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紀深哭了一場, 第二天眼有些腫, 鄭厲醒來看到後狠狠嘲笑了一通,還當着紀深的面搜索“眼哭腫了怎麽辦”給他出主意,問他要不要往冰箱凍兩個勺子冰一冰。

紀深由着他樂呵, 鑽進浴室洗了把臉了事。洗漱過後,他眼眶雖然還有一點點紅腫, 卻也不算太明顯,用不着冰敷了。

鄭厲懶洋洋地坐在那吃早餐, 明明昨天他們也沒做,今天的鄭厲看起來卻神清氣爽,一點都沒生氣。

看到紀深出來, 鄭厲拍拍身邊的位置讓紀深坐下喝點粥, 他自己很快吃完了,也不急着去哪,坐在一邊看着紀深慢條斯理地吃東西。

等紀深吃飽要去上課, 鄭厲也沒攔着, 叫人送了兩個游戲過來給他試玩。

沒想到游戲打到一半,居然有人來敲門。

鄭厲覺得稀奇,打開門一看,門外站着的居然是白翔宇。想到去年那場讓自己顏面盡失的抓/奸,鄭厲眉頭跳了跳, 不過白翔宇以前好歹是他未婚妻的弟弟, 他對白翔宇一向還不錯。

白翔宇一臉震驚,不是裝出來的, 是真的。

他昨晚是尾/随着紀深而來,并不知道紀深同寝室的人到底是誰。

他知道紀深在外面找了姘頭,可他不知道紀深的姘頭居然是鄭厲,他姐都帶着人去抓過奸了,也逼着紀深認下了所有事,鄭厲居然還看得上紀深?!

今天他想過來探探底,最好能找機會進紀深房裏守株待兔,沒想到屋裏的人居然是鄭厲。有那麽一瞬間,白翔宇心裏滿是憤怒,憤怒紀深居然和鄭厲勾搭到一起,哪怕是他姐不要的未婚夫,也不是紀深能攀上的!

在鄭厲面前,白翔宇沒有表現出異常。他跟着鄭厲進了屋,抱怨般說道:“沒想到你和哥哥住在一起,他都沒和我提過。”

白翔宇姐弟倆在外面一向是一口一個弟弟一口一個哥哥,表現得很願意接納紀深這個弟弟。

只是在接納紀深的同時,他們又對紀深的媽媽很很不齒,跟誰提起都說“雖然紀深有個那樣的媽媽,但是他不一樣”。

當然這一類說辭還有別的花樣,大多是說“雖然紀深和他媽媽一樣愛搶別人東西愛哭愛裝病裝虛弱,但他其實很乖巧很聽話”。

總之,在外人面前他們都是誠心誠意接受紀深這個養子的,反而是紀深總是表現得不合群又愛争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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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厲也是從小聽着白翔宇姐弟倆這套說辭長大的,對紀深一直很看不上。

不是親的就不是親的,怎麽能和人家親生兒女搶父親?搶就搶了,還敢對人家親生兒女甩臉色,每次看到他們不僅不打招呼,還遠遠就轉身躲着走,沒禮貌得很。

現在和紀深相處了一整年,雖然不是天天在一起,鄭厲對紀深多少也有了點了解。紀深是挺愛哭,不過身體弱是真的,乖順聽話也是真的。

聽白翔宇說紀深沒提起過他們在一起的事,鄭厲大包大攬:“我不讓他說的。”他扔給白翔宇一個游戲手柄,懶洋洋地說,“又不是正經談戀愛,用不着敲鑼打鼓告訴所有人,諒他也不敢和你們說。”

白翔宇聽明白了,鄭厲對紀深也就玩玩而已。他抓着游戲手柄湊鄭厲身邊坐下,和鄭厲一起試玩新游戲,兩個人從小認識,玩起來也算有默契,一直玩到中午紀深下課回來。

紀深打開門看到白翔宇和鄭厲挨在一起說話,手微微一顫。

白翔宇朝他笑了,看起來很高興:“哥你回來了?我本來是過來找你的,沒想到你和厲哥住一起,你怎麽都不告訴我?”

鄭厲看了眼紀深,見紀深僵在那裏,覺得有點沒意思。紀深去年做出那樣的事,不就該有面對這種時刻的準備嗎?他朝紀深招手,把紀深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扣着紀深的腰讓紀深給他親。

紀深早就習慣鄭厲有些專橫的吻,環着鄭厲的脖子和鄭厲親了起來。

白翔宇看着紀深順從地和鄭厲接吻,氣血瞬間湧了上來。紀深對着他時又是推又是踢,一副死也不從的堅決樣,在鄭厲懷裏卻乖得像只貓兒,他恨不得能上前把他們分開,卻不敢在鄭厲面前露餡。

鄭厲什麽都不行,渾身上下沒一樣是讓人看得上眼的,可鄭厲會投胎,生來就可以橫行霸道、肆意妄為。

憑什麽?!

紀深碰都不讓他碰,居然心甘情願被鄭厲艹!白翔宇氣得要死,在鄭厲親夠了松開紀深,才咬着牙露出吃驚的表情:“你們居然是這樣的關系?”

鄭厲坦然承認:“對,我們現在就是這樣的關系。”他随意地捏玩着紀深的手腕,對白翔宇說,“怎麽?不行嗎?”

