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路魚是在淩晨四點給邵銘發的微信,等了十分鐘不見他回, 想應該是睡着了吧。
捯饬了一晚上的錢, 弄的身上一股錢味, 她重新洗了澡才去睡覺。
睡了幾個小時醒來, 看手機, 邵銘回了信息——“小魚,你p的跟真的一樣。”
……
“本來就是真的,好嗎?”路魚心裏腹诽, 無語地扯了個嘴角。
但轉念一想, 任誰遇到這種事, 也不會相信是真的, 還是親自跟他說吧。
今天齊柔儀約她見面, 路魚收拾了一下,在門邊換鞋子時, 餘光掃到客廳邊上的“錢牆”,明晃晃的有些吓人。
想了想, 找了一塊紅包, 将其蓋住。
齊柔儀約她見面的地點是b市一家頂級咖啡館,只有會員才能進入, 不是會員的只能在門口等。
路魚不想遲到, 提前十分鐘來的, 于是被擋在了門口。
一個小時後,服務員請她進去,她才知道齊柔儀早就來了, 故意讓她等。
吃了虧也得忍,誰叫對方是邵銘的母親。
“邵夫人。”路魚微微颔首,語氣誠懇地稱呼。
齊柔儀端坐在沙發一邊,頭都沒擡,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路魚看出對方臉色不善,冷冰冰的還帶有一股怒氣,比拍賣會上的神色還糟。
提着心,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剛碰到沙發墊,對方就開門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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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魚,你已經被開除了。”齊柔儀眯着眼睛看着她,重重地說,“邵氏銀行不再歡迎你。”
一來就給人下馬威,路魚呆愣一會,還沒來的及開口,就見對方拿出一張卡。
“這裏有2000萬,拿了錢,你立刻離開邵銘。”齊柔儀遞過來一張卡,眼神鋒利地看着她。
路魚身體怔了一下,心想:該來的還是會來。
“離開b市,2000萬夠你在別的城市買房買車,無憂無慮的生活。”齊柔儀繼續說,路魚沉默不語。
驀了,她看了眼桌面上的銀/行/卡,試探地問:“您是因為我的出身才反對我和邵銘在一起嗎?”
“我不僅嫌棄你的出身,我還嫌棄你這個人。”齊柔儀語氣冷漠,同時将一沓照片丢在了路魚面前,“你自己看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面前突然丢來一堆照片,路魚蹙眉,停了幾秒,才拿起其中一張,看清楚後頓時臉色陰沉。
“這些照片上的人都不是我。”路魚解釋,雖然側臉很像,但她根本沒有拍過這種裸/露的照片,很明顯是有人在誣陷她。
“那這張呢?”齊柔儀板着臉,指着一張合影。
路魚臉上閃過一絲意外與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問心無愧,她沒什麽好怕的。
“我跟這家影視公司沒有任何關系。”路魚對上齊柔儀審視的目光,斬釘截鐵地說:“我也沒有拍過任何尺度片子,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調查。”
“我不管你有沒有拍過,你都休想進我們家門。”齊柔儀态度堅決,“這件事已經給邵家造成了巨大名譽損失,我不會接受像你這樣不清不白的女人。”
不清不白?
路魚擰緊眉頭,心裏有些惱火,連帶着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
對方這句話明顯在侮辱她人格,路魚自認為除了出身這點外,沒有哪裏配不上邵家,為什麽他們總是要戴着有色眼鏡,視她為蝼蟻瞧不起人。
“邵夫人,請您注意言辭。”路魚語氣跟着冷了幾分,如果不是看在邵銘的份上,她早就撕了。
齊柔儀哼笑兩聲,“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蒼蠅不叮無縫蛋,如果你幹幹淨淨,怎麽會搭上這樣的三俗公司。”
聽到這話,路魚雙手緊握,她能感覺到體內氣血一個勁地往腦門上沖,臉頰發紅,指甲深深地掐進肉裏,刺激疼痛來提醒自己要忍住。
見路魚沉默不語,齊柔儀當她是被說中痛處,勾了勾嘴角,“你如果識相,就拿着錢馬上離開b市離開邵銘。”
“如果我不呢?”路魚紅着眼睛看着她,然後伸手将卡推回去,一字一頓道:“我.不.會.離.開.邵.銘.的。”
“不會”兩字咬的極重。
齊柔儀眼光如刀子般,深深地剜了她一眼,而後說:“如果你不離開,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身敗名裂。”
……
“您幹脆也讓我身敗名裂算了。”
齊柔儀的話剛落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出現的邵銘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他陰冷着臉,目光沉沉地看了齊柔儀一眼後,轉落到路魚身上。
在家裏遇到邵芯,如果不是她說漏嘴,他也不知道齊柔儀來找路魚麻煩。
路魚見到邵銘時,身體有一瞬間地呆愣,還沒反應過來,手就被他握住,牽着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
被自己的兒子這樣無視,齊柔儀氣得不行,重重地拍桌子,尖厲的嗓音可以聽出她此時憤怒到極點。
“你要是今天跟這女人走,以後就不要再叫我媽咪。”
......
