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話題說到展凝, 展銘揚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今天很長時間沒見到人了。

“我去看下我姐。”展銘揚松開他,扭身就朝外跑。

程謹言眼睜睜看着人毫無顧忌的消失在大門,心中想要跟着下去看下的欲、望不合時宜的漸長, 羨慕與沖動相互纏綿至不可分, 在理智燒崩斷的最後一秒想起展凝那對自己臭不可聞的脾性,最後還是将滿懷不甘給忍了下來。

時間已經跨到了下午, 太陽開始沉沉的往西偏過去。

展凝做好了在這間會客室消耗掉一天的準備,正捧着一堆零食休息, 展銘揚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呦, 好學生來了!”展凝癱在椅子上, 半身不遂似得看着他,張嘴就埋汰他,“倒是還記得你姐我啊, 不容易。”

展銘揚在她椅子邊席地而坐,伸手撈她懷裏的東西:“給我吃點。”

展凝不松手:“自個去拿。”

“姐,給我吃點!”展銘揚拖長着音調撒嬌,邊開始跟她搶。

要死要活幾個來回後, 以五五分消停了下來。

展凝忍不住抱怨:“敢對你姐客氣點嗎?越長大越不可愛了。”

展銘揚嗷嗷着反駁:“剛有人說我乖,你就說我不可愛了。”

“誰?傅一?”展凝随手将懷裏的薯片扔他身上,警告說:“你給我離他們遠點, 有錢人沒什麽可來往的,咱們在這也就是暫住幾年的住客而已,少跟這些人有聯系。”

展銘揚笑着說:“知道啦!”

屋子裏呆了大半天,再活絡的人都能給悶出一層皮來, 展凝站起來走了幾步,猶自不爽快的朝室外走去。

展銘揚立馬霸占了她的位置,提前擺出一副懶得動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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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前是個半大不小的花園,門口短短一截的白色欄杆上放着不少的迷你小盆栽,一顆顆排隊整齊的蹲在那。

展凝随意走了一圈後在欄杆前站定,拿手指戳着那些小巧可愛的綠色植被。

正好戳了三下後,天降水盆,兜頭直接砸她腦袋上了。

展凝猛一擡頭,只看見白潔的一片衣角,在風中諷刺一般的揚了下。

因為太突然,展凝懵了好一會,沒第一時間覺出疼來,呆呆的站了幾秒後動了動眼珠,透明的玻璃盆已經碎在腳邊,兩條拇指大的金魚不知死活的癱在地上。

展凝蹲下拿手撥了撥魚肚子,魚尾巴彈了兩下,還活着。

她把兩條魚撈起來放到還留有液體的小半個玻璃盆殘體中,随後眼睜睜見着兩滴鮮紅的血液掉了進去,在水中緩慢的擴散開來。

擦了把腦門,展凝拿舌尖自內部頂了頂僵硬的臉皮,豁然起身冷着一張臉走了進去。

隔着玻璃門,一見到展凝這鬼樣,展銘揚近乎是連滾帶爬的從椅子上翻了下來,跌跌撞撞的沖出來,着急說:“這怎麽回事?怎麽出去晃悠個一圈就見血了?你撞哪了?”

展凝咬牙切齒:“你見我這模樣是像撞的?我有那麽蠢?”

想想也是,哪怕展凝再不着調,往地上摔個十次也不至于把自己磕成這樣。

展銘揚臉色驀地一變,表情冷然起來:“誰打你了?”

展凝一把甩開他扒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徑自飛身上樓,随着濃重的低氣壓,帶出風雨欲來的氣勢。

休閑室造的很大,雙開門,此時跟沒睡醒一樣半閉着。

展凝擡腿一腳踹了上去。

砰——!

裏面三人瞬間擡頭望過來,清一色的驚愕表情。

程謹言最先回過神,快步走過來,也不問出了什麽事,直接說:“我帶你去醫院。”

展凝面無表情的繞過他,又往裏走了幾步,冷眼看向不遠處的兩個女的。

小木桌上放着平板,兩人肩并肩分外惬意的靠懶人沙發上看電影。

傅一對着來者不善的展凝,跟着說:“發生什麽事了?”

