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就是他麽。”西裝革履的那位青年走過來打量了一下雅克,旁邊那個修行者稍稍攔了一下,“小心,他還沒有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青年笑了笑,“有查特裏先生在,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這修行者微微笑了笑,并沒有反駁。

這位查特裏并沒有雅克想的那樣強,他只是一個七級修行者,他身旁的另一位還是前兩天剛剛晉級的七級,不過用來對付這群只有四五級的學生是綽綽有餘了。

畢竟他們主要防範的并不是這裏。

“不過他到底比不上那幾位……”青年似乎有些遺憾。

“巴德曼先生有所不知,比如他們有人争奪的熱門人選中有打敗這位的那個華國少女,但其實據調查那位少女的資質只有一品下,好不到哪裏去,她強是因為她的悟性。”旁邊一個有些年紀的金發男人說,“這位雅克·山德羅,或許您認為在這批學生裏不算強,但資質卻還不錯,一品中,有這種資質不出意外,輔以各種靈藥,一年三品屬于非常正常的情況。”

青年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那就他。”

金發男人和那個雅克認為不倫不類的男人說起話來,這人眉間有一枚淺紅色的花瓣,赫然是一個天元大陸的人。

他似乎與金發男人稍有争執,到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拿出一個小錐來,這小錐通體紅色,看上去就邪異非常。

雅克忍不住顫抖起來,他嘴唇蠕動着,“你、你們要做什麽——”

卻并沒有人回答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人将他放在眼裏。

小錐落下,似乎有無數靈魂的虛影在一瞬間浮現,他們面容可怖滿是痛苦,全都撲到了雅克的身上。

雅克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卻被查特裏一擊毀掉了嗓子,連叫也叫不出來了。

他無聲地哀嚎着,在場卻沒有一個人為此動容,慢慢的,小錐挖出了一團閃着微光的東西,雅克也終于昏死了過去。

那個天元大陸的男人示意那位青年張開嘴,一甩小錐,那團東西就飛入了那人口中,他說了幾句話,金發男子翻譯說,“巴德曼先生,他說需要幾天時間,你就能夠擁有他的靈根,讓你不要着急,就是在他的靈根與你的根骨相融合時,會有一些痛苦,過去了就好了。放心,這個過程不會超過一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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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德曼挑起眉,暫時沒感覺到身體有什麽不同,點點頭說,“好的。”

他轉身上直升機的時候,看都沒有看地上躺着的雅克一眼。

倒是之前跟着雅克的那位攝影師有些不忍,“那他呢?”

查特裏瞥了雅克一眼,“他?既然靈根被強行挖出,這個人也廢了。”

“難道不是變成普通人,其實我們可以不必——”

“哪有這麽好的事。”金發男子粗魯地打斷他,可沒有對待那位巴德曼那樣客氣,“靈根被挖他本身也活不了多久了,失去靈根他現在的身體可沒法承擔四級修行者的力量,很快就會衰竭而亡。”他指了指雅克,看向那位天元大陸的男人。

這男人興奮地點點頭,口一張就有一道黑光飛出,籠罩住雅克,不一會兒躺在地上還有微弱呼吸的雅克就變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幹屍,這詭異邪惡的畫面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查特裏打了個響指,一團火燃起,将那幹屍燒得一幹二淨。

“走了,另一邊也有人求援了,這次的這個我看看,”金發男子查了一下随身的記事本,“唔,17號,應該是克米特先生的。”

他們離開之後,忽然有一道黑影飄飄蕩蕩地又回到了附近,誰也沒有發現不遠處有一根掉落的項鏈。作為印第安人,雅克有一條他的祖父送給他的獸牙項鏈,他一直非常珍惜随身攜帶,在之前和顧嘉南的戰鬥中,項鏈掉落在一旁,他還沒來得及去撿。

