走小路,為避免引人注意,他們不用卡車,而是選用小型汽車..”明誠與他說着信子傳遞來的信息。
明樓手揉了揉臉,扶着書桌起身,與他說道:“既然只有三輛小型汽車,如此一來倒幫我們解決不少麻煩,你那邊人手安排得如何?”
明誠說道:“此事必須找信得過的人做,人手方面還差一些,不過新四軍那邊已經聯系好了,徐司令門生子弟衆多,知道大嫂被捕都想出一份力,我們只要把大嫂送出上海,之後他們會來接應,然後将大嫂送往延安。”
明樓将她的東西擺放好,說道:“讓他們準備好醫生和醫療物品,你大嫂身上除了那些傷還有小産,這些都必須盡快為她清理,至于人手方面,讓明臺也一起去。”
明誠蹙眉:“讓明臺小組嗎?可大哥,解救大嫂,軍統是不會幫忙的,當年反六路圍攻,徐司令可是圍殲國民黨十萬,他們又怎會派人支援我們。”
“此事不需要電報軍統,你讓明臺到我這裏來,記着,悄悄的,別讓人發現了,另外告知黎叔,要他“暴露”與信子演一出戲,我只要那份确鑿的照片。”
明誠點點頭:“是,我會安排好。”說完轉身出了門。
76號,汪曼春坐在椅子上翹着腿,手中把玩着牛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向被束縛在刑架上的徐清姿,鞭刑、電擊等等,汪曼春都在她身上做了,笑道:“徐清姿,別扛了,早點招供早點解脫。”
徐清姿渾身顫抖,腮幫子直打着哆嗦,顫抖道:“做夢.......啊....”話音剛落,特務再次将備好的辣椒水往她身上那一處處傷口潑去,徐清姿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審訊室。
汪曼春頭微微一歪,似笑非笑道:“瞧瞧,我們明太太可真是凄慘啊,身上被打的慘不忍睹,這小臉都白成這樣,真是楚楚可憐,可惜啊,沒人心疼你...”
徐清姿重重的喘着氣,幹裂的嘴唇因用力咬着,而滲出血液,嘲諷的說道:“汪曼春...你真可悲,沒有家人,連明樓也不是你的,你也就只有在這裏尋找你的存在感了吧。”
“徐清姿,你給我閉嘴。”汪曼春再次揚鞭而下,狠狠地将手中的牛皮鞭抽在她身上,看着她身上血肉模糊的傷口,她的心裏滿是快感,此時,一名特務走來,開口說道:“汪處長,日本司令部傳來消息,明日早上将這個女人轉移到日軍司令部。”
汪曼春不解說道:“為什麽?”
“這個女人是八路司令徐謙的女兒,身份特殊,川島司令交代,絕不能讓她死了,否則我們全部陪葬,現下拷問先暫時停止。”
汪曼春看向徐清姿,冷笑道:“徐清姿,真是想不到啊,你還有這樣的來頭,不過,進了司令部,可比我這更生不如死了。”
徐清姿聽到這個消息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汪曼春問道:“是誰這樣厲害,查到了她的身世。”
“是櫻井小姐。”此話一出,徐清姿一怔,痛苦的閉上眼,眼淚止不住落下,清禾姐這是要将自己推出去來救她,只有這樣的時間差,她才有一線生機,(清姿,你是妹妹,我是姐姐,不論我們以後經歷什麽,你放心,姐姐都會保護好你)想到這裏,徐清姿哭出了聲。
她的哭聲,汪曼春以為她是害怕了,嘲笑道:“知道害怕了吧,日本人可有的是手段對付你,你與伊藤大佐搞暧昧,櫻井穗香哪裏會容得了你,呵。”
明誠帶着明臺悄聲進了明樓的房間,見明樓站在窗邊,明臺沒好氣說道:“大哥,這個點叫我來做什麽?”
明樓轉身一步步走向他,路徑書桌旁拿出一張地圖給他,開口說道:“把它給我看熟。”
明臺接過,看着地圖,略微有些詫異,起始點不是76號?問道:“什麽意思?”
