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失吻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我沒求收藏,但我還是需要的呀
畢竟我有一個入V的夢想,哼~
“可是宋希白回他父母家了,元旦之後才能回來。”周嫩遺憾地說。
那邊的趙要也很遺憾,“這就不好辦了。雖然我覺得小姐姐一個人來也行,但你可能會覺得不方便吧?”
方不方便周嫩沒去想,心中倒是豎起一盞天平,一邊是一個人在家孤零零跨年,一邊是和一群不認識的人鬧熱跨年。天平上下擺動幾次,最後“和一群不認識的人鬧熱跨年”沉甸甸地壓了下去。
“我一個人不方便嗎?”周嫩婉轉地反問道。
趙要忙回答:“我這邊完全沒有問題。”
“那我這邊也沒問題。不過能告訴我派對在什麽地方是什麽時間嗎?”
趙要如實告知,還說了許多其他的讓周嫩放心,比如這派年已經連續舉辦三年,都是年輕人,學生占多。去年他去過,很幹淨沒有烏煙瘴氣的東西,大家都很和善等等等等。之後二人約定在美院大門前見面。
現在離見面有相當充裕的時間,可以照原計劃逛省博,吃晚飯,甚至回來睡一覺再出門。
周嫩喜歡有歷史感的東西,省博是她愛去的地方,常規展覽百看不厭,現在還有個古埃及文物臨時展覽。好幾次她都想和宋希白一起去,但不是她記得但沒時間,就是有時間又忘記了。
假日裏的博物館很多人,大多是一家老小,每個展廳都略顯擁擠,每樣展品前都有人圍觀。周嫩不急,慢慢走慢慢看,累了就找靠窗的地方坐下,看看玻璃牆外的景色。
周嫩按自己的步調看完所有展覽已經去了兩個小時。今天她特別想吃羊肉,正好附近就有一家不錯的新疆菜館子。
周嫩飽食一頓後天已經黑下來,但離約定的時間還是早,于是她當真回家準備睡幾個小時。晚上是跨年派對,鐵定要熬夜的,現在補充精神很有必要。
人都喜歡一覺睡到大天亮,重點不是睡得時間有多長,而是睜開眼睛是大天亮,因為白天帶來的安心感世界第一。不像周嫩現在睜開眼是更加漆黑的房間,那種寂寞和惆悵要壓在心頭好久好久,更何況她還起晚了。
周嫩飛速從床上爬起來,把家裏所有的燈都打開,才稍微掃去心頭的陰霾。她匆匆洗完澡,打開衣櫃,想到派對上都是些小年輕,她也要穿年輕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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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趙要的信息來了。周嫩很抱歉地回道:“實在對不起,我起晚了。不如你先去?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過去。真的很對不起。”
“不要緊,我等你。”
“不不,別等。你先去吧。對不起。”
趙要沒再堅持,告訴周嫩詳細路線以及自己的手機號碼。
周嫩內疚地放下手機,從衣櫃裏拿出一條以前買的酒紅色羊絨連衣裙。連衣裙圓領收腰,下擺剛好過膝,很顯身材。她給裙子內搭了一件米色襯衣,從圓領露出襯衣的衣領。
周嫩怕冷,保暖必不可缺,所以她在裏面穿了一套塑身內衣。塑身內衣是秋天買的,一直沒穿,因為她發現塑身內衣的厚度會讓自己的腰圍臀圍變粗。但是現在她發現塑身內衣的長度、厚度和緊實度真的是保暖利器。