雖然交集不多,但傅一對展凝也沒有什麽好印象,很大原因可能要歸咎于最初展凝對待程謹言的态度上。

他們圈子中的天子驕子,被一個普通老百姓甩臉色,傅一那會怎麽想怎麽不是滋味,更是心疼程謹言心疼的不得了。

這麽多年過去,這種偏見依舊存在。

由此現在見着人滿臉血糊的模樣,她驚訝歸驚訝,卻也沒當回事。

展凝冷哼了聲,将目光轉到正裝眼瞎的何潤芝身上,擡手一指:“你出來。”

幾人将目光統統轉到她身上。

何潤芝沒動,翻了個白眼:“憑什麽呀?你說出來就出來啊,你算我的誰呀?”

展凝随手撈起一個扔地上的靠墊狠狠砸了過去:“給我滾出來!”

圓形的沙發墊飛盤似得旋轉着飛了出去,貼着何潤芝的頭皮掉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何潤芝吓的脖子一縮,随後尖叫道:“憑什麽?!你憑什麽拿東西砸我,你個野蠻人,你這種人憑什麽出現在這裏,這裏不歡迎你們,趕緊滾!”

話不經大腦的直接蹦了出來,帶着顯而易見的高高在上和不屑一顧。

展凝還沒什麽,程謹言卻瞬間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有多希望展凝留在這裏,就有多恨何潤芝現在的口無遮攔。

展凝面無表情的盯着她撒潑完,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說:“憑這是你的傑作,十二歲,初中生了,別告訴我你還小,八歲孩子還比你懂事的多,除非你今天承認你就是個智障,不然這事沒完!”

傅一倏地一擰眉,扭頭看了何潤芝一眼。

何潤芝臉一陣青一陣白,吼道:“你憑什麽說是我砸的?證據呢?誰見到我砸你了?”

展凝:“二樓放的魚缸他媽的會自己往下掉?”

那魚缸還是展銘揚前幾天吃飽撐着買回來的,順帶還買回來四條金魚,只是過了一夜就死了兩條罷了。

剩下的兩條倒是挺堅強,每天吐着泡泡熬到了現在,就是今天被這麽坑了一把,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夜。

何潤芝叫道:“說不定就是自己掉的呢,反正我沒碰,你非要說我幹的就拿出證據來啊!”

腦門上的血是沒再繼續往下淌了,就是黏糊糊難受的很,展凝抓了把頭發,說:“行呀,那就找證據吧,把監控調出來,正巧二樓陽臺就在監控範圍內。”

何潤芝立時變了臉色,略帶慌張的看了眼程謹言,随後依舊嘴硬的說:“你要看自己去看啊,管我屁事!”

展銘揚站了出來,目光冷冽的看着這個自己心中本就印象極差的小姑娘,說:“要真有這事,你怎麽說?”

何潤芝:“什麽怎麽說?你想我怎麽說?這跟你有什麽關系,你又算什麽東西?”

展銘揚濃眉一擰,往常看着可愛兮兮的娃娃臉,霎時變得駭人起來:“展凝是我姐,你說跟我有沒有關系?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認,有錢人家的小姐都是你這模樣嗎?是不是太丢人了?”

何潤芝:“誰丢人了?你他媽說誰丢人了?”

她一擡手,胳膊抖得跟癫痫似得來來回回的指着展家姐弟:“就憑你們這種靠別人生活的寄生蟲還敢說我丢人?你們……”

“夠了!”程謹言猛地打斷她不堪入耳的言論,“程家的底盤裏,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何潤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有些失控的吼道:“程謹言,你在說什麽?就為了這兩個外人你就這麽對我?他們到底算什麽東西?給你們程家什麽好處了,要你這麽幫他們?”

展銘揚氣瘋了,身子一動就要上前。

展凝一把拉住自家難得發怒的弟弟,對何潤芝說:“你最好嘴巴給我放尊重點,不然等會我讓你雙倍還出來。”

何潤芝還想嚷嚷什麽,沉默很久的傅一先一步開了口,問她:“你到底有沒有拿魚缸砸人?”

何潤芝停了下,胸膛劇烈起伏着,撇開頭,說:“沒有。”

傅一:“真的?”

何潤芝:“嗯。”

傅一壓低聲音:“你再說一遍,真的?”

