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強娶

一月後, 京城。

貝嵩陽和貝峥早就在城門外相迎了。

父子兩人都是将貝念當做心肝疙瘩養大的,貝念此番流落在外這麽久, 怎叫父子兩人不擔心?

貝峥比貝念年長了十歲,他與陸景辰同齡, 是看着貝念長大的,這次貝家落難,最讓他牽挂的莫過于是貝念。

原本父子兩人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聽聞貝念落入陸景辰手中時, 父子兩人急的都快發瘋了。

沒想到陸景辰沒有公報私仇,但事實究竟如何, 在沒有見到貝念全須全尾的站在他二人面前時, 一切都還沒有定論。

陸景辰的隊伍剛抵達城門,貝家父子就沖了過去:“首輔,我家念念她......”

陸景辰有從龍之功,這次又在短短半年之內立下戰功, 就算是貝嵩陽官複原職, 也還是他的下屬, 此刻的陸景辰風光卓絕, 氣韻非凡,是讓人瞻仰的對象。

貝念在陸景辰身邊待了數月,又是男未婚女未嫁,倘若真的如坊間傳言一樣,貝念已經成了他的寵妾,貝家可能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陸景辰寫休棄書。

陸景辰下了馬, 整個人看上起陽剛偉岸,無半分中毒的跡象,但面上的陰郁之色尤為明顯,不過他對貝家父子兩人,竟然意外的客氣。按理說,兩家有宿仇,應當是老死不相往來才對。

“貝大人,貝公子,念念她一切安好。”陸景辰下了馬,抱拳回了一禮。

“念念”是貝念的閨中小名,陸景辰喚的這般親切。

貝家父子心頭一沉,還真以為陸景辰已經收了貝念。

這時,貝念聞聲,撩開車簾往外張望了一眼,瞧見了許久不曾見過的父兄,數月的殚精竭慮瞬間化作了一番抽泣:“爹爹,大哥!”

她下了馬車,提着裙擺就跑了過來,還是如閨中時一樣,不甚在意女德。

貝念還是梳着姑娘家的發髻,數月未見,雖是消瘦了些,但明顯長高了,人也比之前更清媚了,哭的樣子也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Advertisement

貝峥直接将貝念抱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幾個圈,貝念幼時還經常騎在兄長的脖子上,貝夫人走得早,貝家父子對貝念難免驕縱了些。

但陸景辰卻是突然紅了眼。

他都不曾這樣抱過她!

“貝公子!時辰不早了,繼續啓程吧!”陸景辰突然打斷了一家人的團聚。

貝家人今日過來并非是為了給陸景辰接風,而是特意來接貝念的,陸貝兩家的府邸,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根本就不順路。

貝家父子兩人擔心的事情就在眼前,貝嵩陽道:“首輔,小女近日叨擾首輔了,照拂之恩,下官定會竭力相報,下官今日這就将小女接回去。”

貝嵩陽的年紀足可以當陸景辰的父親了,但還是得無比恭敬的對待他。

要知道,不幸中的萬幸,貝念還好生生的活着,沒有淪為權貴的玩.物。

陸景辰微蹙的眉心突然蹙的更緊了。

從很多年前起,他就發誓要從貝嵩陽手裏搶過粉團子,他也曾以為,這一定是對貝嵩陽最好的報複。

陸景辰置于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放了貝念回去,可內心當真是不甘,不亞于是有人要強行挖走他的心肝。

可他若是将貝念帶走,又能怎樣呢?

他看得見,碰不得,萬一哪一日控制不住自己,他無法想象後果。

從四川回京的路上,貝念與陸景辰一直不曾說話,此時,貝念背對着陸景辰站着,這就要分別了,她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了。

當真是蛇蠍心腸的小女子!

他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她還知道裝作乖順。

如今貝家脫罪,她轉身就将他抛之腦後。

陸景辰內心堵悶難耐,舍也不是,放也不是,他真想将貝念拉過來,好生質問她,到底是她父兄重要,還是他重要!