明樓瞥他一眼說道:“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救你大嫂嗎,那就把它給我看清楚,每個地方給我印在腦子裏,你只有不到六個小時。”
明臺瞬間擡眸看向他,輕聲道:“大哥,你...對不起,我錯怪你了,我早該想到的...”
明樓手搭向他的肩膀,眼眶微紅,開口說道:“明臺,我将你大嫂交給你,務必...務必将她救出去,到了安全地點後,會有人來接應你。”
明臺用力點點頭,哽咽道:“大哥放心,我就是拼了自己這條命,也一定會把大嫂救出去,大哥,救出大嫂後你要不要再見一見她?”
明樓搖搖頭:“不了,再見太危險,救治她才最重要,好了,回去把這些研究透,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去吧。”見他們都離開,明樓坐在沙發上,揉着太陽穴,他頭疼的厲害,他多想親自去救她,可他不能,見她,他比任何人都想,這一別,他也不知道兩人再見會是何時了。
☆、終此一生(下)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為了避開大姐,一早明樓和明誠就出發前往辦公廳,明臺也借口送錦雲上班之際早早出了門,大家兵分幾路各自做着準備。
在指定地點,明臺小組與黎叔小組會和,雙方正探讨着接下來的行動計劃,郭騎雲湊近于曼麗身側低語:“真是不喜歡和他們一起合作,這件事可是組長私下的決定。”
于曼麗瞥他一眼:“行啦別說了,那可是他大嫂,我聽明臺說,他大嫂對她很好,出了這樣的事,他怎麽可能坐視不理,要真那樣,就不是他了,認真做事吧。”只是瞥到一旁與明臺并肩而站的程錦雲時,心裏不是滋味,他到底還是與她走到了一起。
明臺收起地圖,與衆人說道:“一會就按我們剛剛制定好的計劃做,等車一到我們必須在五分鐘內結束戰鬥,不然,在附近的日本憲兵會及時趕來增援,到時候我們想走就困難了。”
黎叔接話道:“我們開槍必須精準,注意不要傷到清姿,錦雲,你到時候護好她。”
程錦雲點頭應聲道:“是,清姿那裏交給我。”大家全部屏息以待,等着日本人押送的轎車抵達。
汪曼春讓人将徐清姿帶出,因為受了一晚上的酷刑,徐清姿旗袍上鮮血淋漓,身上已被鮮血和汗水打濕,意識模糊,身上的傷口導致她如今正發着高燒,渾身顫抖無力,現下他們的狠拽對她來說已沒了感覺,身體似乎痛的麻痹了,她真想就這樣睡下去,再也不要醒來。
汪曼春與之交接後就回了76號,日本人按照原定計劃,将徐清姿塞進了轎車後座,一批人往大路行駛,由日本憲兵前後保護,而另一批人則駕駛黑色轎車往小路驅離,剛駛出二十分鐘,在小路上就被前方設的關卡逼停。
一部分人負責警戒,明臺、郭騎雲、黎叔等人舉槍射擊,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槍戰,一時間,寂靜的小道上響徹着子彈上膛和切換子彈的聲音,明臺擊斃中間黑色轎車的司機,快速鑽進車內,其他人掩護,程錦雲緊随鑽進車內,看着躺在後座卷縮在椅子上的清姿,擔憂道:“清姿,清姿...”
郭騎雲看了看腕表,沖他們喊道:“時間到了,快上車。”說完與于曼麗一同跑進明臺所在的車上,黎叔等人也快速坐上日本人的車。
郭騎雲坐進駕駛室将車快速駛離,于曼麗坐在副駕駛負責警惕,明臺則和程錦雲一起坐在後座,明臺脫下自己的大衣,把大嫂抱在懷裏,将大衣披在她身上,見大嫂迷迷糊糊,哽咽道:“大嫂,我是明臺,大嫂。”
因高燒,徐清姿整個人暈乎乎,見有人在喊她,吃力的睜開眼睛看着來人,輕聲無力道:“明臺...是你...”
