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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煩,将來自己的心願無法達成,哪裏還敢再多做停留,忙道:“你們也該用早飯了吧,既如此我也就先回去了。小葭妹子你今後有什麽事只管去找我,只要哥哥我能辦到的,一定給你辦。”
他說完見沈葭不說話,只悻悻地轉身走了。
葉子氣的碎了口唾沫:“死色胚,以前小葭姐沒在這兒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殷勤。”
沈葭拉住他:“別跟這種人置氣,以後切莫跟他對着幹了,你瞧剛剛多危險,你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家,剛剛若是燙壞了臉蛋兒,可要怎麽嫁人?”
葉子想想剛剛的事也有些後怕,又見沈葭那麽擔心自己,忙寬慰着道:“小葭姐我知道了。”
沈葭将那一盤子香甜玉米烙遞給她:“快把飯菜都端進屋裏,該吃飯了。”
“哎。”葉子應了聲,麻溜兒地跑了。
沈葭見了無奈搖搖頭,想到袁來旺的事兒,也有些發愁。如今這樣也只能維持一時,待他哪日發現自己不過是在哄他,怕是要惹出禍端來。
沈葭覺得,她要早早給自己找個靠的住人,最好是讓袁來旺不敢得罪的。哪怕先訂了親也是好的,總不能讓袁來旺那樣的人日日惦記着。
她想想便覺得惡心。
作者有話要說: 侯遠山:“小葭妹子,你瞧着我怎麽樣?”(桃心眼)
☆、隔壁的袁來旺3
袁來旺回到家裏,袁三妞還在竈房裏做飯,他走過去探了探腦袋呵斥道:“你個老丫頭,做個飯磨磨蹭蹭的,快點兒,老子快餓死了!”袁三妞年長了袁來旺四歲,如今也二十多歲了,他慣來都是喚她老丫頭,從不喊一聲姐姐。
屋裏的袁王氏聽到聲音喊道:“我的寶貝兒子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袁來旺聞聲走進去,掀開簾子進了裏間對着炕上倚着的袁王氏道:“娘,你找我?”
袁王氏看兒子臉色不錯,不由心上歡喜:“怎麽這麽高興,是不是給娘報了大仇了?”
“那……是,我把隔壁那葉子臭揍了一頓,打的她哭爹喊娘的。”
“真的?”袁王氏越發開心了,她還果真沒白疼這個兒子。
袁來旺不想再跟他娘提這事兒,趕緊轉移了話題,走兩步在炕頭上坐下來:“娘,我二嬸子家認得那幹女兒可是個天仙兒啊,比浣姐兒還美幾分。就連映月樓裏的花魁娘子,那也是遠遠不及啊。”
袁王氏伸手拍打着兒子的後背:“你這孩子,怎麽還貪上那野丫頭的相貌了。再美那也是及不上浣姐兒的,人家高家到底是個大戶,你将來娶了浣姐兒,咱們全家還不跟着沾光?”
“可關鍵那高家人不也不同意浣姐兒嫁過來嗎?再說了,如今有個這麽美的天仙,誰還看得上她啊。”
袁來旺說着轉了轉眼珠:“娘,要不你去找馮大嬸子做媒,把小葭妹子嫁給我吧,我不要浣姐兒了。”
“你瞧瞧你那點兒出息,才去了隔壁一趟就讓沈葭那狐媚子把你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袁來旺轉了轉眼珠道:“娘,我這也不是為了咱們家的将來考慮嗎。”
“哦?你倒說說怎麽為咱家考慮了?”
袁來旺殷勤地倒了杯水遞給自己老娘:“你想啊,二嬸子家的來春如今出息了,将來必定是做大官的命。這小葭妹子是二嬸子家的幹女兒,二嬸子又對她跟親閨女似的,咱們家若是娶了她,将來不跟着來春沾光?來春将來若是做了京官兒,那可不是高家比得了的。”
袁王氏喝了都茶,将杯子擱在炕桌上,強撐着身子坐起來:“聽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點兒道理。可你也知道,咱家跟你二嬸子家不對付,哪裏是一時半會兒的就能和好的?”
