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兇手
“付隊,我們收到了一封郵件。”
小張附在付樹耳邊說了幾句,兩人就連忙走向裏面。
“是黑客山茶!”技術部的小王見付樹進來,大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封郵件。
郵件正文只有一句話:
A Gift.
附上了光頭男人和朱銘出現的錄像視頻。
“查到發件人地址了嗎?”付樹走近,看着大屏幕,急切地問道。
“沒有。”小王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定位地點為莫斯科。
付樹一拍桌子,皺起眉頭,“這個黑客究竟想幹什麽?”
代號為山茶的黑客,非常神秘,從六年前開始,就一直每隔幾個月給俞市公安局的郵箱裏送來‘禮物’。
他的性別,身份,職業等都一無所知。
警方一直摸不清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他送來的證據,幾乎每一次都成為了破案的關鍵線索。
付樹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個城市的另一邊,代號為山茶的黑客呂璧正悠閑地坐在家裏喝咖啡。
“馬上查出視頻中這個人現在在什麽地方,其餘人先跟我去搜他家。”
付樹手點了幾下,拍了拍小王的肩膀,走出了大門。
此時,俞市東區外的一家賓館旁邊的小餐館,光頭一行人剛吃完飯,正惬意地曬着太陽剔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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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哥,聽說朱銘那小子死了。”
一個染着綠毛的男人抽了支煙,看着牆壁上随風飄起一角的貸款廣告,若有所思地說道。
楊勇剔牙的手一頓,吐出一顆花椒殼,半晌才轉過頭看着他,“小聲點,咱們今天得換地兒了。”
“那天,你們沒把他怎麽樣吧?”綠毛湊近,煙霧缭繞,讪讪地笑道。
剛說完,就聽見站邊上的寸頭男喊了一聲:“不好,警察來了!”
“快跑!”
幾個人瞬間作鴉雀散狀,紛紛沿着飯店後面的小道逃跑。
一個簸箕迎面飛來,正好打在楊勇臉上。
小道盡頭,付樹和小張站在對面,擋住了楊勇的去路。
“操!”楊勇慌忙轉身,瞬間愣住,後面也有兩個刑警,封死了他的路。
他慌不擇路,一路踢飛旁邊的竹筐,妄圖強行沖過付樹一行人的圍堵,卻被單付樹一手抓住竹筐,一個側踢撂倒在地,其他人齊齊上來,死死按住他。
“楊勇是吧?”付樹拿起手铐,幹淨利落地铐上他的手。
楊勇一行人被全部逮捕,帶回了俞市公安局。
午後。
謝靈犀從後院裏摘了把香菜,在後院的長桌上,做起了涼拌蕨根粉。
“犀?你在做什麽?一股酸辣味。”關朗難得穿了雙滑板鞋,在後院的空地上一路太空步,頗有些驚悚地翹起蘭花指,搭在她的肩膀上。
謝靈犀拍掉他的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吃膩了外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聞起來還不錯,犀,賣我一碗呗,我也看不下去隔壁黃焖雞老板了,又漲了一塊。”
“20塊,一碗。”謝靈犀笑吟吟看着關朗,将拌好的蕨根粉盛到碗裏。
“什麽?”關朗一口可樂噴出來,“你這是坐地起價!”
謝靈犀繞過關朗,嘴角一揚,“純手工,不欺詐。”
十分鐘後,幾人坐在後院的長桌上,陽光恣意地傾灑而下,那盆邊上的茉莉花開得正盛。
“犀!”關朗從口袋裏摸出了一袋動物餅幹,“我幫你抽棒棒糖機怎麽樣?”
謝靈犀接過餅幹,心滿意足地裝進圍裙地口袋裏,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手氣行不行哦?”
“不瞞你說,我抽了三次,此次都中了2個以上。”
關朗神秘地眨了眨眼,伸出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行,就信你一回。”謝靈犀将一碗酸辣蕨根粉放到他面前,點了點頭。
邱所長走到陽光下,摘了一朵茉莉花,低頭嗅了一口,享受地長吸一口氣,滿足地轉過頭:“小犀,這次的花真不錯。”
謝靈犀嘴角一撇,用筷子指着那花道:“拿錢來。”
“上次你又忘記網上付款了,不過多虧你,我才抓到了那個吃霸王餐的無恥男人。”
“無恥男人?犀姐,你怎麽教訓他的?”
