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迢迢千萬裏

阿鴛擡頭看看天上的烈日,喘着熱氣,抹了一把汗水,還真是熱得不行呢。走了這麽久也沒有見到一處陰涼,水也喝沒了,此時口幹舌燥得很呢!

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是自己非要不遠萬裏跑到這個鬼地方來遭罪,只為了找一個人,一個從沒有見過面的人。

“該死,他怎麽會住在這麽個不見人鬼的地方。”阿鴛臉曬得通紅,感覺自己就是那蒸籠上的包子,熱氣騰騰,肯定是松松軟軟的。水,現在的她只想喝水。

阿鴛自認為脾氣算是好的了,可是在這個破地方轉了三天,連根草都沒見到,更別提其他活物了。吃的、喝的都沒了,騎來的那匹汗血寶馬也挺屍在這片沙漠之中。

在這種情況下,原諒她吧,顧不得什麽好形象,破口大罵起來。“莫子白,你個混蛋,卑鄙無恥下流,不要臉,小肚雞腸,小心眼,又廢話大篇,比長舌婦的裹腳布還要長還要臭……”

她累得不行,可無論她怎麽罵,也沒有任何的回應。所以,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好累,頭也好昏。終于,還是支撐不住了。

當阿鴛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石床之上,石床四周乃是潭水。再擡頭往上,上面正飛濺着細流,零星的水沫子飛濺到她的臉上,偷着清爽的涼意。

這是哪兒?

幾個大大的問號再她的腦海不斷地循環出現,不知頭不知尾,無始無終。

她啪的一下打斷猜想,起身,腳尖輕點,便離開石床,飛向岸邊。此時,她才得以看清岸上的景色,一片桃林之間,隐隐透着炊煙的氣息。

有人。這是她唯一的想法。

“莫子白,是你嗎?莫子白。”她循着炊煙方向而去,找到一處木屋。

屋前屋後,盡是桃花,瞧着就是一處粉色花屋。不知怎的,她忍不住笑了。花屋?堂堂的浪子劍客竟然住在花屋之中,難免透着女子氣。

“莫子白,是你嗎?”她大膽上前敲門,一點兒也不客氣。

“誰呀?”門突然從裏面打開,把阿鴛給吓了一跳。平靜之後,阿鴛方才看清,開門的是一位女子。

她着淺粉衣裙,輕紗妙曼,散發着一股子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她的聲音也如同糯米團子一樣,軟軟的,甜甜的,很是好聽。

“你找誰?”女子看着她,眼神平淡,不喜不怒。

阿鴛頓時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了。“那個,請問,莫子白是住在這兒嗎?”她的大小姐脾氣,一下子收斂許多,心中生起幾分愧疚。

“莫子白?”女子凝眉,思索了一會兒。“不認識。而且,這裏只有我一個人住。”

阿鴛正打算放棄之時,又眼尖掃見了屋內的一件東西。“烏雲劍?你怎麽會有他的烏雲劍?莫子白肯定在這兒,你休想騙我。”說着,她便往裏面闖,勢必要找出那人來。

“喂。”女子攔她不住,心中生起幾分不滿。哪兒有這麽不分場地亂闖之人,毫不知禮數。

阿鴛将屋子搜了個遍,也沒能找到那個傳言中的人物。滿心希望演變成絕望,她忍不住大哭起來。

她容易嗎?她本是世家大小姐,不遠萬裏來找人,只為了見他一面,将這八年的暗戀情愫傾訴。無論能否得到回應,也都心滿意足了,只要能見他一面。

女子見她哭得那般傷心,也忍不住責怪她什麽了,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姑娘,勿要傷心。”

她這樣一說,阿鴛哭得更是梨花帶雨。“為什麽?為什麽就是找不到他?我不就是想要見他想了八年了嗎?明明連面都沒見過,我就是喜歡他,就是喜歡他,我又能怎麽樣呢?”

她聲聲發自肺腑。半個月前,她一個人從家裏跑出來,路上吃了不少苦頭,也沒能阻止她見他的心。

女子一凝,心頭不由嘆了一句,真是害人不淺。

“姐姐,求求你了,告訴我吧。告訴我他的下落,好不好?求求你了。”阿鴛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女子為難,這讓自己如何開口。

“姐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破壞你們的夫妻關系。我只想見他,我只想知道自己愛了八年的人,究竟是什麽模樣。”

這八年來,莫子白的模樣在腦海中不停地變換,不斷地完善。可真實如何,成為她的心結。

女子凝思許久,方才重重的吐了口氣,像是費勁下了個重大決定。“我就是莫子白。”聲音微變,透着硬朗英氣,不似先前的軟糯。

阿鴛吃驚地看着她。“姐姐何必騙我?”

“我又何必騙你?”女子嘆道,“昔日我女扮男裝,于江湖上混出個浪子劍客的名號。可後來,也傷了無數女子,我方才退隐于此。”

阿鴛先是呆愣,後又平複下來,思索着她的話幾分真幾分假,最後還是選擇相信。“謝謝。無論怎麽樣,我還是要說出那句話。莫子白,我喜歡你,以前是,以後也會是。”她露出最純真的笑容。

莫子白一驚,以前的女子聽說她是女兒身後,都掩面落淚而逃。可似乎只有眼前這個小丫頭,才會把話說完。還真是不一樣呢!她微笑着應道“我接受。”

作者有話要說: 搞錯了,尴尬,尴尬得很!不過崇拜一個人的時候,男女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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