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地下日 5 p.m.
“人造鬼?”王恪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施餘存嗤笑:“你不知道?舊塔對鬼進行過不少研究。”
“可是為什麽舊塔要制造鬼啊?”南辛一歪頭, 下定論,“怎麽想都想不通吶, 肯定是你在胡說八道。”
“信不信由你。”
南道摸了摸下巴:“先不論舊塔是否在進行人體實驗, 這盤錄影帶的內容真的可信嗎?”
“沒有證據能證明它們是僞造的。線索也許就藏在影像之中, 能再播放一遍嗎?”
南道肅容颔首。
陳虞克制不适感, 再次觀看這盤來路不明的錄影帶。經施餘存剛剛提醒,她也發現不明閃光之後,影像中的人發生了異變。而習慣了高亢的哀嚎聲後, 她漸漸發現了許多第一次觀看忽略的細節:押送的守衛佩戴的制服肩章與舊塔形制相似,閃光的頻率與魔法陣啓動時的頻閃接近……
王恪一眼不發, 等這一輪播放完畢, 又示意南道再次播放。
等到了第四遍時,南辛終于忍無可忍:“我受不了了!你們真的好奇怪,為什麽就不相信這是黑幕的把戲?如果我們連塔都不相信……那……那還搞什麽啊!”她左右四顧,憤憤跺腳, 直接奔下了閣樓。
“我去去就回。”南道向陳虞歉然一笑,轉身追過去。
“再來一遍。”王恪出聲示意。
陳虞還沒站起來, 施餘存已經啓動了放映機。她納罕地盯他一眼, 對方哼了一聲,靠着牆別開臉。
“你發現了什麽?”又過了幾遍, 陳虞已經不再有新發現,便小聲詢問王恪。
王恪抿唇沉默片刻:“我認為這盤錄影帶是真的。”
“你怎麽知道?”
他瞥了施餘存一眼,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我不敢說黑幕至今沒有欺騙過我們,但欺騙的手段也是對我們隐瞞重要信息, 而非僞造證據。畢竟黑幕至今沒有對為何開始這個游戲作出任何解釋,如果不是這問題本身并無意義,就是黑幕認為還不到揭開簾幕的時候。”
“那麽舊塔真的在進行人體實驗?”
王恪唇角勾了勾:“即便是真的,也不讓人意外。E區不也有這樣的名聲?”
陳虞不知為何顫栗了一記:“黑幕給我們看這個是要瓦解我們對塔的信任,那麽下一步……”
“但這實驗是否意在制造鬼,即便是,舊塔又有什麽目的,這些問題目前都無解,”王恪緩和語氣,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別想太多。”
陳虞捂住頭,瞪他:“每次你這麽說,你都早就有了結論,只是捂着不願意說。”
“不,這次我真的無從下手,”王恪的笑容有些古怪,“說不定我害怕面對黑幕想要揭露的東西。”
對方這樣自嘲,陳虞一時語塞,半晌才說:“管它呢,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們不覺得那兩個兄妹離開得有點久?”施餘存突然冒出一句。
“小南鬧起脾氣來很麻煩,老南得花點時間好好哄。”陳虞聳肩,“但下去看看也好,悶在這裏憋得慌。”
樓下一片寂靜。
陳虞生出股不祥的預感。她立刻去敲南辛房門。
無人應答。
南道房間也上鎖、沒有回音。
“只能破門而入了。”陳虞語音未落,施餘存突然現身:
“我房間裏多了個這東西。”
他掌心中有一枚金色小球,表面镌刻着魔法刻印。
王恪擡眉:“你沒打開?”
“來路不明的法術球誰會打開?”施餘存嗤笑,“說不定那兩兄妹在你們房間裏也各放一個,就等哪個蠢蛋上鈎送死。”
陳虞已經懶得和他較真,一回頭,王恪已經從房中轉出來,手中拈着一模一樣的金色小球。
“床上還壓着張字條。”王恪另一手平攤。
“你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麽?該怎麽找到它?一切都封印在這裏面。”陳虞一邊念一邊笑出聲,“還專門找來陳年報紙拼貼?”
施餘存将法術球抛高又接住,朝南家兄妹的兩個房間一努嘴:“就因為費心隐藏筆跡,所以我可以肯定,一定是他們倆幹的。”
“這也可能是其他人離間的手法,太理所當然反而可疑。”王恪的指腹在球面滑過,“究竟如何,試一試就知道了。”
語音未落,王恪已經擰動球體,啓動了魔法刻印。
藍光一閃即逝。
王恪安然無恙,只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也發虛。
陳虞撐住他肩膀:“喂!”
