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阿十出來見不是周喜兒而是個臉生的太監, 微愣了愣:“周喜兒呢?”
那小太監忙道:“回小姐話, 周總管今兒被主子指派了別的差事, 主子就遣了奴才來。”
阿十點點頭上了車,進了宮一路行來,見不是往坤寧殿的路,而是去往承極殿, 阿十忽的站住看向那個小太監:“你主子是誰?”
阿十話音剛落,就見王德順蹬蹬跑了過來:“王德順給阿十小姐請安。”
阿十:“王總管, 您這是唱的哪一出?什麽時候坤寧殿的事兒也歸你這個禦前大總管的差事了?”
王德順:“那個, 小姐別惱, 是萬歲爺有事兒要跟您商議, 若以萬歲爺的名義去國公府宣召,有些不妥,便借了皇後娘娘的名頭把小姐請了來,萬歲爺正在禦書房候着小姐呢, 您跟奴才來吧。”
阿十挑了桃眉, 皇上料理的都是朝政大事,找自己能商量什麽事兒,況且, 之前王德順見了自己可是一口一個王妃叫着, 如今卻稱呼自己阿十小姐,是不是跟今兒皇上找自己事兒有關呢。
阿十跟着王德順進了禦書房,跪下行禮,皇上正在案頭批閱奏章, 此時擡起頭來:“起來吧。”
阿十站起來:“不知皇上招阿十前來有何吩咐?”
皇上笑了:“你既是皇後的姑姑,論起來還是朕的長輩呢。”
阿十:“阿十不敢。”
皇上:“不必拘禮,朕還記得當年在太學的時候,時常跟着老八老九去謝家,那時候你才幾歲,就跟着老八練拳腳學騎射了,那時候朕就想不虧是謝家人,一個小丫頭也不輸須眉男兒。”
阿十:“皇上謬贊了。”
皇上:“你不用謙虛,你謝家對我大晉的功勳,人盡皆知,謝家上下皆是忠君愛國的忠臣良将,憂國憂民之心,與朕一般無二。”
說着頓了頓又道:“我大晉與北狄在蒲城一戰,想必阿十很是清楚,幾乎耗盡了我大晉國庫,我大晉如今需要的是天下太平,才能休養生息,尤其北疆的老百姓,如今好容易平息,過上安穩日子,若再起戰禍,又不知有多少人家妻離子散,故此,我大晉與北狄之間的關系便尤為要緊,你可明白。”
阿十:“皇上有話只管明言。”
Advertisement
皇上:“那好朕就直說了,北狄的達萊公主願意和親嫁入我大晉,達萊公主乃北狄先王最寵愛的大公主,如今北狄新王的長姐,身份尤為尊貴,若能和親結秦晉之好,我大晉北狄的百姓便可化解仇怨,冰釋前嫌,于我兩國百姓都是一樁幸事,也是一段佳話。”
阿十:“皇上若想尋人商議此等國家大事,還是宣召大臣來妥當些,阿十不過一個小女子,不懂這些。”
皇上:“此雖是國家大事,卻與阿十你息息相關,想必你也知道,皇叔并未戰死,如今回了京城,朕歡喜萬分,卻你二人的婚事讓朕破費思量,你二人定親在先,若當日,皇叔并未在蒲城戰死,你謝阿十自然是皇叔名正言順的王妃,卻偏偏出了岔子,如今皇叔歸來,卻已是北狄驸馬,今日朕宣召你來,就是想問問阿十有何打算?”
阿十:“皇上剛那般大肆誇了我謝家一番,又把兩國百姓的安危擺在了前頭,若我謝阿十不知進退,豈非成了大晉的罪人,皇上盡管放心,阿十斷不會阻了睿王殿下與達萊公主的良緣,我與他的婚事就此作罷。”
皇上:“果然不愧是謝家阿十,深明大義,不過你與皇叔的婚事也不用作罷,畢竟你二人兩情相悅,雖如今皇叔不記得了,總歸情份在,也不能辜負,雖達萊公主身份尊貴,阿十的身份也不遜她北狄公主,不如朕做主,你與達萊公主同為王妃平起平坐,豈不兩全。”
阿十:“阿十恐要辜負皇上美意了。”
皇上有些意外:“你不願。”
阿十:“不願。”
皇上:“需知君無戲言,若朕下旨退了二人的婚事,便再無轉圜的餘地。”
阿十跪在地上:“阿十請皇上下旨。”
皇上臉色沉了沉:“來人,拟旨。”
話音剛落就見王德順跑了進來:“回萬歲爺,睿王殿下請見。”
皇上看了阿十一眼:“請皇叔進來。”
不一會兒睿王走了進來,顯然來的匆忙,臉上有明顯的急切,進來看見阿十,方緩了緩:“皇上,阿十是臣的王妃,若有不敬之言,還望皇上看在臣的面子上,不予計較。”
皇上愣了愣:“你,你想起來了?”
