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副人格要來了
湯星洲九戒和尚幾人聽了程大師的解讀也對唐序白目露好奇之色,要知道程大師雖與道家同宗同源,但他的相術也是不錯的,許多富人都願意找他看一看,在民間營造了不錯的口碑。
突然看到程大師踢到鐵板,湯星洲等人不好奇才怪,倒要看看是程大師不行,還是被看之人的命相奇葩。
湯星洲笑問程大師:“真的假的?是不是沒吃晚飯,使不上勁兒。”難得看程大師吃癟,此時不嘲笑他更待何時,要知道他們這些正經八百的道士一年的額外收入還不如程大師個人年收入的一半,何其可恨,生意都被搶光了。
程大師心情複雜,丢了面子,他只好讓位:“要麽你來試試。”
唐序白故作迷茫:“難道我真的天賦異禀?”
湯星洲對唐序白說:“小帥哥,不介意的話,我來給你瞧瞧,不收費。”
唐序白說:“好啊。”
湯星洲果斷和程大師換了個位置,開始研究起唐序白左手掌,他視力好,不像程大師年紀輕輕還需要借助放大鏡,想來天天在山上眺望遠方,接觸的手機電腦相對少,視力也是真不錯。
湯星洲看完後也收起剛才的惬意輕松姿态,仔細研究唐序白的姻緣線紋路,要不是程大師看過一回,不知道的還以為湯道士對人家小年輕的手有什麽特殊癖好呢,看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
“唔,是有點複雜。”他倒比程大師聰明,平時不怎麽樹敵,望向九戒大師,“九戒大師,你也來看一看?”
九戒大師輕笑:“我這一手比不得你們道家。”
湯星洲道:“您謙虛了,佛家也能看。”
九戒大師內心也充滿好奇:“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唐序白面前的位置又換成了和尚,連續換了三個人,就是一直沒出聲的霍庭雲也想知道接下來的發展,他三叔還小聲問他。
“你這朋友哪兒找來的,姻緣線這麽奇葩?”霍康順并不知道唐序白的耳力和他的姻緣線一樣奇葩,他的問題已落入對方的耳中。
九戒大師看完後但笑不語,笑眯眯的,是高人的姿态了,估計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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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序白問他:“大師看出了什麽嗎?我這姻緣線看得懂的吧。”他順便刺了一下程大師。
突然被CUE的程大師心情開始變得微妙,嘁,湯星洲都沒看出來,九戒大師還能看不成?雖然九戒大師德高望重,但還真沒聽說過他還會給人看手相。
九戒大師盤起他的佛珠,說:“佛曰,不可說。”
唐序白心想這和尚就是看不懂了,看來這些現代道士和尚也不過爾爾。
九戒大師擺擺手,坐回到自己的原來的位置上,繼續盤他的佛珠。
唐序白望向他們三人:“難道這是指我必須孤獨終老的意思嗎?”
其實湯星洲是看出了點什麽,他對唐序白說:“依我淺見,你的生命線中應有一段姻緣,不過也許是我老眼昏花,只看出這姻緣線很早就斷了,應當是在你的嬰孩時期。你後面的的姻緣命很平滑,一路往下,沒有再出現第二位命中之人。小帥哥,你就當我老人家胡言亂語,沒準你以後在哪裏就遇上心喜之人。”
一旁的霍庭雲心想這些道士和尚真會胡說八道,人家不過才成年不久,就說未來的愛人在他嬰兒時間已經死翹翹,那以後還結什麽婚,談什麽戀愛。
唐序白說:“那聽起來,我的姻緣不僅淺,還慘。”但要他說,湯星洲說錯也沒錯,不過他未來還會有姻緣的,霍庭雲就是他那部分“未來”。
霍庭雲覺得唐序白還未定性就要被人忽悠,連忙轉移話題:“序白,我帶你到上樓看看你睡的房間,上面可以看電影也可以玩游戲,你想健身也行。”
唐序白也不欲和這些家夥待下去,轉頭就跟着霍庭雲離開大廳。
霍康順卻十分好奇,問比較好說話的湯星洲:“那孩子的姻緣真這麽慘嗎?”
