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癡傻皇子
安懿的性子不似鏡兒,出世幾日來除卻必要的索求外,幾乎從不哭泣。傅歆的皇子多過公主,安平又終身幽禁,饒是安懿的性子安靜的太易令人忽略,傅歆對她的關愛亦是一分不少。
除夕将近,傅瑤于宮中執卷而讀。外頭瑞雪紛紛,乳母正為安懿喂着奶水,而鏡兒則與靈芝一塊玩得起勁兒。曾琬與裴藍姬結伴而來,自裴藍姬為傅瑤直言起,三人的默契便已心照不宣。曾琬着一身水綠藕荷紋繡金線宮裝,手中牽着方過滿歲的辰兒。而裴藍姬則着一身玫紫色月季紋曳地長裙,遙遙一抹豔色已見喜氣。二人一明豔一淡雅,卻是各有千秋。
傅瑤遣了宮人去沏了極品鐵觀音來待客,二人倒也不拘,坐于傅瑤對面閑話兒家常。鏡兒一見辰兒,忙咯咯笑着掙脫了靈芝伸展着手臂口中咿咿呀呀地走向辰兒。傅瑤心生暖意,便沖曾琬笑道:“你瞧,鏡兒很喜歡辰兒呢。”
曾琬略帶無奈的看着木讷的辰兒四肢僵硬的一動不動站在鏡兒眼前,任憑鏡兒如何逗他,皆是呆呆笨笨的模樣不為所動。不由輕嘆一口氣道:“辰兒這孩子,總覺着不夠聰慧。只怕将來…”
裴藍姬精致的眉宇一挑,沖辰兒擊掌笑着引道:“辰兒乖,到裴娘娘這兒來。”
辰兒的眼瞳渙散,注意皆是不能集中。裴藍姬幾次而後,終是無果。曾琬的臉色愈加蒼白,起身牽了辰兒到身畔坐下,複而沖二人無奈道:“你們也瞧見了,辰兒的天資,真真令琬兒頭痛。”
傅瑤亦是眉宇微蹙,思襯片刻問道:“辰兒不夠機靈,可是掌事宮人教得不好。妹妹可否問過宮人是否用心教過辰兒了?”
裴藍姬亦道:“的确,這天資是其次。若奴才們不上心,才真真是害了辰兒。”
曾琬一時怔忡,清麗的眸間盡是不可置信的驚詫之色:“琬兒問過,可關雎宮的掌事宮女清柚信誓旦旦地告知琬兒,說幼子自有發展,不必強行去教。難道…”曾琬的神色愈是驚恐:“難道有人蓄意要害臣妾與辰兒!”
傅瑤亦是驚異萬分:“難不成這一年來,辰兒都不曾學過什麽?妹妹你怎得這般糊塗呢?”
曾琬的面孔逐漸失了血色,極無助地只得一把将辰兒攬入懷中,不住地掉着淚哆嗦着說:“怎會…我的辰兒…我從不奢望陛下的寵愛,尊榮位份。為何…她們就是不肯放過我的辰兒!”
傅瑤一時語塞,裴藍姬卻是個冷靜的,忙對身旁的宮人吩咐道:“紅杏,去請景太醫來。”
紅杏領命便出了殿去,曾琬懷中的辰兒仍是呆滞地對其母的崩潰毫無知覺。傅瑤心疼地撫着曾琬的肩,勸道:“先讓太醫瞧瞧,若是身子有疾,總好過耽誤了。”
裴藍姬為曾琬倒上一杯茶遞了過去,繼而開口道:“姐姐且放寬心,許是還可補救。可莫自己将自己的身子吓垮,也是得不償失。”
曾琬的身子依舊顫抖,被緊緊摟着的辰兒已有了窒息之感,沉悶的嗚嗚之聲令傅瑤痛心。須臾,景泰入了殿來。還未福禮便被曾琬喚了過去,淚眼婆娑語氣哀求:“景太醫,你快給辰兒瞧瞧,他究竟是得了什麽病?”
景泰道了聲:“是。”後忙起身為辰兒診治,辰兒的眼神呆滞,口中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麽。景泰只片刻,便恭謹回道:“秉曾婕妤,五皇子并無病症,身體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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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琬面上絕望若潮水般襲來,猶似不信地雙目通紅逼問道:“你騙人!那本宮的辰兒,為何相較鏡兒而言,并不機靈聰穎。你可是收受了何人的賄賂,要來蒙騙本宮!”
景泰惶恐跪地:“婕妤可是冤枉老臣,老臣的主子唯有瑤華夫人一人。夫人與婕妤交好,老臣又豈敢為了旁人欺瞞容華?五皇子确是身體康健,而婕妤所說的不夠機靈聰穎,可是掌事宮人沒有教好五皇子,開蒙做不好,五皇子即便天資迥異,亦是無法與四皇子比肩啊。”
曾琬身子一軟地癱倒在地,傅瑤與裴藍姬忙慌了神地将其重又扶回貴妃榻上。因失了屏障而跌坐在地的辰兒依舊呆滞,甚至不知要從冰冷的地面上站起。鏡兒又一次笑着朝辰兒纏了過來,雖年幼少力,卻還是做出了要扶起辰兒之狀。這樣的對比令曾琬再一次陷入絕望的深淵,傅瑤沉下心來,冷冷吩咐:“靈芝,命人傳了那不要命的奴才來。還有,親自去請陛下。”
靈芝颔首,迅速召了宮人出了殿去。因是夕梨宮有事,傅歆不出半晌便駕臨至此。而曾琬宮中的清柚,來時尚有如市井潑婦般罵罵咧咧地進了殿來。一見着傅歆,忙滿面堆笑地谄媚福禮:“奴婢見過陛下,不知陛下傳召奴婢有何事?”
