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你是裝的吧?

那個霸道蠻橫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像她沒嫁進來之前,南宮琰腦海裏對她勾勒出的畫面。

他伸手,握住她的雙臂,抿緊了唇,配合她,“好,我不笑。”

“這樣才對。”虞七七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帶着主人該有的占有欲,再次低下頭,将他占為己有。

可是沒幾下,就被南宮琰轉攻勢為進勢,她的手法,實在太過生疏。

直到第二日清晨,虞七七才發覺,自己躺在南宮琰懷裏,她怔了怔,自己的手還搭在他的身上,“殿下什麽時候跑到我床上來的?”

她驚呼。

這一聲動靜,吵醒了南宮琰,他淡淡問,“醒了?”

“莫不是昨夜我做了什麽逾越禮數的事?”虞七七的眉心突突直跳,心底隐約帶着一抹不安。

“現在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看她這副樣子,多半是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她在低着頭,像是在仔細想着什麽,很快,她又擡起了頭,“你是我的夫君,行房中之事本就是天經地義,何來的做錯之說?”

這一番話,她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完全沒了方才的那個嬌羞感,倒是讓南宮琰意外。

被她逗到,南宮琰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以後別喝那麽多酒了,又不是能喝的人。”

随即,下了床。

此話一出,虞七七立刻挪動身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回扯了一下,“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他想了想,好像沒錯,點了點頭,“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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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靈動的眸子轉了轉,站起了身子,朝他走近,“我聽說後花園的海棠花開了,你上完早朝回來,可否能跟我一塊去轉轉?”

手腕上,傳來一陣暖意。

南宮琰揚起眉梢,回她,“若是回來得早,我便陪你去。”

“那好,我等你回來。”虞七七笑着,松開了手。

一瞅見南宮琰的身影往外走,在亭中靠了一夜的阿箋急忙躍下身子,朝虞七七的寝宮跑去,還沒見到人就斥責道:“公主,您怎麽能将他留下來?”

豈料,她一出聲,就被昭娘逮了個正着,她輕咳了一聲,“胡說什麽呢?殿下留下來過夜天經地義,倒是你,身為太子妃的貼身奴婢,怎麽能私自跑到外面去給她買酒,還喝得酩酊大醉!”

昭娘的手裏,還在拿着那兩個喝空了的酒壺。

阿箋自知理虧,自然不敢再頂嘴,只能嘟囔着嘴站在一旁,等昭娘訓斥得滿意了,才敢挪開步子朝虞七七靠近一些。

“你惹出來的事,自己端下去!”收拾好桌上的酒壺,昭娘往阿箋手裏一扔,阿箋撇了撇嘴,伸手接了下來。

她在東宮裏最怕的人,除了虞七七之外,便是昭娘,她總是擺出一副掌事姑姑的樣子訓斥她,讓她想起了自己在南诏皇宮裏的娘親,她教訓起她來,跟昭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好了,你再罵下去阿箋就該委屈了。”虞七七笑着勸了一句,她從來沒見阿箋吃癟成這個樣子,還覺得新奇。

“太子妃說的是。”

昭娘立刻變了一個樣子,對着虞七七笑臉相迎。出殿門前,阿箋回過頭,對着昭娘擺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一會我要跟殿下去後花園賞花,你幫我挑挑看,我穿哪件出去好?”宮女們拿了幾套衣裳上來,但這種事,還是昭娘比較在行。

昭娘笑着應承,傾身挑了一圈,指着一件上好絲質的縷金挑線紗裙說道:“現下外面天氣悶熱,太子妃就穿這件吧。”

上面的絲線微微泛着亮光,煞是吸睛。

虞七七點了點頭。

她換好衣裳,昭娘替她梳好發髻後,綠吟從外面走了進來,身旁的宮女端了一杯茶。

走到虞七七面前,她從宮女手中接過茶盞,呈上前,“昨日的事都是妾身的錯,還請太子妃不要放在心上。”

她拿來的,是請罪的茶。

“你無錯,我又何來的放在心上。”虞七七不知她的用意,昨日她也承認了核桃酥是她自己沒拿穩。

“若不是妾身在承和殿外鬧了那一出,太子妃也不會喝醉酒。”昨夜南宮琰在瑤光殿留夜的消息,一大早她就知道了。

見她一臉真摯,發絲上也沾了汗珠,虞七七趕緊勸了她兩句,“我已經沒事了,你把茶放下吧,別端着了。”

綠吟的手微微發抖,這才将茶放下,緊而,她擡起頭,仔細打量了一下虞七七,“太子妃這是要外出嗎?”

