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慌亂

如果你是上天賜給我的一顆夜明珠，

讓你來照亮我孤獨的人生，

那麽，就不應該讓我比你早出生十多年。

如果，你只是我人生的天際裏滑過的流星，

那麽，我是多麽不該為你着迷。

曉麗發來信息：

“哥哥，每次看你寫的東西，總覺得你好像有太多太多的心事，給我講一講你過去的事，好麽？”

“蓉兒，我們有很多相似之處，其實，我的命運也不太好。我說出來，恐怕會令你失望。”

“沒關系，我想知道。”

池佳棟将多年來的遭遇敞開心扉：上學、工作、愛情、家庭，幸福與缺憾……

“天哪，上天太不公平了，怎麽能這樣對你！”曉麗忿忿不平。

“上天是公平的。或許我得到了不該得到的，所以要讓我品嘗失去的滋味；

又或許可憐我，讓我遇到了你。很難想象，假如沒有你的出現，我今日會是什麽樣子？”

沉默片刻，曉麗的頭像又閃動起來：“哥哥，……我不想做你的妹妹了，也不要做你的女兒……我要做你最親最愛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你能抱抱我嗎？”

再次的沉默。

“蓉兒，不管怎樣，我始終曾是你的老師。你能忘卻我的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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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老師也是人，為什麽不可以有愛的權利？你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你對我，能做到嗎？”

池佳棟的心嘭嘭的跳着，他再不要壓抑自己的真心和渴望。

“我也可以！……我再也不要藏了。蓉兒，聽我說，我喜歡你！

如果真的錯了，就讓我來承受所有的懲罰。如果前方是火海，就讓我一個人跳進去燒！”

原以為只要他喜歡她、默默為她付出就足夠了，卻不敢奢望她也會喜歡他。

此刻，他是多麽幸福！

對，還是錯？重要嗎？

如果不愛，就會不痛。随後的日子裏，池佳棟心裏甘甜如蜜，卻也常常自責。

他一次一次扪心自問，叩問自己的初衷。

心疼她？憐憫她？愛惜她？

不！不要再給自己的過分找借口，你就是喜歡她，你愛她了！

你已經陷入了一場不為世俗所容的戀情……

寧曉麗同樣不能平靜，她或本沒敢奢望的感情，原來早已等候在那裏！

……

曉麗閱讀着池佳棟的心聲。

——其一：

可愛的小公主，卸下了負擔，雖然心裏還有事，但是輕松了好多。

我很開心，原來，人不是只有難過的時候才想哭，開心的時候依然也有流淚的感覺。

你開心了，就感染了我，所以，繼續快樂的生活哦。

我相信只要繼續努力，你一定不會辜負自己。

當然了，偷懶的時候別忘了，哥哥在看着呢！

你愛哭鼻子，想哭的時候就哭出來吧，別忍着，哭完了就好受些。

人生的事，總不能件件如意，何況如你這般多情。

如果有一天，某人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也不要太難過啊。

沒關系，擦掉眼淚，或許，最正确的人在未來，那個可以無所顧忌的寵你、疼你、愛你的人，才是你的真命天子。

只是現在，你所要做的，是好好的照顧自己。努力拼搏，去争取更高的學歷和更好的生活。

哥哥希望你上大學、或大學畢業後工作，都不要離家太遠。

似我這般，遠隔萬裏，見不着父母的滋味是難以形容的。

再說了，萬一有事，親人都不在身邊，你又找誰商量、傾訴呢？

快高三了，到了你人生中的重要節點，加油！

對了，平時上課不要帶手機，會分心的。

心裏有什麽事，請你告訴我，哥哥是你的忠實聽衆。

——其二

蓉兒，小兔牙，真可愛……

好了，不開玩笑了。我現在腦子有點亂，恩，是呢……

為什麽哥哥不讓我玩手機，喜歡每天晚上聽到他對我說：“睡吧，我的小公主！”

