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巾帼少将
大戰一直持續到第七日中午,原本城中固守的颉莫軍,最終由于內憂外患的緣故宣布繳械投降。四大城門陸續打開,德吉梅朵并沒有立刻進城,而是将勝利的捷報送達東城門,請江央堅贊下達指令。
江央堅贊則一直等到四座城門全部收到降書之後,這才下令進城。象泉人卻并未松懈下手中的武器,唯恐颉莫軍作出突襲。
而令人沒想到的是,率先迎接他們的竟是夾道歡迎的東平城百姓。而原本手持利器的颉莫軍,此時卻手無寸鐵,被百姓們團團圍在一旁。
象泉軍進城之後,東平城所有的監牢裏原先被囚禁的牢犯,但凡不是罪大惡極的都被江央堅贊下令全部釋放。
所有颉莫軍依照軍銜級別劃分清晰,校尉以上的全部押入大牢,嚴加看管。而剩餘的将士則被送往他們原先的軍營中,不僅收繳全部兵器利刃,連每日飲食也都定時定量。颉莫軍除了吃飯睡覺,就只能在軍營中幹坐着。
海月慢慢走在颉莫軍營中,眼睛裏難掩的疲憊,卻依然四處查看着有什麽不妥。四周來往的象泉軍大多都已認識了這位女副将,見了她都恭敬地行禮。海月雖然疲倦,但也都微笑着颌首致意。
“海月。”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海月回頭一看,竟是荀徹。
他的樣子也并沒有好多少,就連肩上還綁着新的紗布,像是受了重傷一般。
“師兄是受傷了麽?”
“是,箭傷而已,不礙事。”
海月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若是尋常女孩家,倒是能被你哄過去。只不過師兄忘了我也曾受過箭傷,那怎能是不礙事的傷口?軍醫說如何了?”
荀徹笑道:“是了,師妹絕頂聰穎,又怎麽是我能糊弄的。軍醫說傷口雖深,但還好沒有傷及要害,左不過未來十幾日都用不了力罷了。”
“師兄這幾日好生将息着,軍中的事務都交給我,不必擔心的。”
荀徹瞧了一眼面前這個丫頭,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卻笑道:“那我便得空偷閑了。”
往日裏那個不羁的少年仿佛又回到了海月面前,她不禁笑道:“師兄只管養傷便是了。”
他們正閑聊着,只見一位模樣有些熟悉的侍衛走上前來道:“項副将,荀副将,贊普邀請兩位到将軍府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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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還有些事情要商議,畢竟戰後如此混亂,總還是要有規矩才行。”荀徹揚起頭看向遠處,只見幾個象泉士兵在街邊翻查着小販的東西,見到好的便塞入了自己囊中。那小販剛要申辯幾句,便被他們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海月皺了皺眉,走上前去擋在小販身前,一動不動地盯着那幾個士兵。
那幾個士兵被她這麽一盯,便有些心虛。
“項副将……”
“拿了什麽東西,讓我瞧瞧。”
那士兵讨好一般地将一串稀罕的珍珠手串捧了出來,遞到海月跟前。
“像是什麽珠子,我看着稀罕,想回去給我媳婦玩。”
海月将珠子套在指頭上轉了幾圈,将那珍珠手串還給攤主,轉身頭也不回地道:“你們各自下去領二十軍棍,別讓我提醒你們。”
“欸?項副将?”
“贊普今天早上才頒布了三條禁令,你們當成耳旁風麽?若是此事讓贊普知道了,怕就不是只罰二十軍棍這麽簡單了。”先前的侍衛走上前去斥責道。
“是,是,多謝項副将。”那幾人哆哆嗦嗦地向海月的背影道謝,一邊忙将那小販的攤子幫忙理好,便灰溜溜地下去了。
将軍府內。
江央堅贊見海月和荀徹進來,便起身相迎。還未等他們坐定,便只見江央堅贊眉頭有些輕蹙道:“楚正奇逃了。”
海月忙問道:“他是怎麽逃的?”
江央堅贊強忍住笑意,道:“兩位請往這裏走。”
江央堅贊領着他們二人走到将軍府的後院,只見那花園裏種了許多西洲裏稀罕的植物花卉。海月伸手掐了一朵花下來笑道:“尋常百姓取水都是難事,那地下井也時常幹枯,他倒好,有這麽多水來養花。”
江央堅贊笑道:“那依你看,這花園如何處置?”
