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這滋味怎麽樣?”楊爍辰蹲下來,笑盈盈地看着滿臉冷汗的攝影師。

攝影師剛才疼得滿臉扭曲,現在緩過來了,自然感到虛脫了一樣完全沒有力氣。

他沒有想到,這群學生裏會有這樣的一個怪物。

第一天,他淘汰了一個選手的時候似乎還沒有太起什麽疑心,第二天卻挑起眉,“這救援的直升飛機停在那裏的時間有點久啊。”

攝影師當時心裏一緊,随口說,“說不定要處理一下狀況。”

楊爍辰沒說話,他自己淘汰的人自己心裏有數,那家夥緩過來之後其實沒有太大的事,自個兒都能走上飛機,所以,到底是為什麽停留了這麽久?

規則是規則,不管以前的楊爍辰是怎樣的,圖戚從來不是一個能乖乖遵守規則的人,他是一個肆無忌憚的妖。

所以,既然有了疑惑,他就要退回去看看是怎麽回事,攝影師攔在他面前,“不能這樣,這是違反比賽規定的。”

楊爍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違反規定?只要你不說,誰會知道我違反規定?”

攝影師一愣,憑什麽他這麽信自己不會說?

楊爍辰一只冰冷的手忽然伸過來,拂過他的皮膚,冷得這位攝影師打了個寒顫。

“跟我來,你要是壞我的事,我保證你會在這裏死得悄無聲息,而我頂多不過是淘汰,你信嗎?”

攝影師看着他那雙深沉漠然的眼睛,實在不敢不信。

他悄悄地想要按下求援按鈕,卻被堅硬的冰劍抵住了喉嚨,楊爍辰朝他看來,“你知道我除了冰系術法,最擅長什麽嗎?”

攝影師當然不會知道。

“我最擅長養一種叫冰蟲的小東西,它特別可愛,可以像水一樣滲入皮膚,然後在你的身體裏玩耍,不如我現在讓它咬你一口玩一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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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攝影師就感到自己的體內升起一種酸癢來,再之後就是劇痛,痛得他直不起腰來,緩緩吐出的一口氣都是冰霜的冷意,體溫都開始迅速下降。

“你——你為什麽要這樣?”

“為什麽?”楊爍辰看向他,“當然是因為我這個人疑心病非常重啊。”

他其實發現不對是昨天淘汰第一個人之後,不過當時楊爍辰并沒有表現出來。

當時他的攝影師催着他離開也就算了,看向那個淘汰的同學時,眼中帶着一種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憐憫和冰冷。

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人。

圖戚曾經長時間在天元大陸生活,而且和蘇紅姒不一樣,他是一個妖修,經常要面臨的情況比蘇紅姒這樣的名門子弟複雜險惡百倍,沒有一定的警惕心和觀察力,他早就被人殺死了,哪還輪得到龍元宗出手。

楊爍辰悄悄潛了回去,還不忘用攝影師的攝像機拍下了一段畫面,他不認識換靈錐,可在那個選手死後不代表不明白那邊在幹什麽。

等到攝影師徹底落入他的控制,楊爍辰多少知道了一些情況,疑心病很重的他不知道現在還能相信誰。顧嘉南從頭到尾都沒懷疑過九處,楊爍辰卻出于習慣誰都不信。

他暫時沒有舉動,因為看到對方始終有比他強得多的修行者在。只是帶着攝影師,意外又拍到了一段畫面,然後碰到了馮予硯,想了想将他的攝影師也下了一只冰蟲,兩人結伴同行,小心翼翼地打聽着消息。

直到顧淵北和宗琰出現,找到了他們。

馮予硯問他,“林司逸和許添晟還沒有找到?”

“……他們都被淘汰了。”顧淵北輕輕說。

這時候,變作練霓裳的顧嘉南正看着下面漸漸彙聚的人群。

她的變身卡是有時限的,不過表面上卻非常不慌不忙。

“看看我找到了什麽好東西呢。”她微笑着說,因為英文不是太行,她不準備說太多話,但是找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她還挺高興。

這是根骨元晶,學校給他們科普過,顧嘉南還見過,這東西其實不算太珍貴,可是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不過這個營地裏有倒也正常,有些人想要知道确定選手們的根骨情況,哪怕有資料,也還是有人不放心的。

她冷眼看着,下面已經有不少人已經換好了靈根,這些靈根從哪裏來的不言而喻。

只是他們的靈根還沒能徹底重塑,所以根骨元晶的反應很黯淡,但足夠讓顧嘉南判斷誰有換來的靈根了。

她的劍伸到一個人面前,絲毫不介意自己也一塊兒出鏡,“來,說,你們為什麽來這裏?”