天色擦黑,面無表情的“雅克”縮回到項鏈中,或許因為太恨,或許因為死得太慘死得時候太疼,他的靈魂一時沒有散去,找到了能作為載體本身于他有特殊意義能附着靈魂的項鏈,變成了一縷幽魂。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在比賽裏被淘汰,應該到來的救援隊沒有來,反而來了一群惡魔。

他大概聽到了那些人的對話,不僅僅是他,其他人也有這樣的危險。

雅克想起了跟在他身邊的攝影師,每個參加最後一階段比賽的同學身邊,都有那樣一個攝影師。

剛才他瞧見了那個金發男人手中的筆記本,編號1到45號,每個號碼後面都對應了一個名字。

竟然是連一個都不想放過。

“巴德羅、克米特……”雅克迷茫地想着,忽然心中一動,他雖然年紀還小,對于美國那些大佬知道得不多,但好歹還是偶爾陪着家人看新聞的。

巴德羅這個名字時常在電視裏看到是因為這是美國數得出來的地産大亨,非常非常有錢。而克米特,好像替他們學校——沒錯,就是他們那所修行者學校,克米特出資建了兩棟大樓,他聽人和他科普過,克米特家族在美國西部幾個州非常有勢力,而且有錢。

資本主義國家本質上是資本掌握國家,哪怕披上了“自由”“民主”的外衣,沒有資本是不存在所謂的自由和民主的。雅克是一個印第安人,本質上印第安的教育裏還是有一些仇視其他美國人的因子的,畢竟他們印第安人本來才是美洲的主人,現在只能龜縮在小小的地方,被圈起來彰顯美國的大方,标榜所謂的人權。

其實美國從沒有對那些針對印第安的罪惡感到愧疚過。

所以雅克不吝于用最惡毒的想法來猜想這件事,其實在修行者出現之後,雅克也幻想過他們修行者會不會在将來掌握話語權。簡而言之,這個世界的秩序到底會不會改變?

然後他聽說那些真正的有錢人,都招收了許多修行者作為保镖,而且是花大價錢招攬他們。

這确實是資本家做得出來的事。

看來這樣還不夠,雅克擡頭看了看清冷的月光,作為一只鬼他已經沒有心跳了,卻在這一刻仿佛感到虛幻的心跳在迅速加快,“比起掌握那些有力量的人,顯然是自己擁有力量更好一些。”

有沒有修行資質這一點是真的要看運氣的,不會因為你出身高貴或者家財萬貫有所有改變,當然,現在已經有說法兩個修行者的結合,他們的孩子是修行者的概率會很高,甚至父母有一方是修行者,孩子也有較大的概率是修行者。

但這在地球上暫時還沒有得到有效的驗證。

那些處于頂級階層的有錢人,沒有修行資質就是沒有……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雅克心想,這是他們找到了能夠擁有修行資質的方法了嗎?低下頭,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和有些發黑的指甲,“方法就是挖了我們這些有靈根的人的靈根,再給那些人。”

這種邪惡的方法,本來不該存在的!

這時候雅克醒悟過來,恐怕這個世界青少年超凡大賽,就是為了這件事服務的。他們的野心真是大,只有美國這些優秀的學生到底不夠,他們看上的是世界上那些優秀的孩子們。

将這些年輕充滿活力的少年們放到這荒無人煙的山裏,還在他們身邊放上一個監視用的攝影師,随時随地,這些人都能掌握他們的動向。

最終不過是挖了他們的靈根,重塑自己的靈根。

然後,這些在資本世界裏能夠掌握話語權的人,以他們的財力,什麽靈藥靈器,到頭來都會有的。

于是,很快他們就又一次能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了。

不要說為了這出賣他們這些孩子,就算是為此出賣國家出賣一切又有什麽關系,只要符合自己的利益,他們才不會介意喝血吃肉。

那種貪婪和殘忍才是他們的本性啊……

雅克感到很絕望,他已經感覺不到寒冷,卻冷得幾乎要發起抖來。

“咦,怎麽回事,這是他忘記拿走了嗎?”顧嘉南撿起了地上的項鏈,看了看四周,“算了,回頭比賽結束了和匕首一塊兒還給他。”