對方威脅的話讓邵銘頓住了腳步,路魚能感覺到他手抖了一下,接着眉目緊繃。
母子之間的氣氛頓時焦灼起來,路魚夾在中間很尴尬,不想讓邵銘為難,她拍了拍他的手臂,眼神示意他松手。
邵銘并沒有聽她的話,反而更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路魚嘆了口氣,安撫說:“不要擔心,我一個人回去就好。”
說完,用了幾分力氣才将手抽了出來。
“小魚~~~”邵銘面色擔憂地想說什麽,被路魚打斷了,“沒事,我很好。”
……
出了咖啡館,路魚重重地吐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失落,可能是一下子變成失業人員不适應吧。
沿着路邊慢悠悠地往回走,路過其中一家邵氏銀行網點時,停住了腳步,仰頭看着挂的高高在上的“邵氏銀行”紅色招牌,怎麽看它都遙不可及。
站在大廈下,路魚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蜉蝣,企圖觸碰這顆炙熱無比的“太陽”,殊不知只要微微一靠近,就會被燒的屍骨無存。
長嘆了口氣,在門口矯情了一會,路魚就準備離開,被剛從銀行走出來的李清泉叫住了。
“路魚。”李清泉喊了她一聲。
聞聲,路魚轉頭,就看到好久不見的李醫生穿着一身淡青色休閑裝,長身而立地站在臺階上。很少見他打扮如此清閑,這套衣服顯得人年輕幾分。
“李醫生。”路魚揮了揮手,朝他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這身裝扮不錯,顯得人模狗樣的。”
……
李清泉無語地扯了個嘴角,同時用手裏的條子拍她的頭,咬牙切齒道:“是一表人才好不?”
路魚佯裝要躲的樣子,擡手揉了揉頭發,餘光掃到他手裏的條子是張存款單,頓時滋滋地說:“不錯啊,都有錢存了。”
“還不是托你的福。”李清泉挑了挑眉,“就是來存你們協會欠的錢。”
……
路魚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打趣地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醫生都很擅長觀察面部表情,雖然路魚表現的很正常,李清泉還是敏銳地感覺到她心情不好。
想起上次協會郵件事件和寵物店起火的事,他關心地問:“協會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事情發生時,他本想打電話關心一下,但想到她應該很忙,就沒打擾了。
路魚點頭,突然問:“李醫生,你們寵物醫院缺助理嗎?”
聽到這話,李清泉挑眉,“不需要,滿員了。”
驀了,又覺得說的有些直接,緩了緩語氣,“怎麽了?想到我這工作?”
