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石印松沒有走,他推掉了安排,不提前走了,要待到期末。
趙旗本來拉了宿舍裏的半吊子選手來比賽,賽前愁得一夜沒睡,聽到這個消息後高興得頭都要掉了,握着他的手連聲說“太好了”。
“但是。”石印松阻止了他激動的行為,“我還沒說完。”
“你說你說,只要你參加比賽,什麽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只要我能做到!就算讓我跟你攪基我也可!”
“你可我不可。”石印松做出個“停”的手勢。
“什麽要求?”趙旗也意識到自己犯傻了,不好意思地嘿嘿地笑。
“一個。”石印松比了一根指頭,說,“我為了這場比賽推掉了整個安排,所以我要求,魏沈駿徹底退賽,之後的比賽由我一個人打。”
趙旗愣了下:“這……”
石印松很是堅定:“我不會再做他的替補了,如果這個要求不行,我就不打。”
魏沈駿這幾天都沒怎麽睡,臉色一天比一天差,脾氣一天趕一天的大。本來頭一夜就做了噩夢撐了一晚上沒睡,頭昏腦漲的,給蒼夏拽下車後,脾氣一下就爆發了。
“幹嘛?”
蒼夏說:“我們不去了。”
魏沈駿還沒反應過來:“錢都交了你不去?”
“不去了。”
“那可是兩千。”
蒼夏拉着他要走:“兩千不要了,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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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沈駿一把甩開她,不爽地問她:“你幾個意思啊?”
車上的人已經坐得差不多了,開車時間也快到了,司機在下邊兒催:“快點啊,再有兩分鐘就開車來,你們上不上車啊?”
魏沈駿剛想說“要上”,蒼夏就喊出聲兒了:“不上了,師傅你們先走吧!”
說着直接抱着魏沈駿的胳膊往一邊兒拽着走了。魏沈駿怎麽掙也掙不開,使勁兒地扒她的手,結果扒開一只另一只又爬了上來。
他非要跟她較勁,锲而不舍地扒她手。他倆拉拉扯扯了一路,蒼夏把他拽到了沒有人的偏僻的地方,才忽然放開他。
魏沈駿一下子扒了個空,還愣了一下,愣完回神便轉過頭繼續往來時路走。蒼夏又跑去把他拖回來,他又把人揮開,繼續走,蒼夏再拖他回來。
反反複複的,也沒人說話吭聲,跟演啞劇似的。
“你什麽意思?”魏沈駿問她。他紅着眼,也不知道是難過的,還是給氣的。
“不去了。”
“錢都交了。”
“……錢交了也不去。”
魏沈駿就是這種人,張口錢閉口錢,做個人流都心疼那兩千塊。他強勢地說:“不去你想幹嘛?想讓我給你生孩子?我告訴你不可能,想都不要想,我是男人,不可能給你生孩子。”
蒼夏比他還強勢:“你不給我生給誰生?”
魏沈駿氣崩:“老子給誰都不生!”
蒼夏好言相勸,給他洗腦:“你懷都懷了,都懷了兩個月了,最多還有八個月就養好了,現在不生是不是虧了?”
魏沈駿還火大着,根本沒仔細想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條件反射道:“生下來更虧,我他媽自己懷自己生還要自己養,背個未婚先孕的蕩夫名聲,學校肯定要給我退學,生了娃沒結婚也上不了戶,我爸媽肯定把我趕出家門斷絕父子關系,以後找工作帶個娃我要怎麽找?就算結婚,拿什麽結?你有一分錢嗎?我腦子是給驢踢了還是給門縫夾了?”
蒼夏:“……”你想得可真長遠周到。
蒼夏說:“其實我剛想跟你說,我找到工作了。”
魏沈駿已經昏了頭,嘲笑她:“你找着工作跟我有什麽關系,錢夠買尿不濕還是怎麽着?”
蒼夏點點頭:“差不多夠吧,五凱給我的年薪是三十五萬,如果去南美分公司的話有補貼,算上補貼是五十萬,我在外面節省一點花錢,買尿不濕養孩子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頓了頓,她有些猶豫地說,“如果畢業不急着買房子的話,養你應該也夠。”
魏沈駿:“…………”
五十萬兩個人花是夠了。他簽的工作一年十五萬,加年終獎可能有二十萬,本來以為夠好了,沒想到她一個女的,竟然比他找的工作還好?
不不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她剛說什麽來着?
他幻聽了?
