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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街, 小葉子就跟在了越傾顏的身後, 不管她走到哪裏,總是寸步不離。
城門外,那說書的蔡先生并沒還有來, 越越傾帶着小葉子往回走。
“小葉子, 你怎麽回來銅州?”越傾顏問道。
“是督主吩咐的。”小葉子回道。
越傾顏想了想也是,宋昀已經不是簡單的太監了,他是太監的頭兒,自然也是要有小太監伺候的。
“宋昀來銅州做什麽?”越傾顏随意問着, 反正小葉子對宋昀那麽忠心,也不會對她說什麽。
“督主是來查一樁案子的。”小葉子小聲道。
越傾顏停步,奇怪的看着小葉子。這小太監怎麽對她說實話了?“什麽案子?”
“這個小的不知道。”
就說嘛, 肯定是拿話随便敷衍自己的。越傾顏收回視線,轉身繼續往前走,不遠處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越傾顏看着走進一間酒樓的人,想着要不要跟上去。看了看身側的小葉子, “我餓了, 去吃些東西吧!”
由于不是飯點,酒樓裏的人并不多, 小二見有人進來,忙上前招呼。
越傾顏見一樓并沒有人,便上了二層的包間。她站在樓梯口看了看,遂進了一間。
“小葉子,下樓去為我挑幾樣點心。”越傾顏坐下, 吩咐了一聲。
小葉子轉身出去關上了門。
越傾顏立即起身,趴在牆上聽着隔壁房間的動靜。她果然沒看錯,剛才街上的人就是郭廷,只是他怎麽來了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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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客棧的牆隔音那麽差,這酒樓的牆隔音卻這麽好。越傾顏只聽到“郭爺……”,其餘聽得并不清楚。
這時,小葉子走了進來,越傾顏連忙站好,做出一副無聊的樣子。看了看他手上端的點心,“包好了,帶回去吧!”
越傾顏出酒樓的時候,隔壁房間的人還在說着,她仔細想了想現在報仇好像不是時候,無權無勢的,果然當皇帝也有當皇帝的好處。
回到小院,越傾顏去了宋昀那裏。她帶上了小葉子買的點心,無權無勢的話,也可以借權借勢,眼前的督主大人就是個很好的冤大頭。
“顏顏回來了?”宋昀看着越傾顏手上提的紙包,“又去給那男人打酒了?”
混賬!這賊子出了京城越發放肆,都敢消遣她了!“覺得點心好吃,就給你捎回一些。”越傾顏看着宋昀正在桌上寫着什麽。
“顏顏有心了。”宋昀微微一笑,“下次煩請顏顏再打回一壺酒。”
“好說。”越傾顏走到窗邊看了出去,院中百花盛放,遠處的下人正在修剪花草。“你是來辦案子的?”
“是。”宋昀鋪開一張宣紙,“一件很難辦的案子。”
“抓回東廠,過一遍刑,應該沒有不招的。”越傾顏道,“還煩勞你親自大駕。”
宋昀笑出聲,“所以在你眼裏,東廠就是這麽辦案的?”
不然呢?令人聞風喪膽的宋昀會好好的跟一個犯人講道理?鬼信!“這銅州有好玩兒的去處嗎?”
“有。”宋昀擡頭看了眼窗邊,複又低下頭,“顏顏想去哪兒玩兒?”
“豐連觀,聽說風景不錯。”越傾顏依舊看着院中。
“顏顏喜歡,那就去看看。”
越傾顏餘光看了宋昀一眼,“那明日就去如何?”
“我陪顏顏一道。”
越傾顏嗯了聲,本來只想借個手下什麽的,卻不想直接将宋昀借到手,算起來好像賺了,卻又好像和心裏的預計有些偏差。目的即以達到,遂出了宋昀的屋子。
許久,宋昀放下手中的筆,看着桌上的宣紙,卻是一幅畫,畫中女子立在窗前看着外面,一張側臉國色天香,發絲輕揚,有着一種飄渺的美。
似乎極為滿意自己的畫作,宋昀将畫拿起,輕輕抖了抖,臉色柔和。
銅州周圍的地形并不險峻,就連山巒也并不高,豐連觀就在一座小山的腳下,并不是很大,來的人卻不少。
一輛馬車停在離豐連觀不遠的地方,車上跳下一個男子,面貌極好,他伸手将車中的女子扶了下來。
越傾顏扶着宋昀的手下了馬車,看着不遠處的豐連觀,“就是這裏?”
“是。”宋昀道,“要不要進去看看?裏面有一位先生,據說說書很好。”
“走吧!”越傾顏看着不時有女子偷偷看着宋昀,那眼神跟做賊似得,偏的又含羞帶怯。也是,宋昀的确面貌出衆,可惜他是個太監,注定辜負這些姑娘的一片傾慕之心。
“顏顏怎麽這麽看我?”宋昀問道,嘴角翹起,“我臉上有灰?”