路魚“呵呵”地笑了兩聲,沉默一會,才說:“我失業了,快沒飯吃了。”
“失業就創業呗。”李清泉雙手抱臂,“你不是有家寵物店嗎?好好經營,慢慢做大。”
這話如當頭棒喝般頓時敲醒了路魚,她喜歡寵物,現在有一家店,還有協會的資源與人脈,完完全全可以自己創業。
自己當老板即不用看人臉色,又找到了出路。
路魚醒悟地拍手,整個心情如撥開雲霧般,一下子清明了。
“謝謝你啊,李醫生。”路魚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多虧他的指點。
李清泉擺了擺手,舉手之勞而已。
邵氏別墅書房內。
邵嘉宏與邵銘端坐在書桌兩邊,誰都沒看誰,卻氣氛凝重緊繃。
驀了,邵嘉宏長長地嘆了口氣,從旁邊拿起一份文件遞到邵銘面前。
“這是一份銀行失竊案資料,這個案子你查清楚了,頂撞你媽咪的事我就不再追究。”
邵銘眉頭挑了挑,白天對齊柔儀的态度确實不禮貌,他自認有錯,但是對方硬要他跟小魚分手,這件事他絕不答應。
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大致看了看,這件失竊案目前正在查丢失鈔票的編號範圍,再順藤摸瓜就可以查到兇手了。
是一件很簡單的案子,也不麻煩,邵銘想了想,點頭應了下來。
“如果爸沒有什麽事,我就出去了。”
“阿銘。”邵嘉宏喊住了他,起身走到他面前。
邵銘長得很高,比他父親還高半個頭,自他成年以後,兩人就很少這麽近距離相處。
他有些不适應,往後退了一小步。
邵嘉宏一雙銳利鋒芒的眼睛難得軟化下來,目光慈愛地看着邵銘,腦海裏就像放電影似的,一張張閃過邵銘出生時、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叫爸爸、第一次去上學……的畫面,到他讀初中後,記憶好像卡碟似的,漸漸模糊起來,想不起一張清晰的畫面。
他後來工作忙了,常常全世界到處飛,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家人,慢慢地也就忽略了孩子。幾乎是從邵銘上初中開始,父子倆的交集就越來越少,他也愈發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他經歷了邵銘的童年,卻錯過了他的青春年少。
……
思緒回旋,邵嘉宏嘆了口氣,他希望現在還來得及,陪他經歷成長過程中最後的蛻變。
“阿銘。”邵嘉宏輕輕地叫了他一聲,這聲音讓邵銘身子怔了下,猛地想起很多很多年前,邵嘉宏下班回來時,拍着他小小的肩膀也這樣叫。
喉間湧上一陣酸楚,邵銘手緊緊握住文件,抿唇不說話。
邵嘉宏突然莫名其妙地說:“爸爸今年52歲了,做了大半輩子銀行行長,累了倦了,突然想好好休息,帶着你媽咪去旅游。”
聽到這帶有傷感的話語,邵銘有些不知所措,擡頭猛地撞見邵嘉宏發絲裏藏着的幾根白頭發,他的耳鬓也漸漸斑白了。
心口發慌,悶悶的有些難受,邵銘撇過頭不再看他。
邵嘉宏依舊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最後都咽了回去。
驀了,他像很多年前那樣,力道不重不輕地拍着邵銘的肩膀,語重聲長地說:“希望你不要讓爸爸失望。”
.....……............……
邵氏別墅內。
夜深人靜,整個卧室黑漆一片,唯有書桌上的電腦屏幕亮着微弱的光。
邵銘坐在電腦前,一動不動,光線将他精致的五官印照的更加深邃立體,濃密的劍眉緊緊蹙着,幽深的眼眸盯着屏幕上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了大約一刻鐘,手機響了。
“少爺,事情已經确認了,照片是徐氏總經理的女兒徐莉莉提供的,在招待會上,通過莫市長的秘書将邵老夫人的演講內容替換了,而這個秘書是聽了莫小姐的命令才做的。”
電話那端盡職地彙報情況,邵銘應了一聲後,問:“徐氏在邵氏銀行有貸款嗎?”
“有。”
“跟上面的人說一下,停止對徐氏發放任何貸款。”邵銘蹙眉說:“同時查一下莫子晴的工作,如果她有任何差錯,将情況上報給人事部處理。”
“是。”助理恭敬地應下,“對了,剛才景成少爺的助理給我發了些關于這件事的資料。”
聽到這話,邵銘挑了挑眉,沒表态,轉而将銀行失竊案的事情交給了助理。
……
自打路魚決定開始創業,她就充滿幹勁,每天奔波于家裏與寵物店之間,忙的不亦樂乎。但終究是缺乏資金與創業的經驗,過程遇到了不少瓶頸。
經驗還好她可以多去其他寵物店取取經,但資金就是一個大問題。
之前的寵物店作為動物保護協會的辦公地點,就是做做樣子,她從沒有認真對待過,挂了牌子,就沒管了。
決定好好經營後,寵物店就需要重新裝修、進貨、招人、培訓等等,很多事情都需要花錢。
路魚現在失業沒有收入來源,本身積蓄也不多,好在前幾天馬哥還回來十萬塊,解了燃眉之急,但很快她又陷入了資金短缺問題。
每天回到家時,看到客廳裏擺着一面“錢牆”,她總想從上面搬幾塊“磚”來用,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反正之前她也用過很多次。
這種事是會上瘾的,有了第一次,之後就像打開了鐐铐,肆無忌憚了。
當邵銘來寵物店找她時,她才猛地想起還沒有把錢的事告訴他。
“你怎麽來了?”路魚語氣驚訝,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邵銘,這段時間因為齊柔儀看的緊,兩人都沒有機會見面。
“我過來看看你。”邵銘嗓音低低地說着,同時走過來主動握住她的手。
“對不起,因為我媽媽……”
邵銘想說什麽,被路魚打斷了。
“沒關系。”她笑了笑,雖然當初齊柔儀不分青紅皂白就開除她,的确讓人氣憤,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反而讓她找到了一條适合自己的出路。
路魚抽出手,指着旁邊剛剛裝修完的寵物店,獻寶似的說:“這是我開的寵物店,好看嗎?”
