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黎焰為冷寧關妥水栅小門,留下滿室柔情給熟睡了的她。

已近正午,他若再不出現,七哥會到處尋他,何況他現在是荊家的客人,明日張膽地在人家的禁地裏過夜畢竟太過嚣張。

轉過身子,迎着燦日他見着那與他相貌神似,卻由冷袂看着長大的兒子!

黎焰原想借機與他攀談幾句,卻在冷皓眼中看見凍人的防禦寒芒。

“你不知道這地方禁止陌生人嗎?”

黎焰望着眼前這個男孩,捺着性子開口,“我不是陌生人。”

“是嗎?”冷皓哼一聲,“我昨日明明見你乘着帛臾官船來到東籬島,我可不信不過才隔了一夜,你就已經不是陌生人了。”

黎焰按撩下想教訓眼前這個狂妄小子的沖動,他沒有權利管教他,他未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這小子不知道站茁他跟前的人就是他的老子,才會如此嚣張。

黎焰輕笑。

沒關系,他有的是時間,他會慢慢地讓這小子懂得如何尊敬長上。

見他一臉不在意地意欲離去,冷皓開口,“喂!你是誰?究竟為什麽來找我姑姑?”

黎焰專注地望着他,“我不叫喂,我叫黎焰,你最好盡快記牢這個名字!”

“黎焰?!赤日國皇帝黎焰?!”冷皓大驚失色。

黎焰點點頭,轉身離去前卻未見着燦日下冷皓眼底忽現的惡意。

“你真是黎焰?”

在黎焰轉身要同他說個明白時,冷光一閃,冷皓右手一場,一把匕首直抵近他胸口。黎焰萬沒想到他竟會對自己出手,對自己的兒子毫無防備,倉卒間雖擋去他右手的攻睜,萬萬沒料到冷皓左手一揚,一個跳躍,一柄利刃從另一則竄出直直沒入他胸口!

他竟忘了蒯薔善使雙刃,自她傳下的冷家功夫自是使用雙刃,他竟忽略在他另一手上還有一把致命的刀刃,這孩子使的是冷家的功夫。

在倒下前,他喟嘆,黎家的人到底還是命喪于冷家人的玎下,只是,他心底不甘,這孩子不該姓冷,他姓黎,他是他黎焰的孩子呀!

頹然倒地前,黎焰聽到冷寧驚叫哭泣聲,他想起自己曾跟她說過的話——

“這個小家夥會是個奇跡!”他柔聲在她耳畔低語,“他不但流有黎焰與冷寧的血,更揉合黎罡與蒯薔的血,他的到來将會是個新希望——化解所有哀傷與仇怨。”

他萬萬沒想到,今日卻是這孩子要了他的命!

他與寧兒不該是這樣的結局呀,他們花了那麽長的時間才總算擁有了彼此!

燦日下,黎焰昏厥倒地,停了思考。

◆ ◆ ◆

十年前,姜夔将冷寧及香藜帶到冷袂身邊時她已奄奄一息。

大夫看過冷寧後頻頻搖頭,勸冷袂舍了孩子以免拖累冷寧原已虛弱不堪的身子。

冷寧抵死不從,她揚言若救不了孩子,她也不想活。

“你何必如此固執!”冷袂冰冷着聲音,“你明知道這孩子的爹是咱們的世仇,你硬要生下他,咱們族人可不會歡迎這孩子的降臨,未出世即遭詛咒,你何不乘機舍了這孩子,給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

“孩子是無辜的!”冷寧泣不成聲,“求求你給他活下去的權利!我知道他也想活下去的!”

冷袂思索片刻,重新揚首時,眼中有着幽邈的冷光。

“你想要留下他,我便給他一個機會,但我不保證他必定存活,端看他自己的造化,若他活得下去,我便不殺他,但你若執意要留下這個孩子,你必須答應我,孩子生下後姓冷,認我為父,叫你姑姑,由我及姜夔負責教養他,你只能偶爾見見他。”

他冷笑道:“反正黎家的人也不要這孩子,瞧他祖母是如何處心積慮地想将咱們滅絕,既然如此,孩子是冷家的,與他黎家毫無關系。”

冷袂請來鬼谷神醫自冷寧腹中取出冷皓,這個只在母親腹中待了七個月的小家夥,生命力果然頑強。在衆人注目中,他存活下來,并且逐日成長,甚至高過同齡的孩子。

冷袂自小便将他帶在身邊,不在的時候則由姜夔接手,冷寧可以親近他卻不許留他過夜,冷袂不要他對冷寧産生太大的依賴,冷寧惟一能做到的堅持便是将她與黎焰的訂情信物挂上這孩子的頸項。

