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異獸,做家務!

孩子的問題也就是個玩笑, 一人一貓誰都沒在意,陰煞有意識也好, 沒意識也好, 重點是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就好。

秦牧總結:“其實它就是個鬼王一樣的護身法器,只要不惹它,它不會主動攻擊人。”

江寧滿意點頭, “這倒還不錯。”

閑話談完, 總算輪到正事了,秦牧一躍上了床,伸出只爪子, 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你吞噬的怨氣呢?快給我吃點。”

江寧見它那副樣子心就忍不住顫動一下,就像被一只貓爪子撓撓撓, 撓得他心癢難耐。

他臉上的表情不自覺柔和了一點, 閉上眼睛感受體內被陰煞吞噬的怨氣。

但……感覺不到。

翻遍了所有的陰煞也找不到怨氣去哪了。

難道是……被發狂的陰煞自個吞噬了?

就像本來滲入他體內,最後也被陰煞吞噬的血煞?

秦牧見他半響沒動作, 剛剛柔下來的臉色也慢慢變得僵硬起來, 最後睜開眼睛的時候,鼻尖甚至忍不住滲出了一點冷汗。

秦牧的心情一點一點沉下去, 出口的聲音都有點發飄,“怨……怨氣呢?”

江寧略有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他在覺醒陰煞之時不小心吞了點秦牧的陽氣, 導致它魂魄格外虛弱, 但卻也陰差陽錯從它弟弟手裏救了它一命, 算是彼此誰也不欠誰, 兩人約定,秦牧教導他陰陽界的事情,幫助他控制自己的陰煞,強大起來後幫他找父母,他幫秦牧捉鬼吞怨氣,彌補他被自己吞噬的陽氣,以後也幫他找身體,每次捉到的鬼怨氣必須給秦牧,錢歸江寧,這算是約定成俗的潛規則。

但現在,怨氣不見了……

相當于付給秦牧的工資沒了,還是一筆數額巨大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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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再是冷靜強大的心态都有點崩裂了。

他心裏甚至都在和據說有意識的陰煞商量起來:“你有意識對嗎?你吞噬了那團怨氣對嗎?那團怨氣對我很重要,你能不能把它還給我?”

半響無聲。

陰煞依舊寂寂流淌在體內,似乎沒聽到他的話,默默假裝沒有意識。

江寧就……更心塞了。

他緩緩對上秦牧死魚一樣控訴瞪着他的眼睛,嘴唇動了動,剛想說賒欠工資,手指尖突然躍出一團黑幽幽的陰煞。

那陰煞左右晃了一下,像是不甘心似的,猛的對着面前的貓臉一抛,一團黑球被它抛出,“嘭”的一聲直接砸貓臉上去了,把貓都給砸懵了。

江寧:“……”

秦牧怔愣一會,慢慢意識到自己是被某個人打了,瞬間氣成個圓團子,“無緣無故你幹嘛砸我!”

江寧:“……”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知道!

然而他話還沒開口,突然又是一團陰煞從江寧指尖冒出來,對着秦牧猛的一砸,一團黑色的怨氣直接順着秦牧張開的口溜了進去,瞬間就把它嗆着了。

江寧:“……”

他慢吞吞把手縮到身後去,看着面前被嗆出眼淚淚眼汪汪一臉控訴瞪着他的黑貓,一抹心虛倏地竄上,他理了理思緒,聲音盡量平淡道:“嗯,是陰煞做的,不是我,它估計在氣你虎口奪食搶了煞鬼的那一點陰氣,所以和你開了個玩笑。”

秦牧:“……”

江寧淡定自若的說:“等我和它溝通一下,把怨氣幫你要回來。”

他又在心裏和陰煞談起來:“乖,把怨氣給我,不要再捉弄它,它是我很重要的朋友,給我好嗎?”

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不多一會,江寧指尖徐徐流竄出一團黑色的怨氣,吐一段再停一段,帶着點不甘不願的感覺,在半空越聚越大,最後凝成了一個足足有直徑兩米的巨大怨氣球。

秦牧剛剛還低落的心情瞬間陰轉晴,眼睛發亮道:“夠我吃一個星期了!”