見老娘松了口,袁來旺幫袁王氏揉着肩膀繼續道:“娘,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覺得那小葭妹子是個好說話的,我只要多哄哄她,早晚把她騙到手。到時候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我二嬸子不答應她也得答應不是?”
袁王氏難得見兒子這麽殷勤地幫自己揉肩,聽着兒子的話也覺得格外順耳:“聽起來倒是個好主意,既然這樣你就暫且試試,成不成的,咱先瞅瞅看。實在不行,不還有浣姐兒嗎。”
袁來旺歡歡喜喜地應着,心裏卻道,如今有了更好的,誰還在乎高浣那個醜八怪。
沈葭烙的香甜玉米烙合了大家的胃口,飯桌上葉子和月娘對她贊不絕口,就連來喜也比平日裏多喝了大半碗苞米糊糊。
吃過了早飯,葉子去刷鍋喂豬,沈葭則是和月娘在自己屋裏的炕上做繡活兒。
上次在鎮上拿回來的兩吊錢終究是太少了,沈葭覺得自己應該多做些繡活兒,盡量讓家裏以後的日子好起來。何況開了春來喜去私塾念書還要交束脩,家裏需要錢的地方多着呢。
葉子和袁林氏忙完了手裏的事兒,也跑來圍在一起幹活兒。
這幾日天冷,沒什麽要緊的活兒,大家圍在炕上打絡子,做繡活兒,等過些日子去縣城裏也能換不少銀錢。
葉子繡的荷包比較簡單,沈葭便教她一些學起來容易,但繡出來好看的技巧,在繡好的荷包上稍稍點綴一些,使得原本可以換五文錢的荷包立馬又翻了一倍。
袁林氏比不得她們幾個年輕,上了年紀的手粗糙的狠,繡活這種是講求精細,她自然做不來。便只是拿了家常的衣服縫縫補補的,又納了幾雙千層底。
袁林氏把剛做好的一雙遞給月娘:“這雙鞋底是按來春的尺寸做的,将來留着給他做雙新鞋。一路走到京城,只怕腳底下那雙要磨破了。”
月娘接過來:“娘別擔心,二郎走到時候我還幫他裝了兩雙新靴子,想來也夠穿。”
談起來春,月娘的目光不由順着窗子看向外面,神色變得有些幽遠:“也不知這個時候,二郎可到了京城沒有。”
袁林氏嘆了口氣:“才走了倆月,哪有那麽快。不過也別擔心,等到了京城就會寫信回來給我們的。”
月娘伸手撫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在孩子出世前趕回來。”
袁林氏握了握兒媳的手:“孩子将來取什麽名兒他可想好了?”
月娘點點頭:“想好了,若是男孩便喚作【玮】,若是女兒便喚作【琦】。”
葉子聽不懂地皺皺眉頭,這名字什麽意思啊?
月娘搖搖頭:“我不識字,又哪裏懂得。”
沈葭問:“可是《鬼谷子·飛箝》裏的‘財貨琦玮,珠玉白璧。’?”
月娘想了想:“好像是聽他這麽說過,只說是很寶貝的東西,給孩子取名是極好的。”
琦玮有美玉之意,寓意自然也是好的。沈葭點了點頭:“看來二哥還是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嫂嫂且放寬心,”
聽到沈葭這麽說,月娘羞澀的笑了笑,倒是沒再說什麽。
沈葭拿起那千層底瞧了瞧:“幹娘這鞋底子納的好,柔軟又結實,穿上去定然是很舒服的。”
袁林氏笑着将手邊另一雙鞋底給她:“這原是打算給遠山做的,我最近沒有時間,你便做了與他吧。”
沈葭詫異了一下伸手接過,尋思着她還正準備給遠山哥做套衣裳的,那就連着鞋子一并做了給他吧。
月娘和葉子都有些震驚地看着袁林氏,這女子給男子做鞋子可不是随便做的,娘讓沈葭給遠山做鞋子,莫不是想要撮合他們倆?