明臺用力點頭,見她渾身都在顫抖,開口說道:“是我是我,大嫂你撐住,我一定帶你出去,只要再堅持半個小時,嫂嫂,為了我大哥,為了天天和飛飛你一定要撐住。”
徐清姿連說話都顯得吃力,程錦雲摸上她的額頭,紅着眼睛說道:“她身上太燙了,要是再不給她救治,她會撐不住的。”
明臺焦急的朝郭騎雲吼道:“再快一點,再快一點。”眼淚不禁掉下,抽噎道:“騎雲你再快點,我大嫂不能有事,我答應了大哥,會讓大嫂好好的...”
半小時後,座駕出了上海,甩掉日本憲兵後奔向指定的地點,在山路上停駐,前方全是身穿軍裝的新四軍,明臺将徐清姿抱下車交給戰地醫生,看着大嫂被抱上卡車,與面前的指揮官着急說道:“我大嫂不只身上這些傷,她還小産了,現在正發着高燒,請你們一定...一定救好她,拜托了。”
“請你放心,我們會給她先做簡單處理,然後直奔下一個安全地點為她做全面的治療。”男子看向一旁的黎叔:“放心,我們會全力救治徐司令的女兒,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走了。”
黎叔點點頭,此時一輛黑色轎車快速停駐,兩名男子抱着襁褓中的嬰兒跑向衆人,男子氣喘籲籲說道:“這是徐司令的兩個外孫,請一并帶到延安交給徐夫人。”
指揮官看了看來人,讓手下将孩子抱上車,與衆人示意後命令部隊驅車前進,趕往安全地點。見新四軍離開,明臺輕喃道:“大嫂,會沒事的吧?”
程錦雲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他們...會盡力的,相信清姿,她會戰勝這些的。”
黎叔與明臺簡單交接後,各自驅車離開,黎叔現下還有一件事需要做,他要和信子街頭制造一場證據确鑿,現下就要先等眼鏡蛇那邊開戲了。
明樓伫立在窗邊,眼望窗外,一顆心被高高提起,放在小腹前的雙手不停揉搓着,時不時擡手焦急的看着腕表上的時刻,臉上滿是擔憂,也不知道前方如何了?
辦公室大門被打開,明誠關上門走至他身後,明樓轉身,一雙眸子緊盯他,緊張道:“如何了?”
明誠與他點了點頭,低聲道:“大嫂已經被陳團長接走,另外,天天和飛飛也一并帶走了,今早大姐和阿香帶着孩子在花園玩,然後家裏沖進了一夥黑衣制服的人将孩子從大姐手中搶了去,信子為做的真,讓人用刀刺傷了大姐的手臂,信子留了信,無意傷了大姐,家裏急得團團轉,現在明臺和錦雲也已經回到家裏安撫大姐了。”
知曉清姿被順利救出,明樓揪着的一顆心瞬間放下,真好。擡手看了看腕表,開口說道:“現在黎叔應該前往指定地點等着與信子見面,我們這邊也要動起來,你把那些資料都給我準備好,等他們那邊一好,我們這就去見藤田方政。”
明誠正想說些什麽,辦公室大門被推開,見狀,明樓憤怒的一把将窗邊的花瓶推到地上,怒吼道:“你是怎麽辦事的,啊!我讓你安排人保護家裏,你都幹什麽去了?”上前拽着明誠的衣領,厲聲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哪怕全城搜捕都要把我兒子給我找回來,聽到沒有!”說着将他狠狠甩向一邊。
“是是是。”明誠踉跄幾步,扶着一旁的沙發扶手站穩,見汪曼春和梁仲春走來,明誠與他們微微颌首,汪曼春見明樓發火,上前勸道:“師哥,事情我們也是剛剛知道,徐清姿在押往司令部的途中被救走,然後緊接着就是明公館被強行闖入。”
梁仲春開口說道:“明長官放心,我已經派人全程尋找兩位小公子。”
“放心?”明樓蹙眉,憤怒道:“我兒子都給人搶走了你讓我放心?”走至書桌旁,将桌上的文件一把掃到地上,吼道:“這群共黨,居然膽大包天到我明家搶人,還打傷我大姐,這筆賬我明樓記着。”
汪曼春與梁仲春面面相觑,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明樓發如此大的火,盛怒的樣子着實駭人。
南野大埔敲了敲門,走至櫻井穗香身後,低聲道:“她,安全了。”
櫻井穗香明顯松了一口氣,眼眶微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安全就好,就好啊,清姿,好好活下去,為了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堅強的活下去。
