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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孫雨晴沒少幹,甚至有些興奮,一想到待會兒能揪住那個賤人的頭發讓她下跪求饒,她心裏就痛快得不得了。
可過了巷子,幾人都愣了——巷子裏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轉過彎是一條寬闊馬路,還是空蕩蕩。
好好一個人還能蒸發了不成?
幾個人煩躁地走了兩圈,沒找到人,正要回去下午再堵人,蘇妙的聲音缥缈響在她們頭頂:“幾位這是找誰呢?”
孫雨晴驀地擡頭,看見蘇妙不知什麽時候坐到旁邊牆上,正鄙夷看着她們。
這目光一下子把她激怒,孫雨晴腦袋一熱沖上去就要拽她的腳:“小賤人,你給我……”
蘇妙的腳輕輕一晃,踩在她腦袋上,帶着一股大力把她踢開,蘇雨晴話沒說完狼狽跌在地上,揉着屁股朝着剩下幾個姐妹怒喊:“還能耐了,給我把她弄下來!”
巷子瞬間變成鬥雞場,幾個女生争先恐後跑過來,嘴裏不幹不淨打着鳴,要把蘇妙往下拽。
蘇妙如她們所願,踩着兩個人的腳跳下來,絲毫不見病弱。
還沒來得及幾人反應,哐一拳砸上一人臉,放到一個人。身子一轉,腿踢出去,又是一個人。
不消片刻,幾個女生被蘇妙三五下打倒在地,捂着肚子和臉哀嚎,有個還哭出了鼻涕。
每天夢裏都是這幾張臉,笑得扭曲又醜陋,讓她夜不能寐,蘇妙看吐,往幾人身上又踩幾腳,惡氣才消。
顴骨橫張,頂骨凹陷,刻薄不講情理,這孫雨晴沒少領着欺負人。跋扈……讓她跋扈!
被她打中痛處,幾人站不起身,蘇妙本想一走了之,眸子一轉,又盯上她們。
幾個女生被她盯得骨裏生寒。
蘇妙笑着蹲下,指尖一繞,元氣便服帖湧向女生方向,只貼在她們皮膚表層,淤青很快消下去。蘇妙按了一下孫雨晴的臉,她卻殺豬一樣叫出來:“蘇妙你個賤人!”
很好。
一百年沒人敢欺負她老人家,沒想到手藝還沒生疏。
這幫女生外表看不出傷痕,其實痛感還在,好得很。
蘇妙拍拍手,留下戰況凄涼的鬥雞場,揚長而去。
下午去學校,蘇妙和林曉雪徐明陽一起上學,沒少聽兩人在耳邊叨叨,蘇妙的病有多嚴重他們知道,這好的也太徹底了。
中途經過一個大廈,是還未建成的高樓,蘇妙多看了兩眼,林曉雪便說:“你還不知道吧,這樓前陣子剛有個工人出事兒了,從二樓掉下來,據說摔出了腦震蕩!”
“啧啧啧。”她抖抖身上雞皮疙瘩,“昨天有個鋼板掉下來還壓斷了另一個工人的腿,這地方不吉利,咱們還是快走吧!”
蘇妙若有所思地被拉開,回頭看看,裏面還有一批施工人員,有個戴着紅色安全帽的男人正在皺眉打電話,說到氣處臉上神色不好看,朝着電話裏吼了兩句啪一下挂掉。
晚上再經過的時候,工人們就沒在了。
聽附近的人說是又有人出事兒,包工頭懷疑這地方風水不好,罷工了。
孫雨晴幾個一天都沒去學校,第二天,蘇妙才在教室看到她們。
個個臉色不是很好,看向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瞧着蘇妙若無其事坐下,孫雨晴徹底信了崔浩是被她打的,惱怒下一拽他衛衣帽子,忿忿道:“崔浩,就這麽被人打了你不生氣?對方還是個女生,你可真行!”
今早來學校她就把昨天的事情講了,崔浩知道蘇妙把她們幾個打傷,但為了面子,還是矢口否認:“我都說了故意讓她打的,孫雨晴,你能不能別這麽想當然?”
