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都給你,不許再這樣幹

“主人?”他低笑,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眼神卻是極冷的,一錯不錯的看着我,啞聲重複。

我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确保自己的眼神裏表現出了十二分的不滿和生氣後,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哼?哼什麽?”他捏起我的下巴,來回擺弄了兩下我的臉,有些促狹道。

我瞪大了眼,擡手甩開他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氣,滿腦子都是把他罵到死的畫面,結果我剛要開口,他卻先我一步張了嘴:“……問你話呢,嗯?主人?”

我幾欲脫口而出的字眼就這麽被震驚和莫名其妙的心跳打了回去,一時間便憋紅了臉,這口氣上去也不是下來也不是,硬生生把我從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卡着嗓子似的,有些結巴又好沒氣的說道。

明明什麽都沒幹,我怎麽就這麽累呢。

“我是被人殺死的。”他突然開了口,眼神仍舊冰冰涼涼的,像是永不消融的白雪。

“廢話。”我真是跟被吸空了似的,一句話都不想說,但他的話槽點太多了,我真是嘴賤,忍不住怼他。

他的眼珠子慢吞吞的往下,漫不經心的暼了我一眼。

我抿緊嘴,委委屈屈的往後縮了縮身子。

去你媽的,欺負小孩,算什麽英雄好漢!!!!

雖然我不是小孩,但我的內心已經極度憤怒了,不僅憤怒,還瑟瑟的發着抖。

我又往後縮了縮腳,還沒縮一半,足骨便被一只手毫不客氣的扣住了,我瞪着眼擡頭,突然決定饒他狗命,至于原因嘛,原因就是,就是……

我發誓,我分明看到他不耐煩了,眉宇間的,絕對的不耐煩,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

“跑什麽,老實點。”他一只手扣在上面之後,完全沒了下一個動作,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撒開手指,不禁有些懵的看着他。

動不動就摸腳,啥特麽癖好啊!!!!

“你松開我。”我撇了撇嘴,低聲道。

“不要。”他面無表情,手指順着後跟往下,把我整個裹住了。

“不要???你居然跟我說不要???”我蹬不開他,有些難以置信,沖他吼。

這鬼到底怎麽回事?不聽話就算了,現在還在這強買強賣的,是我有問題還是他有問題???

“我在給你講故事,你乖一點。”他微微側臉,眼神認真的看着我,聲線薄涼。

很奇怪吧,明明是那麽冷的死物,卻有着這樣灼熱的體溫。

“松開我,誰特麽要聽故事,你經過我同意了嗎?我就不聽故事,你愛去哪兒去哪兒,誰喜歡聽你給誰講去,你不是喜歡出去?喜歡跟我說‘不要’嗎? 做事情從來都沒有向我彙報過,我行我素,你牛逼嘛,你那麽牛逼你解契啊!!!”

我擡手死命推他,嘴唇抿的死緊,半垂下眼,沖他吼。

莫名其妙的怒火……

自他到來後我的每一份不滿都凝集了起來,突如其來的爆發了。

在禦鬼門,高級的鬼不會萬人跪舔,它們的處境反而不是很樂觀,一般來講,都會早早選一個契主結契,因為越是高級就越容易被人捉去拍賣,而且鬼在禦鬼人心裏根本就是死物,我怕他,根本就不是因為他是一個高級鬼,而且因為,是他啊。

“我發現,你倒是很善于得寸進尺啊。”他幽幽的看着我,在我沖他吼完之後,停頓了幾秒,才淡淡道。

手指猛的扣住我的下巴,我皺眉,看着他慢慢湊近,不由往後仰了仰頭,他嘴唇幾欲擦到我,我讨厭這樣過近的距離。

“你不想聽故事,那就是想和我做些有趣兒的事了。”他吐氣,吹到我的臉上,我皺眉,忍不住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猛的顫了一下眼睑,我的嘴唇被狠狠咬住,下一秒,鮮血像是被大力撕破的盛滿了水的氣球,顆粒感伴随着血腥味充斥口鼻,鮮血席卷口腔,疼痛如影随形。

傷口被吸吮,仿佛動脈樣一鼓一鼓的跳動着,我擡手抓着他的頭發往上,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我氣急敗壞又紅通通的臉。

“你到底想幹什麽???”我看着他,皺緊了眉。

“數據記錄,我在幫你呢。”他随手指了指床旁邊的紙當做書的樣子,聲音平淡,事不關己。

“有時間你真應該去藏書閣好好看看書,尤其是,奴章,你可要看仔細些,主人……”他意味深長,眸子黑的駭人,我聽着他的話,覺得自己真是受夠了侮辱。

奴章,奴章,奴章!!!!