正準備吃蕨根粉的餘和風擡起頭,好奇地看向她。
謝靈犀拿起一根枯草,利落掐成兩半,眉飛色舞地說道:“他一認出我就拔腿就跑,我輕輕松松就追上他了,然後将他暴打了一頓,他就乖乖就範了。”
“啧啧,犀,你是不是太誇張了?”關朗一臉不相信,“被打的不會是你吧?”
“瞎說什麽?”謝靈犀一筷子敲在他碗上,“還想不想吃?”
邱所長轉過頭,花容失色,“什麽?你竟然把送花的人打了一頓,你怎麽能這樣呢,那家是附近最近一家好看又便宜的園圃了。”
“啊!”
“好鹹!”
猛吃一口蕨根粉的餘和風和關朗齊齊擡起頭,面色扭曲。
“我可沒說保證好吃的話,我只說了保證純手工制作……”謝靈犀往後躲開老遠,悻悻地說道。
原來,這世界上除了抽獎,還有一件事是謝靈犀做不好的。
“太難吃了,對不起,黃焖雞,我不該嫌棄你。”關朗充滿怨念地看着謝靈犀。
“太難吃了,對不起,螺獅粉,我不該嫌棄你。”身旁的餘和風也排好了隊形。
“太可怕了,對不起,送花的小哥,我應該自己取花。”邱所長又摘了朵茉莉,插在自己的大褂上,跟風來了一波隊形。
謝靈犀攤手看着三人,将勺子一扔,“明天你們來做午飯。”
一頓飯在打鬧中就這樣過去了。
邱所長和關朗進去休息了,後院中只剩下謝靈犀和餘和風。
謝靈犀坐在合歡樹下,支起畫板,調和着水彩顏料,畫着這一片晴空。
餘和風站在她旁邊,拿起相機,到處尋找着最好的角度,最後停在那盆茉莉花前,照了一張謝靈犀的背影。
“犀姐,張雲芳最近怎麽樣了?”
謝靈犀轉過頭,微笑道:“還好,最近我去她家,陪她打了幾次乒乓球,情緒還算穩定,但還是有點低氣壓。”
餘和風站起身,靠在樹身上看相機,聽見兜裏手機響了,一條信息彈出來。
“犀姐,聽說抓到兇手了,張雲芳往俞市公安局的方向跑了。”他一看手機,驚訝地說道。
“什麽?”謝靈犀一聽,扔掉畫筆,就要往外走去,“你幫我收拾下,我去去就來。”
俞市公安局門口。
付樹一行人剛下警車,打開車門,把楊勇從裏面拉出來,一個身影就從旁邊沖出來。
“殺人兇手!”張雲芳撲上來,一把掐住楊勇脖子,像一頭瘋掉的獅子。
付樹一瞥,示意旁邊兩人将她拉開。
“還我銘哥!”張雲芳紅了眼,緊緊掐住楊勇脖子,任憑小張怎麽拉她,都不肯松手。
她用力的抓扯楊勇,竟在他脖子上抓出了條條紅痕。
“放開。”付樹掰開她的手,帶着楊勇走進了大門。
“銘哥——啊——”
張雲芳痛苦地嘶吼着,像一頭被重傷的野獸。
“雲芳!”
謝靈犀匆匆趕到,就看見滿眼通紅的張雲芳,不住地顫抖着。
“謝醫生,他就是兇手,就是他,害了銘哥!”張雲芳拉住謝靈犀的手,指着被帶進去的楊勇背影,充滿了恨意。
“一切都會調查清楚的。”謝靈犀抱住她發抖的肩膀,扶她慢慢站起來,到旁邊的亭子裏休息。
她朝亭子走去,與回過頭的楊勇匆匆一瞥,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似乎隐藏了什麽。
“這個女人怎麽在這?”
呂璧壓低鴨舌帽,抱着一盆淩霄花路過,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門口,瞥到謝靈犀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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