它拿爪子戳了戳脖子上的鈴铛,鈴铛縫隙裏透出一絲紫色的亮光,半空的陰煞受到吸引,一點一點被固魂戒吸收入體,過了不多一會就吸完了。

秦牧拿爪子蹭蹭鈴铛,一臉夢幻似的幸福蕩漾,“可以好好吃幾天了!”

江寧心裏有些好笑,這貓也太容易滿足了,給點陽光就燦爛,果然是之前三個月餓慘了嗎?

秦牧抱着鈴铛蹭了一會,忽而想起一件事情,“你已經可以用陰煞凝聚實物了?”

江寧怔愣一瞬,也想起了那會兒的場景。

當時眼看觸手就要攻擊到秦牧,把這貓戳個對穿,他心急之下顧不得太多,猛的往前一竄,就想用什麽東西幫它抵擋下攻擊,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握着一把長刀了。

當時場面太過兇險,他只顧順着感覺走,一時沒有想太多,現在空閑下來,便伸出手再試了一下。

陰煞随着他的意志緩緩溢出指尖,在掌心慢慢流淌,最後凝聚成了一柄刀的形狀。

只是坑坑窪窪,凹凸不平,刀鋒之處也很笨重,只是隐約有個刀的形狀,和之前戰鬥之時凝聚出來的刀相差了不少。

秦牧湊上去打量一會,點頭道:“不錯,已經有個形體了,多練習的話,不出幾天就可以凝成一柄很完美的刀了,不過,這第二階段并不是那麽好跨入的,要凝成其它東西,還需要你不間斷的練習。”

它緩緩道:“我之前跟你說過,陰煞有三個階段,第一便是你可以控制它進行一些簡單的驅動,比如幫你吞噬捉鬼,或是纏繞物體;第二個階段就是凝實物,随你意念所動,它可以凝聚成任何你想要的東西;第三階段便是掌控,陰煞的能力是吞噬,鎮壓,掌控鬼靈之類的存在,是鬼靈天生的克星,也是類似于王者的存在,陰煞一出,萬鬼臣服,而不是萬鬼吓跑,如果你能做到最後一步,你就算真正的強大了。”

它頓了頓,又道:“不過有一個缺陷,你的能力是依附于陰煞,萬一某個地方有克制陰煞的存在,陰煞出不了體,你就只能束手就擒,就算你再有天賦,三個月鍛煉出來的身手單槍匹馬對付幕後的人明顯還不夠格,所以如果要救你父母,你還需要一些幫手。”

江寧垂下眼簾,若有所思道:“幫手……”

秦牧晃晃尾巴,“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我已經有點眉目了。”

它拿爪子戳了戳一邊團成個團子的拇指小人,道:“該你了,說說玉璧和你的事。”

團子瑟縮了一下,又慢吞吞變成了小人的模樣,努力揚起一抹谄媚的笑,細弱的聲音小小聲的響了起來。

“我……我不是玉璧裏面的鬼,我是被人派出來找玉璧的,主人說,蔣廷宣是陰性體質,他兒子也是陰性體質,一定不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蔣文瑞這裏一定有什麽可以讓人變成陰氣體質的寶物,我觀察了一天,沒找到頭緒,後來來了個煉鬼師,觀察文物的時候用了一些手段,測試出玉璧裏有鬼存在,我也感覺到了玉璧的不同尋常,應該就是我要找的寶物,本想等晚上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誰知白天睡了一覺,晚上起來,玉璧不見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玉魂會完好如初,壓根不是一只鬼。

那玉璧應該就是裏面的鬼控制着自己溜了。

江寧理了理思緒,找出一個他很關心的點,“你知道蔣廷宣?那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

小人頭更低了一點,小小聲道:“……主人說是他殺的。”

一人一貓對視一眼。

秦牧道:“這就是我說的幫手了,從他沒吞噬玉魂來看,玉璧裏面的鬼很可能沒什麽惡意,或許他就是你媽媽留給你的線索,能讓人不知不覺變成陰性體質,這鬼的等級至少在煞鬼層次,如果你能收服,他就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江寧幽幽的盯着它看了一會,慢吞吞問:“可是……玉璧在哪?”