蒼夏繼續說:“我們可以先結婚,生孩子的話就可以上戶了,也不會被退學,只是休學而已,如果你不想休學,可以先瞞着學校這件事,等到快臨産了我們再說,那時候學分都修完了,只剩答辯,學校應該也會通融一下。”
“……”
“還有父母的話,等假期回去的時候,我會跟他們當面說這事兒,我家裏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主要是你家那邊的問題……這個以後咱們再商量。”
“……”
“還有我如果這個工作穩下來的話,因為是在國外很難回來一次,所以我想結婚以後你跟我一起出去,或者……”
一連串的話跟過年時候盤成卷兒的鞭炮一樣在魏沈駿耳邊炸了起來,噼裏啪啦的,震耳欲聾。他感覺自己耳邊嗡嗡嗡的,快聽不清了。
一個字一個字往他腦子裏鑽,但鑽進來後竄來竄去,他抓不到。
他好像明白了這些字是什麽意思,又好像沒明白。
什麽結婚?什麽上戶?什麽休學?
買房子,養他?
還有臨什麽玩意兒東西?臨、臨産?
父母什麽的……蒼夏到底在說什麽?
魏沈駿看着蒼夏的嘴一動一動的,神情認真地繼續對他說話:“這幾天我仔細地想過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
手機鈴響了。
他把電話拿起來看了一眼,是趙旗的。蒼夏讓他先別接,等她把話說完,但他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
“哦,他要打比賽。”
“哦,他要替我。”
“嗯,我知道了。”
握着手機的手心有些濕,他一邊“嗯嗯啊啊”稀裏糊塗地應付着那一頭的趙旗,一邊小心地看向蒼夏,心裏跟擱了一直兔子似的,猛然間跳得“咚咚咚”地響。
不知怎麽了,突然,他覺得自己不敢看蒼夏了。
趙旗完全沒想到說服的過程這麽順利,不到三分鐘,就講好了事兒挂了電話。
石印松就在旁邊,問他:“他怎麽說?”
趙旗撓撓頭:“他說……讓你打。”
下午比賽的時候,魏沈駿沒出現在比賽場上,蒼夏也沒有,但是秋榕來了。
她沒離得很近,而是站在樓上的站臺上看,盯着計算機系紅球衣隊裏那個頭上戴着黑色發帶的男孩兒。
她看到那個男孩兒在上場前依然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在尋找什麽,但他最終沒找到,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蹲下來系鞋帶,做準備工作。
這個“失落”是她給他加上去的情緒詞,離得很遠,她其實看不清什麽。但她猜,他應該是失落的。
随着他的失落,她也有些失落。
相比蒼夏跟石印松真正接觸的時候,她其實認識他認識得更早,早到……她是他進入這所大學第一個認識的人。
他提前到學校報道,而她晚了幾天學校。在機場取行李的時候,因為行李箱太過相似,腦子又不太清楚,她錯拿了他的行李,她都出了機場才發現,匆匆趕回去。
回去後發現,一個高高帥帥的黑衣男孩子站在服務中心,推着她的行李箱向工作人員詢問着什麽。
神情淡然而平靜,并沒有丢失行李的暴躁和焦急。
走近一些,聽到他好聽的聲音:“那麻煩您了。”
他的聲音很符合他的長相,一副冷冷淡淡清清涼涼的模樣,仿佛沒太多七情六欲似的。他說完話就轉過身直走,不小心跟她裝了個對懷。
她給吓了一跳,人往後一退沒站穩整個人便朝後邊兒倒過去。
肯定要摔了。她心裏想。
說時遲那時快,一只有力的手忽然伸到她的腰間,将她攬了起來。她又一前傾,撲到了他懷裏。
撲帥哥的懷本來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沒想到,很不幸,她門牙磕到了石印松的胸上。
不僅磕了,還在他胸上埋了好幾秒。
等回過神擡起頭,她看到了石印松青到發黑的臉以及咬得青筋都從太陽穴蹦出來了的牙幫子。
那一瞬間,她的心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然後慌張之下……給他揉了胸。
秋榕覺得,石印松到現在為止都不接受她,肯定是因為第一印象留得太差,讓他以為她是個吃人豆腐的色女。
“哎。”當初就接受不了,現在……估計更接受不了了。
石印松那個樣,揉個胸就咬牙切齒恨不得拿刀幹死她,這要使用一下新工具……怕不是要将她生剝活剮了。
算了,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比起命,愛情也沒那麽重要了。
“籲!!!”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對于計算機系的臨時換人,對面系似乎挺驚訝的,但也沒驚訝多久就投入了比賽。
一開場,那個新的身影便在球場中靈活疾速地奔跑起來,截球,抓球,屈膝,擡手,抛腕。
“哐!”一個三分入筐。
一分鐘不到,便奪了三分來。快得令周圍觀戰的同學都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這才尖聲歡呼起來。
“啊啊啊啊!石印松!石印松!石印松!”
“好帥啊!!!!!”
