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包子番外(三)
都說第一胎難生。
白思禪肚子裏的這個也是個不體恤母親的, 足足折騰到了十個小時, 才終于乖乖落了地。
是個皺皺巴巴, 渾身青紫的小子。
白思禪累的要命,沉沉睡了過去,甚至沒來得及看這小家夥一眼。
杜鶴喜不自勝, 對着小家夥看了半天,越看越樂:“瞧瞧, 你倆長的也不錯, 怎麽孩子這麽醜了吧唧的?”
何生楝:“……”
剛出生的小家夥能好看到哪裏去?
白思禪被送回了套房, 仍舊閉着眼睛睡覺;何生楝看了看旁邊的小家夥,小手握成拳頭, 比了比,嗯,真小。
何生楝想,等他長大了一定好好的抽他一頓屁股, 在肚子裏的時候也太能折騰他母親了。
更何況是個小子,皮糙肉厚的,也該打。
要是個小姑娘,他肯定好好地疼着, 也不下手了。
可憐的小寶寶還不清楚, 他剛剛出生,他的父親就開始計劃着等他幾歲的時候打比較合适了。
白思禪困乏的要命, 醒來後喝了些湯,又睡着了。外婆和白思玉也趕來看了——白思玉剛剛生産一個月, 已經斷了母乳開始上班,直接把孩子交給月嫂帶,潇灑無比。
何生楝就守在白思禪面前,看着她醒過來,便問要喝什麽,吃什麽。白思禪因為生産而脫力,上廁所不太方便,也是他扶着去的。
何生楝起先不懂得許庭瘋狂曬孩子炫耀孩子的舉動,現在也能夠理解了。
尤其是在何加小同學慢慢地推了青紫,變得白白淨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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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像極了白思禪,嬰兒的眼白本就是淡青的,愈發顯得純淨。每次瞧見他的眼睛,何生楝的一顆心都化了,哪裏舍得打他。
算了,何生楝想,等到他六七歲貓狗嫌的時候,說不定自己會忍不住打他幾下。
當然,他也不會下重手,只是給他點苦頭和教訓。
男孩子嘛,哪個沒有經受過來自嚴父的體罰。
在何加還是個小不點的時候,他的父親何生楝就開始計劃着怎麽着“鍛煉”他了。
何加同學完美地繼承了白思禪的大眼睛和一身白皮膚,鼻子和嘴巴長的倒是像他父親。只有一點,或許是家裏老人寵的太過,這孩子也有些淘氣。
在何生楝的糾正下,雖然沒有達到熊孩子的地步,但也是個活潑好動的小子。
三天不打,上牆揭瓦。
都是第一次為人父母,也沒有什麽經驗;白思禪性子軟,加上這好歹是身上掉下的肉,何加又慣常會撒嬌,一句可憐巴巴的“媽媽”叫出口,白思禪的一顆心頓時軟化成了一灘水。
什麽錯處責怪,全都抛在腦後了。
到了這個時候,何生楝就開始發揮重要作用了。
他才不管何加怎麽裝可憐裝無辜,該教訓的教訓,白思禪攔也攔不住。
經常是何加捂着屁股在屋子裏跑,白思禪在旁邊眼巴巴地看着。
何生楝找她認真嚴肅地談過好多次,孩子如同苗木,一味的縱容只會助長他的不良脾性。
白思禪不想動手修剪,可以,但也不要攔着他收拾這小崽子。
白思禪起先還哼哼唧唧不太樂意,可也知道何生楝說的做的都有道理,只好由着他去了。
只可憐了何加小同學,遭受了來自嚴父的教育。
何加小同學長到六歲的時候,成功展現出了他繼承自母親的另一個重大特點——
熱愛不健康食品。
大概是白思禪在孕期的時候惦記了太多次的小零食,何加小同學自出生以來胃口就好,不挑食,給啥吃啥,吃嘛嘛香。
對于這一點,付美珍要開心的多。
何生楝小時候可沒有這麽乖,挑食的要命。
在付美珍眼中,何加就是乖巧可愛一百倍的小何生楝。
何加在他六歲生日的這天,無意間發現了母親的小金庫——在書籍的後面,有一個長條狀的箱子,裏面是可愛的小魚幹和可樂與辣條。
擁有良好探索欲的何加小同學只吃了兩口,就再也停不下來。
等到傍晚,白思禪趁着何生楝還未下班的空閑,往自己的小金庫一摸。
空空如也。
何加個雞賊的小家夥,不忘收拾了案發現場,連包裝袋都收拾好整整齊齊地丢了出去。
白思禪沮喪不已。
起先還以為是又被何生楝給沒收了,提心吊膽了好久,他也沒提這事,白思禪才覺出來——該不會是被那個臭小子給拿走了吧?