袁林氏瞧出了兒媳和女兒對自己的打量,咳嗽幾聲,瞥了二人一眼,二人忙收回了目光,倒也沒再提這事兒。
其實侯遠山倒是個靠得住的,小葭若真能跟他成了事,也是段不錯的因緣。只是,卻不知他那克親的流言到底是真是假。
月娘不由有些擔心,娘此舉若是真能成了固然是好,可若是小葭因此遭遇什麽不測,又該怪罪到誰的頭上呢?
見沈葭對做鞋子的事不甚在意,想來是并不懂這裏的風俗的。
月娘心底嘆一口氣,她覺得還是讓沈葭自己做個決定比較好,這樣盲目的給人拉線,小葭根本就是被蒙在鼓裏的,總有種害人家的感覺。
做晚飯的時候,月娘便把自己的心思告訴了袁林氏。
其實這個袁林氏也有想過,最近她也在猶豫着要不要先探探小葭的口風,可又害怕小葭不願意。
說句心裏話,袁林氏當初願意收留沈葭,雖說有可憐她孤苦的原因,但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則是因為看遠山那孩子無依無靠的,便想着好容易來個外鄉的,或許會不甚在意那些個流言。
原本在這件事情上她是更偏駁于遠山的,但自從沈葭這孩子來了她們家,做事勤快,還一心為她們家着想,她也真是一門心思拿親女兒對待了。
若遠山身上的流言是真,她也不忍心把小葭推入險境。如今再經兒媳這麽一提醒,袁林氏一時間有些左右為難了。
月娘見了便道:“其實兒媳覺得,或許會有兩全的法子。”
袁林氏聽了問道:“莫非你想到了什麽好法子?”
月娘道:“兒媳是想着,村口的鐵寡婦不是一心想嫁給遠山哥嗎,她既是不在乎遠山哥身上的流言,若遠山哥應下來,倒也不失為一門好親事。何況那鐵寡婦本就是嫁到咱們村沖喜的,成親當日男人就沒了,也還是個幹幹淨淨的女兒家,若是配遠山哥,論模樣人品也還是配得上的。”
說到這裏,月娘頓了頓:“至于小葭……她原是個好的,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若能嫁給大哥與我做了妯娌,倒也算得上美事一樁。”
袁林氏聽着媳婦兒的話尋思了半晌,贊同地點點頭:“聽你這麽一說,也有點兒道理。小葭若能嫁給來生成了我的兒媳,我哪有不歡喜的。不過這種事我們也只能暗地裏撮合撮合,最後成不成的,咱們也不能多加過問,到底是各自的終身大事,我們不好插手。”
月娘點了點頭,還真是這麽個話。這種事,總不好太過強求,也要看各自的姻緣的。
天快黑的時候侯遠山提了獵物回來,特意在袁林氏家門前停頓了一下,沒有看到沈葭的身影,心中漸漸升起一絲失落。
他嘆了口氣,提着獵物回了自己家中。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把早就對女主一見鐘情,再見傾心的男主,拉出來溜溜。男主回來了,下章某人要被揍了,大家快抱頭,避免誤傷~
謝謝小仙女的營養液:
讀者“獅子卡通”,灌溉營養液 22017-04-02 23:34:21
讀者“蒺藜毂魯蒺藜”,灌溉營養液 202017-04-01 10:24:50
☆、袁來旺被揍了
近日來,沈葭發現一個讓她意外的現象,袁來旺自上次來過之後竟然沒有再過來騷擾她。
這幾度讓沈葭以為是自己猜錯了,袁來旺其實對自己并沒有什麽不軌的意思。
後來一日夜裏跟葉子說起此事,方才知道,那袁來旺竟是被人給打了,如今身上臉上都是傷,在家裏躲着沒敢出門。
具體是什麽情況葉子也不甚清楚,只聽說是前幾日夜裏從花街柳巷回來時,半道兒上突然被人給揍了一頓。讓他憋屈的是,揍他的人長什麽樣子他都沒看清。
葉子說起這事時滿臉興奮:“小葭姐,你說這是不是就是惡有惡報啊,想到那家夥被人給打了我心裏就舒坦。那次險些把我推到竈臺上的事我還記着呢,如今他吃了教訓可真是活該!”