石印松沒理會,轉身便又投入了比賽之中。
秋榕靠在欄杆上看着,模仿着那些花癡少女百無聊賴地嘟哝道:“啊啊,好帥哦,帥死了。”
這有什麽好尖叫的,她當初摸石印松胸的時候都沒尖叫,淡定得一批。真是的,果然是一群小家夥。
她嫉妒又煩躁地想着,完全忘記了自己也不過才是個二十三歲的美少女罷了。
打得這麽努力幹什麽?不就是個破籃球賽?還是個校園級別的。
為了這麽個比賽把石總那邊的安排都推了,搞得石總一大早打電話過來讓她明天飛回去接石印松撂下的爛攤子。好不容易請下來的休假也沒有了。
她這麽大一美女送上門不要,非要觊觎別人的女朋友,石印松真的是個傻子。
秋榕在心裏把石印松貶低了好幾遍,這才讓自己心裏的酸味兒散了點。她看到石印松又投進了一個球,嘆了口氣安慰自己:“算了別看了,越看越煩。”
她準備下樓走了,這時一瞥眼,看到了她所在的二樓站臺正下方進來了倆人:蒼夏跟魏沈駿。
蒼夏根本就不想來看籃球賽,但魏沈駿非要拖她來,說什麽萬一石印松打得太差,他還可以上場給做做替補。
“做什麽替補啊,人家又不是不會打,他打得比你好呢!”蒼夏哪兒還不知道魏沈駿什麽意思,說起來是來做替補的,難道不是來炫耀示威的嗎?
他們倆一起過來看石印松打球賽,這不尴尬嗎?
魏沈駿剛剛才做了正宮,屁股都沒坐熱呢就聽見蒼夏開始說石印松的好,頓時就不爽了:“他怎麽打得比我好了?我是計算機系最強的前鋒,ok?”
說着他就硬拽着蒼夏擠到了比賽場邊上,一打眼兒,就看到了懸殊的比賽分數。
“哐!”
哨聲又響起,石印松再進一球,此時比分三十二比十一。
魏沈駿:“……換我我能打成四十二比十一!”
旁邊有人聽見了,轉頭過來看是誰在吹牛逼,沒想到看到是魏沈駿,驚訝地問道:“駿哥,你怎麽在這兒啊?”
再一看,還看見了蒼夏。
蒼夏沖那人尴尬地笑了笑,說:“魏沈駿身體不太舒服,就沒打。”
那人“哦”了一聲:“這樣啊,駿哥哪兒不舒服啊?”
魏沈駿哼了一聲,還要說什麽,就被蒼夏拽走了,邊拽邊跟那人說:“他腦子有病,我們出去看病呢,先走啦,再見!”
說着扯着魏沈駿要走,魏沈駿生氣不走,她就把人一扔:“你不走我走。”
然後就走了。然後魏沈駿就跟了上去。
出去了,魏沈駿追上她,拉住她氣憤地罵道:“你氣什麽啊,就這麽見不得石印松嗎?你是不是真對他還餘情未了啊?逃避就是掩飾啊你?”
蒼夏可讨厭他這種又low又傻逼的行為,瞬間後悔之前說的那一串亂七八糟的“負責”,負個屁的責,這種人真要結了婚,天天對着不得把她氣死?
生個孩子萬一跟他一樣,不也是來讨債的?
明明人家石印松就什麽都沒幹,怎麽就一天被他這樣針對那樣針對的?別以為她不知道,上回打架事件後她還偷偷問了廖威,廖威跟她說是魏沈駿先打的石印松,石印松還沒打上他他就裝死賴掉了這場架,讓石印松白白挨了一拳。
這人,沒救了!
她甩開魏沈駿:“懶得跟你說!”
魏沈駿見她氣沖沖,他更氣,又氣又委屈,說:“你懶得跟我說?我還懶得跟你說呢!他是你什麽人啊你這麽在乎他,我都是你老公了你咋從來不說向着我點兒?”
蒼夏:“……”老啥?
魏沈駿指着她:“你別不認賬啊?你說的要負責!”
蒼夏翻他個白眼不看他。
魏沈駿直接把她臉掰回來,站在馬路上親她嘴,親完了壓着聲音惡毒地放話:“你老公現在懷着你的種,要是你以後敢再向着別的狗男人,你老公就帶着你的種去跟狗男人決鬥,到時候傷了死了一屍兩命,可別怪我做得絕!”
蒼夏:“傻逼嗎你是?”