卧室中,除了打掃的傭人外,也只有何加會往這邊跑了。
何加分房睡的早,何生楝給出的理由很充分——晚上做某些運動的時候,如果被孩子撞見不好,會給他有效地心靈造成嚴重的傷害。
好在這小子不哭不鬧,也就起先兩天有些不适應,過去之後就好了。
但何加還是喜歡往主卧這邊過來。
白思禪本着友好交流的心态問了問小家夥,小家夥樂了:“媽媽,原來你也在藏東西吃呀?”
“……”
“媽媽是不是不敢讓爸爸知道哇?”
白思禪嚴重懷疑,自家這個小機靈鬼的腦瓜子已經發育完全了。小小年紀,怎麽這麽靈光呢?
小家夥搖頭晃腦:“我會替媽媽保守好這個秘密的。”
白思禪摸着他的腦袋,和藹地笑:“以後不許亂翻媽媽的東西,知道嗎?”
小家夥說:“保守秘密的前提是你繼續給我那個好吃的!不然我就告訴爸爸!”
我的小可憐啊你媽媽吃個東西都得偷偷摸摸的,你以為爸爸知道了就不會打你了嗎?怎麽還要挾上了呢?
到了這個時候,白思禪才察覺,是時候該教訓教訓這個臭小子了。
連自己媽媽都敢要挾!
白思禪捏了捏他的小耳朵,沒舍得用力,嘆氣:“天真的小家夥呀。”
等到何生楝下班,何加立刻跑了過去,奶聲奶氣地抱着何生楝的腿告狀:“爸爸,我發現媽媽在吃你不許讓她吃的東西!滿滿一箱子呢,都被她吃光了!”
何生楝原本想彎腰去抱抱這個奶團子,聽到這裏,微笑一滞,瞧着白思禪,挑眉:“嗯?”
白思禪氣定神閑地指着奶團子:“我承認自己私藏了零食,但東西都是他偷吃的。”
何加眨巴眨巴眼,仰臉瞧着何生楝。
何生楝毫不留情地對着他屁股來了一下,力道不大,略作懲罰:“誰準許你偷吃媽媽東西的?”
何加委屈了:“那媽媽也有錯,你怎麽只打我,不打她啊?”
何生楝板着臉:“等晚上我再教訓她。”
何加沒能吃到想要的零食,威脅也無效,但最後這個“玉石俱焚”的結果,他還算滿意。
屁股上肉多,打起來是回味無窮的疼。他捂着小屁股,可憐兮兮,一想到媽媽晚上也會受到同樣的懲罰,心裏又平衡了不少。
在爸爸這裏,大人和小孩都是平等的!
可惜,何加想錯了。
在何生楝眼中,這懲罰也是有區別的。
晚上,何生楝看着白思禪蹑手蹑腳上了床,打開了床邊的燈,問:“私藏零食?”