“嗯,後花園的海棠花開了,我想與殿下一塊去看看。”她眉飛色舞,臉上帶着掩不住的喜悅。

“太子妃真是好福氣。”

綠吟笑言,臉上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婉娘也想去嗎?”聽出她話裏的豔羨,虞七七想起自己答應過南宮琰的事,緩緩開口問她。

“我,我也能去嗎?”她小心翼翼問。

“殿下待你那麽好,你跟着去他自然是高興的,他高興我便高興。”跟南宮琰去後花園,原就是為了讨他歡心的。有綠吟在,他會更高興。

“好。”

綠吟輕聲應承下來。

昭娘站在一旁,擰了擰眉。不過她倒是也聽說,綠吟将之前發生的一切都與南宮琰和盤托出了,這樣一來,好像也不用太擔心。

下朝後,劉末年提溜着,悄悄來到了燕景帝的禦書房,告訴他,遞訴狀的人查到了。

燕景帝眼眸微擡,“是何人?”

“是質子府的晏世子。”劉末年按南宮琰吩咐的,将這樁禍事甩到晏世卿頭上。

霎時間,燕景帝的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晏世卿?”

“正是。”

劉末年将僞造的訴狀和搜羅到的晏世卿的筆跡雙雙呈上去。

這下,燕景帝的臉色好看了。

難不成,晏世卿知道儀嫔和宋高宦的事?若是他知道儀嫔是他的生母,還做出這樣的事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劉末年交完差後,趕忙從他的面前消失,再待上一刻,只怕他就要露怯了,這等冤枉人的事,他不擅長做,怕遭天譴。

“已經按着殿下的吩咐,将東西交給皇上了。”出到宮外,他到南宮琰的轎子中回話。

“這件事,便由你去跟進。”南宮琰沒低着頭,喝下杯盞中的茶水。

“老臣聽命。”

劉末年貓着腰,苦笑着下了他的轎子。原以為這件事到這裏便結束了,但沒想到還要盯着日後的動向,劉末年表示心裏很苦。

可轎子裏面坐着的,是個大魔頭,他不能反抗。

南宮琰記着要和虞七七去後花園賞花的事,一回到東宮就去了她的瑤光殿,綠吟也在那兒。

“婉娘也在。”

他倒是訝異,楚裴钰跟在他後邊,蕭肅的眸子也掠過一絲驚訝。沒想到虞七七失了憶,倒是能和綠吟坐下來好好說上一頓話了。

“殿下您可回來了,太子妃等您等得都快望眼欲穿了。”綠吟笑着,上前挽住他的手,将他帶到虞七七面前,主動騰了個位子。

“婉娘也想跟我們一同到後花園去,帶上她殿下會更高興吧?”虞七七站起身子,問他的意思。

見她問得這般仔細,南宮琰揚起眉梢,“那是自然。”如今,她倒是變得善解人意了不少。

三人笑着,往後花園而去。

阿箋跟在後面,一臉地不開心。楚裴钰見到她這個樣子,撇了一下眉頭,“阿箋姑娘為何這樣?”

“要你管!”

她沒好氣地噎了他一句。

楚裴钰的臉色變了變,只好乖乖閉嘴。這也是個性子潑辣的,他可不敢惹。

後花園裏的海棠花開得正盛,到處都飄着花香。沿着滿園的海棠花往下走,便是一座深不見底的魚池,河邊上的石頭浸了些池水,很光滑,人走在上面,很可能會不小心落入魚池裏。

路過魚池邊上時,綠吟開口說道:“殿下先扶着太子妃過去,妾身自己小心些就行了。”

“無妨,我先帶七七過去,一會再帶你。”南宮琰臉上挂着笑意,朝身後的虞七七伸出手去,她也沒避諱,将手心放入南宮琰的手掌心裏,南宮琰回過頭,帶着她仔細往前走,綠吟跟在她身後。

腳下的石頭實在太滑,虞七七擔心綠吟的安危,轉過頭對着綠吟說道:“你來牽着我的手,這樣好一些。”

過去太小心仔細,她幾乎是屏着氣說出這句話的,所以聲音并不大。只是,她的手剛觸到綠吟的手腕,就聽到她叫了一聲,“太子妃,別推妾身!”緊接着,是一聲刺耳的尖叫聲,綠吟的身子已經落入了魚池中。

整個人的身子往下沉了一大半,只露出一雙手在魚池上撲騰。

南宮琰的臉色立時大變,他雙目震驚看着虞七七,冷聲質問“你在做什麽?!”下一刻,便躍入了魚池裏,“撲通——”一聲,魚池裏發出第二道聲響。

虞七七的臉色木了木,心口“突突突”地跳個不停,綠吟跳下去,跟她一點幹系都沒有。

她興許是不小心滑了下去呀,她的指尖只觸到了她的手腕,其他地方都沒碰到。

就這麽輕輕一下,也能讓人失衡嗎?

“殿下,殿下!”