為什麽你我穿情侶裝、陪我去逛街、買漂亮的衣服？如普通的情侶。

為什麽不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為什麽……

是的，妹妹一定流了不少眼淚呢。你是以為哥哥鐵石心腸嗎？

傻丫頭，如果真的鐵石心腸，哥哥怎麽會滿腦子都是你呢？

怎麽才能讓你知道，其實那些為什麽，你完全不必去問。

兩年裏，默默的喜歡、然後疑惑、再然後心痛、現在又再堅持，還需要說出來嗎？

那些為什麽，終有一天，哥哥會一件一件去做到的，這就是答案……

有我這麽一個“哥哥”，你真的不是很幸運。

別人可以輕易去做的事情，對我們來說卻很難。

有沒有想過要放棄呢？如果放棄，我也不會怪你，是我不夠好，不配愛你！

有時候确實渴望我們有血緣上的親情，在你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像真哥哥那樣帶着你這個小跟班走遍大街小巷，陪伴你一天天長大。

假如我們不曾是師生，該多好……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假設。

我只希望，不要影響你的學習；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如公主一樣的開心生活，每時每刻都有人疼、有人愛、有人包容、有人照顧……

——其三：

真的感覺有點累……

怎麽說呢？一年以前，已經當了逃兵，我真的恨自己不夠勇敢。

現在又想一個人靜靜的過，去反悔。

看見你哭泣，知道你心裏很冷，只想要給個依靠，卻又做得過了。

沒錯，愛了你就是自私。感覺怎麽做都不對。

然而，什麽都不想顧忌了，是壞人，就徹底的做個壞人吧。

不知如何去完整呈現我們的故事，讓我嘗試去講講兩年來的事情吧……

剛開始遇到你的時候，就讓我震撼。

當然，你對我很好哦，給我印象也很好，只是你會也喜歡我嗎？

可是，那種期盼的眼神，搶着回答問題的願望，悄悄在我辦公桌上放一瓶“脈動”的小小舉動，默默打掃好辦公室、整理好辦公桌的溫馨，對我說的又似乎不是對我說的那些說說，呵呵……

真的怕慢慢離不開你，而且身體越來越差，于是我選擇了逃避。

我天真的以為，換了地方後，你找不見我，會慢慢把我忘記……

可是，你終究又出現在我的面前，令我再也離不開你。

經歷了風風雨雨，已經不輕易流淚，然而見到你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動……

其實假期裏你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就一次，你可能都忘了。

而我，對于你的點點滴滴，卻記得這麽清楚，連自己都會感到吃驚。是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記憶力。

後來你有喜歡的人了，我能感覺到你的疏遠，也從你的說說裏感覺得到。

小丫頭到了這個年齡早戀真的很難避免，知道這些後，雖然莫名難受，可能做的，只有悄悄關注。

你告訴我你戀愛了，我感覺就像突然大病一場。

後來見你那麽痛苦，令我想到了自己的早戀，那段毀人害己的往事。

我無法做到不管不問，後來就有了那份包含着複雜情緒的保證書。

是啊，混帳孩子，你知道這有多痛嗎？

幸運的是，你走了出來，在向好的方向進步着。

我曾認真計劃過，就一直做個好哥哥，陪着你順利畢業。

想把感情就深藏在心底，可是終于還是無法掩飾……

我一次一次告誡自己，千萬不能犯錯，否則，将來，你可能會恨我。

往事如風，也許風吹雲散，該畫一個句號，把你變成心裏的一份不可替代的回憶。

從動感情的那一刻起，我應該被唾棄，不值得被尊重。

還記得，我送你的饒雪漫的書吧，中學時的好多困惑在書裏會找到答案，希望你學會愛惜自己、免受傷害……

恩，就算将來你嫁了別人，我的心也會陪着你，這是我的承諾。

說好了一輩子牽挂你的。在你生日的時候，我就承諾過了：“就算無路可走，別忘了還有一條退路，叫做哥哥！”

我願始終做你的退路。

丫頭，現在的你，還是把學習放到第一位吧！上了大學，再去談一場幸福的、沒有負擔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