秦牧:“……”

秦牧擡爪一揮,仰着頭眯着眼翹着嘴,滿不在乎道:“哎呀,慢慢找就行了,總會找到的。”

江寧:“……”

心虛的貓。

不過從這小人的話裏,他們卻聽出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

又是陰性體質。

這不由讓他們想到了那個幕後的人,那麽這只鬼……

秦牧知道他在想什麽,嘆氣道:“我剛剛已經問過了,你之前把他的陰氣全部吸完了,他就剩這麽一小點,只有最近三天的記憶,其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江寧:“……”

他不得不換了個問題,“你主人長什麽樣?”

小人打了個哆嗦。

他現在一聽江寧說話就忍不住顫抖害怕,實在是之前的心理陰影太恐怖了,恐怖到他一點都不敢說假話。

他哆嗦着聲音,小聲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在我僅存的記憶裏,他就戴着一副面具,是個男人,身高和體型差不多和你一樣,說話慢條斯理,舉止溫文爾雅,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很怕他,他給我下任務讓我找到蔣家的寶物,說蔣廷宣是他殺的,如果我找不到寶貝,蔣廷宣就是我的下場,我我我我……我真的很怕他……”

江寧眸光一閃。

他和秦牧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想要的東西。

和殺了陳晟的人是一個人,應該就是拿走秦牧身體,以及抓走他父母的人。

江寧問道:“他現在在哪?”他頓了一下,換了個問話方式,“你是從哪裏來的?”

小人剛想說話,秦牧就道:“他剛剛說過了,在郊外一處別墅裏,畢竟是殺蔣廷宣的人,蔣文瑞這個兒子有資格知道,我已經告訴他,他帶着人過去看了,我剛剛也打了陰陽署的電話,他們說會過去查,不會有什麽事。”

它話剛落,外面開門聲響起,應該是蔣文瑞回來了。

江寧起身下床,一手抓了那小人,開門出去看了看,樓下蔣文瑞彎腰駝背的走回來,似乎是累到了極致,一下把自己摔到了沙發上,目光空茫的盯着天花板看了起來。

莫名就有一股脆弱的感覺。

江寧站在樓上看了一會,隐約猜到他在想什麽,大概是殺害父親的兇手沒抓到,又勾起了傷心往事,所以心情很低落。

他直覺現在不宜說些掃興的話題,便邁步走下樓,淡淡開口:“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先告辭了,約定好的報酬明天再來收取。”

說罷,他帶着貓直接向門外走去。

“江寧……”

一道嘶啞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江寧腳步一頓。

蔣文瑞輕聲道:“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能陪陪我嗎?”

江寧道:“我記得蔣先生情人不少,這種事情,朋友或者情人來做,更适合。”

蔣文瑞苦笑一聲:“我們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嗎?你以前那麽喜歡我,現在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了,之前你奮力救我就是個最好的證明,你還是在乎我的吧,只是不肯承認而已。”

江寧終于轉過了身。

他臉上表情淡淡,出口的語氣也是無波無瀾,清淡冷漠,聽不出一點情緒。

“蔣先生,我希望你搞清楚一點,當初妍姐把你介紹給我,只是說你可以治我的病,那七天的相處,我也只是把你當做一味藥材來對待,我給妍姐付款治病,而你是我付款的結果,我們之間從始至終都是交易,你對我好,可以讓我的病情稍有起色,對外界可以多一些反應,這只是說你這位藥材起了作用,并不是我有多喜歡你,至于那一點可有可無的交情,在你當着你女朋友的面把我趕出去的時候就已經丁點不剩了。”

他一頓,又道:“至于之前救你,也只是簡單的雇傭關系,你付了報酬,而我負責保護你,僅此而已,蔣先生不要想太多。”

蔣文瑞不知不覺早已坐起了身子,他咬了咬牙,有點不甘心道:“只是這樣?”