他眨了眨眼,緩慢聚焦,痛楚似地眨了眨眼,啞聲答:“沒事。”
陳虞氣急:“你……”
“真沒什麽。黑幕這次沒有開啓競技場,設置了一些誘餌,想讓所有人行動起來,借此制造互相殘殺的契機,僅此而已。”王恪已恢複了鎮定,“我不打算聽從黑幕命令行動。”
施餘存一撇嘴:“說得不明不白的。誘餌是什麽?”
“如紙條所言,你最想要的東西。”王恪笑得譏诮,“告訴你也無妨,我的是真相。”
陳虞心頭一跳,若無其事地別開臉。
王恪卻點名:“阿虞,是否打開你的法術球是你的自由,但我不希望你聽從它的指令行動。”
“放心,我對這種東西沒興趣。”陳虞一甩頭發,“等會兒我就把它扔掉。”
王恪看了她片刻:“好。”轉而望向施餘存。
“我怎麽做都和你們無關。”施餘存向緊閉的兩扇房門看了眼,“似乎已經有人心動了。”
“心動的人是你吧?”陳虞忍不住反唇相譏。
“也許吧。”施餘存竟然不否認,徑自回房,重重關門。
陳虞聳肩:“看了剛才那堆東西又困了,我先去睡了。”
王恪蹙眉:“不管你看到什麽,都不要聽黑幕的話一個人行動。”
“就你廢話多。”陳虞翻了個白眼,用後背抵上門,輕輕地吐了口氣。
床上果然放了一只金色法術球和一張字條。
除了拼貼鉛字來源不同,字條內容半字不差。
陳虞來回掂量着法術球,起身打開窗,作勢要将其扔進樹叢。但不知怎麽,她竟然半途停住了。
她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麽?
“我自己都不知道。”
好奇又心懷畏懼,陳虞把小球放在枕頭上,趴着目不轉睛地盯,時不時伸手撥一下,像只百無聊賴的貓。
陳虞很少這般猶豫不決。在踟蹰中,窗外天色漸漸暗了。
和內心的惡魔較勁到深夜,她最終還是難以抵禦誘惑,擰開了魔法刻印。
“大姐姐你想要的東西太難了,人家辦不到……”
耳畔傳來這麽一句,陳虞差點噴笑。
“好啦好啦是人家沒用,但作為補償,人家就給你沒陷阱的指引。大姐姐很需要向導素吧?到這裏去就可以了,嘻嘻嘻。”
伴随着孩童瘆人的笑聲,陳虞的視覺被無形的繩索牽引,以基站為起點,飛快深入林木,向目的地進發。路線轉瞬即逝,卻深入腦海。陳虞惱火地扶額,咒罵:“精神幹擾?”
“就不要在意這種小細節了,這樣大姐姐就不會迷路啦。那麽之後見。”
法術球熄滅,滾落床下。
陳虞面朝天花板,出了一會兒神。
無視黑幕的引誘當然最好。但她的确迫切需要向導素。黑暗中她摸出了褲子口袋中的金屬盒子,晃了晃,苦笑。
只有她知道裏面放的是感冒藥片。
陳虞醒來後立刻清點随身物品。随身的向導素只剩一盒,其餘數盒都在洪流中遺失了。更糟的是,向導素溶于水,陳虞打開盒蓋時,整顆心都涼透了,只能索性将白色可疑液體一飲而盡。
因此,陳虞趁王恪熟睡,立刻離開尋找基站醫藥箱,抓了大把的藥片進小盒子充數。
這麽做不過是為了騙過王恪。
拒絕重新結合的請求一事,陳虞知道自己不管怎麽看都無可理喻。但她無法給出第二個答案,也無法想象重新和王恪成為搭檔。她願意為他去搏命,卻害怕互相坦誠,也算十足諷刺。
陳虞終于下定決心,貓腰來到門板,耳貼着門板聽了片刻,确認門外無人。但想了想,她還是打開窗戶,使用安全繩攀援而下。
她輕巧地落入基站外的灌木叢中。
剛收起繩索,陳虞忽然察覺身後有氣息,立刻化出長|槍回刺。
晦暗天光在刃面上一晃,她分辨出來人,槍尖向下略收,一言不發。
“虞爺,你這是準備去哪?”南道低聲問。
“沒你的事,你當沒見過我就行。”
南道不退反進:“不行。是黑幕給的指引?”
陳虞沒否認:“我去去就回。”
“太危險了。”南道左右四顧,作勢要喊人。
陳虞不假思索,槍尖一挑抵住他咽喉:“噓。”
南道笑得很苦,慢慢舉起雙手:“行,我不叫人。”他一頓,直視陳虞雙眼:“那麽讓我陪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太晚了,明天回評論。據說我要日更到周三:)
據說下章沒王恪戲份。
南道:我出頭的日子終于到了……
王恪:(Sheldon腦電波襲擊動作)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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