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疑似情敵

古瑤花打了一個淚嗝:“真、真的嗎？”

顧雲揉揉她的肩膀道:“當然是真的。”

古瑤花又問他:“那你是喜歡兒子還是喜歡女兒？”

她的話題轉換太快，顧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道:“都喜歡。”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一定有偏向的。”

顧雲解釋道:“都是我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自然都喜歡的，只要他們活的開心就行了。”

古瑤花意外的看他，道:“我沒有想到你是這麽開明的人。我還以為你很古板，很希望我生兒子的。”

“生兒子也不見得好，他背負的東西會很多。”

古瑤花聽出他話裏的深意，她回頭看他問:“就像你一樣嗎？”

顧雲沒回答。

古瑤花接着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和娘的感情不太好，我說的對嗎？”

顧雲又沒說話，但臉上的黯淡表情明顯印證了古瑤花說的是對的。

古瑤花不解道:“為什麽你不喜歡娘？她人很好呀，面冷心熱，也不嫌棄我出身低微，總是幫我，待我如親生女兒一樣。”

顧雲聽後，臉上有淡淡的譏諷，“那是現在的她，要是十年前的她，你以農女的身份成為她的兒媳，你進府的第一天，她就能用一碗□□死你。”

古瑤花被他說的毛骨悚然，猶不相信道:“娘真的會做這麽心狠手辣的事嗎？她看起來是個高傲到世間俗事都不屑一顧的人呀。”

顧雲笑了笑道:“你看人的眼光真的是不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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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瑤花催他:“你有什麽就直說，別賣關子了，我想聽上一代的故事。”

顧雲其實是個不喜講辛秘事的人，哪怕是自家私事，但見她這麽想聽，他也就不隐瞞了。

他将他爹是如何對一個妓、女一見鐘情，如何抛棄他娘的事一一道出，話語淡漠，放佛講述的是發生在別人家裏的故事。

古瑤花聽完疑惑道:“那這事完全是娘被負心辜負了，你為何說娘的不好？”

顧雲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她道:“我爹死的當晚，他喜歡的那個女人也死了。”

他頓了頓道:“還是被我娘親手勒死的。事後她卻對別人說，那個女人是殉情自盡的。”

古瑤花問:“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就在當場。”

“啊？”古瑤花大駭，顧夫人做這種事應該不會讓自己的孩子也留在那的，這可能是對孩子造成一生陰影的。

顧雲也解釋道:“是我偷偷跟着她，看見的。”

“你當時多大？”

“五歲。”顧雲說完又道，“那個女人死前掙紮的模樣，我到現在都能記得很清楚。”

古瑤花同情的看他，也有點明白了顧雲為什麽會是不太在意梁夢绮妓、女的身份了，他可能是因為當年沒能救他爹那個妾室耿耿于懷，對天下的妓、女都有點同情的心理。

“那顧老太太知道這事嗎？”

“當然知道。否則我娘怎麽會如此遷就老太太，不就是因為老太太默許了她做的這事嗎。”

古瑤花聽完顧雲說的，對顧府的一些事有了更深的了解，原來血腥龃龉的事各個府宅都免不了，哪怕是人口簡單、看似平靜的顧府同樣如此。

看了看講完後還在專心雕刻的顧雲，古瑤花又問道:“所以我從來沒見你刻木雕，也是因為你娘的反對？”

顧雲停了手，擡頭，“也不是。我是小時候喜歡這玩藝，結果辛苦刻出來的東西全讓她給燒了，打那以後，我就再也沒碰過了。今天，若不是你什麽也不許我幹，我都記不起來我還會這個。”

他的話語聽似平靜，卻帶着點孩子的委屈，古瑤花能夠想見他平淡的描述後面定又是顧夫人一番殘忍的逼迫。

古瑤花摟了他的脖子，問道:“那日後，若我們兒子喜歡這個，你會反對嗎？”

顧雲偏頭看她:“反對作什麽？他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們又不是養不起。踏踏實實的承祖上的爵位、保生活無憂不是挺好的？為何非要鐘鳴鼎食、榮華富貴？有什麽用？幾十年後都成過眼雲煙。”

古瑤花知道這最後一句話是他心裏相對顧夫人說的。原來，顧雲內心裏也是個喜歡安定平凡生活的人，只是迫于顧夫人嚴厲的管教束縛，不得不快速成長、舍棄很多東西，以此達到她的高期望。