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你以為我到底是誰啊????

混蛋!!!

我冷着臉攥緊了拳頭,狠狠朝他臉上砸了過去。

我用了符文和咒法,他又沒對我動手,單方面的揍毆,他自然傷的不輕。

那天之後,我整整一個月都沒跟他說話,我參加幫派的試煉,被師叔罰抄文書,對他視而不見。

他照樣天天不見人影,好歹沒學會夜不歸宿,也不知道該不該表揚一下子了,只是每次回來都一股子血腥味,也不知道天天都在搗鼓什麽歪門邪道,我無法定位他,也得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我捏了捏眉心,終于抄完最後一遍了。陽光歸來,春暖花開,我覺得……

我垂下眼,轉了轉筆,突然決定,要去,藏書閣!!!

我不愛看書,但我想知道,為什麽我的契約和其他人的不一樣,我要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藏書閣,我一待就是一個星期。

我查閱了許多和禦鬼,契約,法則有關的書,當我合上最後一本書的時候,我得出了一個讓人渾身冰涼的結論。

我的契約……

我的契約……不是平常的對等契約,而是,而是,主仆契約啊!!!!!!!

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變成這樣???

奴章,奴章……

仔細回想,他怕是早就知道了,什麽時候呢?難道是,那次從藏書閣回來嗎?

“喂。”

我坐立不安,又想要個結果,見他像往常一樣面無表情的回來準備去沐浴時,忍不住出聲叫住了他。

從那天打他到現在,一共過了32天,我先閉的嘴,我先開的口。

他理都不理,沒聽到樣徑直走,我就知道他不可能那麽好說話,但是,我又實在……

我暗自咬了咬牙,不知道自己在驚懼什麽,腿都忍不住發着抖。

我張開雙臂,攔在了他的面前。

漆黑的眸子平淡的看着我,他的眼睛像是裹了層名為冷漠的霧,光是看上一眼便覺得徹骨冰寒。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覺得自己慫,又控制不住抖,咬牙狠狠的問他。

他不理會,身體虛實間從我身上一穿而過,鞋子而後踏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踏踏”聲。

草特麽的。

老子就雙标了怎麽了???一次不理我就算了,二次還不理我???

我陰沉着臉,猛的移到他的面前,眼睛瞪的大,血絲充滿眼球,看上去像是有些瘋。

我可以不搭理你,可以不聽你的話,但是厲二,你不行,你怎麽能,你怎麽敢,這樣無視我……

我擡手一把把他抱住了,用了符文,他逃不掉。

被我困住的瞬間,他的表情似是裂了一瞬,鋪天蓋地的鬼氣伴着愈發冰冷的氣場幾欲成實體将我殺死似的,我卻是沒想那麽多。

我震驚,駭然,連驟變的氣氛都無從察覺了。

血腥味依舊刺鼻,我沉默的順着他的腰四處摸,手近乎慌亂的胡亂往他身上按,他低垂着眼,視線牢牢的鎖着我,輕淺而緩慢的。

“好奇怪……”我低着頭,摸了半天,突然頓住了手,我猛的抱着他的腰,将額頭抵在他的胸口上,聲音梗着,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淌,瞬間便洇濕了一片。

“厲二,好奇怪啊,淚水止不住……鬼怎麽還會這樣呢,你們丢的不應該是鬼氣嗎?啊???!!!!”

我擡頭,哭的真的沒有人樣了,液體順着下巴讓頸子都濕了一片,我沖他吼,聲嘶力竭的,手按在那瘦削的腰上,忍不住用力,又舍不得用力。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哭,不僅哭了,最後還哭的像條狗,上氣不接下氣,抵着他的胸口噎的說不出話來。

他瘦的多,一個月前他是壯碩,那現在就只剩下皮子了,我不敢想,我不敢想為什麽會這樣,我不敢……

我怎麽不敢啊……都是因為我……

足足一個月沒有喂他,只覺得他不是尋常鬼,每天回來都挺拔的像顆松,不虛弱,用不着喂,每次看他都想,再等等,等他受不住了我再喂他,誰知道,一等就是一個月。

我早就不生氣了,可是面子過不去,不願意向他低頭,他也沒有半點講合的意思,若不是,若不是我突發奇想去了藏書閣,若不是……我叫住了他……怎麽辦?他就這麽餓着,最後,就會倒下了,消散的很快,可能是在外面,也可能是在家裏,魂體消散的速度可能來不及捕捉便不見了……