幾年後,冷袂因與荊靖相識相戀,谛下鴛盟,最後帶了冷寧及冷月國族人渡海來到東籬島,連香藜也一并被帶到島上,幾年後他幫香藜見着良配,這姑娘也嫁作人婦離開冷寧身邊。

雖然冷袂一直希望妹妹能放棄黎焰,找個男人重新開始,但冷寧的固執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

冷袂與荊婧成親後,他全心輔佐荊霁殺敵掠陣,逐步收複嘯海族,歷經幾年的時間終于完成海上冷月的霸權。

在冷皓五歲時,冷袂帶着小家夥來到東籬島上離海較遠的山頭林子裏,冷皓自小敬父親如天神,至為仰慕,對于父親帶他遠行全心興奮。

“爹!咱們要上哪兒去呀?”

“皓兒今年幾歲了?”冷袂不答反問。

“皓兒五歲了!”小家夥伸直五根手指頭,一臉神氣。

“五歲夠大了。”冷袂拍拍冷皓肩頭,“是該學點兒東西的時候了。”

“爹爹要救皓兒武功了嗎?”冷皓興奮得漲紅了臉。

冷袂不語,取下他扛在肩頭的東西,立在地上,那是個人形木樁,還用木頭做齊了手腳,頭上用着布巾做成臉譜還畫上五官。

木樁人身上寫了兩個宇,冷皓端詳了半天,終于洩氣承認,這兩個宇太艱深,他并不認得,奇怪的是,木樁人身上的第二個宇竟與他自小挂在身上的玉佩上刻的宇一模一樣。

“爹!這兩個是什麽字呀?”他嘟着嘴發問,着實不願讓父親因此認定他笨。

“黎焰。”冷袂緩緩念出這兩個字,眼底是冷冽的光,“你必須記牢這個大惡人的名字,他是咱們冷月國的對頭,就是他害得咱們族人險遭滅絕,凡冷月族人見着他都要殺他,值爹認為,這個最重要的任務還是該交由我的兒子來執行才對。”

“你放心!爹,”冷皓笑得燦爛,“皓兒不會令你失望的,我一定會殺了這個大惡人為族人複仇!”他發出誓語。

“很好,”冷袂拍拍他的肩頭,交給他兩把利刃,“你要記住,只要一見着這惡人,不要猶豫,不可手軟,你不用擔心,爹對他将會回應的招式已計算清楚,你只需依我教你的方法,加上他對你不會有戒心,”他眼中亮着冷光,“你只需将利刃刺出便會得手!”

冷袂在木樁人身上畫清楚穴道經脈,特別在心口附近畫上鮮豔紅點。

“就是這兒,你必須練熟,來日一見着黎焰便要将刀刺人此處,不可手軟,也不可以出半點兒差錯,知道了嗎?”

“爹,皓兒還有個問題。”冷皓托高胸前玉佩,“何以皓兒随身帶着的這塊玉上也有個‘焰’字呢?”

“那是為了要提醒你千萬不可忘記這個仇家。”冷袂淡淡地解釋。 ’

冷皓點點頭,“皓兒知曉自己的重任了,我會全力練功,等待見着大惡人可以報仇的那一天到來。”

從那天開始,五年裏,冷袂觑着了空便會帶冷皓上山練功,除了擊殺木樁人外,冷袂又教他一些其他的武功,但仍以如何殺了這大惡人為主,冷皓認真學習等着手刃親仇。

所以在五年後的這個清晨,當冷皓一聽到眼前站着的正是他練功多年要殺的大惡人後,二話不說,探出匕首便刺人黎焰胸口!

◆ ◆ ◆

冷寧急急上前抱緊黎焰癱軟失去神志的身子,跑回屋裏找出一枚金丹,那是當年鬼谷神醫送她的護心丸,她一直舍不得吃,原拟等皓兒大些讓他補元氣;萬萬沒想到竟用在黎焰身上,她咬碎金丹,哺他服下。

“姑姑!這個人是爹要殺的大惡人,你幹麽救他?”冷皓一臉困惑。

冷寧抱緊黎焰逐漸冰冷的身子,淚如雨下怒道:“該死的冷袂,竟這樣教孩子,還利用他來當複仇的工具!”

“他是你的親生爹爹呀!”氣惱兒子不懂事鑄下大錯,又深深恐懼着心愛的人生命消逝,冷寧無暇多作解釋,她不敢将匕首拔出,也不敢搬動他的身子,對着呆若木雞的冷皓,她冷肅着聲下令,“去找大夫及其他的人來幫忙,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冷寧怒瞪着兀自傻愣着的兒子。

“如果你再不快點兒,我保證你會後悔一輩子!”