這人感到了劍上傳遞過來的冰冷氣息,顧嘉南微笑着說,“不要想着逃跑哦,你們這些普通人怎麽都不能跑過我的劍的。”

營地裏的修行者确實不多,幾乎已經都被她殺了,在殺死這個地方最後一個修行者時,系統顯示懲奸除惡(2)完成,她想知道這個懲奸除惡系列都完成了的話,會不會還有其他獎勵。

“因為落基山脈這裏景色很——”這人終于開口了,顧嘉南的劍輕描淡寫地一劃,就割掉了他的腦袋。她的劍雪寒鋒利,絲毫沒有觸碰到他的身體,只是一道劍氣,就割掉了這人的頭顱,那腦袋咕嚕嚕滾到了其他人腳下,好幾個人都被吓得猛然間跳起來,臉色也蒼白許多。

“這不是我想聽的。”她說。

其實看着那些四面八方倒着的保镖,他們已經猜到這個女人殺人如麻也毫不在乎,卻也沒想到她這副清淡如仙的模樣,真的這樣心狠手辣。

顧嘉南将劍伸到另一個有着微弱靈根反應的青年面前,“你說。”

他的長相很有些英俊,用那雙淺藍色的眼睛看着顧嘉南,有種很能讓女人心軟的獨特魅力,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了笑,“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你有什麽要求我們都可以滿足的。”

又是一個腦袋飛起,練霓裳面無表情的時候,別有一種冷豔霸道的氣場。

“這不是我想聽的。”她又說。

等到劍放在第三個人面前時,這人平靜地看着她,“這不是我能說的。”

“哦。”顧嘉南不和他廢話,殺了。

第四個人,盡管害怕到幾乎要昏厥過去,他蠕動着嘴唇還是什麽都沒說。

殺了。

到第五個人時,這家夥并不是硬骨頭,他終于忍不住了,“我們是來換靈根的!這不是我們的錯,是有人把那些學生賣給了我們,每個靈根我們都要花一千萬美元!還要額外滿足那人的一個條件!”

一千萬美元嗎?這就買了一條原本前途無量的孩子的命,讓他們在痛苦和折磨中死去。

其他人中好幾個都對這人怒目而視,然而這并不能改變什麽,那把劍還在繼續。

顧嘉南點點頭,暫時放過了這個開口的人,又将劍放在另一個根骨元晶有反應的人跟前,“你繼續說。”

“對對對,我們是來換靈根的,我也花了一千萬美元。”他很狡猾,說的話和上一個人一模一樣。

顧嘉南揮劍,劍氣凜冽,又殺了他。

“這已經不是我想聽的了。”

下一個!

這位只是猶豫片刻,也被殺死。

再下一個就很老實了,“是四個月前有人來和我談合作,說是可以給我換靈根,只要我出得起價格,我當時簽了保密協議他才将事情告訴我。”

“可以。”顧嘉南也暫時放過了他,又指向下一個。

“這次參與的一共四十五個人,但是對方說了還能有第二批。”

顧嘉南心中一驚,第二批?

是了,之前可以生祭了一座百萬人口的城市,換靈錐能使用一百次呢,這一次,他們只準備悄無聲息地弄死四十五個學生而已。

不過沒關系,他們沒有換靈錐了,想搞事也不行。

又換了一人,“你說。”

這人憋了半天,這都被他們說完了,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顧嘉南毫不客氣,殺了。

到下一個人的順序,這家夥急中生智,“我知道參與這件事的有幾個沒有用真名的家族!”他飛快地報了幾個名字。

顧嘉南點點頭,雖然她都不認識,還是暫時略過他,看向下一個人,下一個很緊張,脫口而出,“我是克米特家族的人,其實我自己根本不想來的,是我祖父一定要我……”

“不合格。”顧嘉南淡淡開口,殺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戰戰兢兢,以他們的身份地位,怎麽都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像殺雞一樣随便殺死,但凡回答稍讓她不滿,就會被殺死。

“輪到你了。”

這位已經開始顫抖,最開始說話的那幾人反倒開始感到幸運,因為後面能說的越來越少。

“我能指出七個家族的人!我認識他們,我知道他們是誰,克瑞恩那家夥和他的秘書換了衣服,我可以指出來!”在死亡面前,其他的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

練霓裳的眼睛是稍淺的灰色,清澈明淨波瀾不驚,她看過來,“哦,好,你指出來,我只需要你指出那幾個沒有換靈根的。”

換了的她自己靠根骨元晶就能找出來。

這人果然指出了四個人,這四個人都還沒有換靈根,至于七人中的另外三個,顧嘉南根本不用他指。

暫時放過了這人,他剛松了口氣,顧嘉南的劍指向下一人,這人滿頭冷汗,用尖銳到失真的聲音說,“這四個人裏有一個人不對,那是他的心腹,那邊那個才是班傑森那位老總裁的小兒子!剛才科林文你是想賣個人情給班傑森家族嗎?”