沈葭躺在炕上滾動着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珠,緩緩道:“他這種人想必仇家不少,會被人半路偷襲倒也不覺得奇怪。不過……如果那人真的跟袁來旺有仇,幹嘛不讓看到他的長相呢?”
葉子想了想道:“誰知道呢,沒準兒是他得罪了什麽人呢?管他呢,反正有人揍他我就高興。那家夥如今不來咱們家礙眼,也就謝天謝地了。”
沈葭沒再說什麽,只是覺得這件事有些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
葉子也滾動着大眼珠看着房頂的黑暗,心中尋思着,前幾日袁來旺在門口偷瞄小葭姐被遠山哥撞見,緊接着袁來旺就被人給打成那樣。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關聯呢?
*****
連日來出了幾日太陽,前幾日的雪水總算是化幹淨了。
難得遇到好天氣,沈葭便尋思着和葉子一起去山上挖些野菜,以免過些日子天氣再冷下來不好出門。
山上多野獸,縱使不往深山裏面進袁林氏仍是不放心,恰好侯遠山便在山林裏打獵,便提前一日通知他,讓他到時候照應着。沈葭想到當初在山上遇到狼的事,便也乖乖聽從了幹娘的安排。
三人用罷了早飯到了山腳下,侯遠山便道:“你們先在這裏找找看,別往裏面進,我待會兒過來找你們,再一起上去。”
沈葭應了聲:“遠山哥你快去打獵吧,我們保證不會跑遠的。”
侯遠山看了看二人,又望了沈葭一眼,心想這地方是山腳下,時有人來往,想來不會有什麽危險,這才自己背了弓箭前去打獵。
此時正是寒冬,山上的樹光禿禿的,地上的草也大都是幹枯的。所以哪個地方但凡有點兒野菜,倒也是極容易瞧見的。
沈葭在現代生在城市裏,并不認識什麽野菜,後來穿越到這裏,又整日圈養在王府後院兒,對野菜自然是不認識的。
不過好在葉子對這些比較熟識,在她的帶領下倒是很快便認識了一些野菜的品種。這個季節裏,車前草和灰灰菜比較常見,兩人不多時便挖了不少。
其實灰灰菜沈葭是認得的,記得以前每到暑假回姥姥家的時候,姥姥總是愛去地裏挖了又嫩又鮮的灰灰菜回家,拿沸水淖一下炒肉,再拌入蔥、姜、蒜、鹽、味精和香油,她還喜歡在裏面放上牛油制成的辣椒油,香噴噴的,很是美味。
那個味道她現在還有些懷念。在這裏呆了十六年,她早就忘了那到底是什麽味兒,但只要想起來仍是下意識覺得好吃。
沈葭正盯着手裏的灰灰菜回憶着,卻聽葉子突然驚喜地叫了一聲:“哎呀,有黑木耳,小葭姐你快看!”
沈葭聞聲看過去,只見一顆粗壯的桐樹樹幹上當真長了不少黑木耳,不過那木耳長在樹幹的高處,她們兩個根本夠不到。
“小葭姐,你會上樹嗎?”葉子扭頭問她。
沈葭搖了搖頭,整日養在後院兒,她哪有機會學什麽爬樹啊。
她将自己的竹籃子扔在地上:“那我上去吧,小葭姐你在地下接着。”
沈葭有些擔心:“這樣不行吧,上面既然會長黑木耳,可見樹幹潮的很,你如果滑倒了怎麽辦?”