“時間差不多,你該出門了,黎叔正在咖啡館等着你,信子,要不推我出去吧。”南野大埔和櫻井穗香都是地下黨,南野大埔是櫻井正雄安插在伊藤秀中身邊的人,櫻井穗香在得知後就通知上級,将人在半路攔截,換成了自己人,所以現在的南野大埔是地下黨安插在日本人身邊的眼線。
櫻井穗香拿上包包,轉身看着他,拍了拍他的手臂,抿唇一笑:“南野,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與我不同,你如今跟在岡村上二身側,能得到的情報很多,你不能死,你還要繼續留在這協助眼鏡蛇,而我....想回家了。”說完邁步離開。
櫻井穗香上街依着計劃前往咖啡館與黎叔接頭,正當兩人會面洽談之時,不遠處的相機想起了咔咔聲響,将這些全部拍到了相機裏。明家的兩位公子被搶走,相比明樓的着急,明鏡反倒更加樂見,知曉清姿被救走,孩子也跟在她身邊,她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徐清姿被新四軍救走之後,戰地醫生立即對她展開了救治,等部隊到達安全地點後立即為她手術,除了清理她嚴重的傷口外,還有清宮手術,做完手術,因還在昏迷狀态,徐清姿被送到重症病房時刻監護。
這日午後,明誠拿着資料進入辦公室,低聲道:“陳團長傳來消息,大嫂度過了危險期,但是還在昏迷中,她傷勢嚴重,又加之小産沒有及時處理,大嫂日後的身體不是很好,而且....再也不能生育了,陳團長準備下一步就是将她送往延安休養。”
“可總歸活了下來,于我來說,沒有什麽比她活着...更重要了。”明樓阖上眼,遂睜開,開口說道:“那我們現下也該去拜訪一下藤田方政。”說着與明誠一道走出。
櫻井穗香站在櫥櫃前,看着櫃子裏琳琅滿目的服飾,良久,遂将藏在最裏頭的一件衣服取出為自己換上,月白色旗袍上衣搭配粉色傳統複古大擺裙,露額的手推波紋發型,腳穿白色低跟鞋,淡雅的妝容使得整個人清新脫俗,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擡手撫了撫自己額頭的頭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終于可以做回最真實的自己,聶清禾。
特高課,明樓進入司令部川島澤人辦公室,一幹人等皆在,微微颌首:“川島司令,我手上查到一些事,我覺得事關重大,必須親自走這一趟,我覺得我太太被救走,暗中相助的這個鬼是...櫻井穗香。”
川島澤人看了看藤田方政,視線看向明樓,說道:“明先生,櫻井小姐是我日本人,還是內閣成員櫻井長官的女兒,這樣的指控,後果很嚴重的。”
明樓将資料奉上,開口說道:“我與伊藤大佐的私人恩怨我想大家衆所周知,可一碼歸一碼,伊藤大佐突然遇刺,我也感到吃驚,其實,在伊藤大佐遇刺前,我就發現我太太一到晚上,總有一個時間段神神秘秘,也是那個時候我對她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但那個時候也沒細想,我太太先前與櫻井穗香關系要好,她們時常邀約,女人間的互動本沒什麽,可兩人時常電臺往來就不尋常了,徐清姿被救走,我那時就說過,我有了一些頭緒,我回家好好的理順了這些,提出将徐清姿從76號移至司令部的人是她吧,她這是在冒險,就是因為這樣的時間差,才能讓人有機可乘。”
明樓的話使得川島澤人眸子微眯,嚴肅的看向屋內衆人:“你這一說倒還真是,可這也只是你片面之詞,有證據嗎?”畢竟櫻井穗香不是普通人,沒有證據不能輕易審問。
明樓将手中的記錄遞給川島澤人,說道:“因為懷疑,我将徐清姿的東西翻了個遍,在她藏的很深的一個上鎖櫃子裏找到了這個,裏頭有她的電臺內容記錄,徐清姿被救走後,我讓人注意電臺動向,這兩日,就有電臺向外界發報,位置顯示就在伊藤大佐的官邸,至于櫻井穗香那裏是否有電臺,那就要川島司令下令搜查,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還有一份證據,就是您手中的照片,對于櫻井穗香,請原諒我,在徐清姿事件後,我一直派人跟蹤她,果然,我的人拍到她與地下黨聯絡人黎叔的會面,這個男人是我們敵特資料上的人,至今未抓獲,可是櫻井穗香居然與之會面。”
在場的三人皆是一驚,藤田方政疑惑道:“可她是我大日本人,又是櫻井長官的女兒,曾在哈爾濱參與了好些圍剿,這...”