先前一人臉色立刻變了。

顧嘉南看過去,用練霓裳的臉來做這個動作,怎麽都有種風輕雲淡的美,然而說出口的話讓那人吓得差點摔倒在地。“原來你騙我。”

殺了。

剩下的人愈加開始瑟瑟發抖,不過這兩人給他們指出了一條新路,慢慢的,幾乎所有真正的那些資本家家族的人都被指了出來,甚至有兩家連顧嘉南都聽過他們長輩的名字。

很厲害,真的很厲害。

天色慢慢開始黑了,那個還在工作的攝像機裏拍下的畫面已經足夠精彩了。

顧嘉南看向剩下的人,數了數加上已經被她殺掉的,其實只有四十二個人,據說有三個換完靈根的已經暫時先離開了。其餘換完靈根還在這裏是因為交易還沒有完全結束,而且他們也想知道山下一戰的情況,決定再多留一會兒。甚至有幾家已經準備走了,等天色一黑就坐私人飛機離開。

然而就這晚了丁點兒時間,立刻出了事。

本來這些資本家的計劃是很周詳的,如果不被發現的話可以完美地将換靈根這件事掩飾過去,最後襲擊山下營地,随便殺死幾個人推到天元大陸頭上去,簡直是天衣無縫。

誰知道會變成這樣……

顧嘉南提起劍,星蝕劍法和星極劍法不同,星極劍法是極盡璀璨明亮,星蝕劍法卻悄無聲息如這夜色侵蝕一切。

那些以為逃過一劫的家夥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這一劍全部殺死。

她冷漠地看向站在後面害怕地不行擠在一起的人,他們并不是前來換靈根的資本家,只是被帶來的秘書、助理甚至是情人。

理論上來說,這些人裏有許多也是助纣為虐的存在,但是顧嘉南相信這些真正原本的天之驕子們全部死了,這群人活着回去,多半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來,各家把自己家族的人領回去,”她清冷地說,“然後把所有的腦袋給我堆在這裏,”她微微一笑,“我最後拍一個特寫。”

衆人:“……”

這是什麽變态女魔頭啊!

顧嘉南離開的時候,變身時間其實還剩下半個多小時,一點都不需要慌忙。

她想了想,将攝像機放進儲物袋,然後将換靈錐放到了系統的背包裏。

只有可以兌換給系統的東西,才能放到系統的背包,否則連拿出來的東西都沒法再放回去,換靈錐作為靈寶,系統給予了鑒定,還告訴她可以兌換成俠義值,自然可以放進系統的個人背包,只是她一時間沒有将這東西兌換給系統而已。

不過放進系統的背包,就代表着她不準備上交了,即便是九處的人萬一一個守不好,被人将這東西偷走了都會發生大問題的。

沒有換靈錐,就再也沒法換靈根,只有握住了這個東西,才能保證再也不發生這樣的慘事。

這時候,顧嘉南的頭腦無比清醒。

不再浪費時間,她取消變身卡的效果,快速往集合的地點趕去。

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都被找到?這會兒顧嘉南還不知道林司逸也被淘汰了。

等她趕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在了,剩下的選手一共只有二十一個了,還不到一半,大家的心情看起來都不太好。

顧嘉南不用問,她掃一眼就知道有誰不在,這時候,再問也沒什麽意義了,大家都知道這會兒不在這裏的人結局是什麽。

見到她回來,顧淵北宗琰他們明顯松了口氣。

“你沒事?”顧淵北迎上來問。

顧嘉南搖搖頭,“我去的時候,那個營地已經出事了。”

大家都是一驚,紛紛圍上來,“已經出事了,出什麽事了?”

顧嘉南覺得自己不是演戲的材料,直接将攝像機拿出來,“你們看。”

攝像機有回放的功能,所有人都擠在附近,試圖看清那小小屏幕上的畫面。

顧嘉南做那件事的時候,并不介意練霓裳出現在鏡頭裏,大家看到那個白發女人一個接一個的殺人,都瞪大了眼睛。

“看拍攝的角度,是她拍的,你怎麽拿到這個攝像機的?”顧淵北一邊看一邊問顧嘉南。

顧嘉南輕輕說,“我拿換靈錐同她換的。”

在場的同學們都差點跳起來,“你說什麽?這怎麽可以!”

“她有能夠銷毀換靈錐的方法,而且她說的時候,很篤定……我覺得可以相信她。”

一旁的宗琰安慰她,“說不定是她有影響你想法的本事。”

“不是的,我是想就算給了九處,萬一被人偷走了……”

大家只要一想那個後果,就紛紛打了個寒顫。

其實也是,換靈錐交給誰都不能讓人放心,都有回到那些資本家手中的危險,交給這個把營地裏的人殺了個來回的女人,也未必不是好事。畢竟一看就知道,她與這些資本家是結下死仇了,這動起手來毫不容情。

“回去之後把這個交給九處他們,只要公布出去……”顧淵北想着,“她是怎麽說的?”

