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首輔暴戾

陸景辰的出現并沒有讓許博顯出半分畏懼,相反的,那個蟄伏數年的寒門子弟終于露出了他的獠牙,仿佛在捍衛着自己的領地,雙臂将貝念抱的更緊了些,許博眼眸微眯,沒有半分退讓之意:“首輔此言只怕有誤,下官不知貝念幾時成了首輔的人?”

陸景辰如今權柄煊赫,看似朝中無人能及,甚至新帝一黨也不敢觸了他的逆鱗,不過樹大招風,許博是擅用心機的好手,既然敢與陸景辰對抗,他手中一定掌握了擒制陸景辰的王牌。

這一場無聲的較勁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陸景辰的胸膛起伏,看着貝念窩在許博懷中的嬌态,只覺尤為刺眼,他不是一個善男信女,更不是多情之人,至于貝念,他自是有其他打算,就算貝念是仇人之女,那也只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過活:“貝姑娘,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本官親自來捉你?”

在貝念的認知當中,許博是背叛了貝家的人,而陸景辰也不能洗脫陷害貝家的嫌疑,不過相比而言,她還是偏向後者。方才一番揣測,加之陸景辰此刻露面,她便知道今日将她發賣,并非是陸景辰的意思。

貝念從懷中取出小匕首,惡狠狠的瞪着許博,眼中潤着淚,就是倔傲的不肯落下來:“許博,你放我下來!”

她當真又恨又惱,許博不亞于是她的兄長,他在貝府借居的那些年,貝家何曾虧待過他?!

貝念始終想不通,為何許博要那麽做,爹爹這些年一直在提拔他,仕途上竭力相助,還給他引薦朝中官員,有意将工部侍郎家的嫡長孫女許配給他,貝家對他已經不僅僅是知遇之恩那麽簡單了,可是他倒好,翅膀硬了,轉頭就出賣了貝家。

貝念的聲音哽咽,手中匕首抵在了許博的胸口處,刺着他官袍上的雲燕紋補子:“許博,我貝家幾時對不住你了?!”

貝念一直想不通,他們曾經那麽好,權勢地位也都給他了,因何還要落井下石?

莫不是他的心是石頭做成的?

許博眼眸赤紅,積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始終無法落地,在他心頭生了毒刺,變成荊棘,纏繞入他的骨肉,傷痕累累。

他的身子在發顫:“念念......”

一道陰影擋住了外面的光線,是陸景辰已經大步走了過來,他與許博身段相似,身子骨卻是強壯的多,他倒是沒有直接搶人,而是對貝念都:“貝姑娘!”

這口吻帶着些許命令,貝念審視奪度過後,自是知道眼下不是與陸景辰鬧了罅隙的時候。

對陸景辰而言,她還有利用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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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價值,就是她用來和陸景辰交易的最好籌碼。

貝念其實可以自己下來......她不懂,為什麽陸景辰朝着許博伸出了手,難道他要抱她不成?

陸景辰這人沒什麽耐心,做事慣是雷厲風行,看見了貝念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他只當貝念願意到他身邊來,故此直接從許博懷中搶了人。

陸景辰強勢至極,似乎還對許博動了武功,迫使許博連連後腿了幾步,緊接着,白長東與白長南二人也上前擋住了許博。

陸景辰強行抱着懷中人,視線掃過倒地的野蠻大漢,一抹狠厲一閃而逝,抱着貝念轉身大步離開。

許博技不如人,身份地位與陸景辰之間更是懸殊過大,理智告訴他不可意氣用事,可事實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貝念怒視着他的眼神,還有她抵在他胸口的那把匕首,真真是傷的他好生狼狽。

“大人,咱們該怎麽辦?若是護不住貝姑娘,日後貝大人恐會怪罪于您。”身邊随從道了一句。

許博一拳頭砸在了千工木床上,枉他費盡心機,還是不及陸首輔的權勢.淫.威!

許博未言一詞,擡手抽出了随從手中的長劍,将地上那大漢的右手砍了下來,瞬間血濺三丈,他近乎咆哮:“說!還有哪裏碰過她?!”

那大漢抱着殘臂,痛的死去活來,正翻身欲要逃走,許博殺了紅了眼,又砍了他另一只手,屋內一片血腥狼藉......

***

馬車一路疾馳,貝念沒有穿繡花鞋,腳上的绫襪也早就不知所蹤,她被陸景辰抱着,雙足蜷縮進了裙擺,但随着馬車颠簸不息,那雙粉潤的玉足還是時不時冒了出來。

陸景辰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就能看到如此晃人眼的光景。

貝念的臉埋的很深,因着馬車颠簸,她的臉仿佛在輕蹭着陸景辰胸口的祥雲繡紋。

不出小半個時辰,馬車停在了陸府大門外,陸景辰直接抱着貝念去了他的卧房,這無疑是在告之陸家所有人,貝念他是護定了的。

不過,陸景辰倒是沒有将她放在榻上,卻是丢在了腳踏上,動作粗魯,氣勢有些微妙,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貝念,眼神複雜,之後很快就離開了卧房,良久都不曾回來,只是吩咐了眉書與眉畫伺候她沐浴。

作者有話要說:  陸景辰:看來,以後只能随身攜帶某人。

貝念:......啥子意思?首輔打算怎麽随身攜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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