衣服換好後周嫩又站到穿衣鏡前,她對腰圍還是不太滿意,于是換了一個棕色的巴掌包,斜挎在肩上,包袋正好掉在肚子前。
妝容的話,睡得很飽氣色不錯,周末淡妝足矣,但要加強一點眼妝,于是周嫩拿出了蒙上灰的睫毛膏和眼線筆。嘴唇就上楓葉紅吧。對了,保濕噴霧一定要帶上。
周嫩在穿衣鏡前來來回回又花了近一個小時,最後裹上霧霾藍繭型羽絨服,穿上棕色麂皮高筒靴出了家門。
跨年派對在江邊一座高檔酒店的雲頂酒吧裏,很好找,老遠就一目了然。周嫩埋頭趕路,等走進酒店已經出了一身汗。她看下時間——十一點了!臉上登時浮出一片歉意的潮紅,拿出手機播了趙要的號碼。
“我正在酒店下面等電梯,馬上就到!”周嫩氣喘籲籲地說。
趙要還以為周嫩不會來了,突然接到她的電話開心地松了口氣。“不急不急,我在電梯間等你。”
等電梯的都是打扮入時的年輕人,各種性別組隊前來參加派對。周嫩來遲了一步,前一趟電梯剛送上去一批,新人就源源不斷地填了進來,幸虧有五名保安維持秩序,不然周嫩難守住自己靠前的位置。
十五分鐘後周嫩終于到達二十六樓,一走出電梯就看到等候她的趙要。趙要不比宋希白矮,身材更消瘦一些,面相溫柔,嘴角微微往上翹。順毛黑短發,劉海略偏分,露出白白的額頭。他今天穿着一件酒紅色針織高領毛衣,咖啡色暗紋絨褲,黑襪子和黑色洛克鞋,外面随意披着件棕色大衣。
周嫩立刻向他走過去,雙手合十連連道歉。趙要看到周嫩後眼中一亮,然後露出标志的溫暖笑容,搖頭說沒事。
“這種派對後半夜才有趣,現在還在陸續來人。周嫩小姐姐來得是時候,是我把見面時間約早了。”
周嫩湧上一陣感動,涼掉的心溫暖起來。趙要看到她臉上的潮紅和額間的細汗,提議道:“裏面可能有點熱,我們先去把大衣存了吧。”
周嫩邊走邊脫羽絨服,把衣服存好後發現趙要不在旁邊。她回頭去找,看到他站在身後三步遠處凝視着自己,本來臉上沒有表情,見她轉身立刻露出笑容。
“沒想到周嫩小姐姐穿了同樣的顏色。”趙要走過來,指指大衣裏的酒紅色毛衣。
周嫩這才發現撞了顏色,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趙要看出來了,擡手開始扣大衣的紐扣:“沒事,我穿着大衣進去,不會有人誤會的。不過周嫩小姐姐的身材真是好啊。”
“哪有!我都胖了,這半年根本沒有運動,腰明顯粗了一圈。”周嫩兩手叉腰苦惱地捏了捏。
趙要的目光順勢從周嫩的胸掃到腿然後回到她的腰上,完全不覺得地搖頭說:“增之一分則太肥,減之一分則太瘦,剛好完美。”
周嫩捂嘴笑起來,末了感嘆道:“要是宋希白這麽會說話就好了。”
趙要的笑容散了幾分,“周嫩小姐姐——”
“就叫我周嫩吧。”
“周嫩?”趙要一歪頭,盯着她微笑地喚道。周嫩被電擊中,紅着臉傻傻應道:“什麽事?”
“我們進去吧。”
趙要擡起右臂引周嫩走進酒吧。原本的雲頂是環形,很大,今天只開了一半,依舊很大。此時酒吧裏已經聚集了好多人,笑鬧聲音樂聲把每個角落都占滿。而且真的很悶熱,氣味也不太好聞。周嫩留意着腳下,她剛差點踩到地上的一攤水。
周嫩借着酒吧裏不太亮的光線環視了一圈,沒發現有空位,于是不自覺地嘀咕道:“是不是沒有座位了。”
剛說完趙要就低下頭,把臉貼了過來,吓得周嫩後退半步,尴尬地說:“趙要?”