江寧回他,“只是這樣。”

蔣文瑞臉色灰敗到了極點。

原來從始至終都只是我自作多情。

我自以為我玩弄了感情,卻到頭來被玩弄的只是我一個。

一種前所未有的陰霾浮上了心頭,加上之前兇手又一次逃脫的挫敗感,讓他整個人都焦躁煩悶了起來,以至于他都沒察覺到江寧什麽時候離開的。

他決定去酒吧瘋一晚上。

這是個适合喝酒的日子。

出了別墅的時候,江寧盯着手裏拇指大的小鬼看了好半響,有點頭疼怎麽解決他。

他之前翻了翻體內的陰煞,沒找到那股被他吞噬的陰氣,應該是陰煞自個消化完了,況且這麽一只作惡多端的煞鬼,他一點都不想灌注陰煞重新讓他強大起來。

“送去陰陽寶吧。”秦牧道,“這麽弱小一點,出去就被風吹散了,壓根等不到陰差到來,陰陽寶和地府有合作,送去他們那裏,他們會處理的。”

頓了頓,它又補充道:“放心,這麽一點,怨氣測量儀測不出它的具體怨氣值的,你的身份不會暴露。”

一個人單獨捉血鬼可以說是天賦異禀,可單獨捉煞鬼,這消息若傳出去,恐怕會引來幕後之人的注意,所以不宜暴露。

江寧覺得這個主意……勉強過得去。

只是兇殘的形象恐怕永遠甩不掉了。

在經過溫涵小姐一番“兇殘”視線的恐怖掃蕩之後,一人一貓終于回到了家。

一打開門,四只靈物正擠在客廳看電視。

電視屏幕裏播放的正是一部抗日神劇,裏面正進行到高峰時段,華國紅軍拿起長槍“突突突突”子彈連射,對面一溜日本鬼子全部倒地。

大寶手裏也正扛着把用靈氣凝成的玉質長槍,對準二寶啪啪連射,一溜靈氣化成的子彈射出,沒一顆打中二寶。

二寶此刻正是黑化巧克力狀态,手裏拿着一把黑色步槍,一邊靈活躲閃一邊一個幹脆利落的點射,“啪”一聲,正正砸到大寶肚皮上。

大寶揉揉肚皮,嘴巴委屈巴巴的扁了扁,看起來不是太疼,因為他很快拿起沖鋒槍繼續開始瘋狂掃射,二寶猛的在烏龜面前一晃,然後子彈一溜煙全射到烏龜背上。

聚精會神看劇看入迷的烏龜不耐煩的拿爪子在地上一拍,“啪”一下,洪厚的靈氣浪潮激射開去,輕易就把大寶掃到了一邊去。

蛇尾巴卷着遙控器,頭懶洋洋的搭在身體上,尾巴尖尖在遙控按鈕上一戳——換臺。

抗日神劇很快切換成了動漫頻道,屏幕裏一個小孩正把蛇架在烤架上一輪一輪的燒烤,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蛇:“……”

繼續換臺。

烏龜很生氣,“我要看打鬼子!”

蛇半死不活的說:“光看多不來勁,這片別墅區靠右邊是兩個日本人,你可以去打他們。”

烏龜:“……他們又沒惹我,打他們幹嘛?”

蛇翻個白眼,“那就別看了。”

烏龜氣不過,又一巴掌拍在蛇身上。

兩只很快打成了一圈,确切的說是烏龜在揍蛇,蛇依舊懶洋洋八風不動的繼續換臺。

江寧站在門口看了半響,莫名覺得現在進去似乎不是個好時機。

但某只貓已經先他一步的開口了。

秦牧陰森森的盯着他們,幽幽道:“今天份的家務幹完了嗎?”

四只正玩成一團的靈物頓時一個激靈,正在玩射擊的玉寶寶們直接把槍吞進了肚子,正在揍蛇的烏龜立馬立正站好,正好換臺的蛇直接一個尾巴抖,遙控器一晃,從半空抛出一個抛物線,落在了江寧腳邊。

“啪”的一下,遙控器碎了一個角。

蛇的身子也跟着一個顫抖。

江寧看看遙控器,再看看蜷成一團的蛇,面無表情簡單粗暴抛出三個字:“扣工資。”

蛇:“……”

尊嚴可以丢,工資不能扣,蛇爆發了。

它直立起身子,蛇信子陰森森一吐,氣勢洶洶道:“才碎了一個角,應該還沒壞,能不能少扣一點?”