聞聲,邵銘擡頭,順着她指的方向,打量了周邊的布置,地方不大,100多平米,主色調以綠色為主,裝扮的清新自然。
點了點頭,他問:“你哪來的錢?”
開寵物店需要很多的錢。
聽到這話,路魚故弄玄虛地笑了笑,說了句“回家再告訴你”,就轉身跟店裏的夥計交代幾個任務,然後和邵銘一起回家了。
b大附近小區內。
剛進家門,邵銘就将路魚壓在門板上,迫不及待地吻了起來,路魚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踮起腳尖仰頭回應。
一個多星期沒見,兩人情緒都有些激動。
邵銘高大的身子将路魚完完全全籠罩在面前,一只手抱住她柔軟的腰肢,往上一提,突然覺得不夠,将人攔腰抱起,路魚吓了一跳,驚呼出聲,連忙雙腿纏住他的勁腰。
含住她紅潤的唇瓣,兩人唇齒輾轉吮吸,耳鬓厮磨,就像舞池中旋轉的舞者,動作默契十足。
漸漸的,空氣間傳來暧昧交纏的聲音,這個吻開始變味了,路魚能明顯感覺到邵銘炙熱的體溫與勃發的**。
還沒等她反應,人就被抱離了門板,往卧室走去。
經過一面牆時,邵銘餘光見到上面既然挂了一塊紅布,紅色代表着**與激情,沉浸在情/欲裏的男人見到紅色,就跟西班牙鬥牛見到紅布一樣,頓時身體發熱,血液沸騰,腦海裏猛地彈出了許多情/色靡靡的畫面。
一刻都等不了了,邵銘停住腳步,将路魚壓在了“牆”上。
他哪知此牆非彼牆。
剛把人壓在上面,邵銘就聽到旁邊傳來“噼裏啪啦”東西墜地的聲音,緊接着就有紅色的像小本子似的東西砸到腦袋上,原本平平整整的紅布也跟着掉了下來。
頭被砸了好幾下,路魚幽幽地睜開眼睛,一低頭就看到胸前夾了幾沓鈔票。
路魚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讓邵銘放她下來。
站穩轉身,果不其然,就見到自己好不容易累起來的“錢牆”崩塌在地,一沓沓的鈔票掉的到處都是。
看到這畫面,路魚突然有些不住所措了。
還是邵銘先反應過來,彎腰撿起一沓鈔票,好奇地問:“你在家裏藏這麽多假/錢幹嘛?”
……
路魚無語地扯了個嘴角,心想反正這件事總要告訴他的,雖然現在的告知方式,相當搞人,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樣想後,路魚腦袋清醒不少,拿過他手中的鈔票,摘下橡皮筋,攤開鈔票,語氣認真地說:“都是真的。”
……
邵銘一臉不敢置信,用一種“你在逗我”的表情看着她。
路魚好像早有預料似的,走到他身邊,突然抱住他的手臂,神神秘秘,壓低聲音說:“銘銘,我告訴你一個大秘密,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邵銘眼皮眨都不眨地看着她。
路魚湊到他耳邊,語氣興奮又雀躍:“我太爺爺給我送錢了。”
“這些錢都是他老人家給的”
說完,她還激動地掐着邵銘的手臂,問他:“疼不疼,疼就是真的。”
……
路魚将這個驚天大秘密告訴了邵銘,卻沒有從邵銘臉上得到預想中的表情,想他應該是被吓到了,任誰遇到這麽怪異的事情,一時間都難以适應。
知道他需要時間緩緩,路魚也不急得解釋,先把地上的錢收拾好。
從旁邊提來一個行李箱,蹲下,一邊将地上的錢整理好,一邊說:“我之前給你發過一張照片,就是我跟這堆錢的合照,當時你說是p的,其實是真的。”
路魚轉了個身,繼續收拾,“我知道這件事很奇異,但确确實實是真的。從我開始去櫃臺工作時,每天下班回來,家裏就會莫名其妙出現錢,一開始我以為是有人在惡作劇,但并沒有。”
說完,她起身,走到廚房裏,拿出兩個監視器。
“我在家裏裝了監視器,但什麽都沒有發現。”
看着面前的監視器,邵銘終于有了反應,身體僵硬地拿起其中一個監視器,當看到攝像頭的柳釘有旋轉過的痕跡時,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
路魚好不容易裝滿一箱子錢,正準備提到一邊時,邵銘擋住了她的路。
只聽到他語氣冷冷地問:“這裏一共有多少錢?”
