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矜持,矜持啊

晏世卿站在原地,緊緊盯着眼前的晏褚然,盡管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當親耳聽到晏褚然說出真相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着,讓他喘不上氣。

有震驚,有愕然,也有痛惜。

晏褚然繼續說道:“當年,儀嫔娘娘一将你送出皇宮,送你出宮的那輛馬車便着了火,我派去的人趕到時,馬車燒成了灰燼,只留下一攤血跡。好在侍衛有尋着血跡往前追尋,最後在奶娘屍首的不遠處,找到了被她藏在水缸中的你。

我不知曉是何人想要将你置之死地,但為了護好你的安危,我只好娶了你母親,并對外放話你是我與你母親生下的,這樣你才能追殺你的人才能停手。可這件事,一直只有我與你母親知道,就連你的生母儀嫔娘娘,也不知曉你還活在人世間。”

晏世卿緊雙手,壓低聲音,“所以,您為了将我從東宮裏救出來,才迫不得已給儀嫔娘娘寫信求助?現下,她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晏褚然不言語,只點了點頭。

他愣了愣,倒不是沒想到,只是覺得有些心疼,不知是心疼自己,還是心疼儀嫔。

杜婉蓉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晏世卿,她的眼神亮了亮,“卿兒回來了,王爺怎麽都不派人與我說一聲?”

她走上前,親昵的摟住他的手臂。

“母親。”

晏世卿掩去眸底的淚光,朝她笑。

“你瞧瞧你,兒子剛回來,你就把氣氛搞得這麽凝重,好歹也讓他好好歇上一晚才是?”

杜婉蓉開口責怪晏褚然,看着晏世卿的眼睛裏,充滿了愛意。

“夫人說的是。”晏褚然倒是應了下來,沒太多意見。

“卿兒,來,母親帶你回你的房間。”太久沒見到他,杜婉蓉的心裏實在是想念得很,只想與他多待一會。

晏世卿将臉上的情緒盡數收起來,與她走出晏褚然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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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回來了,就好好歇息。既然燕景帝能放你回來,那你能在南诏待上幾日的吧?”

杜婉蓉與他走在回廊上,身旁有侍從和丫鬟舉着燈籠,暗黃色的亮光照着他們往前走的路。

“待上兩日是可以的,母親的病可痊愈了?”他去燕京前,心裏一直記挂的,便是她身上的病。

“我這副身子你是知道的,痊愈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也只是一些小毛病,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在燕京城裏過得好好的,與我來說,才是最緊要的事。”杜婉蓉挽着他,拍了拍他的手背。

晏世卿的臉色挂上幾分沉重,今夜他才從晏褚然的口中得知,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可卻一直知冷知熱的待他。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替她裹緊身上的外袍,“夜深露重,母親還是要多穿些,以後夜裏還是少出門的好。”

杜婉蓉笑了笑,臉上一片溫和,“這些我平日裏都有注意,只是今夜得知你回來的消息,這才忍不住出來看你一眼。”她頓了頓,眼裏沾了潤光,“不然,不知道你明日是不是又要趕回燕京。”

畢竟,他還是燕京的質子。

晏世卿心中一暖,“這段時日,讓母親擔憂了。”

“回去歇息吧。”他一路趕回去,臉上還透着疲意,杜婉蓉心中心疼,催了他一聲。

晏世卿點頭,扶着她一同往前走。

南宮琰走後,一直是阿箋和昭娘在虞七七的床邊守着,第二日醒來後,她揉了揉眼睛,問阿箋,“夫君呢?”

“他回去了,公主,您先起來喝藥。”每次一提到南宮琰,阿箋的語氣就不太好。

她的眸光暗了一些,輕聲懇求,“可是,我想見他。”

“公主,他還有婉娘,不會一直都在這守着您的。”阿箋氣不過,她的記憶丢失了一半之後,就将南宮琰看得極重。

她仔細想了想,“婉娘?便是那日我們見到那個女子嗎?”

“嗯,她才是殿下最喜歡的人。”

阿箋此話一出,就被昭娘狠狠掐了一下,她叫了一聲,從雕花圓凳上跳起來,碗中的湯藥差點沒灑出來。

“那這麽說來,殿下一定是在她那裏了。”虞七七眸光一亮,撐起身子就要下榻,昭娘急忙上前,“太子妃要去找殿下,也得先把藥喝了,不然身子撐不住。”

虞七七想了想,昭娘說的對,伸手便從她手裏接過藥碗,咕嚕嚕讓嘴裏灌,湯藥極苦,可她一下眉頭都沒皺。

“走吧。”