白翔宇站在鄭厲的角度為他考慮:“厲哥你不怕你爺爺知道了會生氣?”

鄭厲一臉無所謂:“他老人家知道啊,他讓我随便玩,反正現在大家結婚都晚,用不着着急。”

說實話,要不是有婚約在,白媛媛和白翔宇姐弟倆對他而言也沒什麽特別。

白媛媛不願嫁他了,他其實也不怎麽在乎,他要他一天還是鄭家長孫,想嫁他的人就多如過江之鲫,很多人才不在意去年那場抓/奸,甚至還很高興白媛媛給她們騰出了位置。

鄭厲本就不是那種會為什麽事愧疚太久的人,要是去年剛解除婚約不久時被白翔宇逮個正着,他可能還會考慮考慮白媛媛的心情。

可現在他們都解除婚約一年了,鄭家還給了白家幾個不錯的合作機會,怎麽都算仁至義盡了。這會兒要讓鄭厲再有什麽愧疚之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更不會因為被白翔宇撞破了就和紀深結束這段關系。

他爺爺都不反對了,和他已經沒半點關系的白翔宇有什麽資格反對?

鄭厲摟着紀深看向白翔宇,挑眉說:“要留下一起吃飯嗎?”

白翔宇看着鄭厲環在紀深腰上的手,哪還能吃得下飯,起身說不用,說完就順勢走了。

鄭厲把紀深往懷裏帶了帶,教育起紀深來:“害怕被他們知道?你爸爸早知道了,我爺爺也早知道了,你還怕他們知道?”他捏起紀深的下巴親了上去,親夠了才說,“是你自己主動招惹我了,別整天露出一臉無助的表情,弄得好像有人欺負了你一樣。你現在可是我的人,誰能欺負你?誰敢欺負你?”

紀深點頭。

鄭厲很滿意,和紀深吃了頓飯,知道紀深下午也是滿課後本來不想多留的,結果紀深不讓他走,勾着他上了床,兩個人直接厮混到紀深遲到。

紀深趕着去上課,鄭厲半躺在床上看着紀深急匆匆的背影,感覺這家夥真是可愛,明明惦記着上課還要勾/引他,明明浪成這樣在床上卻又很害羞很青澀。

鄭厲直接睡下補了個覺,到龔浪打過來找他出去玩,他才施施然出了門。

龔浪最近都不怎麽叫得動鄭厲,有時鄭厲在紀深那邊,有時鄭厲忙着游戲運營的事,總的來說鄭厲不理他的邀約基本都和紀深有關。

龔浪看鄭厲春風得意地過來,脖頸上還能看見兩個顯眼的紅印子,馬上知道鄭厲又和紀深厮混過了。

想起那天晚上撞見的事,龔浪很難想象紀深和鄭厲在床上是什麽情景,鄭厲知道紀深爬他床的真正原因嗎?龔浪酸溜溜地說:“自從你和紀深搞在一起,我們約你越來越難了。”

鄭厲倒打一耙:“是你提議開娛樂公司,怎麽你還和以前一樣閑?”

龔浪氣結。

鄭厲還好意思說這個?!

要不是鄭厲讓紀深空降過來,他現在早就今天一個小明星、明天一個小歌手,流連花叢逍遙自在了!龔浪說:“你別讓紀深過來了,我一準忙起來。”

鄭厲又不是傻子,不上龔浪的當,該和狐朋狗友玩還是和狐朋狗友玩,該讓紀深管着還是讓紀深管着。

周末紀深接到劇組邀約,說《破曉》殺青了,想請紀深過去一起聚聚。紀深和鄭厲說了這事,鄭厲和《破曉》劇組不熟,又已經和紀深膩歪夠了,由着紀深自己過去。

對于公司極少露面的大老板,衆人其實都挺好奇,不過鄭厲顯然沒把這小公司放在心上,壓根不打算露臉滿足衆人的好奇心。

得知這次還是只有紀深和龔浪過來,衆人失望之餘又松了一口氣,慶功宴這東西有時候沒有大老板在還吃得更自在,有大老板到場的話大家都放不開!

接下來發行和宣傳方面還要和紀深這邊合作,導演對紀深和龔浪很熱情,一個勁地招呼其他人給紀深敬酒。

龔浪和段臨都坐在紀深身邊,一左一右地給紀深擋了不少酒,段臨是不想紀深多喝,龔浪是被鄭厲打過招呼,說讓他過來幫紀深喝酒,不許讓紀深喝太多。

對于鄭厲這種把朋友當奴隸使喚的家夥,龔浪很想絕交,可惜絕交容易和好難,想想還是算了,認命吧,誰叫鄭大少會投胎。

龔浪幫紀深喝了幾杯,很快注意到一旁的段臨也在為紀深擋酒,再仔細一看,段臨目光一直往紀深身上轉。

有情況啊這是!

龔浪借口上洗手間,遠遠拍了張段臨站起來給紀深擋酒的照片,發去和鄭厲告密:“別說我不提醒你,有人觊觎你家紀深。你看看,這小子一整晚都在和我搶着擋酒,可積極了。”

龔浪告完密,還真心實意地替鄭厲擔心起來,睡了個長得過分好看的就是得多操心,這裏一個獻殷勤的,那裏一個虎視眈眈的,說不準一個不注意就給人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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