“首輔?”貝峥有點擔心陸景辰不會放人,畢竟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将陸景辰視作是虎狼之輩,妹妹落入他的手中,不亞于是小白兔墜入虎穴。

這次貝念毫發無損,當真是祖宗保佑了。

陸景辰等着貝念回頭,但他等了又等,僅僅數十個呼吸的時間,卻仿佛是經歷了滄海桑田,沒有等到任何的回應,陸景辰終于廣袖一揮,直接跨上了馬背,頭也不回的帶着兵馬入城了。

眼角的餘光瞥見陸景辰遠去,貝念沒出息的抹淚了。

直至此刻,她還是不明白陸景辰對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一開始招惹她,後來又冷落她。

若即若離,最是傷人。

貝嵩陽見女兒失魂落魄,問道:“念念,告訴爹爹,你這是怎麽了?”

貝峥也好像察覺到了異樣,貝念從不會這般無聲的哭,她若是哭起來,定然是嚎啕大哭:“妹妹,你和陸首輔之間......”他欲言又止。

貝家已經稍作休整,一行人回府之後,貝念去了閨房休息,曹嬷嬷被貝嵩陽叫到堂屋問話。

曹嬷嬷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報了,其中還包括陸景辰未曾碰過貝念的事實,聞言,貝嵩陽與貝峥這才稍稍放心。

曹嬷嬷說:“首輔大人刀子嘴豆腐心,對姑娘還是極好的。”到了如今,曹嬷嬷不得不說實話,原本她一路擔心陸景辰會對貝念下手,但事實上,人家陸首輔就是一個正人君子。

貝嵩陽與貝峥對視了一眼,貝嵩陽嘆道:“當初陸家之事,多多少少也與我有關,首輔非但沒有落井下石,反而護着念念,還助我貝家平反了,待等到了機會,我需得親自登門致謝。”

貝峥明白貝嵩陽的意思,又說:“父親,當初陸家老爺的确是犯了貪墨大罪,您未曾陷害過陸家,一切都是公事公辦,還是別往心裏去了,眼下咱們一家難得重逢,還是先想想念念的婚事吧,燕王前陣子已經書信了一封,說是不會介意念念的那些的傳言,過陣子就會入宮求娶她。父親,此事,您怎麽看?”

眼下,全京城的人皆知,貝念在陸景辰身邊待了數月,兩人還同房共寝過,即便貝念如今還是處子之身,可單是流言蜚語,也能把人淹死。

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盡快給貝念找一門好人家嫁了。

燕王好歹也是親王,又是貝念的親表哥,貝嵩陽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麽做了,不過還得問你妹妹自己的意思,她若是不願意嫁,那貝家就養她一輩子!”

***

貝家平反後,倪震,許博,燕王先後求娶貝念的消息就在京城傳開了。

但凡見過貝念的人都知道,她是貝家嬌生慣養出來的千金,容色傾城,膚若皓雪,是個不可多得的标致小美人。

貝家落難之後,像她這樣的小美人能安然活到今日也是一個奇跡。

此時正值晌午,岳陽樓內已經座無虛席,食客三三兩兩的都在說着貝家的事。

“許博不愧是貝嵩陽的學生,能忍辱負重到了今日也是厲害了,也難怪貝家這麽快就能翻案。有一個許博暗中相助不說,首輔大人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我可聽說了,首輔之所有插手貝家的案子,是因着貝姑娘自薦枕席了?否則如何解釋,貝姑娘在首輔身邊待了數月?”

“我怎麽聽說,倪家長公子又重新登門求娶了。之前主動退親的是倪家,轉眼又重新求娶,看來貝姑娘還當真是招惹人的,別說是許博等人,就連首輔不也逃不了她的石榴裙?”

“........”

衆人正說着,人群紛擾中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順着動靜望過去,只見身着绛紫色錦袍的男子正揪着一食客,往死裏打。

“貝念也是你能提及的人?誰再說她壞話,老子就殺了誰!”陸景辰眼眸赤紅,多日相思和求而不得的苦悶,讓他近乎癫狂了。

離殇頭都大了,忙在一旁勸說:“大師兄!大師兄你息怒啊!”