“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知道。”孫雨晴惱怒,“你想這麽算了,我可不能,被人打一頓還憋着,孫子都不如!我得找幫人收拾收拾她。”
“你想幹嘛?”崔浩警覺地問,小心看了眼蘇妙。
孫雨晴得意一笑:“她打得過你,打得過我們,打得過一群男生嗎?我附近職高認識有人,叫他們過來幫忙,非要給她點教訓不行……”
都是一樣的貨色,崔浩瞄一眼蘇妙,立時想到她打的什麽主意:“你瘋了吧孫雨晴!那都是些什麽人,叫過來你覺得他們會只打人?”
蘇妙還在安安靜靜看課本,她身材小巧玲珑,皮膚白膩柔滑,光一眼,就能把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崔浩舔了舔唇,心裏一燥,警告孫雨晴:“以後別找蘇妙麻煩,她我罩着了。”
孫雨晴一下子壓不住脾氣:“崔大少爺好大威風,前兩個月還罵她不知所謂,當着全班人的面嘲笑她,今天就護上了?”
崔浩倏忽變了臉色:“孫雨晴,你這個瘋婆子……我已經道過歉了,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教室後角落是這幫人聚集地,被他們一鬧騰,全班人都回頭往後看,心想這兩個人關系不錯,今天怎麽忽然翻臉。
再看看蘇妙,崔浩這是‘沖冠一怒為紅顏’?可他前陣子不還在嘲諷蘇妙嗎?
蘇妙唇一抿,合上了書。
那是一條命啊,年輕而鮮活的人命。
昨天把別人的尊嚴和人格扔在地上踐踏,今天看她改頭換面,就變成條狗,恬不知恥跟上來。
真是令人惡心。
崔浩沒有察覺到她的目光,猶自朝她拍胸口:“蘇妙,以後再有不長眼的招惹你,盡管來找我,我幫你出氣!”
蘇妙看也沒看他,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滾。”
嗤嗤輕笑聲在班裏響起,崔浩面子一下挂不住了。上次蘇妙打他還可以說是洩憤,這次可以聽出來,語氣是真的厭煩他。
他在女生群裏一向吃得開,還沒受過這種待遇。
臉色瞬間變得微妙。
孫雨晴跟着吭哧笑了兩聲,故意給他添堵:“吃癟了吧,你一張熱臉貼上去,人家還不稀罕呢!崔浩,你最好趁早看清她是什麽樣的人!”
接下來兩天都是這樣,崔浩堅持不下去了。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作為一個總被女生倒追的人,崔浩堅信這個理念。所以讓他繼續對蘇妙示好,他無論如何做不到。
可讓他就這麽灰溜溜放棄掉,更不符合他的個人作風。
“怎麽樣啊崔浩,還貼不貼人家的冷屁股了?”
這些天孫雨晴的眼睛只差沒長在崔浩身上,對他的一舉一動都清楚,見他沒得手,又忍不住奚落。
崔浩摸了摸口袋裏的煙,陰沉着臉,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吸兩口去去郁氣。
驀了嗤一聲:“裝什麽清高。”
轉頭對孫雨晴說:“你去跟蘇妙說,周末請她唱歌,當為之前的事賠禮道歉。”
孫雨晴以為自己聽錯,看他沒開玩笑,差點掀桌子:“崔浩,你他媽沒吃錯藥吧!”
崔浩皺了皺眉,不喜歡她動不動發脾氣,“你不是想教訓她嗎?周末把她約出來,我給你出氣。”
孫雨晴一愣,又一喜,心想崔浩果然是暫時玩玩,最惦記的還是她。
教室裏喧嚣吵鬧,蘇妙正從外面回來,放下熱水杯子,翻出了下節課的書。
孫雨晴過來,一巴掌拍到她課桌上,臉上帶着笑:“周末有空嗎?之前的事對不住你,出來一起唱個歌怎麽樣?我請客。”
蘇妙的視線落在她手上。
讨厭的人哪個部位都讨厭,讨厭的手放在她桌子上,有點膈應。
她抿唇說了句:“沒空。”
孫雨晴見她斜低着頭,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麽還這麽記仇呢,我都不生氣了,和好都不答應,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蘇妙淡淡瞥她一眼。
眉毛短而雜亂,眼神閃躲,面生奸相。
嘴裏沒兩句實話。
趕人的話到嘴邊又變了:“都誰去啊?”
孫雨晴見有戲,眼睛一亮:“不用擔心,沒別的人,就上次我們幾個女生,難為不了你。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就去吧!”
蘇妙略一思索,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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