白思禪乖乖低頭:“我錯了。”
“我答應了何加要懲罰你,”何生楝板着一張臉,“我不能失去一個做父親的信用,我得履行懲罰。”
白思禪一拱,拱進他的懷抱中,撒嬌:“反正他也不知道呀。”
“許衡的故事聽過嗎?”何生楝不為所動,“梨雖無主,我心有主。就算何加看不到,懲罰也不會少。”
他的手緩緩滑入白思禪的睡裙中,摩挲了兩下,忽而揚起,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懲罰不能少。”
清脆的一下,白思禪慫了,立刻松開抱住他的手,躲到另一側:“……那現在行了吧?”
“你這屬于屢次犯錯,罪加一等,”何生楝翻身,壓在她身上,慢條斯理地解衣,“看來平時對你太縱容了,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免得以後再犯。”
……
何加小同學第二天瞧見母親無精打采地吃飯,心裏面開心極了。
瞧媽媽這樣子,昨天一定也被爸爸打屁股了吧!
爸爸真公平!再也不覺着爸爸不好了!
零食慘劇過去的第二個月,白思禪肚子裏的饞蟲又開始勾動了。
只不過她與何生楝達成了友好協議,又開始了拿某種和諧運動交換零食的份額——當然,是定量的。
這次饞,倒不是饞零食,而是饞路邊攤上的炸雞炸串。
因着體質原因,白思禪不能喝酒,但在夏天的晚上,吃着炸串,吹着小風,喝着冰可樂,也是一大幸事。
當然,白思禪不敢告訴何生楝此事。
一旦告訴了,她的禁食名單上又要添加新食品了。
只苦苦捱着,等着何生楝出差。
等他一出差,白思禪立刻颠颠兒地約了祝杏好出來,直奔A大旁的美食街。
只是今天運氣不太好,出門前被何加小家夥纏上了。
實在沒辦法,白思禪只好帶着這個小磨人精出去。
只是事先約法三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也不許把這事告訴何生楝。
一大一小兩個白團子達成了協議,愉快地溜達出去共同覓食。
祝杏好今天也是偷偷摸出來的。
她懷孕已經滿三個月了,有了與白思禪一同的煩惱——想吃那些不健康的飲食。
可惜了,李世卿比何生楝還要古板,說什麽都不允許。
可巧,今個兒李世卿也有事出差,剩下兩人一拍即合,很快便約定了地點時間,出來放縱。
難兄難弟在燒烤攤前相會,帶着何加小同學,點了店裏的招牌菜并一系列烤串;大快朵頤,十分痛快。
祝杏好不住地朝着白思禪吐酸水:“你都不知道李世卿這人有多呆板!木頭一樣的人!我懷疑他的腦子都用在編程上了,對其他的東西簡直是一竅不通!昨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他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還認真的問我這種日子有什麽好紀念的!”
白思禪不小心咬到了鐵簽子,咯住了牙。她想了想,十分認可祝杏好的話:“那的确是有些過分了。”
呃……其實她也一直記不住結婚紀念日什麽的,每次都是何生楝給她送禮物,她“假裝”歡天喜地地收下來。
“是吧?”祝杏好捶了捶桌子,氣憤地幹了一大口冰可樂,“還說什麽孕婦不能吃生冷的……我呸啊,吃點能怎麽着?還是個不能動的瓷娃娃了?”
白思禪真想告訴她,自己當時也是這麽“忍辱負重”地過來的。
何生楝真是嚴格執行了忌口名單,哪怕後來醫生說不用那麽認真。
吃飽喝足,祝杏好才坐上了車回家——她肚子還不怎麽明顯,穿衣服一遮,也瞧不出是孕婦的模樣。
白思禪目送她離開,牽着何加的手,慢悠悠走出了小吃街,才給家裏的司機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接。
白思禪計劃的很好,只要不讓司機瞧見她在小吃街裏,就可以糊弄過去……的吧?
熟悉的車在她面前停下,車窗緩緩落下,何生楝微笑地看着她:“上車。”
白思禪心驚肉跳。
祖宗哎,這人怎麽跑過來了?