顧雲也活得很累的。古瑤花心想。

無意間聊到這麽沉重的話題，還聊得如此深入，讓書房內原本輕松溫馨的氛圍一下子沉重起來。

古瑤花只能又轉移話題，問顧雲:“哎，給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嗎？”

顧雲聽後手一抖，手上的木頭就刻壞了，他擡頭看她:“還沒，現在連是兒是女都不知道，你也才懷不到三個月，考慮這個是不是太早了點？”

古瑤花摟住他脖子道:“不早了，我們第一次做爹娘，這些事情當然要早早的考慮好，到時候才不會手忙腳亂。”

“聽你這意思，你是把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顧雲把古瑤花撈進懷裏，低頭凝視着她問。

“呃……大名倒沒有，小名倒是已經準備的妥妥的了。”古瑤花捧着他的臉，和他深深對視道。

顧雲把她的一只手放在嘴邊吻了吻，而後悠閑的口氣道:“說來聽聽。”

古瑤花鄭重其事道:“我生的若是兒子，我們就叫他小雲朵。我生的若是女兒，我們就叫她……小月亮。怎麽樣？好不好？”

顧雲聽後，臉色變得有點奇怪，似乎不知道說好還是不好，他問道:“這個小雲朵我還知道是何意思，可這個小月亮，是有什麽特殊的寓意嗎？”

古瑤花難道能夠告訴顧雲，她真正的名字其實是紀如月嗎？當然是不能的。系統攻略的事說出來，她會被當成妖怪的。

于是，古瑤花想了想，開始胡扯圓話:“你想呀，月亮是多麽美好的事物，我們的女兒将來長成月亮女神那樣，難道不好嗎？”

“嗯……聽起來有點道理。”顧雲順着她的話點頭道。

“那你這是同意了？”

“孩子娘都發話了，一番解釋也這麽有道理，我還有反對的理由嗎？”顧雲把額頭緊挨着她的額頭道。

古瑤花就高興了，捧着顧雲的臉、額頭啵了好幾下，邊親還邊道:“阿雲真好～”

顧雲聽後只是笑笑，目光隐含擔憂道:“希望你能一直這樣想。”

古瑤花聽不懂他的深意，只沉浸在當前的幸福中，她繼續誇道:“當然了，現在的阿雲根本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丈夫了。”

顧雲聽了，只是将懷中傻傻的她摟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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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顧雲照常去上朝辦公，古瑤花給菜園裏的白菜鋤了鋤草，就又回自己屋子裏了。

小黛幫她換衣服時，看着她沒什麽變換的肚子，問道:“少夫人，你的肚子一個月前是不是也這麽大呀？”

經她這麽一提醒，古瑤花低頭看了看自己微鼓的肚子，“是喔，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

兩個未生養過孩子的姑娘不知道這是正常情況。古瑤花當初怕老嬷嬷會管東管西的，也拒絕了顧老太太說要派人來照料的好意。她平時出門也不多，自确認有孕後，就未再找大夫看診過。

小黛便對古瑤花疑慮道:“少夫人，這樣……會不會出問題？”

“你別吓我!”古瑤花和顧雲，以及顧夫人、顧老太太都是把這個孩子看得很重的，要是真出什麽問題了，哪怕不是古瑤花的錯，她的責任也不小的。

小黛好心的建議道:“少夫人，要不我們哪天出府找大夫看看吧？真有什麽意外，也好防範于未然。”

古瑤花一聽，覺得她的話有道理，便道:“好。”

正當主仆倆為孩子的事有點放不下心時，顧老太太派來了人請古瑤花到她那兒去一趟。

古瑤花不明老太太為何找她，卻還是帶着小黛去了。進了顧老太太的院子，走進正廳，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因是正廳裏老太太下首正坐着一個貌美如花、氣質頗佳的姑娘，她旁邊的俗氣婦人一時看不出是得勢嬷嬷還是親娘。

古瑤花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因為她懷孕了，和顧雲幹不了那事，老太太想要為顧雲納妾了？

古瑤花心裏忐忑的想，腳下也慢慢朝老太太走近。而老太太一看見她來，還是像往常一樣熱情，朝她揮手:“花花，來來，坐祖母旁邊。”

古瑤花便硬着頭皮在老太太旁邊坐下了，她轉頭看那個姑娘，卻發現那姑娘也正在看她，她還沖古瑤花友好的淺笑了笑。

她笑的這麽開心，古瑤花越發覺得她是沒安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