她笑着,催促道。

阿箋擰了擰眉頭,只好跟在她身後,“着魔了,着魔了。”她嘀咕兩聲。

南宮琰倒是真在綠吟那兒,昨夜他一回到承和殿,玲珑便進來向他傳話,說是明日一早,綠吟想與他一同用早膳。

他想着,自己也确實很久沒和她一同用過膳了,等去她那裏用了早膳再去上朝也不遲。

虞七七進去的時候,綠吟正在往他的小碟中添菜。

“殿下。”不過,她沒有太在意這些,一見到南宮琰,她的眼睛裏便生了亮光,眼神也只放在他一人身上。

聽到聲音,南宮琰側過臉,見到虞七七站在殿外,一張臉正笑着,晨起的幾縷光照在她臉上,泛起絲絲熒光,“七七。”

她的身上,有好些地方都纏着紗布,他眉心微蹙,還是開口叫了一聲。

“我醒來的時候沒見你,等不到你過去,我便出來找你了,你不會怪我吧?”她怕自己打擾到了他和綠吟用早膳。

她的話裏有一點委屈,表現也讓南宮琰不太适應,但他只一下,就回了一句,“不會。”

綠吟怔了怔,昨日她看出了虞七七的變化,可沒想到她變化得這般大,急忙開口說道:“太子妃也坐下來一起用膳吧。”爾後,她站起身子,主動挪開一個位子,讓玲珑添了一副碗筷上來。

虞七七朝她笑了笑,便在南宮琰身旁坐下。

“慢着。”

阿箋一直記得晏世卿的囑咐,她拿出一根銀針,走上前試了試桌上的飯菜,又用茶水将虞七七的碗筷沖了沖,才放心讓她與他們一同用膳。

她好久都沒有坐下來好好吃上一頓飯,确實餓了,拿起筷子夾了些糕點往嘴裏塞,随後,也幫南宮琰夾了幾塊。

“太子妃在牢裏一定受了不少苦。”綠吟看着她這副狼吞虎咽的樣子,心疼地說道。

“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在來的路上,阿箋就叮囑虞七七,要小心綠吟,可是到了她這兒,她覺得綠吟待她不錯,便放下了不少戒心。

南宮琰不太習慣這樣的氛圍,但虞七七的胃口不錯,一直在往他的碟中添菜,他沒吃多少,她自己倒是吃了不少。

“我送你回去。”

他一直在邊上等她用完早膳。

“不用了,有阿箋送我呢。”她知道,他還是趕着去上朝。

“走吧。”

南宮琰只淡淡說了一句,便站起身子,徑直往外走。

把她一個人留在綠吟這裏,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哦,好。”

虞七七急忙站起身子,人太急,膝蓋骨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上,她的眉頭擰了一下,但還是将要喊出口的疼叫聲硬生生憋了回去,南宮琰要趕着去上早朝呢,她不能耽誤他額時辰。

綠吟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緊,掌心,有些疼。

出了長歡殿,見南宮琰沒回頭看她,她才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步,末了,擡起頭的時候,發現南宮琰正站在她面前,“膝蓋撞到了?”他斂眉,眸光落在她的一瘸一拐的腿上,眸光微深。

“不疼呢,我們趕緊回去。”她立刻收起臉上的痛意,笑着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要死了,要死了。”

阿箋跟在後頭,使勁搖了搖頭。

南宮琰将她送回去,蹲下身子卷起她的褲腳,上面一片淤青,他拿了膏藥,仔細替她抹着,“今日別出去走動了,就在這裏好好待着。”

他的聲音很淡,卻透着一絲絲疼惜。

“嗯!”

很快,虞七七就點下頭。

南宮琰沒有多留,出了她的寝宮。

上早朝時,燕景帝的眼中帶着困乏,昨夜在良禧宮鬧的事,讓他睡得不是太好。

下早朝後,劉末年被他叫到了禦書房裏,顯然,是為了儀嫔的事。

“皇上。”

劉末年躬身,站在他面前,等着他開口。

“朕問你,你為何要去追查那個廚子的事?”他不好問他宋高宦的事,只能從源頭問起。

“回皇上,是有人給老臣寫了訴狀,狀告南诏廚子一案有冤,老臣這才重新翻查。”

沒辦法,劉末年當了這麽多年的刑部尚書,丢鍋這種事,還是擅長的。

“哦,寫訴狀的是何人?”燕景帝眼眸微擡,倒是挺有意思的。

“此人沒有露面,訴狀是刑部的人發現,遞給老臣的。”劉末年躬着身子,很淡定地回他的話。

燕景帝的臉色沉了沉,那這麽說來,這個人或許存在,或許不存在了,“那這段時日,你幫朕查查,給你遞訴狀的是何人。”

“是。”