顧嘉南笑了笑,“她希望的就是公布出去,不然拍這個做什麽呢?”

大家的表情變得敬佩起來,得罪這麽多的資本家,即便是身為修行者,在這個世界上也很難有多少容身之處的,這些人家族背後的財力和權利在世界範圍內都是非常恐怖的。

她敢做下這樣的事就非常有勇氣了,還想要公布出去,這些家族絕不會放過她的。

這樣一個人說可以毀了換靈錐,應該不會是說謊?

這時候,大家反而覺得把換靈錐給了她是最讓人放心的,尤其是那些不是華國的學生看來,比交給華國那邊好。

畢竟他們對華國的九處可沒有任何信任可言。

而且,顧嘉南覺得九處在這件事裏是清白的,其他選手卻處在對世界上的一切勢力都抱有懷疑的階段,并不完全相信這一點。

反而是視頻裏那個将影帝殺了個天翻地覆的女人,更值得信任。

“我覺得這個交換還是很值得的。”索菲亞心直口快地說,“有了這個就是證據,否則我們出去說別人也不一定會相信我們。”

其他人紛紛附和,“說的是,這些家族好多都掌握着媒體,我們平白說的話根本不會有人站在我們這邊的。”

有證據又是另一回事了。

從頭到尾楊爍辰都安靜地站在一旁,甚至沒有說自己手上也有兩段視頻。

他和這些選手又不熟,而且這會兒楊爍辰正處于誰都懷疑的階段,不如先不說,回頭再複制了視頻和顧嘉南一塊兒交上去。

“即便是有視頻,證據也可能會被他們封鎖的,可能外面根本不會知道。”又有人苦笑說。

“但總比沒有好?”

宗琰思考了一下,“回頭我們把錄像複制了交給九處,以華國的能力,應該能夠影響一部分輿論的。”

只有公布了真相,他們這些選手反而更安全一些,否則的話,很有可能從這裏出去之後也被滅口。

“你們出去可能一時間有危險,”顧淵北看向他們,“不如先跟着我們去華國一段時間看看情況再回來。”

尤其是美國的選手,危險性更大。

傑斯點點頭,“可以。”然後将雅克的項鏈又遞過來給顧嘉南,“雅克的事需要保密嗎?”

在顧嘉南走之前,将項鏈暫時交給了美國的選手保管,說是幫助他們找人,其實是不想讓雅克發現她的秘密。

“看雅克自己。”顧嘉南看向項鏈,“不用交還給我,這條項鏈是雅克的,可以交給雅克的家人。”

傑斯苦笑,“現在連我們自己都不敢回家,怎麽交給他的家人?”

顧嘉南嘆氣,将項鏈先收起來,想着之後問問九處能不能想辦法将項鏈送回去。

雅克并沒有出來,他似乎是之前吞了的陰煞太強,居然像是沉睡了一樣安靜地縮在項鏈裏。

他們集合的地方距離山下已經不遠了,不知道之前吉薩克說的攻擊有沒有開始,他說是說為了出其不意,行動将會在深夜,但是對山下的封鎖是一直在的。

拿望遠鏡朝着前方看了看,确實有幾個修行者在警戒。

“我感覺問題不大啊,”顧嘉南疑惑地說,“他們覺得這麽點修行者就可以攔住我們?”

顧淵北沒好氣地說,“那是因為對方攔截的是單個兒的選手,你忘了比賽的設定裏第三階段選手之間都是競争者,本來是不會變成合作關系的。那邊幾個看到了嗎?一個五級的修行者,一個很可能是六級或者七級的,另外幾個也有三四級。不要說一個選手,就算是兩三個,要突破封鎖也不是很容易。但是他們怎麽都沒想到,現在我們這裏有二十幾個選手。”

現在事情的發現距離原本那些資本家的計劃已經偏離太遠太遠了好麽,他們的備用計劃裏都沒有預料到出現這種情況。

他們正準備直接沖過去,這本來也不是難事,這麽點人壓根兒攔不住他們。

卻看到一個修行者接了個電話臉色大變,直接帶着幾個人朝着山上沖去。

不用顧嘉南他們突破封鎖了,下面已經空出了一個大缺口。

“這是怎麽了?”大家都在奇怪。

顧嘉南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嗯……也許、大概、應該是這些修行者聽到營地那裏被殺了個底朝天的消息了。

那些被她放過的人還算懂事嘛,她說等一個小時後才準對外聯系,他們很乖的真的過了一個小時才打電話過來。

很聽話,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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