趙要超近距離地看了周嫩一會兒,突然一轉臉,嘴唇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因為太吵沒聽到你的話,所以就想離近一點。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趙要的氣息非常近,吹在周嫩的耳垂上有點癢。
周嫩打了個寒戰,捂住耳朵向一邊移開,她警惕地看着趙要,酒吧各色燈光在他臉上晃動,看不清他原本的面目,但能隐約感覺到這個男人有點危險。
“我們坐那邊。”趙要指着窗邊的一排沙發,那裏正對江景。
周嫩跟着趙要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卿卿我我的男女們忿忿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其中的一對哥特情侶看看趙要,又看看周嫩,然後對視一眼,主動站了起來,經過趙要身邊時哥特男嬉笑道:“沒見過這位姐姐啊。”
“是我同學的姐姐。”趙要面無表情地說。
“哪個同學這麽大方?”
“你們不要亂說話。”趙要不耐煩起來。
“好,不說了,我們走。”女哥特鈎住男哥特的脖子,晃晃悠悠地走開了。
趙要對周嫩抱歉一笑,請她坐下。周嫩沒動,回頭看讓座的那兩人,可以他們黑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酒吧之中。
“不要緊,那是同學,我們不用客氣。”
“怎麽又是你同學?”周嫩慢慢坐下。
趙要坐到她旁邊,離了半臂距離。“不瞞你說,這裏有一半都是我們學校的,而且很容易認出來。”
周嫩坐下來的時候還在發愁到底要和趙要聊什麽,可是現在他提供了一個天然話題,周嫩立刻作出感興趣的模樣,說:“告訴我怎樣認?”
趙要的身子朝周嫩微微傾斜,“只要穿的跟普通人不一樣絕對就是美院的。比如那邊,”他手指向斜對面的吧椅上坐着的三個女人,從發飾到妝容到衣着都不是現代的打扮。“一個是蒙娜麗莎,一個是戴珍珠的少女,一個是蓬帕杜侯爵夫人。”
經趙要這麽一說周嫩才認出來,她驚喜地睜大眼睛,盯着那三個油畫女子不停地看。
“還有那邊。”趙要又指到另一邊,那裏站着一個和人說話的女生,她穿着大紅色長裙,裙擺是膨起來的,就像斯嘉麗的裙子,袖子也是誇張的蓬蓬袖,大紅底上全是大小不一又很有規律的白色圓點,她紮了一個春麗頭,用大紅色布料裹住,上面也全是白色圓點。那個女生好像感覺到有人指着她,于是轉過頭來,然後周嫩看到她臉頰上一邊畫了一個誇張的紅色圓餅。
“那是草間彌生的經典圓點世界。”
“草間彌生我聽說過!真有趣!”周嫩興奮地拍拍手。
趙要看着她微笑,正巧一個人從他們面前經過,周嫩擡頭看了一眼,被這個人的臉吓得縮起脖子。
“趙要,你看到了嗎,剛才那個人的臉?”周嫩偷偷指着那個男生的背影。
趙要點頭,“他臉上的是畢加索自畫像的仿妝。他我認識,設計學院的,好像跟他一起來的幾個都畫了畢加索自畫像的仿妝。”
“那邊是馬奈的吹笛少年。那個女生背的是梵高的向日葵,好像是她用羊毛氈做的。那個全身銀色緊身衣的女生是——”
“空山基!”周嫩搶答,對趙要調皮地眨眨眼,然後看着那個被衆人矚目的銀色緊身衣女生發出感嘆:“身材真好啊。”
“沒有周嫩小姐姐的身材好。”
又是這種廉價的花言巧語。周嫩不耐聽了,眉頭輕輕一蹙。趙要會看眼色,立刻指着酒吧那頭的一堆人說:“看到那邊自帶家具的古裝人物沒有,他們是韓熙載夜宴圖中的幾個人物。”