湯星洲說:“目前看到是這樣,也許未來會有變數也不一定。”
霍康順突然擔憂起來:“說起來,我那個侄子,你們能不能也給他看看姻緣,從小到大都沒見他交過女朋友,我是真替我大哥擔心。”
程大師對霍庭雲是有意見的,主要是他不像其他人那樣自己把當成寶,略帶譏諷對霍康順說:“你那侄子樂意讓人看手相嗎?”
霍康順也知道侄子還會反過來說教,有點讪讪,讓侄子相信世界的另一面确實有點困難,這是他一直都在做的努力。
大廳裏的幾人沒聊多久,阿姨告訴霍康順有人送外賣來了,他們才開始用晚餐,色香味俱全,不比自家廚子差。
跑樓上去的唐序白見識了普通富人家裏的室內裝修,他記得他們班也有個土豪同學,高一的時候拉他們全班同學給他過生日,雖說也是有錢,也是大別墅,但是室內的布置和霍庭雲的一比,也就不值得提了。
他的土豪同學家是真的土,家裝用的是各種看起來特別貴的木材,跟風買的是據說能保值的木質椅子,坐起來都屁股疼。而霍庭雲家卻不一樣,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未有哪個地方特意顯擺他的財産狀況,脫離了低趣味,每一處都看似簡單,卻也處處透着講究。
霍庭雲向唐序白介紹:“二樓原是想給我爸媽偶爾回來的時候住一住的,誰知道還沒弄完他們兩人先後沒差多久就離開人世了,後來我就改成了健身室和影映室,沒事做的時候就自己在裏面看看電影、健健身,不受他人打擾,也很舒服。”
唐序白對健身沒什麽興趣,不過他身體倒不差,大概是經常到處跑,久而久之,身體也還行,不過在他人眼裏,他就是個瘦弱的男生,主要是唇色誤人。
霍庭雲繼續說:“你要想看電影,待會我們可以過來,有幾部剛上映的新片已經可以在家裏看了。”
唐序白:“這裏真舒服。”
放映室內放着四臺自動按摩椅,人坐在上面邊看邊按摩是真的享受,要是不想坐着還可以直接躺着看。
霍庭雲補充道:“忘了說,旁邊還有個游戲機室,你要是喜歡咱們也可以玩VR游戲,射擊類的、恐怖類的、還有體育競技類的,有好些可以挑着玩。”
唐序白對游戲的好奇程度一般:“哦,那我有空可以過來玩嗎?”
霍庭雲:“當然沒問題。”他已經知道唐序白剛高考完畢,不打算繼續上大學,在安平大學圖書館找了份臨時工作,他是覺得有點可惜,有機會再勸他一勸,學費不是問題,學是一定要上的,唐序白那麽聰明一個孩子不能在社會上荒廢了。
唐序白點了點頭,開始考慮兩人打好關系後,如何計劃後面的步驟。
現在就要看今晚了,看電影或者是玩游戲都是不成的了。
霍庭雲發現唐序白對放映室和游戲都興趣了一般般,便帶他上三樓,三樓是書房和客房,能看的東西不多,倒是有一個小型花園陽臺,陽臺上曬過的植物現在都有點萎靡狀,上面還沾有水,估計是有人之前上來澆過水。
霍庭雲說:“這裏的花都有人照顧,我養什麽死什麽,基本上不敢碰,看看就行。”
唐序白:“說起來,我也是哎。”主要是他養的毒蟲多,不是有毒植物都活不下去。
“那我們還真相似。”說到這兒,霍庭雲說,“那些封建迷信的事你也別太在意,我從來就沒相信過,像今晚給你算姻緣的道士說的話,你就當沒聽到過,沒有誰的人生是通過掌紋來斷定的,都是胡言亂語,別放在心上。”
唐序白沒說信或不信,他在小花園的長板凳上坐下,反問霍庭雲:“為什麽你不信?有句話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霍庭雲說:“大概聽太多就不信了,而且我爸媽他們是搞科研的,從小教育我要相信科學,對這方面我是真不信,可能也還有其他因素在,小時候家裏人輕信所謂的道士,騙走了不少錢財,我奶奶還因為喝了道士給的水,進過醫院洗腸子,所以我對封建迷信是真的深惡痛絕。”
“那你家人也太輕信人了。”唐序白心想大概也是因為太相信所以受傷得更深?這不也正好,他以後行事更方便,霍庭雲最好繼續保持這種狀态,繼續對封建迷信深惡痛絕吧。
霍庭雲說:“誰說不是,但現在科技發達起來,相信的人就更少了,就是我三叔還繼續保持封建迷信,要不是他硬來我也不讓他進家門,還讓你笑話。”
唐序白說:“不會,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他朝霍庭雲伸出手,“左手。”
霍庭雲沒反應過來:“嗯?”