“我……我……”我打了哭嗝,說不出話,斷斷續續的,含着淚仰頭看他。

我好後悔,我錯了,我差點,差點就,害死一個鬼了……

厲二和別的鬼不一樣,他在我眼裏,是活的,他不一樣的,他不一樣的。

“啧。”符文被輕易掙脫了,蒼白的指尖點在我眼角的淚珠子上,他微微低頭,像君臨的王者,眼神裏帶着些許不耐煩。

“真是沒完沒了了,你哭夠了沒?”他半弓着身子,說話時胸口的震動愈發清晰,我像要悶死在他懷裏,死命搖着頭。

像是沒想到我居然敢搖頭,他微微挑眉,眼神泛着涼,又帶着些許無可奈何。

“厲二……嗚嗚,厲二……”我狠拽住他的衣領子,努力的想要說一句完整的話出來,眼睛因為哭的太多,火熱火熱的。

他沒動,由了我的動作。

我皺着眉,哽咽着繼續道:“吸……吸我,厲二,嗚嗚嗚,厲二!!!”

我一遍遍喊他,他嘆了口氣,突的把我扛在肩膀上,聲音淡淡的:“吸?洗幹淨再說吧,哭的哪兒都是。”

我被毫不溫柔的扒光了扔進浴池裏,随後他也進來了,把嗆水的我提起來,低低“啧”了一聲。

“厲二。”我泡在水裏緩了一會兒,帶着鼻音輕輕的喊他。

“厲二厲二,你二公子是沒有名字嗎?”他像是放松了下來,整個人靠在水池邊,眼神不溫不涼的瞥了我一眼。

“厲二,我,我真的,是你的鬼仆嗎?”我才不管他那麽多,熱氣熏的有些頭暈,我仰着伸長了脖子,呼了口氣,待在他身邊,怔怔的看他。

“是。”他簡短道。

我得了答案,覺得手腳有些發涼,忍不住追了一句:“為什麽呢?”

他沒有看我,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着,半晌,他笑道:“誰知道呢。”

“那你是怎麽活下來的?”我想知道的有很多,一直都想問,卻一直沒問過。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聲音淡淡道:“你以為除了陽氣我就不能吃其他的了嗎?”

同性向噬,他可不會餓着自己,只是鬼氣終究不是陽氣,這具身子沒了陽氣确實無力的很啊。

我抿了一下嘴,沒說話,所以,這才是他每天都一身血味的原因嗎?身為一個定了契約的鬼,無論主次,定了契約居然還要出去獵野食,何其屈辱啊。

我咬緊牙一把扣住他的腕骨,聲音帶着很重的鼻音,眼睛怕還是紅的,有股熱辣的燙感。

“你以後,以後,從今天起,都不許再這樣幹,我來喂你,你餓了我就喂,你……你不要這樣,我都給你。”

“都給我?”他低沉的重複,看着我的眼睛,手指摸上我的腰,驟然的冰冷。

我仰頭看他,身體戰栗着,不知為何。

“那就都補給我吧,我會一點點,全部都吃掉。”他貼在我的耳邊,冷質的嗓音帶着某種炙熱,我顫了一下眼睑,想起他瘦削的這張皮,不由低低的“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啾,啾啾啾。

☆、炙熱而冰冷的火焰,你的眼像鏡子,我要牢牢盯着鏡子裏的我

不知道怎麽回事,難道鬼和人的腦回路就差那麽多嗎?

我沉默的躺在棺材裏仰頭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作何表情了。

“我說的喂,不是……哎,不是這樣的。”我小聲說,中途他的舌頭舔過我的臉頰,我不禁皺緊了臉,聲音愈發的小了。

相碰的部位殘餘下淡淡的鬼氣,我半眯着一只眼,忍不住擡手摸了摸,涼絲絲的。

“那是怎樣的?”他低垂着眉眼,一邊在我的頸子上細細的吻,一邊輕聲的問。

我被他蹭的癢,棺材窄小,又無處可去,硬生生受着,腳趾忍不住繃得緊緊的。

“就是……”我心不在焉的開了口,但又想到這種時候我說話從不過腦子,沒有絲毫邏輯可言,便又在失神間緩緩閉上了嘴。

我皺着眉,努力想把自己從這種古怪的情緒裏□□,天知道,我現在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他逐漸下滑的舌頭上,我覺得自己可能中了毒,不然怎麽可能半分力氣都抽不出來掙紮一下呢。