“還有那個在舞池上面的,應該是仿的唐朝仕女圖。”周嫩又答對一個。
趙要鼓掌為她打CALL,然後說:“看來美院的家夥們是有預謀來的,今天的主題cos世界名畫。”
“那你呢,cos的誰?”周嫩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感覺就是普通休閑的現代服裝。
趙要想了想,突然把大衣領子拉開露出裏面的酒紅色毛衣,笑着說:“我cos的是周嫩小姐姐的男朋友。”
又來!周嫩立馬變臉。趙要大笑幾聲站起來,彎腰問道:“我居然忘了問你要喝點什麽。”
“果汁或者礦泉水。”周嫩壓下脾氣,平靜地說。
趙要走後,周嫩扭頭看窗外,用昂貴燈光打造出的江景美不勝收,岸上水面兩重光景,好像是一座懸空的浮游城市。
周嫩看着這偌大的天地突然惆悵起來,她想到了宋希白。宋希白只在今天早上打過一個電話,之後完全沒了消息,周嫩發去的好幾條信息也不見回複。她有點擔心,所以中午打了個電話,可聽到的卻是關機的提示音。晚上趕路的時候又打了一個,還是關機。
趙要回來了,手裏拿着沒開封的礦泉水和果汁飲料。周嫩以為他會買鮮榨的,接過飲料瓶後看了看,沒有開。趙要要幫忙擰瓶蓋,周嫩謝絕:“擰瓶蓋的力氣我還是有的。”
趙要輕輕一笑,解釋說:“我故意買的瓶裝飲料,因為對周嫩小姐姐來說我還是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吧?”
原來如此。周嫩擰開了礦泉水,“但我不認為你是随便往飲料裏加東西的陌生人。”
趙要咧嘴一笑,再次站起來,“那請問周嫩小姐想喝什麽鮮榨果汁呢?”
“我先喝這個就好。”周嫩對趙要擡擡眉頭,微微撅起紅唇含住瓶口邊,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
趙要的呼吸滞了一下,看着周嫩的嘴唇,喉結動了動。他慢慢坐回周嫩身邊,眼睛不離她的臉,把調節氣氛的标志微笑都忘記了。
周嫩感覺到趙要過于強烈的眼神,不安地看過去。二人的目光相遇了,趙要完全不躲,更炙熱地盯着周嫩,直到她先認輸別過臉去。
“哇——!在座的俊男美女們!2018年最後一天快樂——!”
一個渾厚男聲突然從上空炸下來,吓得周嫩差點捏爛水瓶。她擡起頭看到舞臺上已經沒人,除了一個拿手麥的奇裝異服男。
“現在,此時此刻不光是2018年的最後一天,還是2018年的最後二十分鐘!嗚呼——!”主持人舉起雙臂引導人群和他一起歡呼。“那麽現在是老規矩,找到伴侶,倒數十秒,用濕乎乎的舌吻迎接新年吧!”這回不用引導人群就歡呼起來。
主持人等人群亢奮完接着說:“那麽我現在開始一個一個檢查了,誰都別想躲,大門已經焊死!不舌吻不許出門!”
主持人大叫一聲跳下舞臺,果真開始逢人就問:“你的舌吻對手找到了嗎!”
周嫩神情凝重地陷入沉思,趙要的目光在她的側顏上逡巡。“宋希白跟你說過我嗎?”他突然問道。
周嫩回過神來,再次看向這個小自己六七歲的男孩,冷靜地說:“沒有。”
“我想也不會說。”趙要擡起一只手支住下巴,眼睛在周嫩的耳垂嘴唇和脖子上打轉,“其實我特別喜歡比我年長的女人。像周嫩小姐姐這樣的,我就非常喜歡。”
周嫩知道他還沒說完,于是不露聲色地聽着。
“但是我知道你和我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如給我一個吻讓我死了這條心?”