陸景辰接連揍了數人,內心積壓的情緒卻是依舊沒有得到一絲半點的釋懷,離開酒樓後,他在門外碰見了錦衣衛指揮使霍倫。

這厮觊觎貝念已久,此番貝嵩陽官複原職,他自然是沒有機會了,見陸景辰罕見的失态,霍倫上前輕笑道:“首輔這又是何必呢,首輔您玩膩的女子,還不準旁人嚼舌根子了?”

離殇知道霍倫不是好東西,而且陸景辰早就想除了他。

但霍倫是新帝的心腹,陸景辰絕對不宜與他正面沖突,陸景辰今日喝多了,離殇抓住了他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大師兄,眼下還不是時機。”

陸景辰酒量驚人,若非是因着心情郁結,他根本不會醉成這樣。

離殇也從未見過這樣的陸景辰,雖是難得魯莽,不過倒是終于像一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了。

這一天夜裏,霍倫暴死在了街頭,屍首兩地,頭顱無跡可尋,若非是因着一身飛魚服和錦衣衛的腰牌,都不會有人相信大名鼎鼎的閻王會當街被人割了頭顱。

要知道,霍倫是帝王的爪牙,霍倫的死,無疑是向帝王宣戰了。

就在接下來的半月之內,司禮監大太監汪治與龍泉山莊勾結,研制有毒丹藥進貢給皇上服用的案子也浮出水面。在朝中稱霸一時的汪賊一黨近乎被一網打盡。

坊間都在傳言,陸景辰是要造反了。

自從四川鎮反歸來後,陸景辰以雷霆之勢除掉了數位宿敵,将新帝架空了起來,整個內閣以他馬首是瞻。

貝嵩陽算是清流派之首,陸景辰在僅僅兩個月之內攪的朝中人心惶惶,自是有人暗中見過貝嵩陽,讓想想法子。

但貝嵩陽卻是猶豫了。

畢竟,陸景辰對貝家有恩。

而且,他對付的那些人也委實該死。

***

陸景辰剛從宮裏回來,首輔大人近日火氣甚旺,即便眼下已經入冬,京城的冬夜寒風凜冽,他身上也只着一件緋紅色官袍,被随從簇擁着,大步邁入府門,眉目之間的凝重之色,仿佛預示着上位者的霸氣與冷傲。

離殇領着一位白胡子老道在堂屋內等候已久。

陸景辰剛進屋,人未落座,當即就道:“先生無需多禮,且看看本官體內之毒如何才能解?”

老道依言看診,但稍過片刻,突然蹙了眉,對陸景辰道:“首輔是否能将當日中毒留下的傷口給老朽一看?”

那日陸景辰被下癡情蠱之後,左臂上留下了一塊梅花印,但後來傷口很快就愈合了,陸景辰并沒有當回事,他當場擄開了衣袖,卻見胳膊上再無梅花痕跡。

白須老道笑道:“奇跡啊,這當真堪稱奇跡!”

陸景辰眸色突然一亮,神情有些激動:“先生有話不妨說清楚。”

老道捋了捋發白的續髯,意味深長道:“首輔有所不知,您體內的蠱毒早就已經解了。原本這癡情蠱世間并沒有解藥,但首輔卻是陰差陽錯的中了另外一種毒,這兩種劇毒一旦融合,便會以毒攻毒,相互抵消了毒性,難道這麽長時間了,首輔自己沒有察覺?”

陸景辰微怔,他對貝念的心思愈加強烈,怎會察覺蠱毒已解?

陸景辰提出了最為關切的一樁事:“先生的意思是,本官早就解了蠱毒。那麽本官與心儀的女子歡.好,當真不會傷了她?”

一旁的離殇:“.........”有必要問的這麽直白麽?

老道一愣,年紀大了,有點不太好意思,他點頭:“既然首輔體內已經沒有蠱毒,自然不會害及旁人。”

老道話音剛落,陸景辰轉身大步離開了堂屋,離殇追了過去,在他身後問道:“大師兄,都這個時辰了,你要去哪裏?”

陸景辰頭也未回,步履帶風:“來人,備馬去貝府!”

離殇:“........”