魏沈駿:“我是你懷孕的老公。”
“……”
“你笑了。”
“笑屁。”
石印松是看見了蒼夏跟魏沈駿的,雖然只是瞥了一眼,但他看到了。
他心情不太好。
贏了比賽後,隊友要為他組織一場慶功宴并正式歡迎他進入球隊,他本來不想去,但趙旗張玺他們堅持要讓他去,他也就跟着去了。
先是去網吧一起打了會兒游戲,然後又去吃飯,飯吃完再去了KTV喝酒。
喝了挺多。
他酒量不怎麽樣,到晚上的時候,他就喝暈了。
秋榕給他打電話他也接了。
“你要走?走哪?”
“你不準……走,你過來……我……這裏。”
“我?沒,沒喝,醉。”
秋榕來的時候,看到他拿着個話筒在五音不全地吼好漢歌,毫無平日裏清清冷冷的帥哥形象。
她把人接走,在外面開了個房,伺候他吐完收拾完爛攤子,把他搬到了床上。點了蚊香開了空調,把薄單子給他掖好。
“你睡吧,我走了。”
“你,不準,走。”石印松睜着眼睛直直看着她,臉上是醉熏的紅。
秋榕其實看到他這個樣子,對他挺失望的,同時心裏也不大舒服。為另一個女人喝成這樣,她覺得她能來接他已經算是做得不錯了。
“我明天早上還有飛機,就先走了,你明天睡醒了自己回學校吧。”她拿了自己的東西,關了房間的燈,準備走。
石印松拉住她:“不行。”
秋榕把他扒開:“我不是蒼夏,你要拉拉她去。”
石印松又拉住她:“我知道,你,你,是秋榕,不是蒼夏。”
“知道不是就松手,我要走呢。”
“不。”
“松開。”
“不要。”
“你看清楚我是誰?”
“秋榕。”石印松的聲音沒了平日裏的冷傲和排斥,而是軟軟的,帶着氣音,有種莫名的嬌氣和黏糯感。
秋榕從黑暗中看見他模糊的輪廓。手腕上有他的溫度、他的力量,讓她一時間舍不得甩開。但是她知道,如果不是石印松喝醉了,他才不會這樣拉她,也不會這麽跟她說話。
上回為了不讓他看見蒼夏跟魏沈駿從酒店裏出來,她親了他,結果等人走開後,他一把搡開了她,差點把她搡倒。
搡完了還說她:“你怎麽臉皮這麽厚?”
要跟她劃清界限。
她是臉皮挺厚的,畢竟女生倒追男生,追得到人家樓下擺蠟燭,這種事臉皮不厚點一般人都幹不出來。
可那不是以前喜歡得不行嗎?喜歡得不行的時候,她就覺得沒自尊也沒什麽。
但現在兩年過去了,喜歡确實還是喜歡,但也沒有那麽喜歡了。至少,被拒絕了這麽多次以後,她的自尊心反而還冒起來了一些,沒那麽不要臉了。
這人喝醉了,所以才會是這個樣子,要是清醒着,八成又要說她臉皮厚。
再說了,這個世界的石印松,也不是她認識的石印松了。
秋榕想了想,還是把石印松的手扒開了:“別這樣,我真要走了,明天必須得回去,你的爛攤子我還要接手,其實……我覺得你說得也沒錯,咱倆以後把界限劃清楚點,反正我現在也不想追你了,今年幹完,年底我就離職,我不跟你浪費時間了,明年我要出國留學去,你也不用以後進你爸公司看見我就尴尬。”
石印松安安靜靜地聽她說,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秋榕見他沒動靜,跟他說了聲“再見”,然後轉身離開。
“你不是秋榕。”
秋榕手都搭在門把手上了,聽到這話停住了。
石印松說:“世界都變了,你,也變了,你不是秋榕了。”
秋榕愣了一下。
世界……變了?他……他說的是哪個世界變了?
難道是……難道他也是……
她一下子回過頭,看到石印松從床上慢慢爬起來,躬起腰背垂下頭,捂着眼睛。
石印松喃喃道:“我其實知道,蒼夏為什麽不選我。”
“為什麽?”
“因為我是個男人,魏沈駿也是個男人,但是……”
“但是?”
秋榕走回去,看到石印松擦了一把臉,說:“你說得有多愛,他才能放棄自己作為男人的自尊呢?”
秋榕坐下來,問他:“你認為什麽是男人的自尊?”
石印松不說話。
秋榕:“床上的體|位嗎?”
石印松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道:“我接受不了,我不可能讓女人上我,再喜歡也不可能,就算是蒼夏,也不行。”
“結婚也不行?”
“不行。”
秋榕看着他那張在昏暗的月光中依然帥氣的臉龐,突然覺得有些乏味:“這就是你所謂的男人的自尊嗎?”
外面的月光涼涼的,沒有一點兒六月底的暖和。
“你太令人失望了。”她擡手摸了摸石印松的臉,輕聲道,“如果是我,我也不會選你。”
指尖滑落,最後一次起身。
石印松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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