何潤芝的做賊心虛頓時浮現在臉上,快速掃了衆人一眼,突然破罐子破摔的叫道:“你們一個個的幹嘛呀?就是想讓我承認是吧?我不承認你們就都不滿意是吧?”

展凝冷笑了聲:“別說的那麽委屈,好像逼你就範似得,你只要說有沒有幹那缺德事就行。”

何潤芝:“我說沒有就沒有,不信拉倒!”

展凝懶得跟人廢話,就想直接去調監控,結果傅一又開口說:“潤芝,姐姐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做?因為你剛才确實離開屋子,去過陽臺。”

她雖然看不慣展凝,但也不代表會做包庇的事情。

室內頃刻間安靜下去,頗有點死寂的味道。

何潤芝似乎沒想到傅一會說出這話來,臉上的慌亂頓時更加明顯,很快又急轉直下演變成了難過,異常委屈的看着傅一,雙眼驀然泛了紅。

靜了片刻,傅一嘆了口氣,轉向展凝,說:“不好意思,她也是無心的,可能也是沒想到你會被砸到,一時害怕所以不敢承認。”

傅一不輕不重的抛了一個臺階。

展凝完全沒有要接的意思,說:“我拎着她往牆上砸幾下,跟你說句不好意思,你覺得怎麽樣?”

何潤芝突然往前一步叫道:“那你還想怎麽樣,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要是故意的你現在還能站在這?”

展凝說:“呦,現在承認了?剛死活不肯承認是誰?”

何潤芝說:“非要我承認的是你,現在承認了咬着不放的又是你,你到底想怎麽樣?想要錢還是什麽?你直說啊!”

傅一警告的拽了拽她,何潤芝不為所動,只肆無忌憚的瞪着展凝。

財大氣粗這個詞怎麽都沒想到會在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展凝一直都知道這人沒什麽腦子,但從來沒想過會這麽沒腦子。

好一會沒說話的程謹言這時開了口:“別拿錢來侮辱人,給你兩個選擇,一、道歉完就走,以後少來這裏惹事。二、自己照着腦袋磕一下,你選。”

這硬邦邦沒什麽餘地的話一出來,周圍人都愣了,展凝是有點沒想到程謹言這小子會站自己這邊站的這麽徹底,果然五年日子不是白過的。

傅一同樣震驚的看着他,畢竟幾家都有生意往來,對于小輩們的互動彼此父母都是樂見其成的,照理說再大的事都不該說這麽嚴重的話。

傅一:“小言,你說什麽呢?”

何潤芝已經哭出了聲,這次明顯是真傷心了,她含含糊糊的委屈控訴:“程謹言,你居然幫這個女的,她有什麽好你老是幫她!你就知道欺負我,你從來就只知道欺負我!”

程謹言:“趕緊選。”

何潤芝:“程謹言……”

程謹言:“選。”

何潤芝哽咽着,好一會放低了聲音:“謹言……”

程謹言不耐煩的側了下頭:“你選不選?!”

他從來就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他人生中最大的耐心和忍耐一股腦的全扔在了展凝身上,哪還有多餘分散給別人。

傅一安撫的拍了拍何潤芝的背,在兩人間看了幾個來回過後,低聲勸道:“潤芝,這次确實是你錯了,道個歉是應該的。”

何潤芝抹着眼睛,一臉的不甘不願,過去好一會,才跟赴死一般的說:“對不起。”

三個字,擠的跟便秘一樣,又臭又硬。

展凝“呵”了聲。

鬧了這麽一出,這個地方也不可能繼續待下去了,傅一又譴責的看了程謹言一眼,随後摟着何潤芝往外走。

路過展凝身邊時,展凝突然開口說:“我可沒說一句對不起就夠了。”

随後在衆人還沒回過神的當下,一把揪住何潤芝的衣領,直接将人往地上給掄了過去。

何潤芝毫無防備尖叫着摔在了地上,并由于慣性,稍稍滑出去一些輕輕的撞在了桌角上。

嚎啕大哭立時爆發,泛濫到完全無法收拾。

展凝迎着傅一震驚又震怒的目光,擡了擡手,笑着說:“對不起呀,我今天手癢,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無心之舉。”

傅一:“她才十二歲。”

“怎樣?”展凝跟她冷冷對視着,“我是她媽嗎?什麽都要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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