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兩廂交鋒

陸景辰一言至此,他單手撩下紗帳,大有眼不見為淨之嫌。

隔着薄透的輕紗帳,貝念親眼看着他平坦下,之後又轉過身去,只是背對着她。

見他這般,貝念的情緒才稍稍緩和。

若是換成其他苦難,她尚且可以忍,但方才陸景辰扒了她的衣裳,肩頭還被他碰觸過,饒是她如今不在意清白,還是無法擺脫千年禮教的束縛,她猛然之間發現,她眼下根本就沒有與陸景辰讨價還價的餘地,甚至于他讓她自薦枕席,她也只能照做。

貝念暗暗發誓過,一定會幫着父兄脫罪,但事實上,很多時候她都是力不從心,貝念也有些痛恨自己無能,為何不能像曾經看過的話本子中,那些女中豪傑一般灑脫能幹。若是她可以不要臉皮,為何不能直接色.誘.陸景辰?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貝念也躺在了腳踏上,她需要養精蓄銳,如今根本沒有矯情的資格,別說是對付貝家的那些宿敵了,哪怕是陸家人突然對她發難,她也毫無招架的餘地。

次日,貝念醒來時,她往床榻一看,陸景辰又不見了蹤跡。床榻上的被褥已經疊好,看着整齊平滑的綢緞,仿佛昨夜根本無人在這裏睡過。貝念起身,兀自理好了腳踏上的被褥,這間屋子沒有伺候的丫鬟,也不知道陸景辰的床榻是誰整理的?

總不能是首輔大人親力親為?

昨夜一番發洩,晨起時,貝念似乎大徹大悟,她這幾日的領悟比此前十五年都要多,此刻的貝念內心通透明朗,她如今的目标很明确,營救父兄才是她的首要任務。

剛走出外間,眉畫和眉書二人端着洗漱銅盆候着了,貝念沒有詢問陸景辰的行蹤,她只是一個可以随意轉手的小妾,自是沒有資格詢問,更何況,這二人本就是陸景辰的人,會不會實話實說還未必可知。

這時,眉畫卻道:“嬌姨娘,四爺說今日會早些歸來,讓您準備好他想要東西。”

貝念昨日并沒有給陸景辰花名冊上的官員名字,她知道陸景辰的意思,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

一聲鐘罄聲響,司禮監太監唱禮退朝。

文官之首的陸景辰攜衆官員陸續退出大殿。

景德帝前幾年及弱冠,才将将登基半年,正當男兒一展宏圖的時候,此番四川惑亂,按理說應當指派武将前往鎮壓,但今日朝堂上,景德帝卻是點名讓首輔前往。

朝中衆臣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好手,陸首輔權柄煊赫,但與擁兵自重的川蜀反賊相比,未必就是對手。

看來皇上對陸首輔還是有所忌憚。搞不好這次就是讓陸景辰有去無回的大好時機。

下了漢白玉石階,燕王上前幾步,他雖是天潢貴胄,奈何在這位權勢新貴面前,竟還遜色了幾分。

陸景辰身段颀長,肩膀寬闊,着一身首輔官袍,既有白玉般溫潤,也有蒼芎雄鷹的傲視群雄之姿,這樣一人,難怪新帝也開始防備了。

燕王行至陸景辰身側,道:“此番川蜀惑亂,就勞煩首輔了。”

陸景辰沒有止步,目光所及,是遠處千萬裏的碧雲天,他的臉映着晨曦的金光,似笑非笑:“王爺此言差矣,本官任內閣之首,替皇上分憂,解百姓之難,本是理所應當之事。”

燕王笑意微斂,目送着陸景辰朝着千步廊走去。

許博從一側走了過來:“首輔一離京,我就會設法救貝念,希望到時候王爺莫要從中作梗。”

許博是個直性子,同樣也是手段狠辣之人,若說這朝中哪兩人最為相似,那就非許博與陸景辰莫屬了,燕王側過臉,道:“許博,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難道真以為本王會棄貝念不顧?”

許博冷笑:“王爺到底打的什麽算盤,王爺自己心裏有數!陸首輔絕非池中之物,你若勸說貝念留在他身邊,遲早會害死她!”

許博一言至此,邁開腿大步而去。

燕王憤恨不已,但凡有的選擇,他自是不會棄了貝念,甚至于等到将來得勢,他也不會嫌棄貝念:“許博!你聽着,害她的人不是本王,是你!”

許博腳步微滞,但很快就繼續前行,無半分逗留。

待行至宮門,一穿着深墨色長袍,帶着瓜皮小帽的男子靠近,他神色匆忙,在許博面前道了一句。

這時,一慣冷靜自持的許博當即抓住了男子的衣襟:“此話當真?!”

男子點頭:“大人,此事千真萬确,按着您的吩咐,我等一直在陸府大門外守着,一個時辰之前親眼看到貝姑娘被綁了送去了醉生樓!”

是陸景辰的意思?

許博來不及的思量,當即跳上馬背,朝着城東疾馳而去。

***

陸景辰今日的确歸來的甚早,景德帝尚未頒布皇命之前,他就已經猜到了川蜀之行。

尚未踏足府門,白長東臉上挂彩走了過來:“主子,出事了!三爺他.....他将貝姑娘送走了,還關押了曹嬷嬷幾人!有夫人幫襯着,我等委實攔不住,不過主子放心,長南已經追蹤過去了。”

陸景辰眸色一凜:“她人呢?”

白長東跟了陸景辰數年了,自是明白他指的是誰,當即就道:“醉生樓!”

陸景辰的前腳剛踏足府門,當即轉身,似乎來不及走下石階,他一躍而下,随意上了一匹良駒,揚起長鞭策馬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貝念:他果然還是想把我賣了,換男主!

許博:不怕,我來了。

陸景辰:........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