路魚眨了眨眼睛,而後搖頭,“具體的數字我不記得了,大概還有一個億吧。”
之前她會記賬,但最近又拿了幾沓,就不記得準确的數字了。
邵銘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還有”
這麽說之前不止一個億?
他深吸了口氣,突然有些不敢問下去了。
腳邊踩到了一張鈔票,邵銘彎腰撿起,當看到上面的編號時,身體頓時如五雷轟頂般,被擊的動彈不得。
路魚見他沒說話,又拿了一個行李箱過來,繼續裝錢。
“事情發生時,你正好出差,我就沒跟你說了。”
“我回來了你也沒跟我說。”邵銘眯了咪眼睛,視線幽幽地看着地上錢的編號。
一聽到這語氣,路魚就知道他生氣了。
停下手中的動作,她起身走到邵銘面前,低頭認錯,“對不起。”
瞞着他的确是她的不對。
邵銘撇頭不再看她,深吸口氣,問:“你報警了嗎?”
路魚搖頭,第一次出現錢時,她有想過報警,但當時協會被催債,她就把錢拿去還了債款,後來陸陸續續出現錢,無法用科學解釋,她就不想報警了,靈異事件警察也不會受理。
“你沒有報警,把錢藏在家裏做什麽?”
“花啊。”路魚當即回答,“太爺爺給我這麽多錢,當然要花掉。”
“太爺爺?”邵銘不可思議地看着她,突然想起她剛才說的大秘密,難道她一直以為這錢是她太爺爺給的?
邵銘啞言,他怎麽不知道他女朋友還具有寫玄幻小說的潛質。
“剛好協會缺錢,我就拿錢去還了債務,然後寵物店起火沒了門面,我就買了一套房……對了,送你的紐扣,也是用這錢買的。”
路魚嘻嘻地走過來,抱住他的手臂,讨好:“你別生氣了,不告訴你還不是怕你把錢交給警察局。”
“你就應該交給警察局。”
邵銘突然抽出手,怒氣沖沖地朝她吼。
突如其來的一吼,完全将路魚吓懵了,兩人交往這麽久,邵銘從來沒朝她吼過。
氣氛猛地像按了暫停鍵似的,瞬間凝固起來。
路魚呆呆地看着他,咬唇不說話。
最終還是邵銘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滾了滾喉結,走過來,輕輕抱着她,啞聲道歉:“對不起。”
他不是有意的,只是……
視線落到地上的錢,他覺得他們好像一艘船,駛入茫茫大海中,面前迷霧重重失去了方向。又仿佛有只無形的手,在掀起翻天巨浪,高聳的海嘯在向他們撲面襲來。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事情已經超出正常軌道。
路魚有幾分恍然,覺得剛才那個發怒的邵銘是假的,眼前這個溫柔細語的男人才是她熟悉的。
“你剛才兇我。”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說。
邵銘親了親她的眉頭,再一次道歉。
路魚見他态度誠懇,就沒再計較了。
接着邵銘去外面打電話,路魚就蹲在地上繼續整理錢。
“少爺。”電話響了一聲,對方就接了起來。
邵銘語氣冷冰冰地吩咐:“你馬上帶兩個人來b大小區。”
“是。”
“還有……”邵銘說到這,頓了頓,思考了很久,才說:“馬上訂兩張機票。”
如果預感沒有錯,他必須在“海嘯”來臨前,防患于未然。
回到客廳時,路魚正好收拾完,見邵銘回來了,小聲問:“這錢我能不能繼續用?”
其實她覺得不可以了,按照邵銘的性子,一定會交給警察局,不管這錢是不是太爺爺給的。
邵銘沒有接她的話,厚實寬大的手掌緊緊握住她的小手,頓了頓,才問:“小魚,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去哪裏?”路魚眨巴的眼睛看着他。
邵銘抿了抿唇,低低地說:“英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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