他不是還有工作的嗎?
何加不顧得媽媽的驚愕表情,歡樂地叫了聲:“爸爸!”
他年紀小,坐在後面;白思禪捏着他的小手,乖的和個鹌鹑一樣,也坐在了後面。
何生楝笑起來的時候比生氣更讓她心裏發恘。
白思禪心道今天可算是兇多吉少了。
雖然何生楝沒說什麽,但白思禪心裏明白,這人知道了她偷跑出來吃東西。
還帶着何加!
簡直是罪加一等!
何生楝還沒有訓斥她,白思禪就自己在心裏默默地計算好了罪行。
一路上風平浪靜的,何生楝語氣和藹地問了何加最近的表現如何,話題轉來轉去,就是不問為什麽兩人這麽晚了在這裏。
白思禪想好的理由憋在心中,說也說不出口。
但一進家門,何生楝開始問責了。他皺着眉,語氣嚴厲:“何加,你臉上是怎麽回事?”
先前在外面,看不清晰。如今燈光明亮,白思禪才看到,何加的臉頰上,沾了一點調料。
何加眨了眨眼,顯然沒回過神來。
這是赤裸裸的罪證啊!
白思禪剛想坦白從寬,何加在這時候突然抱住了何生楝的大腿,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看着他,小嘴一撇,就開始聲淚俱下地控訴:“爸爸!我也不想吃的!都是媽媽,非要逼我吃烤串!嗚嗚嗚,我說不吃吧,她就罵我!”
白思禪:“……”
早知道今天被賣的這樣徹底,當初生這個,還不如生個叉燒包呢。
何生楝不為所動,一手将何加扯開:“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
話是對着何加說的,眼睛卻在看白思禪。
白思禪顫顫巍巍:“我坦白,是我主動帶了他去吃。”
何生楝揚起手掌,不顧何加的掙紮,在他的小屁股上落下一巴掌:“以後不許随便污蔑人。”
何加委委屈屈地捂着屁股跑開,大概率是去找奶奶哭訴了。
教訓完小的,該輪到大的了。
何生楝走到白思禪面前,莫可奈何地嘆口氣:“這麽大人了,怎麽還和小孩子一樣。想吃就告訴我,我還能不許你吃?”
白思禪心想,您老人家不一直這樣嗎。
她老老實實承認錯誤:“我錯了。”
……下次還會再犯。
何生楝牽着她的手,一邊往卧室方向走,一邊諄諄善誘:“咱們再定個規矩,以後這樣的東西呢,你也可以吃,但要讓張媽或者誰做給你成不成?至少要做到幹淨……”
付美珍房間裏,何加臉上還挂着淚痕,要給奶奶看自己小屁股上的傷痕,控訴:“奶奶,您一定要教訓爸爸!他實在太過分了!每次我和媽媽犯了錯,他都只打我,不打媽媽!這樣一點都不公平……”
付美珍笑了:“我明天就去教訓他。”
何加說:“您也要狠狠地打他屁股!”
付美珍點頭。
何加想了想,伸出小手指頭:“那奶奶,我們做個約定。”
付美珍伸出手指,勾住了這寶貝疙瘩的小手指,晃了晃,按住:“這樣成了吧?”
何加心滿意足:“可以啦,謝謝奶奶!”
小家夥精力旺盛,又跑回了父母卧室,推了推門,沒推開,只聽着爸爸的聲音隔着門傳出來,模糊不清:“怎麽了?”
何加提高了聲音:“爸爸你記得要罰媽媽啊!”
“嗯。”
何加得到了答複,興高采烈地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在阿媽督促下洗完澡換上睡衣,躺在小床上,他閉上眼睛,心想,一直是爸爸懲罰他,明天爸爸也終于能得到懲罰啦!
窗外一輪明月圓滿,蟲鳴漸漸止,唯有庭院中的薔薇花,開的正盛。
恰是這個夏季最恬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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