她其實不是特地回來的,就是走了一段發現溪谷過去後越來越荒蕪,前面都是石頭山,連植被都很少了,考慮一下返回來換個方向走,剛好這裏有中午搭好的兩個竈臺,不如回這裏把晚飯解決了再去另一邊。

随手将項鏈塞進口袋,顧嘉南看向凱拉,“再去撿點枯枝,我們就在這兒吃晚飯,我去抓兩條魚,不知道這魚烤了好不好吃。”

凱拉點點頭,往樹林那邊去了。

她雖然是攝影師,但也還是可以幫忙幹一些簡單的事的,不然都要這些孩子伺候着吃吃喝喝也說不太過去。

顧嘉南一個人往溪流邊去了,如意再次變成魚叉,她盯着小溪,正要叉魚上來,卻忽然在溪水的倒影裏看到了一張恐怖的臉!面色蒼白眼球凸起,臉頰沒有一點肉,看起來和皮包骨的幹屍一樣,吓得顧嘉南一下子尖叫起來。

卧槽卧槽,見鬼了這是!

“別叫,別驚動她!”雅克一開始沒出現,就是因為凱拉在顧嘉南的身旁。

顧嘉南驚魂未定,一時間都沒聽懂這英文是什麽意思。

這時候雅克自己也瞥見了在水裏的倒影,頓時連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

……他怎麽變成這麽恐怖的樣子了?哦對了,他是被那個家夥吸成幹屍死的。

很快凱拉就跑回來了,問顧嘉南:“怎麽了?”

鬼影已經消失不見,顧嘉南鎮定了一下,“沒什麽,我剛剛被吓了一跳,好像是個惡心的甲蟲。”

凱拉有些無語地看着她,這個兇悍到殺鹿打架眼都不眨的妹子,怎麽還能怕甲蟲啊。

不過她也理解有些人會有特定害怕的東西,安慰顧嘉南說,“沒事就好,實在不行晚上不吃魚也可以的,中午還剩下那麽多鹿肉。”足夠吃飽了。

“沒事,凱拉你再去幫我撿一點柴,我一會兒就能抓到魚。”

“好。”

因為天黑了,白天也拍過抓魚的畫面,凱拉沒有将攝影機開着放在一旁,而是關掉節省一點電量放在不遠處的背包那裏。

顧嘉南瞥了一眼,眼見着她融入黑暗裏。

雅克又出現了,顧嘉南還有點抖,好歹忍住了沒尖叫,“你……”

“我是雅克,今天和你戰鬥過的那個。”

顧嘉南不敢仔細看他,說句實話剛才的驚鴻一瞥她是沒看出來白天和她戰鬥的那個和之前看到的骷髅幹屍一樣的腦袋有哪裏相似。

“不對,和我戰鬥的……那不是因為淘汰被直升機的救援隊帶走了嗎?”她的英語水平一般,後面一句都直接變成中文了。

雅克沒聽懂,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沒有。”他重重地說,幾乎要流下血淚來,“他們沒有帶走我,而是殺了我。”

顧嘉南先是沒反應過來,然後才猛然間擡起頭,殺了他?

“他們挖走了我的靈根,給了一個很有錢的男人,資本家。”他語速很慢,怕顧嘉南聽不懂。

事實上顧嘉南确實沒聽懂英文的“靈根”這個詞,只聽懂把什麽給了個有錢人。

這種情況真是很叫人難受,她的英文水平不夠高,雅克不會說中文。

顧嘉南忽然有種迫切的找到顧淵北的想法,他的英文水平那是相當高了,交流起來肯定沒有問題。

似乎是明白顧嘉南沒太聽懂,雅克很簡單地說,“甩開她,不要相信她,那個攝影師。”