葉子皺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可是也找不到竿子什麽的把它們敲下來。”
她盯着那黑木耳看了一會兒,心下一橫:“不管了,好容易才遇到的,總不能便宜了別人吧。”
她說着提了提褲子,作勢就要往樹上爬。
沈葭吓得還想攔她,但看她這架勢今日是鐵了心要把那些木耳給摘下來,不由嘆了口氣,只祈禱着這丫頭可別出事了才好。
不過葉子爬樹的本事還真不錯,蹭蹭幾下便跨坐在了其中一只樹幹上。
“小葭姐,你快把竹籃子往這邊挪一下,我直接扔進去。”
沈葭聞聲走過去,并且把竹籃子舉的高一些,以便于她扔的更輕松。
将樹上的黑木耳摘完了,沈葭将竹籃子放在地上,擔心地看着她:“你小心點兒。”
葉子兩只腳夾着樹幹正準備下來,沒想到樹幹太滑,腳下也往下面滑了幾寸,她吓得大叫一聲,趕緊抱住樹幹:“哎呀,娘呀!”
沈葭覺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一起了:“葉子,你還能不能下來啊。”
葉子看着下面突然有些怵,這桐樹該是有不少年頭了,長的又大又粗壯。她如今離地面有兩個人加起來那麽高,若是不小心着點兒,掉下去也不是鬧着玩兒的。
她撞着膽子又試了一次,但每次都是滑的她根本無法支撐,也不知剛剛到底是怎麽爬上去的。
這下她有些為難了,皺巴巴着一張臉看着地上的沈葭:“小葭姐,怎麽辦呢?”
“我……”沈葭不會上樹,讓葉子跳下來她這身板兒也接不住,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不……我去找幾個人來?”沈葭道。
葉子對這個法子不甚滿意:“這會兒附近鐵定是沒人的,村子離這兒還有一段距離呢,不說我一個人在這兒怎麽樣,你來來回回跑着迷了路怎麽辦?你對這裏的地形又不熟悉。”
沈葭想了想:“沒關系,我照着來時的路原路返回就是了,你先在這兒等着啊。”
她說着正要轉身回去,卻聽樹上的葉子突然驚喜地叫:“遠山哥!”邊叫着便對着前方的山坡揮着手。
沈葭聞聲一看,果真是侯遠山背着弓箭正往這邊走,聽到葉子的呼喚步子也快了幾分。
侯遠山原本離開的時候便不甚放心,打獵的時候根本集中不了精力,在林子裏轉悠兩圈也便下山來了。
沈葭一見侯遠山過來趕忙迎上去:“遠山哥,葉子在樹上下不來了,怎麽辦啊。”
侯遠山看了沈葭一眼,轉而望向騎在樹上的葉子,心中無奈,這棵樹這麽滑她怎麽爬那上面去了。
他略微停頓一下,突然縱身一躍,沈葭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帶着葉子從樹上平穩地跳了下來。
沈葭頓時眼睛瞪得老大,遠山哥好俊的功夫啊!
葉子也很是震驚,她們倆在這兒糾結了大半天,遠山哥一來輕輕松松便搞定了。
“遠山哥,你在哪兒學的功夫啊,好厲害。”葉子一臉崇拜地看着他。
問起這個,侯遠山眸中閃過一絲兩人看不懂的複雜,随即道:“以前在外面拜了師父,學過幾年。”
葉子還想再問,沈葭瞧見侯遠山神色不對,忙拉住了她,搶過話頭問道:“遠山哥,我們倆野菜挖的差不多了,就不往山林裏去了。你呢,還要繼續打獵嗎?”