傅歆不耐地瞥了她一眼:“朕不曾傳召過你,瑤華夫人有事要審,你可要吐出些真話來。”
清柚一時愣了,積年大魚大肉養尊處優的生活令其身材肥碩,油膩的臉上亦是肥肉橫生。這神情一扭曲起來便是更為不堪入目:“陛下這是說些什麽?小皇子們皆在,奴婢奉命教養五皇子,皆是盡心盡力,不敢有一分苛待。這景太醫也是看在眼裏的,五皇子可有分毫傷病?”
傅歆面露厭惡,撇過頭去不欲瞧她:“朕叫你說實話,不是廢話。”
清柚一時閉了嘴,傅瑤轉眸幽幽凝着她,緩緩發問:“清柚,本宮問你。這五皇子,你為何只管其起居,不教其本領。你背後,是有何人指使?”
曾琬恨恨凝着面目可憎的清柚,裴藍姬冷冷一笑:“清柚,若是你肯說出幕後主使,瑤華夫人可饒你一命。而若是你硬要死扛,只會死路一條。孰是孰非,本宮想你應有決斷。”
清柚仍是嘴硬,口中連連喊冤:“諸位娘娘可是折煞老奴,當初六宮之事皆有瑤華夫人打理。而瑤華夫人與曾婕妤又是同日産下兩位皇子,五皇子絕頂尊貴,老奴只得好生照料,不曾有何事違背了夫人娘娘的心意啊!”
傅瑤見其句句直指自己,不由生怒:“你怎一直将矛頭對于本宮?當初召你與平娘入宮分別照拂鏡兒與辰兒,皆是內務府選來的。而今鏡兒好好兒的,辰兒出了纰漏。首當其沖你要解釋個明白!”
曾琬已是聽得萬箭穿心,任淚水決堤哭訴道:“陛下,您瞧那刁奴做下的好事。鏡兒由平娘教導的聰慧可愛,而清柚從不許臣妾教辰兒些什麽。還蒙騙臣妾說是幼兒自有生長之道,不可揠苗助長。臣妾确是信了,更是聽信清柚之言要辰兒靜養,不得出去唯恐染上風寒。致使辰兒一直到如今才被發覺心智發育緩慢,早已不能與鏡兒同論。陛下,這分明是有人指使了這刁奴要來害臣妾,要來害辰兒!”
傅歆震怒地瞪着清柚:“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招麽?”
清柚叫傅歆面上的陰鹜吓得聲音開始顫抖,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陛下…不是奴婢不願說實話。實是…不敢說實話啊。那人手中捏着奴婢家中數十人的性命,奴婢又怎敢背叛于她?還請陛下法外開恩,可饒了奴婢吧!”
傅歆擰眉,面上的陰鹜更甚,一字一句地冷冷道:“你若再不說實話,朕現在就殺了你全家。”
清柚登時嚎啕大哭地撲向傅瑤足邊,近乎瘋狂地咚咚磕在地上,一雙肥手緊緊抱住傅瑤的小腿,吓得其條件反射地瞬時踢開了那團‘髒東西’。清柚卻似崩潰了的又一次纏上了傅瑤的小腿,高聲哭喊道:“還請夫人饒過奴婢,事已至此,奴婢再不能為夫人昧着良心加害五皇子了!奴婢為着全家人的性命,日夜提心吊膽地做着喪盡天良之事,奴婢心中不安,心中不安吶!”
傅瑤驚得又一次狠狠将清柚踢開,忙向曾琬與傅歆急急解釋:“臣妾沒有,臣妾都不認識她!”
傅歆望向清柚的目光愈加森冷:“你若敢冤枉了瑤華夫人,朕會叫你死得更慘。好好掂量你的話,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清柚一咬牙,卻是發了狠地死死咬住傅瑤不放:“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此刻任憑天打雷劈,都不能阻止奴婢說出真兇!自奴婢一入宮,瑤華夫人便遣了她身旁的靈芝來以奴婢全家性命來要挾,命奴婢将五皇子養廢,令四皇子來日登基的勝算更大。奴婢曾苦苦相求,夫人亦不願懸崖勒馬,執意一意孤行。而今奴婢是什麽都不怕了,就算是死,奴婢也要為五皇子讨個公道!”
傅瑤冷冷喝道:“本宮若真想為鏡兒鋪路,放着現成的端兒、曦兒不去加害。卻要去害比鏡兒更為年幼的辰兒,你不覺得有些太過牽強麽!”
曾琬的眸光極是迷茫,辨不明應去相信何人。傅歆聽得傅瑤所言後,沉思片刻颔首道:“瑤華夫人所言不錯,長幼有序,加害辰兒根本無益。”
清柚的嘴角浮上一絲狠厲,從懷中緩緩掏出一物件,死死盯住傅瑤說道:“那便讓證據來向陛下相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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