周嫩忍不住冷笑,“你這哪裏是死心,分明是想讓我成全你。”
“小姐姐小看我了,我想要的遠不止一個吻。”
“那我只能請你別想了,我什麽都不會給你,哪怕是一個吻。”
趙要知道周嫩不會答應,他沒說什麽,默默解開扣子脫掉大衣。
主持人非常盡責地一個一個詢問,遇到沒有伴侶的就把人拉到舞臺上“叫賣”。因環境所逼,沒有哪個敢不願意。
眼看着主持人來到周嫩和趙要身前,他一看這兩人穿着的情侶裝和長相,哇哇大叫起來:“我宣布,發現今晚C位俊男美女!倒數十秒的時候,我們請他們站在舞臺上表演激情擁吻好不好!”
那一半的美院學生裏有一大半都認出來趙要,個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歡呼起來——“好!哦——趙要,趙要,趙要!”
怎麽,你還自帶應援團的嗎?!周嫩生氣地瞪了趙要一眼。
周嫩這個表情沒逃過主持人的眼睛,主持人彎下腰問笑眯眯的趙要:“你女朋友生氣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周嫩說,聲音從話筒傳了出去。
趙要沒說話,攤手聳肩無奈地笑笑。主持人明白了,開導周嫩道:“2018年最後的十分鐘,我們不要把今年的怨氣帶到明年去,大家說對不對!”
衆人附和。
“就算真要分手,也請一起度過這最後的十分鐘,大家說好不好!”
衆人附和。
這時趙要從主持人手裏要過話筒,對大家說道:“她怪我事先沒說要當衆接吻所以在鬧別扭,懇請大家幫我勸勸。”
這一說酒吧裏炸開了鍋,各種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哎喲,不就是親親嗎?那麽保守做什麽,又不會掉塊肉。”
“跨年夜親吻是國際慣例,別老土嘛。”
“在外國親吻就是打招呼,現在什麽時代了,矜持可恥。”
“小姐姐不要煞風景啊。”
周嫩的臉氣得發白,她擡頭看笑得一臉得意的趙要——好小子,發動輿論逼我就範?太小看我這個大姐姐了吧。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周嫩嘴角冷笑,站起來搶過趙要手裏的話筒,一手叉腰開始說:“這裏我統一回複一下。第一,我是中國人,這裏是中國,你們所謂的外國禮儀在我這裏不适用。第二,我不願當衆接吻跟我生活的年代和老不老土沒有關系,只跟我較高的道德底線有關系。第三,你們這樣想這樣說這樣認為,難道我就必須認同甚至照做?孩子們,這叫道德綁架。看看你們今晚綁架了多少人。”
然後她轉向趙要,冷冰冰說道:“第四,我為什麽生氣你心裏沒數嗎?你負我在先,不道歉不認錯,反而問我要吻?趙要同學,請你先學會做人,再想辦法成為男人。”
“最後,我不奉陪各位了,祝你們跨年愉快。”
周嫩把話筒塞給主持人,對瞠目結舌的人們優雅一笑,潇灑地穿過人群走出酒吧。
周嫩從寄存處拿回外套,抱在手上走到電梯間,這裏離酒吧不遠,裏面的聲音能聽得清楚。周嫩心煩意亂,只想快點離開。
“周嫩。”趙要追了過來,在周嫩身側站住,歉意地說:“明明是我請你來的,卻惹得你不開心,抱歉。”
“我也讓你們不開心了。扯平了。”周嫩盯着電梯的樓層數字,看也不看他。
“我想賠罪。”
“可以。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原諒你。”
趙要苦笑,“原來我犯了這麽重的罪嗎?”