***

陸景辰抵達貝府時,已至亥時,這個時辰滴水成冰,他卻是騎着馬過來的,身上也沒有批上一件披風,但整個人卻是神采奕奕。

他再也不用壓制對貝念的感情,更是不用擔心給不了她.床.笫.之.歡。

貝府守門的小厮早就在瞌睡了,大門被人連連敲擊了小片刻,小厮才不情不願的去開門。

陸景辰直接亮出了腰牌,說話時,每一個音調仿佛都在跳躍着:“本官要見你們貝大人。”

貝嵩陽從夢中驚醒,得知陸景辰這個時辰親自登門來見他,還以為朝廷是出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片刻之後,貝嵩陽打着哆嗦去了前廳見了陸景辰。

挂在屋檐下的燈籠裏仿佛都聚着絲絲寒氣,下人端了熱茶上來,貝嵩陽這才稍稍暖和,但見陸景辰衣着單薄,眉目之間似有喜氣萦繞。

最近在朝堂上,貝嵩陽也天天能見到陸景辰,但絕非與是這副光景。

“怎麽?首輔這是有什麽喜事?”貝嵩陽完全摸不着頭腦。

陸景辰唇角含笑,右手五指極有規律的敲擊着雞翅木的茶幾,這個時辰了,貝念應當已經睡下了,這裏到底是貝府,他不方便直接過去見她。可既然已經來了,他斷然沒有再回去的道理,且再等上幾個時辰,天就亮了,到時候他便親自去見她,将一切都解釋清楚。

她心裏肯定還有他。

否則的話,怎會到現在還沒答應旁人的求娶。

思及此,陸景辰胸口無比暢快,根本察覺不到寒意,他說:“久聞貝大人手上有一副尚好的玉棋,不如今晚與我對弈幾局?”

貝嵩陽年紀大了,人又清瘦,他很懼寒,而且明早還要上衙,眼下深更半夜的着實沒有心思下棋。

可陸景辰遠道而來,貝嵩陽當然不信他是半夜睡不着覺,專門跑過來下棋的。

貝嵩陽揮退了下人,神色凝重的問道:“首輔,你可是有什麽計劃?不瞞首輔,雖說眼下朝中諸位大臣對首輔極為不滿,但下官已然明白首輔的良苦用心,皇上聽不得忠言逆耳,對奸佞寵信有加,首輔近日的動作,下官是支持的,首輔就放心吧,但凡有下官能幫得上的地方,首輔盡管直言。”

陸景辰手摩挲了幾下高挺的鼻梁。

他的确是有事讓貝嵩陽去辦,而且迫不及待,陸景辰反正急着娶貝念,不如就直言了:“貝大人.....不,貝伯父,晚輩想見一見念念。”

貝嵩陽沒有反應過來。

在朝堂上高高在上的陸首輔自稱是晚輩?

還喊他貝伯父?!

都這個時辰了,見念念作甚?

見貝嵩陽遲疑,陸景辰又說:“我與念念之間有些誤會,以至于她對我存有怨恨,不瞞貝伯父,我打算娶她,而且非娶她不可,今晚也務必要見她,刻不容緩。”

貝嵩陽:“........”他能說“不”麽?

念及女兒名聲,貝嵩陽按耐住了澎湃的心情,道:“這.....首輔,這恐怕也有些欠妥,念念早就睡下了,首輔若是有事,明日再說也不遲,下官這就命人給首輔備下廂房。”

陸景辰知道貝嵩陽愛女心切,遂沒有脅迫。

但就在陸景辰入住貝府的廂房之後,他借着月色,很快就摸到了貝念的閨院。

貝念懼寒,屋內早早就燒了地龍,十六歲生辰剛過,少女出落的愈發俏麗。即便身上蓋着被褥,也能瞧出玲珑曼妙的身段。

她已經睡熟了,呼吸清淺。借着燈廚內的一盞小夜燈,可以看清貝念酡紅的小臉。

屋內的地龍燒的很旺,她可能有些熱了,白皙的皓腕放在了被褥外面,睡相甜美可人。

陸景辰發現,就算沒有癡情蠱,他對貝念的渴望也是分毫未減。

陸景辰身上帶着涼意,本質上還是那個手段狠辣的首輔,但此刻看着榻上的小女子,眸色卻是溫柔到了骨子裏。

***

安頓好了陸景辰之後,貝嵩陽遲遲無法入睡,就命人将兒子貝峥叫了過來。

“父親,您是說,首輔要娶妹妹?”