明樓與他說道:“藤田長官,我查過,在哈爾濱,凡事有櫻井穗香參與的圍剿,雖然成功,可最關鍵的人物不是逃脫就是死了,這真的只是巧合嗎?我曾聽司令說過,櫻井穗香是十歲才到的櫻井長官身邊,之前與父親基本沒見過,小孩從小變化就大,共黨詭計多端,誰能保證這當中不出現什麽意外,再說,不是一直懷疑我們身邊這個鬼是誰嗎?現在将這些信息串聯在一起,是不是對上了呢?櫻井穗香身份特殊,誰會懷疑她?這樣的身份才能将她保護的很好,沒有人會去懷疑她,也沒有人敢監視她,川島司令,這個女人一定有問題。”
川島澤人拿着手中的照片,瞥着那一份份資料,沉思片刻,半響,與藤田方政正色道:“你讓人回日本去見櫻井長官,将這些疑問告訴他,讓他仔細想想這個女人有哪裏可疑。”
藤田方政點頭應聲:“是,我現在去安排。”
川島澤人看向岡村上二,說道:“去官邸将她給我帶來,我要她就這張照片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麽會與抗日分子私下會面,去。”
岡村上二起身颌首:“是,我現在去将她押來。”
川島澤人看向明樓,微微一笑:“這張照片可謂是鐵證,若在她的屋內發現不該屬于她的電臺,那麽,明先生,你可是大功一件,将隐藏在我們中的內鬼給抓出,這件事我必定會向本部長官彙報,為明先生請功。”
明樓起身微微颌首:“明樓不敢邀功,我太太這件事我本就難辭其咎,只望能将功贖罪。”
“明先生對我大日本帝國的衷心毋庸置疑,日後各方還都需要明先生的支持。”
明樓微笑道:“這本就是我的職責,那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與他示意後轉身出門離開。
待他離開,川島澤人眼眸閃過一抹冷光,與屬下說道:“櫻井穗香到司令部後,給我嚴加審問,務必讓她吐出東西來,我倒要知道,她...究竟是誰。”
接到命令,岡村上二集結梅機關的特務和日本憲兵開車前往伊藤秀中的官邸,明樓坐在車內,看着這樣的架勢,痛苦地閉上眼,呢喃道:“去辦公廳吧。”
岡村上二抵達官邸後,揮手示意,日本憲兵舉槍将官邸整個包圍,櫻井穗香站在窗邊看着底下一群人,嘴角勾起,這一天...終于是來了,走至桌旁拿上槍出門。
岡村上二站在門前,恭敬道:“櫻井小姐,川島将軍有令,讓您前往一趟司令部,請您主動配合。”态度恭敬,可語氣異常冷冽,見屋內沒有反應,舉手示意:“進。”
日本人推門而入,門一開,櫻井穗香手持着機槍站在樓梯上方朝着門口的日本憲兵進行猛烈的掃射,噠噠噠的槍聲響起,門口的日本憲兵立即舉槍回擊,見他們回擊,櫻井穗香立馬閃到一旁的牆旁,一時間,屋內槍聲四起,櫻井穗香額頭上滿是汗水,将機槍扔在一旁,拿起身上的手槍,子彈上膛,迎着猛烈的槍火,舉槍奮力反擊,屋內閃着一道道火光,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槍戰,在交戰中,她被子彈擊中手臂和肩胛,吃痛的倒在牆角,撐起身子起身跑向卧室,鎖上門,坐在地上靠着床,深深喘着氣。
見她沒有回擊,岡村上二舉手示意暫停,開口說道:“川島将軍有令,抓活的。”在他的示意下,日本憲兵一步步舉槍上樓,南野大埔跟在岡村上二身側,一步步走的艱難,她不為自己辯解,直接開槍回擊,無疑是讓自己的罪名坐實。