海月看了看道:“有幾株确是入藥的良藥。不如請城中的大夫來鏟走,總比今後這些花卉無人照料逐漸枯萎了強。”
“那好,就照你說的辦。”
三人走走停停地賞過花園,走到一座假山後邊,只見有幾株植被掩蓋着一個狗洞。海月蹲下身往裏頭看了幾眼,深不見底。
“這不是個狗洞麽?是通往何處的?”
“尚且不清楚。只因這洞口太小了,我便未曾派人去追。”
“好在我們手中還有檀岳,左不過打西寧衛時也算有些籌碼。”
荀徹在一旁道:“是,即使龍鷹王不把檀岳當回事,那位龍鷹王妃也不會依。”
江央堅贊贊同道:“畢竟她與檀岳是一母同胞,那檀岳又為龍鷹王出生入死這麽多年,在颉莫軍中威望極高。若不救他,才算是真的失了軍心。”
海月略一點頭:“贊普明鑒。如若強攻西寧衛,我方必讨不了好,還需智取。”
“我正在思慮此事,也邀了衆位将軍前來一同商讨,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請一并前往書房如何?”
象泉東征軍中,除卻洛桑、德吉梅朵和邊巴三員大将,其下還有七名副将,九名參将有資格參與像這樣的重要會議。
而這也是象泉國歷史上,贊普第一次任命非本國士兵之外的高級将領。江央堅贊不僅做了這第一人,還一次性任命了四人,并且在第一次大戰中就給予了他們充分的信任。
原本他的決議在國中引起了極大的争議,而如今這幾位外籍高階将領在東平會戰中立下汗馬功勞,也算是平息了那些閑言碎語。
“此番,諸位随我一同征戰多日,以近乎超神的速度拿下東平城。但如今還不是該痛飲慶功酒的時候,如若我們順利取下三關,西寧衛便近在咫尺。今日請諸位前來,就是請各位集思廣益,如何能以智取勝。”
洛桑道:“我們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取下三關和西寧衛,便只看這位猛虎将軍價值幾何了。”
荀徹略一行禮道:“洛桑将軍正是說到了點子上。即使龍鷹王妃如何顧念長兄,但如若我們出的價碼太過分,也許她與我們撞個魚死網破也未可知。”
江央堅贊沉思片刻道:“我們的目的就是用西寧衛牽制龍鷹王,所以絕不能錯用這一棋子。”
“倘若用檀岳換下西寧衛防線後退三十裏如何。”洛桑兩指在地圖上掃過一道弧線,最後重重落在地圖上标注的西寧衛。
荀徹輕輕搖了搖頭,道“将軍所言有理,只不過西寧衛防線本在高地,若我們強迫他們後退三十裏,他們将我們放進谷地裏,豈不是如同甕中捉鼈一般?”
洛桑聽了他的話,果然去仔細看了地圖,随即笑道:“還是荀參将思慮周全。許是一夜未眠,這眼睛有些花了。”
正當衆人一籌莫展之際,一道平靜柔和的女聲開口道:“若以檀岳與雁北走廊交換,不知龍鷹王妃肯不肯呢?”
邊巴有些訝然,開口疑道:“雁北走廊?那裏可是一片平原,要來有何用?”
海月向衆人薄施一禮,道:“諸位請看,中州報來的消息說颉莫軍三十萬鐵騎,再加上駐守西寧衛的鐵騎,少說也有三十五萬之多。這樣來算,西寧衛每年至少需要千萬石。可是就連這整個青海加起來,也不過産出七百萬石糧草。再加之颉莫軍前線離雁北走廊最近,取糧此地亦是方便。”
江央堅贊笑道:“倘若斷了這條糧道,恐怕斷的就是颉莫的命脈了。”
洛桑點頭道:“項副将此法倒好,只不過龍鷹王能答應麽?”