◆ ◆ ◆

經過島上大夫急急救治及衆人手忙腳亂的協助後,黎焰雖續了氣息,但匕首拔出後,不斷奔流的鮮血說明他并末脫離險境。

黎靈衣不解帶地日夜守護着黎焰,他不放心将黎焰交給任何人照顧,即使是冷寧。她姓冷,難保不會動刀殺了姓黎的,黎靈可以體會到荊柔當年硬要攆走冷寧時心中的恐懼了。

他忿忿不平對着妻子道:“搞什麽嘛!不過是一個晚上不見蹤影,便叫人刺中胸口,我若再不盯牢點兒,讓人趁他傷重昏迷時再補上一刀,我這兄弟便真的玩完了!”

過了兩天,冷袂回轉東籬島,見自己設計多年的棋局終于奏效,一舉将黎焰——他多年的宿敵推人生死邊緣盤旋,并無大多興奮,只是冷冷開口,”我原以為他已死在赤日國,還特地去赤日國祭拜,倒沒想到他竟是來咱們島上尋死。”

面對妹妹不諒解的目光,他只是淡淡地聳肩。

“看清楚點兒,妹子,若依我原意絕對是讓他一刀斃命,就因為不想見你守寡,苦候多年只等到一個死人,并且讓皓兒戴上個弑父的罪名,這才在皓兒練刀時畫下紅點處均偏離心口三寸,否則依我對皓兒多年的訓練,怎可能會有刺偏的失誤?這一刀下去若正中心口,你連怨我的機會都沒了,就等着收屍吧!”

冷袂哼一聲,“這家夥與我之間恩怨難解,他父親黎罡滅了我族,逼死我爹,但我那些行軍作戰的本事,卻又都是母親幫我偷師來自黎罡。”

“最氣人的是,惟一的妹妹偏又死心塌地非黎焰不嫁,我早看他不顧眼,原拟與他在戰場上分個高下,他卻又在我成氣候時竟以死退隐,讓我連挫他焰氣的機會都沒有,令人扼腕。”

冷袂搖搖頭,“我幫他養大兒子,給上他這一刀毫不為過,他捱不捱得過就看他自個兒的本事,不過我也說不準自己對他的恨意是否已然稍滅,哪天想想不甘心,還是有可能再來親自補上一刀。”

冷袂朗笑絕袂而去,留着呆若木雞的黎靈與哀傷悲凄的冷寧。

◆ ◆ ◆

黎焰的生命力果然頑強,昏迷幾天後,他已漸漸恢複神志,只是這一刀刺得深,重傷他的元氣,大夫斷言,若不能安心休養個三個月,将來後患無窮。

黎焰靠着床沿咽下黎靈喂他吃的鮑魚粥。

“這種小事你叫下人或寧兒做便成了,何必自己動手!”

雖然笑會扯動傷口,黎焰還是忍不住對黎靈的緊張發了笑。

“我才不放心呢!”黎靈壓低了聲,“冷袂說他并沒打消殺你的念頭,這東籬島雖說是你舅父的地盤,但人人都以冷月為尊,他要殺你,誰也保不住,即使是寧兒,我不多看着你怎麽成?”

“你盡顧着我,嫂子及黎兒呢?”

“前幾日我已打發她們乘官船回轉帛臾了。”黎靈說得理直氣壯,“我有要緊事兒呢!”

“那你要回去時怎麽辦?”

“不怕!”黎靈笑道:“你舅父許是深覺愧對你,答應送我一艘戰船返回帛臾。”

“換句話說,你終于得着一艘‘黎靈號’了?”黎焰嘲弄他,“那你豈不是因我之禍而得你之福了嗎?”

“還說呢,那一天見你一只匕首插在胸口滿身的血,差點兒沒把我吓死!早叫你好端端地別咒自己死,你偏生不聽,弄個‘死遁’差點兒真做了閻羅王的女婿,而動手殺你的人竟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當真穢氣!”

兩聲輕叩響起,門扉應聲開啓,站在門外的是冷寧及冷皓。

黎焰望着兩人,眼中亮出光彩。

“還不進去!”冷寧推了兒子一把,冷聲斥責。

緩緩走到黎焰床前,冷皓咬緊下唇,猛地咚一聲跪下道:“對不起!娘都跟我說清楚了,有關冷黎兩家的恩怨本非孩兒所能理解插手,這些年您不能來找我和娘是因為您肩上扛着一國的興衰使命,請您原諒我的莽撞,出手傷了您!”

“爹!對不起!”他的一聲爹險險喚出黎焰的淚水。“孩兒是來跟您說一聲,從今日起,孩兒的名字改叫黎皓。”

黎焰伸手拍拍兒子的肩頭,卻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冷寧及黎靈卻早已淌了淚水。

“您好好養傷吧!孩兒不吵您了!”