誰看他了?明明是路上的那些女子,“宋昀,你和我哥怎麽認識的?”越傾顏從小不在皇宮,所以并不知道宋昀是何時進宮的。
“打小。”宋昀回道,“從記事的時候就認識了。”
越傾顏心中泛起一絲憐憫,打小,那不就是很小就切了?小孩子的話,當時一定很痛吧!“也就是說你一直呆在我哥身邊?”可是越淩科去青雲庵時,并沒帶宋昀。
“我是十三歲的時候到的大公子身邊。”宋昀一直跟在越傾顏的身側。
越傾顏聽的有些糊塗,既然是打小就認識,怎麽又十三歲才到的皇兄身邊?見已經到了豐連觀的門前,也就沒有再問。
豐連觀雖說不大,但是香火也算旺盛,香客絡繹不絕。
“你說那個說書先生在哪兒?”越傾顏問道,這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跟着人自然就找到了。”宋昀指着豐連觀正殿旁邊的一條小路。
沿着小路,繞過正殿,又上了幾級石階,便見不遠處的一棵大槐樹下圍着一群人。
越傾顏走過去,見人群中間的人正是前日在城門說書的蔡先生,此時正繪聲繪色的講演着。
“妖言惑衆!”宋昀低聲哼了一聲。
越傾顏看了宋昀一眼,“何以見得?我就覺得他說的不錯。”
“顏顏真這麽覺得?”宋昀顯然不信,“至少也當了一年的皇上,如此輕易地斷定,不像你!”
說的好像他多了解自己似的,越傾顏找了一個陰涼處坐下,看着人群中口若懸河的蔡先生,同時也觀察了下聽他說書的那些人,男女老幼都有。
宋昀坐到越傾顏旁邊,輕輕撸了撸袖口,“似乎這裏比京城熱,你要水嗎?”
“不用了。”越傾顏無意瞟了眼宋昀左手的手腕,一塊猙獰的傷疤實在駭人,蜿蜒着一直到袖口處,應該是燙傷,或者是火燒的。
越傾顏想到火就不舒服,收回了視線,“你手腕上的傷怎麽來的?”
宋昀擡起手腕看了看,“被火燒的。”他說的波瀾不驚。
果然是,火燒之苦越傾顏嘗過,她不願意再回想那段可怕的回憶,起身往前走去。
蔡先生的小書童為聽書的人每人發了一本小冊子,越傾顏也得到一本,她随手翻了翻。
“先生。”越傾顏走到蔡先生面前,“您還記得我嗎?”
蔡先生笑了笑,“小姑娘,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我家兄長帶我來的。”越傾顏指了指站在遠處的宋昀,見他對自己揮了揮手。
“哦。”蔡先生看着越傾顏手中的小冊子,“姑娘不是銅州人吧?”
“我是平城人。”越傾顏天真的笑了笑,“先生,我真的很喜歡你說書,能收我為徒嗎?我可以教銀子的。”
“那你說說,你學了後,想做什麽?”蔡先生問。
“當然是回去講給家裏人聽。”越傾顏回道。
“那你兄長贊成嗎?”蔡先生又問。
“他才不會管,他只在乎買賣。”越傾顏哼了一聲,轉而對着蔡先生問道:“你看行嗎?”
蔡先生遲疑了一下,“兩日後,你再來,我告訴你答案。”
“謝謝先生!”越傾顏鞠了一躬,轉身蹦蹦跳跳的跑回宋昀身邊。
越傾顏現在的樣子沒有一點公主該有的,就像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為自己得到喜歡的東西而歡心不已。
“回去吧!”恢複了往常的樣子,越傾顏淡淡說道。
“不再看看了?”宋昀想伸手拿過小冊子,“顏顏做起戲來還真是越發的爐火純青了。”
越傾顏連忙塞到袖子裏,“你對話本子也有興趣?”
宋昀笑了笑,“走吧。”
“說起來,銅州比一年前可變了好多。”越傾顏不由感慨,“當初還是災民遍布,想想那場水災實在可怕。”
“幸虧是你做的及時,否則朝中根本無人重視。”日頭有些曬,宋昀為越傾顏撐起一把傘,“只是後來不知道你去了哪裏?”
後來被人拐了,賣了,然後碰見蕭至容了。“被沖散了,偶然間發現了一處拐子團夥。”
知道越傾顏說的并不是實話,宋昀也沒有再問,“想去勿江上看看嗎?”
“好。”越傾顏應道,“去年水患,都不曾看看江上的風景。”
出了豐連觀,馬車到了銅州碼頭。春江水暖,江上往來船只繁忙。
宋昀租了一條游船,他先踩着跳板上了船,回身伸出自己的手,“顏顏,把手給我。”
越傾顏扶着宋昀的手上了船。看來宋昀能做到督主的位置也是有道理的,就說這眼力見沒得說,頭上日頭太曬,撐傘;江中小船不穩,伸手。就是她做皇帝的時候,他表現得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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