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與目光有關

“無法忘記你，緋櫻閑。”紫眸痛恨無限“那天，你真正的面目，沾滿了我們的血。”

“這個身體不是我的。”紅瑪利亞道“所以，希望你不要亂來。”

錐生零眼裏充滿仇恨。

這時，一把劍從樓上落了下來，落到紅瑪利亞手上。

拔劍出鞘，寒光陣陣。

紅瑪利亞用劍割傷了自己的胳膊。

鮮血浸紅衣裳，灑在地上。紅瑪利亞略微開心“洗血之後，是對血液的強烈饑渴。小心點，吸血鬼的本性是非常野蠻與冷酷的哦，獵人們也是一樣的，我是這麽認為的。”

錐生零扶着胸口，痛苦地蹲在地上。

“将心比心嗎？”恬美的聲音，伴着奇異的清香灌門而入。

雪冰冷地望向紅瑪利亞，然後走近。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這間空曠的屋子裏清晰萬分。錐生零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看雪，又看看震驚的紅瑪利亞。

“呵呵……還是來了啊。”摸了摸紅痛的半邊臉，紅瑪利亞輕笑“出手真不留情。”

“是你逼我的。”雪回身，從地上扶起錐生零“你可以試着向我挑戰，但是，得有毅力承受後果，還有……”

直視紅瑪利亞，雪嘴角淺揚“我很感興趣，你的小助手。”

說這句話時，美麗的星眸，狀似無意地掃了眼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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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瑪利亞吸了口涼氣“你到底是什麽，雪？”

雪輕笑着，扶錐生零離開，路過紅瑪利亞時，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如果有必要，我想見你的一縷。”

扶着錐生零出去時，意外的，他們遇到了玖蘭樞和閉着眼躺在玖蘭樞懷裏的黑主優姬。雪沒有打招呼，只是淡淡瞥了他們一眼。

錐生零，雖感疑惑，但也沒問。

安靜地走在校道上，錐生零臉色緩和了很多，瘋狂的嗜血分子漸漸穩定下來。像是打趣，雪惋嘆“緋櫻閑的血，對你有這麽大的效用，難道，比我的還好喝麽？”

錐生零面無表情地看她。

哎，果然，他還是這樣。永遠都是那副酷酷的表情。雪自覺無趣，這小子，就不知道換個方式來面對自己嗎？

不過，這才是他嘛，否則，他就不是錐生零了。想到此，雪那顆脆弱的小心靈終于安慰了少許。

“雪……”錐生零一把按住雪的肩頭。

“怎麽了？”他神色很怪異，雪不禁擔心，緋櫻閑的出現，是否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刺激。

錐生零不說話，定定凝視着她。

濃濃的夜，涼涼的露水，少女絕美的容顏。

“我愛你。”

我愛你……突如其來的真情告白，讓雪很不适應。記憶中，錐生零不是個善于表達的冷酷少年。所以，這般專注，這般深情，着實将雪驚住了。

她什麽也不能說，什麽也不能做，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

銀發少年，緊緊抱住少女，低頭吻了下去。

我愛你，所以，讓我變成真正的吸血鬼吧。

很難為情啊？緋櫻閑，到底該怎麽辦。身為吸血鬼的你，并非壞得徹底。沒有哪個吸血鬼不犯罪。就拿玖蘭樞來說，他的手上也沾滿了血腥。如此，才感到難為情。

默默地走在校道，周圍蔥綠一片。偶爾有幾片葉乘風落下，落到堅硬的石地板上。雪蹲下身，拾起它們。一片片地拾，沒有目的地拾。

當她拾第十幾片綠葉時，視線內多了雙黑靴。雪擡起頭，望向黑靴主人。

是黑主優姬。

她神色很悲哀，看來和她一樣，過得不是太好。

“雪……”對于雪的出現，黑主優姬表現得很驚訝。

“好。”雪遇見同學般，平常地打了個招呼。

“好。”黑主優姬回應。

雪點點頭，繞過她，繼續往前走。

“雪。”身後，黑主優姬大聲叫住她。

雪回頭，眼神詢問着什麽事。

“我們談一談，可以嗎？”黑主優姬問的同時，眼裏有些猶豫。

雪點頭，朝路的旁邊指了指，示意到林子裏再談。

“關于……”邊走，黑主優姬邊嗫嚅道“樞學長。”

“玖蘭樞？”這倒出乎雪的意料。

“是，樞學長他……”事情好像很嚴重，黑主優姬說話時，神情是恐懼的，顫抖的。

雪愣愣地看着她，與此同時，思想開始運轉。難道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嗎，玖蘭樞會出事嗎？

“玖蘭樞怎麽了？”見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雪忍不住問。

“他……”淚水在眼眶內打轉，黑主優姬低垂着頭，好像在故意回避雪。

于是，雪更加不解了。

“樞學長，這些天很寂寞，很悲哀……”

“優姬”雪打斷她“如果，玖蘭樞很寂寞，那就抽空陪着他。這些事，應該你來解決，而不是找我。”

優姬擡頭望她，淚水已經流了出來。

“你明白我的意思。”雪走過來，拍拍她的肩。

你明白我的意思……定定地望着她遠去，優姬難以言語的悲傷。雪，我明白的，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并不明白我的意思，你不明白……

因為，你把目光投在了零身上，所以不明白；因為目光投在了理事長身上，所以不明白；因為目光投在了藍堂學長身上，所以不明白。

雪是不明白黑主優姬的意思。在林子內，她沒多深究，是顧及着黑主優姬。畢竟，她和錐生零一起長大，還很要好。

不為她，也為錐生零着想。原不想管玖蘭樞的事，但黑主優姬哭得可憐巴巴的模樣，還真叫人不忍。于是，猶豫了半晌後，她終于還是敲開了玖蘭樞的門。

雪簡單說明了來意，玖蘭樞沒多大反映。那張平靜的面孔像是被刻出來的。雪很懷疑，他平時那麽溫柔地與人說話，是不是裝出來的。

總之，她看過他了。知道他并未像優姬說得那般嚴重，也就沒什麽可擔心了。臨別前，雪特地囑咐玖蘭樞，多陪陪黑主優姬。她告訴他，黑主優姬是個容易胡思亂想的女孩，心細如絲。若想得她芳心，須得下番功夫才行。

玖蘭樞不知聽進了幾分，什麽話也沒說。只一邊幹坐着。直到雪出門後，他還保持之前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