顧嘉南驚了一下,朝着凱拉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是不是因為我打敗了你,你才——”會遭遇不幸。

雅克搖搖頭,“不是你的錯。”

事實上,眼前的顧嘉南雖然打敗了他,但也在那個筆記本的名單上。

誰也逃不過的,他們45個人,都是已經被賣出的貨物。

只是等着買家什麽時候取貨而已。

只要這樣一想,雅克就感到很悲傷,他确實也沒有怪顧嘉南的意思,想來遭遇那種事,不過是早晚而已。

顧嘉南只是遵照比賽規則老老實實地做了該做的事,她并沒有将他傷得太重。

現在這個結果,也與她無關。

在凱拉回來之前,雅克就縮回了項鏈裏,顧嘉南也意識到了雅克大概附身在項鏈上,她沒有說什麽,晚上和凱拉一塊兒吃飽了飯,就背上了背包,“走。”

“現在?”

“嗯,去找其他選手,”顧嘉南笑了笑,“咱們比賽好歹也要積極一些。”

雅克告訴了她凱拉是有問題的,但是顧嘉南沒有選擇現在就甩開凱拉,這可能會驚動她背後的人,也許會引起一些後果,連累其他選手,所以,她想找一個機會,至少要将“甩掉她”這件事看起來變得合理一些,不能做得太過明顯。

顧嘉南想先找到自己的隊友,不論是顧淵北還是宗琰都好,他倆的英文水平都還可以,找到楊爍辰大概率沒有什麽用,他的英語水平和她一樣廢柴,不過可以和他商量一下雅克的事。

這家夥鬼點子很多,玩起手段來也比她要經驗豐富。

夜色黑濃月光如水。

晚上的落基山脈如同顧嘉南預料的那樣冷極了,呼出來的白氣慢慢蔓延開來,冰涼的氣息被吸進身體裏,沒有丁點兒熱意。

這種夜晚想要睡着是不太可能的。

顧嘉南最先碰到的是一位不認識的結果選手,她沒有驚動他,而是繞行了。

凱拉忍不住想問,到底還是沒開口,選手先要怎麽做不是他們能夠質疑的。

顧嘉南卻主動告訴她,“我想要先找到我的同伴,不然的話休息也沒法好好休息,至少找到一個同伴,能輪流放松休息一下,而且有同伴總比一個人要厲害。”

凱拉知道她是有三個同伴的,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尋找其他三個人的行程并不太順利,直到比賽的第三天,顧嘉南終于找到了看起來挺悠閑的顧淵北。

她高興地沖下山坡,“顧淵北!”

顧淵北一擡頭發現是她有些驚訝,“這麽巧嗎?”

他這看上去悠閑并不是真的悠閑,本來就在誘敵,顧嘉南一沖下去就感到了一股寒意,這才發現地下鋪了淺淺一層落葉,下面已經被冰霜覆蓋。

“不是巧,是我一直在找你啊!”

顧淵北的心跳猛然間加速跳動了一下才又平息下來,無奈地說,“現在我們也是對手啊……”能不能別用這種無限信賴的眼神看他。

顧嘉南笑嘻嘻的,“那種事到後面再說啦。”她上前去拉着顧淵北的手,看上去十分親昵。

顧淵北臉上不動聲色,實際上不着痕跡地看了顧嘉南的手一眼,才又看她。

她的手很溫暖,弄得他的心跳都有些亂了。

可是顧淵北非常理智地知道她這樣做絕不是情之所至,而是有更深層次的理由。

顧嘉南轉過頭去笑嘻嘻地對凱拉說,“能不能讓我和我男朋友單獨說幾句話?”