侯遠山每次面對沈葭的注視都有些不太自在,但又總想着跟她待在一起。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好矛盾。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我……送你們回去吧。”
“那樣多不好,我們倆挖個野菜都耽擱了你大半天了。其實我們不往山上去也沒什麽危險的,要不然你就繼續打獵吧,我和葉子自己先回去。”
“不要緊,今日獵物不好打,我明日再來。”
沈葭聽他這樣說,這才點頭應下來。
三人到了村口的時候,正好撞見一群婦人在河邊洗衣服,其中一個看到向這邊走來的三人突然起身迎了上來:“山子哥,你今兒個打獵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那是一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婦人,身材消瘦,個頭也比同齡的女子矮了半個頭。但長相卻也算得上秀麗,柳葉眉,丹鳳眼,談笑間粉嫩的臉頰上留下兩個淺淺的酒窩,有股山泉女兒家們的清麗之氣。
尤其是看向侯遠山時,她眼眸略微低垂,露出欲語還羞之色。雖是婦人打扮,瞧上去倒像是個未出嫁的小女兒家。
這婦人沈葭原是沒有見過的,如今又見她這般頓時有些奇了。
這時,葉子突然開口解了她的疑惑:“鐵嫂子啥時候回來了,我還當你要在娘家多待上些時日呢。”
沈葭這才了然,原來這便是一直鐘情于遠山哥的鐵寡婦了。除了個頭不高,其他條件倒也算與遠山哥相配。
鐵寡婦聽到聲音這才向着葉子看過來,撞上葉子身旁的沈葭時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前幾日不過是因為我爹生了病,我這才在家裏伺候了一段日子。如今快過年了,哪有在娘家過年的道理,何況婆婆孤身一人,總需要我照顧着。”
沈葭不由暗嘆,這鐵寡婦倒還是個孝順的。想她原是嫁過來沖喜的,連圓房都不曾,如今卻仍對婆家如此真誠,可見是個心底良善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鐵寡婦也是遠山哥和小葭的神助攻~
這個清明節,刷空間和朋友圈被虐的好慘……
☆、遠山哥的心思
“這便是遠山哥救回來的沈葭妹子吧,我剛回村就聽說了這事兒,沒想到沈葭妹子比傳言中還要美上幾分。”鐵寡婦邊說着邊瞥了眼侯遠山的神色,見他面上并無甚表情,方才漸漸放下心來。
村裏有傳言說山子哥看上了撿回來的小姑娘,前些日子還因為她将來旺他娘摔了個大跟頭,她原也正在擔心,但如今看山子哥這神情,想來是大家胡亂猜測的吧。
她對山子哥暗示了這麽久,村裏人都知道啥意思了,也沒見山子哥留過什麽話兒,咋可能這沈葭剛來就勾走了山子哥的心呢?
不過沈葭如今既然跟山子哥走這麽近,或許還能找她幫幫忙,沒準兒自己就心想事成了呢?
這麽一想,鐵寡婦心裏頓時舒坦了些。又笑着道:“天兒冷,你們快回去吧。對了,我從娘家帶回來了些豆瓣醬,是自己炒的,我和婆婆倆人也吃不完,待會兒給你們送去一些。”
葉子笑了笑:“不用了,鐵嫂子您自己留着吃。”
沈葭見葉子這麽一說鐵寡婦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便道:“豆瓣醬可是好東西,炒菜的時候放進去一些可有味兒了,那就謝謝鐵嫂子了。”
沈葭知道,鐵嫂子估計是想給山子哥送,不好明說,這才把她們家也帶上的。既然如此,那就權當是幫鐵嫂子一個忙了,沒準兒将來還能成就一番好姻緣。
說完見鐵寡婦臉上漸漸又有了歡喜,沈葭越發覺得自己剛剛那話接的好了。
*****
因着上回沈葭答應了讓鐵寡婦往家裏送豆瓣醬的事,當天傍晚鐵寡婦便拎了兩罐頭去了葉子家。
袁林氏正在竈房裏忙活着做豬食,聽到聲音出來一看喜道:“梅子啥時候回來了?”