睿王:“只是記起了些影子,知道阿十是臣的王妃,其餘尚不記得。”
皇上心說,自己這個皇叔還真是重色,竟然什麽都不記得,只想起了這丫頭來,不對,這境況可不妙,皇上是知道皇叔多稀罕這丫頭,如今記起了這丫頭來,跟北狄達萊公主的婚事,只恐有變。
也不一定,皇叔如今已是北狄驸馬,木已成舟,難道還能不認賬嗎,更何況,跟阿十并未真正成禮,若計較起來,誰先誰後不言而喻了。
只不過,有些事當着阿十說不大妥當,需私下裏跟皇叔問明白才是,想到此,開口道:“朕與皇叔有要是商議,王德順送阿十去坤寧殿吧。”
王德順:“阿十小姐,請随老奴出去吧。”
阿十卻未動,而是擡頭看着皇上,仍是那句話:“請皇上下旨。”
王德順吓了一跳忙道:“阿十小姐您還是跟老奴出去吧。”
阿十冷笑了一聲:“出去做什麽,如今睿王跟我兩個正主都在,不是正好嗎,我謝阿十一介小女子,擔不起兩國百姓的安危,我情願退出,婚事作罷,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皇上臉色變了幾變:“好,你謝家的人硬氣,朕在你們眼裏也算不得什麽,你既執意退婚,朕就成全你。”
睿王卻道:“臣不同意退婚。”
皇上指着阿十:“你聽她口口聲聲退婚,何曾顧念過你們的半點情分,她既如此無情,皇叔又何必非她不可,朕已應了賜她與達萊公主同為王妃,她仍不依,實在不懂事之極,更何況,你與達萊公主已然大成婚。”
睿王:“臣與達萊公主并未成婚,只是因欠了達萊公主一個人情,答應幫她做一件事,她不想嫁到大晉和親,便讓臣假扮她的驸馬,護送她姐弟來京,臣當日并不知自己便是大晉睿王,也不知已有妻室,便應了此事,如今既知自己身份,今日一早已跟達萊公主說清了。”
睿王這番話雖是沖着皇上說的,可明明白白是對着阿十解釋呢,目光總在尋找阿十的目光,可阿十就不是不看他,也不搭理他。
睿王心裏暗暗嘆息,這丫頭還真是惱上了,自己都說清楚了,仍是不理會自己。卻聽這丫頭開口道:“阿十告退。”退了出去。
睿王這才松了口氣,不提退婚之事了就好,知道這丫頭還氣自己,便想着一會兒去尋她好生解釋解釋。這會兒得留下來跟皇上說明白。
等阿十退了出去,皇上才道:“皇叔,北狄新王年幼,北狄等于是由這位達萊公主主持,若皇叔能娶達萊公主,我大晉北疆至少可有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安穩,于國于民都是一樁好事,望皇叔三思,朕知皇叔與阿十的情份,便皇叔與達萊公主成婚,也并不妨礙你與阿十恩愛,達萊公主溫柔賢良,想必不會在意這些。”
睿王:“她不在意,臣在意,臣雖未想起過去的事兒,卻知阿十是臣的心愛之人,見到她的那一刻臣便知道,阿十是臣此生唯一的妻,至于北疆的安穩,皇上不必挂心,蒲城一戰之後,北狄兵士死傷無數,百姓民不聊生,加之北狄新王年幼,二十年之內應無兵禍之憂,不過,即便如此,北狄正與夜郎南蠻一般,是異族,異族與我大晉永不會同心,故此可和談,可通商,卻不可教化,若貿然行事,若異族大亂兵戈四起,我大晉何以安?”
皇上仿佛醍醐灌頂,是啊,自己因見北狄主弱,便想借此機會把北狄收入大晉,卻忘了北狄是異族,異族民風彪悍,腦有反骨,根本不會被教化,史書中早有記載,前朝曾想吞并西南夷族,斬殺了首領,結果本來争鬥不斷的西南夷族,竟聯合在一起舉兵,一場混戰歷數年之久,鼎盛的前朝因此國力衰退,後終止滅國,前朝的教訓就擺在眼前,自己若輕舉妄動,若大晉落個與前朝一樣的結果,自己如何面對太廟之中的列祖列宗。
想到此,不免出了一身冷汗,開口道:“多虧皇叔提醒,不然朕将鑄成大罪,如何對得住天下萬民。”
睿王:“皇上心懷天下,是百姓之幸。”
皇上忽道:“若并無異族之憂,皇叔可會娶那個達萊公主嗎?”
睿王搖搖頭:“弱水三千,臣只取一瓢,此生我只要阿十一人。”
皇上愣了愣:“如此,豈不可惜。”
睿王:“皇上,若心愛之人相伴相守,此生足矣。”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