凱拉有些無奈,怪不得她一心要找人。看向站在那裏的小帥哥,那眉眼長相……也是可以理解的。凱拉想着自己十七歲的時候,怕也是沒有什麽比男朋友更重要。

這幾天顧嘉南對她不錯,凱拉點點頭答應了,顧淵北那邊和他的攝影師也說了一聲,那個攝影師雖然有些不茍言笑,但顧淵北顯然也和他關系還可以,他和凱拉一起退開到可以看得到兩人的地方,不過倒是挺給面子沒有開攝像機。

因為那兩人退得不太遠,雅克沒有敢出來,顧嘉南靠在顧淵北旁邊在他的耳邊飛快說了關于雅克的事。

顧淵北先是有些走神,但很快被顧嘉南說的事拉回了思緒。

因為這件事未免有些太駭人聽聞。

顧嘉南看向他,重複了一下雅克說的那個英文單詞,“這是什麽意思?”

“靈根。”顧淵北臉色沉沉,“他是說他的靈根被挖走給了資本家,他自己卻被殺害。”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這兩天……我已經淘汰了兩個人。”說着他皺起眉來。

顧嘉南安慰他,“也不是你的錯。”

他們都不知道正常的比賽會變成這樣。

顧淵北嘆氣,“還是要你将那個雅克叫出來,我來問一問具體情況。”

兩人沒有露出馬腳,這一天一塊兒又去抓了一只大角羊,四個人吃了一頓,下午轉了一圈沒找到其他選手,晚上帳篷搭起來,顧淵北臉色自然地鑽進顧嘉南的帳篷時,光明正大地将立在裏邊兒的攝像機給關掉了。

凱拉和顧淵北的攝影師交換了一個眼神,并沒有懷疑什麽。

顧淵北将帳篷的拉鏈徹底拉上,朝着顧嘉南點點頭,顧嘉南将雅克叫出來,對帳篷施展了一個隔音咒。

“說。”

雅克又将那天的事重複了一遍。

顧淵北輕輕說,“是天元大陸的人,用的是一個小錐。聽他的說法不像是這個天元大陸的人做主導,這個人和那些殺害雅克的人更像是合作關系。我記得之前那座空城就在附近,不知道是不是魔煞門的。不過也有可能是美國之前抓到的天元大陸的俘虜,用這種能力和那些資本家做了交易……最好我們能找到宗琰或者楊爍辰。”

畢竟他們對天元大陸的了解都很有限。

顧嘉南點點頭,憂愁地說,“可惜我們沒有多少時間,恐怕每天都有人在被淘汰。”

也就是說每天都有人在被殺害。

顧淵北想了想,問雅克,“你肯定攝影師和那群人是一夥兒的?”

雅克憤怒地點點頭,“我親眼看到我的攝影師朝着他們迎過去,明顯這些攝影師就是來監視我們的。”

“怪不得規則裏強調了一條不準攻擊攝影師……”顧淵北考慮了一會兒,“那我們要先甩開他們。”

顧嘉南點點頭,“問題是怎麽甩開?”

“你在擔心什麽?”顧淵北反問說,“擔心引起他們懷疑後那些兇手對我們動手麽?”

“是啊。”說着顧嘉南又醒悟,“讓他們來找我們也沒什麽不好,不過就怕他們來的人太多……”

不好對付啊,而且雅克說當時一起行動的有兩個高手。

不過落基山脈那麽大,即便是化明境的高手想要找人也不太容易,不然也不會一人派一個監視者了。

顧淵北搖搖頭,“我覺得我們真的失蹤了他們也不會派人大規模搜捕的,這會引起山下那些領隊的注意。”對于唐劍那種等級的高手來說,真有很多人進山肯定瞞不過他,“要做這件事肯定會很秘密,他們如果真的擔心我們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最先做的是封鎖下山的路,免得我們跑回去告狀……唐副處長他們就在山下。”

“那那兩個高手呢?”

“如果想要救人總要冒一點險的。”顧淵北認真地說,“你覺得呢?”

顧嘉南臉色鄭重,吐出兩個字來,“幹了!”

顧淵北露出一絲微笑,伸出手來。

“那麽嘉南,請和我一起私奔。”

顧嘉南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私奔你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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