跟在後面的楚裴钰聽到動靜聲,三兩下便跑了上來,他的身後,也跟了不少侍從,都開始着手下去救人。

阿箋跑到虞七七身邊,将她從魚池邊上帶走,她的手冰涼得厲害,神色還恍惚着,一雙眸子在緊緊觀望着魚池裏的動靜。

南宮琰的水性并不差,只是綠吟在魚池裏暈過去了,想來喝下了不少水。南宮琰抱着她,先将她交給魚池邊上的侍從,自己才從魚池裏爬上來。

綠吟的臉色蒼白得可怕,嘴唇也在變紫,一出了魚池,南宮琰便抱着她,往她的長歡殿裏趕。

一時間,楚裴钰和那些侍從們也都跟了過去,所有人都在擔心綠吟的安危,後花園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虞七七能清楚地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公主,我們也回去吧。”阿箋勸了她一聲。

她還未從方才的驚吓中回過神來,只匆匆點了一下頭。便起身,跟着阿箋回去。

綠吟摔下魚池時,額頭磕到了邊上的石塊,破了一大塊,在魚池中了泡了這一下,整個人連在昏迷中都是發抖的。

南宮琰緊緊抱着她,讓她不要怕,試圖緩和她驚魂未定的情緒。想起她落入魚池前喊出那句話,南宮琰那雙被水泡得通紅的眸子,冷了下去。

太醫過來後,他叮囑太醫好好醫治,人便往瑤光殿而去。

虞七七正坐在雕花梨木圓凳上,手裏握着溫熱的杯盞,阿箋下去給她打熱水,昭娘下去給她安神的參茶了。

見到南宮琰,她急忙站起身子,忐忑不安地問他,“婉娘怎麽樣?是不是傷得很重?”

“你是裝的吧?”

南宮琰走得很急,只一下,人便站到了她的面前,他寬大的手掌,緊緊捏着她的後脖頸,深不見底的眸子裏燒着熊熊烈火。

“什麽裝的?”虞七七吃痛,雙手忍不住反握住他的手臂,試圖讓他下手的力道變輕一些。

“對太奶奶是這樣,對婉娘也是這樣!”他落在她後脖頸上的手,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眸光裏的怒火,燒得更旺。

“太奶奶…”

虞七七呢喃一聲,雙眸裏染上了水霧,這個稱呼她很耳熟,可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中了儀嫔的迷魂術,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了?你終究是南诏的公主!”

她的心裏,始終都記恨着燕京染指南诏國土的事,所以才屈尊下嫁到燕京來,要把燕京皇室搞得雞犬不寧,不是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虞七七很努力在回想,可是什麽都想不到,她後脖頸上傳來的痛意愈發劇烈,疼得她眼眶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下來,臉上一片冰冰涼涼。

“裝!你再繼續裝好了!”

南宮琰松開手,将她用力往後一推,她沒站穩,頭部重重擊到了床頭邊上,疼得她滿張臉扭曲得厲害,眼睛裏的淚水掉得更兇。

“公主!我跟你拼了!”

阿箋一把扔開手裏的熱水盆,拔出劍朝南宮琰的心口刺去,南宮琰臉色冰冷地躲開她冒着寒光的利劍,手指頭碰到阿箋的手腕,他一把拍下她手裏的劍,之後,掌心擊到阿箋的後背上。

後背上傳來一道響聲,阿箋撐着身子,嘴裏吐出一口鮮血,南宮琰冷冷剮了她一眼,三兩步離開虞七七的寝宮。

那道身着金絲滾邊長袍的身影,一點點從她的被淚水蒙住的雙眸裏消失,“阿箋,阿箋…”她開口輕聲喊。

“公主!”

阿箋撐住身子,步伐沉重朝她走去,她的嘴角邊上,還沾着血。

“想來,這回他是真生氣了。”她伸手,替阿箋擦去嘴角邊上的血漬,眸光裏滿是落寞。

“您別管我了,先起來。”

阿箋拿下她的手,将她從地上扶起來,頭部受到了重擊,虞七七剛站起來便覺得兩眼昏花,接着,人暈了過去。

“公主!公主!”阿箋用力搖了她兩下。

昭娘端着參茶進來,就看到了地上的一片狼藉,她慌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跑上前與阿箋一同将虞七七放到軟榻上。

“你在這看着,我讓人去請位太醫過來。”昭娘吩咐阿箋後,便匆匆跑了下去。

阿箋忍着後背上的劇痛,給虞七七蓋好被褥,她的手冰涼得厲害,從後花園回來後,就沒暖過。

晏世卿一回到質子府,門前便站了宮裏的人,想來已經來了不久,為首的小太監走上前,朝他躬身,“晏世子,皇上請您到宮裏走一趟。”

“有勞公公了。”

他只好翻身下馬,跟着小太監上前往皇宮的轎子。

慶俞也下了馬,可沒能跟着他進去,燕景帝點明了只要他一個人進宮,他只好牽着烈馬的缰繩,候在質子府外。

很快,晏世卿被帶到了燕景帝的面前。燕景帝的手裏,還在拿着劉末年呈上來的訴狀,只不過,訴狀被他合了起來。

“皇上。”

晏世卿朝他躬身。

“朕聽說,你回了南诏?”燕景帝的臉上,頗多了幾分冷意,話裏也是一片質問的意思。

“家中有事,罪臣便趕了回去。”

身為質子,擅自離京是重罪,這個晏世卿心裏清楚。

燕景帝微微眯起眸子,“太子也知曉此事?”