唐序白笑了下:“我也給你看看手相,剛從樓下大師那裏偷學來的。”
霍庭雲覺得他只是玩鬧,也就随他去,在他旁邊的板凳坐下:“行,看看你這個半吊子能不能把我忽悠過去。”
唐序白突然嚴肅臉說:“我是半吊子肯定不能把你忽悠過去,從現在開始,你把我當成高人。”
霍庭雲難得被逗笑:“好好好,唐大師,請幫我看看手相吧。”他把自己的左手伸到唐序白面前。
握着對方修長溫熱的手,唐序白仿佛的被燙了下,有點不太下得了手,他定了定心,将霍庭雲的手掌撫開,指尖劃過他的姻緣線。
霍庭雲也沒想過自己脾氣居然好到讓人随便碰觸自己的身體,唐序白的手指冰冰涼,與他的火熱相比,卻是極涼快,不知是因為在室內吹久了空調導致手腳變冷,還是他天生就體溫較常人低。
霍庭雲臉上感一陣熱:“你手倒沒我的熱。”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覺得自己有點尴尬,這不就說明他挺在意對方的手。
好在唐序白并不在意這一點,而是專注在他的姻緣線上,沒給他解,反而是擡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還起身站在霍庭雲身邊,将自己的左手平放在對方手邊。
“你看,我們的姻緣線是不是很相似?”
霍庭雲一時沒明白唐序白為什麽會突然站在自己身邊,直到他問這句話,他才低頭順着他指的掌紋看過去。
“如何,像嗎?”
唐序白貼近霍庭雲,讓他一時間有些不自在,只好将注意力放在兩人的掌紋上面。
好像真的是,他們的姻緣線延伸的方向都是一樣的,還有第一個結點。
霍庭雲:“這個結點是不是今天他們說過的。”
唐序白:“對,就是嬰兒時期死掉的未來愛人。”
霍庭雲:“那是不是說我的姻緣線和你的其實是一樣的,注孤生。”
唐序白看着霍庭雲突然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那未必。”
霍庭雲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他還記得那一次醒來時,看到唐序白的側顏,只是那會兒他沒笑,現在側對着他還笑得那麽好看,心下微微一震。
霍庭雲腦海裏閃過一行字:他們不是注孤生,是天造地設一對。
小花園外面溫度不低,白天烈陽的餘溫還是燙人,兩人看完“手相”就回了屋內,霍庭雲把唐序白的房間安排在他主卧的隔壁。
霍庭雲準備帶唐序白到樓下看電影,因身體原因,他晚上基本不怎麽出門,避免給保镖造成麻煩,他也怕哪天副人格把他的小命玩沒了。
是夜。
放映室裏放的是兩個半小時的電影,從七點半開始,到十點結束。
越是臨近子時,周圍的空氣越是壓到無比的壓抑。
唐序白借口去洗手間離開放映廳,發現樓下的四位已然是戒備狀态,全都站在屋外等候着準備搶奪霍庭雲身體的大小鬼們的“莅臨”。
其他人在準備應對今晚,唐序白也是如此,他回房間取來了當初揍過王遙的那把破棕扇,回到霍庭雲身邊繼續看電影。
夜沉如水,空氣彌漫着無聲硝煙的味道,霍家的溫度越來越低。
唐序白邊看電影邊用棕扇扇風,子時來臨之前,強打起精神看電影的霍庭雲開始昏昏欲睡。
“
不知不覺,他感到腦袋昏沉,眼皮開始打架,怎麽點撐不起來,腦海裏只來得及閃過一句“
副人格又要來了”就昏睡過去了。
唐序白捏了捏霍庭雲的臉,确定不醒人事後,便取下脖頸上的玉佩戴在他的脖子上。
子時已到,唐序白打開了窗戶,候着那些自動送上門的小鬼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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