劉末年依舊淡定地接下了這份苦差事。

一出禦書房,他便用手揩了揩額頭上的熱汗,這下好了,燕景帝果真如他料想的那般,追究起這件事來了。

得知太監與後宮嫔妃厮混這樣醜事的人,不是他輕易會放過的。

沒辦法,劉末年只好去追南宮琰的轎子,但想了想,也許老皇帝正派人盯着他的行蹤呢,他只好又順道先拐回自己府上,回去再想法子叫人遞消息給南宮琰。

楚裴钰趕到西楚的地界時,沒有親自進西楚城,為以防萬一他讓暗衛先進城探探情況,确認沒有異常後才親自進去。

從沈非鴻消失到如今,已經大半個月過去了,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要先找到他的下落,否則,便是對方在暗,他們在明,那才是最可怕的。

西楚城地段繁華,比燕京城還要繁華上幾分,随處可見做生意的老百姓,還有從邊關來的小販,街道商鋪多,他們在城裏轉了好幾圈,沒有一絲消息。

楚裴钰只好先找一間客棧落腳,進房間後,他打開窗戶,往下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各種行裝的人都有,很是複雜。

突然,心中萌生了一個想法,他吹了一聲暗哨,有暗衛立刻從房梁上落下,朝他躬身。

“去,悄悄将我們進城的消息遞出去。”楚裴钰倚靠在窗邊,開口與暗衛說道。

“是!”

暗衛斂下眸光,轉眼便消失不見。

他們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為南宮琰辦事多年,從來不會提出任何質疑,收到命令便出去辦事。

看着下面的行人,楚裴钰的眸光漸漸沉了下去。之後,他又叫來幾個暗衛,讓他們到城裏的幾個客棧中都登記入住。

而他,走到床邊,靠在床沿上閉上雙眼,等着魚兒上鈎。

夜色濃下來後,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很輕,楚裴钰的耳朵動了動,繼續倚着,長劍放在桌上,沒有拿在身上。

房間的門被人輕輕推開,對方朝他慢慢走去,拔出手裏的劍,朝他砍去,寒光閃過楚裴钰的眼睛時,猛地,他睜開了眼睛,一個極閃,人沿着床邊翻下,踢起桌上的劍,拿到手裏,利劍出鞘,擋出了對方朝他砍來的利劍。

屋頂上的同夥聽到打鬥聲,立刻從屋頂上蹿下來,趕來支援。瞧見這個陣仗,楚裴钰淩厲的眸光閃過一抹笑意,對方果然聰明,每個客棧都派了人支援,只是這幾個人,他自己對付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過了幾招,楚裴钰便察覺出來,這些人都是女流之輩,八成與儀嫔有關,那麽,應該跟西楚郡王脫不了幹系。

除了郡王府一家,沒人會這麽在意儀嫔的那些醜事會暴露出去。

他的身手,在燕京城裏沒幾個人能比得上,只是一直守在南宮琰身邊,外人才不知曉他的身手如何,幾輪打鬥下來,那幾個穿着黑衣的女子明顯已經落了下風,想要脫身,偏楚裴钰沒有給她們脫身的機會,一個個點了穴道。

點上燭火後,他走上前,手裏的劍一揮,她們臉上的蒙布全都掉到地上,露出真容來。

目光裏透着淩厲的氣息,他沉聲開口問,“國舅爺在哪裏?”沒有再多費口舌,問她們是誰的人。

“哼!”離他最近的女子,冷哼一聲,對他笑得寒栗,“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在哪!”

霎時間,楚裴钰眸光一凜,跑上前想要點住她們的穴道,可已經晚了,那幾個女子已經悉數咬舌自盡。

他咬了咬牙,是自己疏忽了。

接着,有暗衛從外面進來,回道:“沒尋到蹤影。”

楚裴钰站起身子,連對方是從哪裏出來的,都不知道,除了知道他們有可能是西楚郡王派來的,其他一無所獲。

沉思一會後,他決定将計就計,再次讓暗衛出去,将他們抓到活口的消息放出去。

這回若是再失策,他只能先回燕京了,但從剛才那些咬舌自盡的女子行徑來看,他可以判定,沈非鴻現在一定還活着。

若是人真的死了,她們也就不用賠上這條命了。

一到夜裏,南宮琰那裏也不安靜了,他就知道,劉末年一定會派人來找他,這個老家夥忠心是忠心,就是怕死了些。

“回去告訴劉末年,讓他往質子府上想。”睨了眼前的內侍一眼,南宮琰嘴裏幽幽吐出這一句話。

“是!”