人類的想象力真是豐富啊,我躺在那兒,看不到他,便盯着敞開的棺材板,腦子瞬間便滿是廢料了。

“怎麽不說話呢?”他突的按着我的胸口将頭湊到我耳朵邊上,聲音低啞而玩味,他輕輕吹了口氣,激的我渾身一抖,頭皮有些發麻。

我別開臉,熱意上湧間連忙抿緊了嘴,我不敢說,我一想到厲二那淩厲而陰郁的臉順着我的頸子往下挪,漂亮的眼睛貓一樣慵懶的半眯着,我就覺得喉間發緊,滾燙的觸感宛若岩漿,在我愈發不願意深想的時候不受控制的迸發出來,勢如破竹,席卷而來。

我咬了咬牙,覺得有些丢臉,又不想露出端倪,只好佯裝鎮定的輕輕動了動身子,悄悄的把腿往棺材的旁邊一寸寸的挪。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持續不斷又層出不窮的小動作弄的不耐煩了,他一手突的重了力道,擡起腦袋沉沉的看着我。

我真是欲哭無淚,被他捏的重,抵在嗓子眼裏的驚呼聲被我硬生生壓了下去,我別開臉,想将頭埋進棺材板子裏,剛一動就被他捏着脖子轉了回來。

他面無表情的看我,低頭舔我的耳垂,聲音輕淺:“你說的,都給我。”

我:……

都給你的是,是陽氣,誰特麽要把自己給你啊???

我死性不改,狠狠瞪他。

他挑了一下眉,坐在我腰上沉默的看了我一會兒,修長的手指摸着我被咬破了皮的頸子,聲音淡淡的:“你哭着求我,讓我吸你。”

我不是我沒有,誰特麽哭着求你了???

我訝異的睜大了眼,剛要開口就聽他繼續幽幽道:“你說以後只要我餓了就一定會喂我。”

“我是說過,但是……”我連忙搶話,結果還沒說完就被他的手徹底堵住了嘴。

草泥馬……

“你還說,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隸。”他微微俯身,黑色的眸子帶着某種冰冷而攝人的力量。

我顫了一下眼睑,洩氣樣收了力氣。

雖然他說了四句話就這句是胡扯的,但是,但是,對我可真他媽有用啊。

奴章,奴隸契約,哦,我去了藏書閣我知道啊,什麽來着,就是這鬼想把我奸了再殺,殺了再/奸都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呦。

我叫祁綏,我今天發現自己簽了奴隸契約,并在一個時辰之前哭着喊着求我主人吸我,現在羊入虎口,我被他壓在棺材板子上動彈不得,我該如何自救?乖巧的換個姿勢能幸免于難嗎?主動湊過去親一口呢?還是跟之前一樣喂一捧陽氣?

我僵着臉把頭埋進枕頭裏,他已經把我從棺材裏抱了出來,在抱的同時也非常巧非常巧非常巧的發現了我不老實胡亂縮身子的原因,導致的結果就是……我的腿被他整個頂開了,我覺得吧,其他我都不怕,就是……就是……我就怕我特麽把那三種方法都用了還免不了災啊啊啊。

“你喜歡我?悄悄的喜歡我?”他扣住我的腰,聲音低低的,伴着若有若無的喘息聲,聽的我不知道是捂耳朵好還是捂鼻子好了。

我從指縫裏露出眼睛,側着臉看他的衣領子,聲音有些氣急敗壞:“別卑鄙了,誰喜歡你???離我遠點。”

“那這兒是怎麽回事?”他的眼神往下瞟,聲音仍舊淡淡的,聽起來穩得很。

我撇了撇嘴,害羞到一定程度反而不害怕了,我坦坦蕩蕩的一伸腿,拉着嗓子道:“啧,這不是喂你的标準前奏嗎?才一個月,那麽驚訝幹什麽?”

他“呵”了一聲,笑得低低沉沉,讓人無端覺得危險,我梗着脖子,絕不認慫。

他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整個人都往我身上壓。

這動作太突然了,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他壓死,一個實打實的男人該有的重量。

“說的有道理,我不僅看過,還成天摸呢。”他揉着我的耳朵,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得他今天話多的惹人心煩。

我抿了一下嘴,決定不理他。

他壓着我的肩膀,側頭順着頸子往下舔,我眉心一跳,幾乎抵不住,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到底要不要?舔舔舔,我脖子上有陽氣?一遍不夠還兩遍的,你以為你刷漆呢?”我打着顫氣勢不減,吼他,狠狠的吼他,像之前那樣。

他不為所動,眼睛看了我一眼,慢吞吞的挪了挪身子,扒開我的衣領子往裏面伸。

難道現在鬼已經聽不懂人話了嗎?

我面無表情,在心裏狠狠啐了一口,伸手把他往外推,突的一陣尖銳的疼,我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低頭垂眼看他。

我我我……卧槽!!!!