“嗯。”他點了一下頭。

“太子倒是會體恤人。”字裏行間,倒是有誇贊南宮琰辦事周到的意思。片刻後,他又開口問,“朕将七七指婚給了太子,你心裏是不是很怨恨朕?”

晏世卿低着頭,眉頭皺了一下,不知曉他為何會突然問這個,眸光一緊回道:“皇上也是為了兩國的安定着想,世卿心裏并不怨恨皇上,只求太子能好好待太子妃便好。”

此時,他必須要站在燕景帝的角度上回話。

“哦?就算是太子對你做了那些事,你也毫不在意嗎?”他指的,是南宮琰将他關押在東宮裏的那件事。

晏世卿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雖然他都在說無關緊要的事,可他能聽得出來,他似乎想要打探些什麽。

“罪臣是燕京質子,太子是東宮正主,也是未來的天子,罪臣不敢。”他想了一會,只能點明二人的身份來應對。

“不敢?朕看你的膽子倒是挺大的嘛,都敢插手宮裏的事。”燕景帝睨着他,說出口的話也陰陽怪氣的。

晏世卿聽不出他話裏的是何意,可他說插手宮裏的事,那便只有儀嫔了。他眉色一緊,立刻跪下身子,“那日罪臣進宮,是聽說儀嫔娘娘将七公主叫到了宮裏,心裏擔憂才想着進宮來看她一眼,不想遇上了太皇太後的事,罪臣絕無插手後宮事宜的意思。”

“這麽說來,你還是為了太子妃,這才冒險進宮來的。”他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

“實不相瞞,罪臣之所以會來到燕京,也是為了看看七公主。自她嫁到燕京來後,陛下和皇後就一直很牽挂她。在南诏時,罪臣與她的關系就十分要好,也想親眼看看她在太子身邊過得如何,這便主動提出要當來燕京的使臣。”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晏世卿也不再多加隐瞞什麽。

燕景帝靠到椅背上,一雙眸子緊緊睨着他,半寸都沒有挪開,過了好半晌才慢慢開口,“倒是個重情義的,你先起來吧。”

“是。”

晏世卿從地上站起身子。

心中有了七八成成算,燕景帝讓他退了出去。

出到外面,晏世卿仍舊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燕景帝突然将他叫進來,實在蹊跷得很。既不是問罪他悄悄回南诏的消息,也不是問罪他多管虞七七的事,而是插手後宮的事。

除非是,儀嫔出事了。

想到這裏,他瞬時間握緊手掌心,說到底,那是他的生母,雖對他沒有養育之恩,可當年到底是護過他這條命的,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他匆匆出了皇宮,慶俞已經在外面候着了,見他出來,緊而上前朝他說道:“世子,七公主已經從天牢裏放出來了,聽說有一段時日了。”他的消息,打聽得還是很快的。

晏世卿稍稍放心了一些,“我知道了。”爾後眉頭又皺了起來,“現在還有件更要緊的事,你要查查我們離開燕京的這段時日,皇宮裏都發生了什麽事。”這樣,他才能知道儀嫔如今的處境。

“是。”慶俞彎身應承。

“還有,你去東宮知會一聲,就說我會過去看看七妹妹,她從天牢裏出來,我去探望她一下不是什麽逾越禮儀的事。”

想了想,晏世卿還是決定去看看虞七七,這樣他才安心。

慶俞點了點頭,二人分道離開。

太醫說,虞七七撞到了頭部,之前遺留在腦子裏的瘀血被沖散,這才昏了過去,等腦子裏沖散的瘀血慢慢融通,活血通絡之後,便能醒過來了。

他開了兩副藥給昭娘,讓昭娘按着方子上的藥去給她煎藥。

昭娘見阿箋傷得也不輕,便請太醫也給她看看。給她把完脈,太醫的臉色更不好看了,“阿箋姑娘後背上的筋脈斷了幾根,需得好好靜養上一段時日才可愈合,這些時日莫要再動劍了。”

老太醫語重心長地囑咐她一聲。

“哦。”

阿箋受的傷多了,眼裏只有還在昏迷中的虞七七,并沒有将老太醫的話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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