鐵寡婦笑了笑:“昨日回來的,嬸子,這是我從娘家帶回來的豆瓣醬,給你們送來一罐子,這一罐是給山子哥的,我給他送去他鐵定是不要的,還勞煩嬸子幫我送過去。”
袁林氏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是我往遠山家跑一趟的事兒,又不費啥事兒,哪裏還用得着你再給我們拿上一罐子,這怎麽好意思呢。”
“我和婆婆倆人又吃不完,嬸子只管拿了來吃。”
屋裏做繡活兒的沈葭聽到聲音跑出來,笑意盈盈道:“嫂子可真快,我上午剛說了要吃,你可就拿來了。”
鐵寡婦如今看到沈葭時越發歡喜了:“都是鄰裏鄉親的,以後若還需要只管去找我就是了。行了,你們忙着,我就先回去了。”
見鐵寡婦走了,袁林氏望了望那兩罐豆瓣醬看向沈葭:“小葭想吃豆瓣醬給幹娘說,咱們自己炒就是了,怎麽還要人家的東西。”
沈葭笑着拉住袁林氏的胳膊:“幹娘,原不是我要吃的。鐵嫂子一看就是專程要給遠山哥送的我哪裏瞧不出來,不過今早上鐵嫂子說這話的時候遠山哥不搭腔,弄得挺尴尬的,我這才接了腔。咱們吃一罐豆瓣醬若能成就了一段姻緣,那畢竟是喜事,又何樂而不為呢?”
袁林氏這才知道沈葭的想法,不由有些意外,合着這丫頭想撮合遠山跟梅子?
袁林氏再想想當初想把沈葭嫁給遠山的事兒,也幸好她沒怎麽幹預,不然最後發現小葭對遠山沒那個意思,免不了大家都不自在。
沈葭将其中一罐子豆瓣醬接過來:“正好我給遠山哥做衣服要量一下尺寸,我給他送過去就好了。”
“你要給遠山做衣服?”袁林氏越發看不清這幹女兒的心思了。
沈葭倒是沒多想,只笑着道:“對啊,前些日子在鎮上帶回來的兩匹布,一匹給你們做,另外一匹給幹爹和遠山哥各做一件袍子,再給來喜做一件半臂衫,剛好夠用。行了幹娘,我先不跟你說了。”
沈葭說完提着罐子走了。
袁林氏站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漸漸回過神來,原來這丫頭竟是拿遠山和她們一家人一樣的。
不過這樣也好,若真拿遠山當哥哥,沒準兒她家來生還有些希望。
沈葭提着罐子到了侯遠山的家裏時,他正坐在堂屋門口的木墩子上擦拭着旁邊小竹簍子裏的箭,樣子極為認真。
“遠山哥!”沈葭上前喚了一聲。
侯遠山看到沈葭過來慌忙起了身,眸中閃過一絲欣喜,雙手一時間竟不知該往哪兒放了:“小……小葭來了。”
沈葭舉了舉手裏的罐子:“鐵嫂子給你的豆瓣醬,我給你拿過來了。”
侯遠山看到那罐子,眼裏的神色黯淡下來,頓了頓方道:“我用不着那東西,你替我還回去吧。”
“那怎麽能行呢,這可是鐵嫂子專門給你拿的,你不用可就辜負了人家的好意了。”沈葭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侯遠山跟前,将那罐子遞給他,“遠山哥快收下吧,不然鐵嫂子肯定要失望了。”
侯遠山覺得自己心裏悶悶的,有些失落。原來,她也想他跟別人在一起。
他盯着那罐子沒有去接:“我不愛吃那東西,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沈葭不信他的話:“怎麽會不愛吃呢,我被你救回來的時候明明見你家竈房裏有豆瓣醬的,你若不愛吃留着它作甚。”
侯遠山被沈葭問的臉上微微泛紅:“我……我現在不愛吃了。”
沈葭盯着侯遠山的神色瞧了半晌,突然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遠山哥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拿了鐵嫂子家的豆瓣醬鄉親們說閑話對不對?”