肩胛和手臂上正不斷滲出血,鮮紅的血染紅了她月白色的旗袍上衣,大擺裙上也血跡斑斑,櫻井穗香手槍裏只剩下一發子彈,聽着外面的腳步聲逐漸逼近,無力的笑了笑,她不會讓自己被日本人活捉,這顆子彈她留給自己,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在镯子上輕輕一吻,眼淚落下,其琛,對不起,我要食言了,我等不到勝利的那一天,也等不到...自己穿上嫁衣嫁給你的那一天,父親,女兒不孝,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櫻井穗香舉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活了二十六年,十六年都是日本人,今日...我終于可以真真正正的做一回...中國人,真好!我終于..終于可以...回...家...了....。閉上眼,“砰”地一聲響,女子倒下,鮮血在地板上蔓延開來。
聽到槍聲,日本憲兵破門而入,南野大埔定定的看着她,片刻,上前蹲下身,閉了閉眼,起身與岡村上二颌首道:“中佐閣下,她...死了。”
岡村上二冷眼瞥了一眼她的屍體,開口說道:“給我仔細搜,一處也不許落下。”
明樓雙手插兜倚靠在窗邊,漆黑的眸子裏滿是掩飾不住的憂傷,明誠走至他身側,紅着眼眶說道:“信子....犧牲了,岡村在她屋內找到了電臺和沒有來得及銷毀的通信記錄。”
明樓從口袋裏拿出她給予的紅色布袋,他看過,這裏頭是一小撮女子頭發,(“信子,你叫什麽?” “清禾,我叫...聶清禾。”)(“這份東西請幫我交給清姿,幫我轉達一句話,勝利之後,讓她帶着我回家鄉看一看。”)念及,明樓望着窗外的夕陽,緩緩擡起手敬着軍禮。明誠也站姿筆挺,擡起手敬禮。
片刻,明樓将紅色布袋放進口袋裏,哀嘆一聲,輕聲說道:“給延安發報,給...聶司令發報吧。”
明誠不解:“聶司令?”
明樓轉身看向他,哀傷道:“信子是聶司令的女兒,去發報吧,女兒走了,這樣的事該告知他。”親手将自己的女兒送往日本,這十多年,這樣的心酸和痛楚是誰也體會不了的。
明誠點點頭遂即轉身離開。
延安,閻其琛正坐在發報機前接收着來自各個地區的戰略情報,聽着耳麥上傳來的信號,手一頓,心底的悲痛在一瞬間湧出,緊緊咬着自己握拳的手,逼迫自己不能哭出聲,清禾....
聶铮榮正在作戰室與參謀探讨作戰計劃,閻其琛站在門外,喊道:“報告。”
“進來。”
閻其琛進到屋內,舉手敬禮,紅着眼眶說道:“報告,上海眼鏡蛇傳來消息,風信子...犧牲了。”
聞言,聶铮榮踉跄後退幾步,參謀作勢扶住了他,擔憂道:“铮榮,探讨就先到這,你回去休息會吧,一會我去和周總彙報。”
聶铮榮擺擺手,将哀傷掩藏,說道:“繼續吧,我們只有将日本人趕出我們的國土,才對得起這些在敵後犧牲的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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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