內侍得到回話,便匆匆趕了回去。

劉末年一直在房裏走來走去,內侍沒回來,他這顆心就落不下來。見到內侍推開房門走進來,他才松了一口氣。

“大人,殿下說了,要您往質子府上想。”內侍喘着氣,将南宮琰的話傳給他。

劉末年皺了皺眉頭,眼中帶着詫異,“質子府?”

內侍點頭,“殿下就是這麽說的。”

劉末年坐回椅子上,沉沉思襯着,要把這件事扯到晏世卿身上,那談何容易,他一個南诏人,如何能與宋高宦扯上關系?

他一整晚,都在想這件事。

打發走劉末年的內侍,南宮琰起身去了虞七七那裏,早晨她的膝蓋被磕碰到了,他記挂着這個事兒。

“太子妃,殿下來了。”

昭娘從外面跑進來,給虞七七報信。

“殿下來了嗎?”一聽到消息,虞七七立刻從倚欄上擡起頭,提着裙擺讓宮女們給她穿鞋。

從南宮琰去上朝後,她就一直在寝宮中等他。

阿箋朝昭娘翻了一個白眼,心中責怪她通風報信,公主永遠不和南宮琰見面才好。

她跑到門口,正好看到他已經站在了寝宮長廊上,身着一身蟒紋金絲滾邊長袍,身形碩長,臉上透着威懾力,兩個人差點要撞上,他的氣息,拂過她光滑的額頭,讓她心中微恙,人一怔,站在他面前,她眨了眨眼睛,微微卷起的眼睫似是撓到了南宮琰的心頭上,讓他覺得癢癢的。

“怎麽跑得這麽着急?”

他質問,話裏是責怪的意味。

“我,我聽昭娘說你來了,所以跑得急了些。”她以為是自己要撞上他,他生氣了,便急忙跟他解釋。片刻後,她又急忙擡起手來與他保證,“下次我會注意的。”

“噗呲——”

南宮琰被她這副小心翼翼待他,又十分認真的樣子逗笑了,他拿下她的手,“我沒怪你,我只是怕你跑得太急,又撞上什麽東西。”

這一下,虞七七的臉上也現了笑意,帶了幾分不好意思。

南宮琰牽着她的手,往殿內走去,路過阿箋身邊時,他察覺到了她眼裏射出來的冷箭,不過,他選擇視而不見。

如今她的主子這麽惹人喜歡,他又何必讓她一個奴婢掃了他的興。

“你今晚會留在這的吧?”

一坐下來,虞七七便迫不及待問他。

這話太露骨,殿內的幾個宮女臉色都變了變,阿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在邊上提醒着,“公主,矜持,矜持啊。”而昭娘,正躲在一旁偷笑。若是虞七七早該有這個覺悟,該多好。此時此刻她覺得,太子妃的記憶沒了,倒是蠻好的嘛。

虞七七擡起頭看了阿箋一眼,臉上透着不解,“我說錯了嗎?這話不能問嗎?”

可是,南宮琰是她的夫君呀。

南宮琰立刻瞪了阿箋一眼,爾後将虞七七的臉扭回來,“可以問,你想讓我留下來,我便留下來。”

得到他的準允,虞七七才松了一口氣,眼睛彎了彎。

上軟榻前,南宮琰仔細地給她上了藥,她身上的傷還沒好,躺下的時候要更小心一些。

南宮琰顧着她将這些事都做好,才躺下去。

虞七七側過身,凝着他,他的側臉也很好看,她看得有些入迷。看到他的眼睫毛在動,她伸出手去,掌心觸到上面,有些癢癢的,她咯咯笑了幾聲。

南宮琰睜開眼,将她的手拿下來,溫熱的眸光落到她臉上,她像是一個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小孩,急忙認錯,用手掌心遮住他的眼睛,試圖讓他重新閉上眼睛,“把你吵醒了,你快睡,重新睡。”她極是認真地說道。

從指縫間看到她認真的神情,他勾起冷硬的唇角,翻過身子,将她的手拿下來,“我還從來沒有這樣好好看過你。”

算起來,她嫁入東宮也快兩年了。

頭一年,綠吟從東宮出走時,他沒和她說過幾句話,綠吟回來後,他和她的接觸才漸漸多了起來,不過也都是吵架居多。

這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看着她,還真沒有過。

虞七七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但她很快就理解了,“是因為婉娘嗎?”她柔柔地問他。

南宮琰抓着她的手松開了,他沒想到她會這麽問,重新翻過了身子,沒再看她,輕聲說,“快點睡吧。”

他不答,就代表默認了。

“你是不是很喜歡她?”

可是虞七七不罷休呀,他是她的夫君,她想問清楚。

南宮琰的眼睛沒閉上,過了許久,他才回她,“是。”就一個字,聲音不輕,有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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