侯遠山詫異了一下沒有開口。
沈葭只當自己猜對了,不由繼續勸慰:“遠山哥,你是大男人,鐵嫂子一個婦人家都為你做到這地步了,你還害羞什麽啊,總不至于連鐵嫂子都比不上吧?”
聽她說他連鐵寡婦一個婦道人家都比不上,侯遠山急得一句“我心悅你”險些就要脫口,卻又握緊拳頭生生咽了下去。他到底自己和尋常人家不一樣,哪裏容得随心所欲?
他的臉頰漸漸憋得通紅,心上好像被什麽重物壓住了一般,呼吸中夾雜着些許疼痛,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怪異起來。
沈葭見他好像被自己氣到了,頓時發覺自己失言了,下意識的捂住唇:“遠山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開玩笑的,我……”
她話還沒說完,便見侯遠山黑着一張臉,目光陰沉了不少:“我有些累了,小葭妹子快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他說完沒等沈葭應聲,便徑自關了屋門,順便杠上門栓。
沈葭氣的一陣懊惱,她剛剛說什麽胡話呢,定是惹遠山哥生氣了。可是,她真的只是玩笑話啊,哪裏知道遠山哥竟然當了真。
她急的拍着門:“遠山哥,你別生我的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嘴笨不會說話好了吧,你別生氣。你看你比我大,怎麽能跟我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呢……”
喊了半天裏面絲毫沒有動靜,她無奈地嘆息一聲,整個人低垂着腦袋沒了生氣。原本還打算給遠山哥量一下尺寸的,這下可好,什麽也沒幹成。
沈葭皺着眉頭,提着那一罐子豆瓣醬悻悻地轉身回去了。
聽到腳步聲走遠,裏面的侯遠山趴在門縫裏瞧了瞧,也是一陣無奈。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麽,或許……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吧。
他對小葭有意,可是卻不能說,萬一流言成真她的性命也就沒了。他已經沒了爹娘,害了春花妹子,哪裏敢拿她冒險呢?
若她能平平安安的,那他寧願一輩子單着!只要能天天看着她,他就覺得心裏面很踏實。
沈葭提了罐子回到家,神色落寞地回到自己房裏,直接倒在了炕上。
葉子正坐在炕上打絡子,瞧見她詫異地問:“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遠山哥的尺寸你量好了?”
沈葭長嘆一聲,趴在炕上拿枕頭蓋住腦袋,一陣懊惱:“我好像把遠山哥給得罪了……”
“啊?”葉子伸手把她腦袋上的枕頭扔開,“怎麽回事啊,遠山哥那麽好脾氣的一個人,你怎麽會得罪他啊?”
沈葭将剛剛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葉子聽了蹙眉細想:“既然是玩笑話,我覺得遠山哥平日裏不是那種較真兒的人啊。你是不是還做了什麽?”
沈葭坐起來攤攤手:“我真的沒做什麽啊,就是把鐵嫂子送來的豆瓣醬給他,他不要我就多說了幾句……”
葉子轉了轉眼珠,突然道:“小葭姐,你說遠山哥會不會真的看上你了?”
沈葭伸出手指戳一下她的腦袋:“這時候了,你怎麽還跟我說笑呢。”
“我沒有開玩笑,你認真想想,遠山哥對你明顯對別人不一樣嘛。就像今日這事兒,如果擱在我身上我覺得憑遠山哥的性子不會發火才是。你想啊,他若真對你有意,你還巴巴地上去幫鐵嫂子送豆瓣醬,能不心裏有疙瘩嗎?”
聽葉子這麽一說,沈葭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該不會……真的讓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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