咬我?居然咬我???

我皺緊眉,用了死力推他的腦袋,一邊推還一邊吼:“你特麽是狗嗎?啊??那兒是能咬的嗎?還特麽給我咬破了?□□大爺!”

他一把按住我,看似輕飄飄的一下,直接把我按死在床板上,我甚至能聽到自己骨頭間摩擦的咯吱聲,聽到那力度滲透往下迫使木板發出的嘶啞微鳴。

“噓,乖一點?”他湊到我的耳邊,低聲用氣音輕輕道,那體貼又溫柔的樣子,仿佛把我的骨頭按碎的不是他一樣。

我沉默的看着他,直愣愣的,過了半晌,我像是堪堪反應過來,顫着眼睑別過臉去,聲音輕輕的:“我知道了。”

可笑我還以為我們的交情不錯呢,即使那麽長時間的形同陌路,我也不曾把他當過陌生人。

他是主,我是仆。

他是主,我是仆……

“乖。”他輕輕噓聲,整個人都宛如遮天蔽日的烏雲侵襲而來,我半仰着頭,眼睛半睜着,輕輕顫着睫毛,津液順着唇角隐沒在領口,劃過頸子留下痕跡。

真髒……

我閉着眼主動去勾他的舌,擡手挽着他的頸子,腿勾在他的腰上。

“厲二……”我這樣喊,聲音軟糯又嘶啞,喉結被含住吸吮,又在離開的一瞬破了皮,我半眯着眼順從的仰着頸子。

那雙漆黑的眼睛不曾離開我半分,我閉眼時看它,睜眼時看它,淚目時看它,就在痙攣而尖銳的痛楚時,我仍舊看着它。

盯着,死死的盯着,像照鏡子,看他呀,好好的記住,那黑眸像漩渦,映照的那個張牙舞爪的黑色影子不堪入目,就像你,就是你!!!

我失神的猛的後仰,幾乎要把腰身折過去,眼淚順着豔紅的眼尾往下淌,合着濁液,合着口水,一點點,侵蝕進我的五髒六腑裏去。

我覺得徹骨的冷,又岩漿一樣的灼熱……

“喊了一個晚上的厲二,祁綏,你二公子是不配有名字嗎?”他捏着我的下巴,低頭緩緩的親了親,眼皮半耷拉着,眸子一錯不錯,死一樣寂靜。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全身痛的想要抽骨輪回再活一次,我下意識的擡手勾着他的頸子,聲音嘶啞又在撒嬌:“厲二,你變成兩個了。”

他順勢用冰冷的指尖擦了擦我的臉,眸子沉沉的,過了會兒,他嗤笑了一聲,咬着我的耳尖兒,吐字卻是清晰,一字一頓的:“跑不掉的,小時候就跑不掉,何況現在了,你說對嗎?祁小少爺?”

我縮了一下肩膀,皺緊了眉,耳朵被咬出一排帶血的印子,我擡眼恭恭敬敬的看着他:“你說的對,主人。”

下巴被狠狠的捏住,尖銳的疼痛伴随着骨頭崩裂的聲音呼嘯而來,我看他,那雙黑眸像張牙舞爪的厲鬼,他近乎瘋狂的看着我,黑色的鬼氣凝聚成體,我撇了一下嘴,突然翻身把他壓在身下。

我坐在他腰上,居高臨下,擡手,狠狠就是一巴掌。

“這麽生氣幹什麽?怎麽?失去靈魂的木偶不喜歡?不能讓你滿意?那你特麽就對我好點啊!!!你知道這雙眼睛讓我想到什麽嗎?嗯?問你話呢?主人?還是你更喜歡聽,厲二哥哥?”我面無表情的看他,手從他的頸子摸到耳朵,又慢吞吞的繞回來。

他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唇角溢出一縷暗淡的鬼氣,眼神沉沉的,像上等的鉛石。

過了半晌,他緩緩放松下來,由着我坐他身上,呼吸一起一伏,像極了人類。

我擡手蹭了蹭他的唇角,眼神裏帶着挑釁,他抿了一下嘴,聲音淡淡的:“适可而止。”

我聳了一下肩,翻身直接跳下了床,撕裂的疼差點讓我抵不住,我感覺自己後面一定出血了,我抿着嘴,端着,回頭留下最後一句話:“昨天我演的可辛苦了,畢竟一點兒都沒有爽到。”

說完我撐着身子昂首挺胸的走了。

他黑着臉咬牙看我,濃郁的鬼氣飄渺不定,最後緩緩散在了空中。

作者有話要說: 以為自己寫了可多,最後發現才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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