黎皓畢竟年紀小臉皮薄,道歉的話剛說完,觑了空便溜出房去。

黎靈抹去淚漬,忍不住笑言,“還是你有本事,一舉得子,我還得加把勁再生個乖兒子叫我爹呢!”他自門口将冷寧牽人房中,“小皇妹,你多陪陪他吧!一見着你,他的氣色就好多了呢!”

心中的重擔終可釋下,見黎皓這般模樣,是明了一切了,他也不必再憂心寧兒會有二心。

黎靈出了房,轉身為兩人關妥了門。

黎焰輕輕将止不住啜泣的冷寧拉近身前。

“對不起!”冷寧擡起哭紅的眼睇着他。

“幹麽道歉,壓根兒不關你的事。”

冷寧輕輕貼近他胸前,小心地避開他的傷口靠在他身上。

“皓兒刺下你胸口的剎那,我想起娘剛死時我整日想着如何殺你,老詛咒你死,沒想到最後竟真由我兒子的手來幫我完成我當初的念頭。

“在他刺下的當兒我才知道我永遠不可能真的動手殺你,因為那把刀插在你胸口比插入我心口還要叫人疼痛!’’冷寧低語。

“我也說過,若真的能死在寧兒姑娘的手上,我甘之如饴。”黎焰輕笑摟着她道:“要我說呢!一刀換來一個十歲大的兒子,怎麽說都是值得的,如你大哥所言,我還得謝謝他呢!”

“別哭了!”黎焰哄着她,“我喜歡看你笑可不想看你哭,咱們已走過這麽多風風雨雨諸多險阻,卻還能攜手一起,這是喜事,你該開心才是。”

冷寧安靜地依在他懷裏,是的,他們總算走過這一切,且幸運地擁有彼此,将來還有什麽可畏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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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三個月後,黎焰與冷寧在荊霁主持下在東籬島成了親。

香藜幫冷寧細細裝扮妥當,開心地抱着她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差點兒弄糊冷寧的妝,經過這麽多年,這對有情人終究還是成了眷屬,這讓親眼看着他們愛恨分合的香藜興奮難抑。

冷袂并未出席,他刻意帶着荊婧在這個時候離開東籬島,他還是不願承認這個妹婿,至少短期之內不會承認。

黎靈帶着妻女乘着“黎靈號”送來祝福,并告訴黎焰好消息——韓涵又懷孕了。,

“兄弟!”黎靈得意道;“這回你得加把勁兒才能追上我喽!”

至于換了個爹的黎皓倒比較無所謂,在差點兒犯下人生大錯後,他變得成熟多了,反正“陸上赤焰光,海上冷月強”,黎焰、冷袂都是當世英雄,誰是他的爹都讓人驕傲得很,只是叫了多年的姑姑突然成了娘親,他還得試着習慣呢!

半年後,黎焰帶着荊霁及冷寧、黎皓回到赤日皇城見他的母後荊柔。

見着了大哥,荊柔百感交集,淚如雨下。

見着寧兒這個兒媳婦,荊柔心中有愧,卻在冷寧貼心地先開口喚她一聲“娘”後一切釋懷。

寧兒原諒她了,原諒她當年的殘酷與仇恨!

至于黎皓,這個承繼着黎罡、黎焰形貌的孫子對她而言是個天賜的驚喜,看着他,荊柔真不敢相信她當年竟殘忍地想扼殺他的小生命!

“祖奶奶!”這孩子嘴甜得倒像焰兒多些,荊柔讓他前一句祖奶奶、後一句祖奶奶直要哄上了天。

黎焰還帶了妻兒上燕歸寺想見黎罡,卻遭婉拒。

“黎居士自言塵緣已了,不願再見紅塵中親人。”

執事僧客氣地表達黎罡的意思,這個昔日戰神已完全斷了世俗塵念。

黎焰領着冷寧來到蒯薔墳前,她紅着眼眶撫着母親的墓碑,她已跳出母親的禁锢,不再被仇恨癡纏,但對于母親,她永遠心存感激,要不是有她當年的犧牲庇護,絕對沒有今日的冷寧。

冷寧看着好動的冷皓在墳前嬉戲,對着墓中的人輕語,“娘,您見到了嗎?皓兒身上流有黎冷兩個家族的血,所有曾有的仇恨怨氣已經煙消雲散,也請您安心吧!”

墓前呼呼的風聲似乎與她對應,冷寧想起當年她逃出荊柔毒手,全靠懿薔宮的一陣陰風。

“當時是您幫我的吧!做母親的到底還是舍不下孩子,不管您再怎麽怨我,都還是會救自己女兒的吧!”冷寧低語,落下一滴清淚。

黎焰輕輕将她扶起,攬緊他摯愛的妻子,并肩眺望遠處錦繡山河,今後兩人為伴,行腳天涯,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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