海月道:“一封修書送去西寧衛,又不往雙城去送。等到贊普大軍封鎖雁北走廊,颉莫叛軍必定□□無暇。”
“好,那便暫且先按這個法子來算。項副将,聽聞你曾去過三關?可否細細講來,我們便可設法取下三關才是。”江央堅贊轉過頭去看着海月,眼神裏帶着些許笑意,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親近之意。
海月莫名覺得額前有些發燙,便垂頭道:“三關之中我也只去過兩關,想必自那以後,三關也嚴加了防守。我給諸位講講二關的細節,希望能略盡些心力。”
衆人攀談之晚才一同赴宴。即使如今只取下一城,該有的慶功宴已然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在這一晚的慶功宴,卻發生了一件衆人都始料未及的大事。
夜晚月色皎潔,平日裏常常風沙四起的東平城今日也顯得格外清朗。江央堅贊為表嘉獎,命廚房特制了百斤牛羊肉犒賞三軍。雖然身處戰時,不宜飲酒,他還是命人将不易醉人的甜酒分配了下去,一人只許飲一杯。
一時間全軍上下一片歡慶之聲。
而東平城中的百姓也因為從颉莫軍的手中脫離了出來而歡欣鼓舞,大肆慶祝。
酒宴的大殿之中,江央堅贊坐在上席,因為多飲了兩杯酒,面上便有些發紅。他看了一圈衆人,捧着酒杯站起了身。
“今日勝果,是我得賢之幸,是象泉得賢之幸。今天晚上,本王想做一件喜上加喜的大事。”
他看了看衆人,笑了笑,俊朗的面容極為好看。
“我,江央堅贊,天赤贊普的子孫,今日便請七王和天赤贊普做見證,願拜中州人士項海月為玄歌将軍,大軍托付,用人不疑。項副将,你可願意?”
海月有些訝然,心下微微有些悸動,腦中過了些荒唐的念頭,卻到底還是穩住了,站起身來道:“贊普醉了,此話不可當真。”
江央堅贊毫無醉意,就連臉上微紅的顏色也逐漸褪去,被夜色中的燈火映出一抹溫柔。
“你只說,你願不願意。”
在場的衆人卻顯然比海月更冷靜。就如江央堅贊所托的并非一個異國女子,他所托的也并不是将軍這樣重要的職務。
海月所預想的衆人反對之聲卻遲遲沒有出現。他們都靜悄悄地看着她,這個年僅十九歲的女孩。
她的腦中閃過了許多,從十七歲離開燕京之後的日子,一幕幕光景像是重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竟宛如昨日。她喜歡那些生活在軍營裏的日子,喜歡那低伏在馬背上聽風沙在耳邊呼嘯的聲音。即使那些日子無比艱苦,即使那些日子始終在生死的邊際徘徊……她都甘之如饴。于是她終于定了定神,朗聲道:
“不負王恩。”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叫好的聲音,久久回蕩在院中。
江央堅贊臉上終于露出溫和的微笑,他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
只是這時候,景唐卻突然自席間站起身,輕輕一閃身便立在在江央堅贊的面前,欠身行了一禮,自袖中取出一封明黃诏書。
“贊普且慢。項海月恐怕無法接下如此重任。”
江央堅贊輕掃了一眼他手中的诏書,只淡淡地道了一句:“我看中項将軍的才能,想要委以重任,有何不可?”
景唐展開手中的禦诏,道:“我朝陛下已谕旨親封項海月為骠騎将軍,統領一切象泉大軍與大明軍隊的交接事宜。贊普此番好意,只怕海月不能接受。”
海月錯愕地望着他,眼神逐漸從不可置信轉為愈發的失望。
江央堅贊則看着他的眼睛,道:“敢問使臣,大明律中可有一條明令本國将軍不準受封別國尊號的?”
景唐沉吟片刻:“據臣所知,并沒有這一條。”
江央堅贊展顏,舉杯笑道:“那麽使臣何故說項将軍無法接受此封呢?我既敬佩項将軍的才能,便想拜她為将,也更為兩國交好平添一分助益,有何不妥?”