若是換做曾經,貝峥肯定是不會相信陸景辰的為人。

但這次貝念在陸景辰身邊待了數月,卻還是毫發無損的歸來了,可見此前是他誤會陸景辰了,他并非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

貝嵩陽又說:“許博也是一直守着念念,這次誤會解除,念念與許博之間也重歸于好了,我之前倒是看好許博,他是我一手帶大的,知己知彼,将念念許給他,倒也能放心些。”

想求娶貝念的人不在少數,貝嵩陽選來選去,還是覺得許博靠譜些。

貝峥道:“妹妹近日總是魂不守舍,她若真傾心許博,早就答應婚事了,難道父親還沒看出來了?”

貝嵩陽一僵。

陸景辰看上去就一代英豪,貝念站在他身側,不亞于是鹌鹑附在了雄鷹身邊,貝嵩陽委實不太放心.....

這時,下人過來禀報了一聲:“老爺,公子,首輔他.....不在房中了,也不曾離開貝府。”

父子兩人一怔,那陸景辰這大半夜的會去哪裏?!

***

貝念是被熱醒的,她仿佛做了一個夢,在夢裏被一巨獸緊緊壓着,還啃食着她的臉,微微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容,陸景辰正覆在她身上,眸中染盡情.欲:“你醒了?自上次一別,已有五十九日未見,我.日.日.想着你,夜夜念着你,你呢?可有想我?”

貝念以為自己在做夢,可當男人的氣息充斥着她的鼻端,以及感覺到唇角的濕潤時,貝念猛然間一驚,擡手就朝着陸景辰的臉上扇了過去。

“你流.氓!”

陸首輔被打過之後,反而笑了,眼眸明媚,一慣禁.欲的他,此刻看上過去尤為浪蕩:“我只對你流.氓,好念念,你快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想我?我聽聞你拒絕了燕王等人的求娶,這足以說明你心裏還是放不下我,是不是快為了我消瘦的不成樣子了?”

說着,陸景辰就打算親手驗證一下,他的小嬌嬌到底有沒有消瘦。

貝念大驚,她不明白陸景辰這又是哪根筋抽了,不想要她時,就能轉身潇灑離開,可此刻又是怎麽一回事?他難道真把自己當成是可以随意玩弄的女子了?!

此刻,陸景辰知道,他可以許諾貝念一切,所以行徑上分外大膽。

“你混蛋!快給我放開!”貝念羞憤不已,而與此同時,更是痛恨陸景辰。

這陣子對陸景辰而言甚是煎熬,可對貝念而言又何嘗不是?!

她心裏一直很想要一個答案,她在陸景辰眼中到底算什麽?

陸景辰.親吻她眼角的淚珠,動作輕柔,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別哭,我心裏只有你,從來就只有你。”

門外響起腳步聲,貝嵩陽顧不得太多,直接就在門外喊了一聲:“念念,你可睡下了?”

貝念很委屈,但眼下不是任性的時候,她肯定不能讓父親知道,她床榻上還藏着一個男子!

陸景辰放開了貝念,他俊臉潮紅,在朝堂上叱咤風雲的首輔大人,此刻正眼神祈求的看着貝念,小聲道:“別趕我走,我會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貝念咬着唇,聲音沙啞,仿佛是剛被人吵醒,對着門外道:“爹爹,我睡下了,您怎的來了?”

貝嵩陽站在門外凍的發顫。

想推門而入探個究竟,但又不敢。

作者有話要說:  陸景辰:離九兒,本官什麽時候能娶妻?

離九兒:你猜。

陸景辰:想找死麽?本官要娶妻,盡快,馬上,立刻。

離九兒:......首輔不想體驗一下追妻火葬場?

陸景辰:你是想發配邊疆?

離九兒:明天!明天立刻安排婚禮!

陸景辰:嗯,好,本官會提拔你去皇上跟前當差。

離九兒:(羞澀)真的?我要入宮伴駕了?

陸景辰:你想多了,皇上身邊正好缺一個太監。

離九兒:!!!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