“是的。”
“但我覺得罪不至此。”
這時酒吧裏的歡呼聲在主持人的帶領下節節攀高,等尖叫到最高點後只聽到主持人話鋒一轉——
“十。九。……”
周嫩對跨年倒計時無動于衷,她盯着電梯只求它快點來。
“八。七。……”
突然她的胳膊被身後的人抓住。那人猛一用力把周嫩轉過來,然後推到電梯門邊的牆上。
“六。五。……”
趙要的身體壓了上去,一手死死摟住周嫩的腰,一手用力托住她的後腦——“這才是重罪啊,周嫩小姐姐。”說罷對着周嫩的嘴唇吻下去。
“四!三!二!一!新年快樂——!”
整層樓都淹沒在瘋狂的歡呼聲中。趙要的吻沒有停,又持續了幾秒才從周嫩嘴裏收回舌頭。
……
“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趙要沒等來預料中的巴掌,只見周嫩一臉性冷淡地看着自己,然後他想到剛才接吻的時候她也沒有掙紮。
周嫩用手指抹了抹嘴唇,輕蔑地說:“現在開心了?”
“……不,我……”趙要居然語塞,頓了頓後低頭說:“抱歉。”
周嫩從包裏拿出鏡子和唇釉補妝,奚落道:“小孩就是小孩,以為一個吻能讓我要死要活?這是姐賞你的,不客氣。”
電梯到了。周嫩轉身走進電梯,對愣住門外的趙要露出妩媚又挑釁的笑容。可是一等電梯門關上,她全身仿佛洩了氣,頹然靠到牆上。
“宋希白,你現在在幹什麽?”這是周嫩此時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趙要走回酒吧,酒吧裏好像煮沸一樣,完全忘記了剛才煞風景的女人。趙要對這些已經沒了興趣,垂頭喪氣地坐到吧臺上。
“被甩了?”一個女調酒師走了過來,低低的聲音很好聽。
“她不是我女朋友。”趙要苦笑着說,“……是我太急躁了。”
“不管是不是你女朋友,人是你請來的,這個時間讓她一人回家好嗎?”
一語驚醒失戀人。趙要站起來,可是想電梯已經走了這麽久恐怕追不上。“去後面坐員工電梯。”女調酒師扔給他一張工牌。
“謝謝珏姐!”趙要滿心歡喜地接住,“你沒有工牌不會有事吧?”
“沒事,這是通用工牌。記得要還給我。”
周嫩走在酒店前的廣場上,這裏停滿了車,廣場外是熙熙攘攘的行人,根本不像已經午夜的光景。
冷風吹來,周嫩的頭隐隐脹痛,她裹緊羽絨服,用手揉着太陽穴,然後聽了到更令她頭痛的聲音。
“周嫩,等一等!”趙要從後面跑了過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叫出租。”周嫩拿出手機,看到沒有新信息也沒有新電話。
“今晚全城擁堵,坐車還不如走的快。”趙要說。
“那我一個人走回去。”嘶——頭越來越疼了。
“我陪你,你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和你一起更不安全。我看你是想跟到我家去。”周嫩鄙夷地說。
“你不就住宋希白隔壁嗎?我早知道了。”
“你去過他家?”
“……沒有。”
“你這人真狡猾!我不喜歡。”
趙要大笑起來,“怎麽樣才能讓你喜歡上我呢?”
“不可能了。”
趙要不放棄,放慢腳步,說:“要不你在前面走,我跟在後面。這樣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周嫩現在冷靜多了,“你就陪我走走吧,我讓你停下的時候你就停下。”
“沒問題。”趙要大喜,敬了個軍禮。
周嫩斜着眼睛瞄他,忍不住笑起來——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已經招架不住鮮嫩多汁的男孩子了嗎?
“其實我剛才沒必要鬧那麽大,”周嫩嘆了口氣,自我反省道:“突然就想發脾氣,控制不住。真對不起派對上的孩子們。你也是,不該讓你出醜。”
周嫩扭頭對趙要慘然一笑。趙要的心怦怦亂跳起來,他立刻摟住周嫩的肩膀,嬉笑着說:“怎麽辦周嫩,我更喜歡你了。”
“走開,你這個死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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