江寧:“……可以考慮。”

煌欽大蛇明顯松出一口氣,又盤成一團,繼續懶洋洋發呆。

江寧又把視線移到三只靈物身上。

被他視線掃過的三只齊齊一個哆嗦,站姿更加标準,齊聲喊道:“歡迎回家!”

蛇的聲音跟在後邊響起,依舊是懶洋洋有氣無力的,“歡迎。”

江寧竟然罕見的沉默了一會兒,半響,輕輕點頭,“去做飯吧。”

随即他緩緩邁步,目不斜視去了二樓卧房,進門,鎖門。

江寧猛的松出口氣來。

秦牧有些好笑,“你幹嘛緊張?它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

江寧揉揉眉心,沉吟一下才道:“他們的歡迎方式太……”他說了個詞,“正式了。”

秦牧知道了。

江寧一個人住得太久了,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了回家之後空蕩冰冷的房子,也習慣了沒有人等他的生活,驟然多了這麽幾只靈物一本正經的對他說“歡迎回家”,江寧那顆始終沉寂冰冷的心就開始重新跳動起來了。

他有點不自在,但更多的是愉悅。

外面工作一天,滿身疲憊的回到家,見到的是獨屬于家的熱鬧溫馨。

雖然鬧騰了一點,但也是獨屬于家的鬧騰。

但他性格一向冷淡,對于一些事情他可以處理得井井有條,對于這種友好的感情,他就有些不太會處理了,以至于剛剛一直都是緊繃着身體面無表情。

他們兩個,其實很像。

都是孤獨久了,習慣用另一面來僞裝自己。

但從此以後不會了。

不管是什麽感情,我和他總歸不會分開。

我們互相陪伴,再也不會寂寞。

現在才只是早上11點左右,江寧換好衣服,下去廚房溜達了一圈,四只靈物都擠在廚房裏各做各的。

煌欽用蛇尾巴戳手機,按照上面的做飯步驟一步一步的念:“土豆去皮,切片,蒸20分鐘,搗成爛泥。”

歸淩洗幹淨爪子,套上個塑料袋,把蒸熟的土豆片放盆裏,擡爪一下一下的拍。

煌欽又念:“生姜2克,花椒1克,茴香2克,醋3勺……”

大寶按照它念的一點一點把配料準備齊全。

二寶開火倒油,拿着把比自己大好幾倍的鏟勺,下料開抄。

整個廚房一片熱熱鬧鬧,香味四散。

江寧來到廚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他唇角不自覺露出一點笑,聲音都輕快很多,“在做什麽飯?”

四只一起看向他,大寶乖巧回答:“老奶土豆。”

江寧笑容更深,他挽起袖子,一手放在冰箱門上,“我記得冰箱裏還有一些肉和幾條魚,今天我幫忙,做一頓豐盛的大餐。”

秦牧一聽到魚,眼神下意識一亮,一拍爪道:“可以,我也來幫忙!”

四只靈物眼神驟變,正炒着飯的二寶差點把炒瓢給炒翻了,緊急關頭被大寶抱着炒瓢把手穩住了。

在他們驚懼心虛的眼神之中,冰箱門被一點一點緩緩打開了。

裏面空空如也。

就剩幾顆紅薯和幾顆孤零零的土豆,所有肉類被全部屠戮一空。

江寧:“……”

他幽幽的目光落在一邊四只靈物身上。

四只動作僵硬齊齊呆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突然伸手一指,動作整齊劃一,聲音宛如合唱:“他吃的!”

大寶指二寶,二寶指烏龜,烏龜指蛇,蛇指大寶。

場面無比尴尬,無比安靜。

江寧:“……”

秦牧:“……”

一股糊焦味幽幽的飄了過來,以強勢的姿态插/入中間,提醒着幾人——菜糊了。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最後一家六口不得不踏上了艱辛的買菜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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