景唐面對他行如流水一般的話語,一時間竟沒有絲毫辯駁的勇氣。他默了片刻,看到自己身旁始終不出一言的海月,便知道了答案,獨自笑了一聲,最後說了一句:“是,但憑贊普之意。”
項海月雙眼晦暗無比,幾乎沒了平日的模樣。
江央堅贊看到了她眼中的神色,臉上的笑意漸漸收了,嚴肅道:“既然如此,便今日一同封将,如何。”
景唐揚起頭,不卑不亢道:“甚好。”
适逢尚陽七年六月十七,項家幺女項海月因其天資出衆,膽識過人,頗有巾帼之姿,大明帝遙寄诏書,賜封其為骠騎将軍;又因其護送使臣入象泉有功,且在平叛東平城一戰中立下大功,為象泉第十六代贊普江央堅贊所賞識,拜為玄歌将軍,與鎮東大将軍洛桑共掌先鋒營軍權。
因為遠在他鄉,海月的授封禮比尋常簡便了許多。她只接了将軍授印,多飲了幾杯酒,就算禮成。
宴席散去之後,她聽了一圈兒的拜賀之聲,直到深夜才獨自往居所的方向而去。
月亮西沉,模糊的月光印在天邊,像水中幻影一般不見虛實。
“海月。”仿佛有一個聲音輕輕喚了一句,女孩卻并沒有聽清。直到那人的身影立在她面前,她才知道那人叫的是她。
海月行了一禮,身形隐隐有些搖晃。
“見過贊普。”
月下的江央堅贊立在一旁,身上一件水藍色的衣服被月光印得波光粼粼,恍若天人。
“你有些醉了。”
“是。讓贊普見笑了。”
他們二人沉默了許久,江央堅贊才從懷中掏出一串碧玉的手钏,在月光下看不清它的流光溢彩,只覺得十分難得。
“方才禮成,忘記将這個給你。”
海月此時反應有些變慢,只讷讷笑着道了一句:“原來象泉國的将軍,都要帶手钏的。”
江央堅贊将錯就錯地道:“是,他們都忘了,現在才給你送來。”
海月伸出手接過手钏:“多謝贊普。”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江央堅贊神色有些窘迫,便離開了。海月便将手钏胡亂戴在手上,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她只覺得此時頭痛欲裂。那個人的身影像是在她的腦海中根深蒂固了一半,無論如何也驅散不開。
世人只道酒能解千愁,卻不曾想這全是謊言。
夜深宿醉,只能将滿腔的悲哀無限放大。
海月從懷中掏出那封明黃色的禦诏,借着月光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些繁瑣的字都爛熟于心,最終化成滿眼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上面。
她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而是直奔景唐的房間而去。
“項姑娘?”曾侍衛看見滿臉淚水的海月,不由地一愣,卻立刻明白了過來,走出了房門。
即使早已做好了準備,可是當景唐再一次看見海月的時候,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遍。
而多年世家嚴苛的訓練,早已讓他喜怒不形于色。
即使滿腔痛苦,卻也不敢露出半分。他久久看着海月,未曾多出一言。
“你早就看出我身上有将才的潛質,才如此費盡周折。景大人,我說的可對?”
景唐看着她的眼睛,點了點頭。
“你看出了江央堅贊對我的賞識之意,所以利用我達成你的目的?”
景唐又一點頭。
“從始至終,你對我所有的照顧,全都是因為,這封诏書?”
還未等景唐回應,海月便立刻避開了他的目光,不忍去看。
“我待你真心,從不辜負。彼時互相扶持的恩情,我從不敢忘。可你,……”海月久久悶在心中的情緒到如今噴湧而出,像是用盡了一個瀕死之人最後一絲力氣。
“可我到底算什麽!!?景唐?我算什麽啊……”
時至今日,那個她失去了整個世界的殘酷噩夢,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景唐的心像是刀生生剜過一般痛苦。良久,他伸出手去試圖靠近女孩,卻被更慘痛的哭聲制止。
過了很久,女孩終于哭累了,歪斜地靠在牆角裏,緊閉着雙眼,身軀不住地顫抖着。
景唐輕輕探了探她的額頭,卻觸到一絲滾燙。
他把女孩橫抱起,抱到他自己的床榻上,急忙開門去請了軍醫來。
軍醫問診過後,只囑咐用涼水沾濕帕子,時常替換着。軍醫又開了個方子便告安了。景唐吩咐小曾連夜去藥館抓藥,自己則留在海月身邊陪伴。
看着海月沉沉地睡去,景唐心中無比複雜難過。他平日裏巧言善辯的本事,如今卻像是一個不能言語的傻子。
浩瀚宇宙,茫茫星海。兩顆星芒如若在天空中交疊,互相錯過,便再無重逢的可能。殊不知人生尚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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