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沈遙也懶得嗆他了,自顧自地看了起來,“死亡時間大致為23點至1點,死因是窒息死,你這...”

池除這會兒還笑了笑,“是窒息死不會錯,死者屍體出現了肺氣腫、肺水腫的症狀,屍體不會騙人。”

“窒息死?”沈遙又喃喃了一遍,“怎麽可能...是啊...”

“沈隊?”林曉堂弱弱地喊了一聲。

沈遙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高雨的手上有勒痕,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先不說一個男人在那種地方面對一個女人有沒有必要用繩子把她綁起來,就算李厚德真的有那麽謹慎把她綁起來了,她能在雙手雙腳被捆的狀态下撲咬他以至于直接咬死?”

“再退一萬步,李厚德力氣真的不大又恰好高雨牙口好,她又是怎麽解開繩子來警局自首的?總不能她一個人蹦着出了這個荒山吧。”沈遙越說越覺得不對勁,總算是讓他找到了這個矛盾點了。

雖然從一開始他的直覺就告訴了他這個案子不止如此,但是真的想明白了那才是豁然開朗。

“沈隊是覺得,案發時還有一個人在場?”辛楠直接把他的觀點挑明白了。

沈遙興奮地拍了拍桌子,“對,肯定是這樣。可是當時高雨從頭到尾根本沒有提到過這個第三人。”

“那你覺得那人是誰?”林曉堂問道。

沈遙想也不想就回道:“文利清。”說完就立馬起身,“小糖,走,上門找人,把他公司的地址記上。”

見他要走,池除立馬跟了上去,“晚上一起吃飯?”

沈遙急着去找人,于是敷衍了一句,“随你。”

“那我在這等你。”池除又說道。

回應他的依舊是一句“随你。”

而後沈遙就開着那輛黑色SUV絕塵而去,連導航都不用開就直奔宏德大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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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個大樓也算是他們這兒地标性的建築了,這在全國都是有名氣的集團。

“在這當小職員也不錯了。”林曉堂看着這聳入雲天的大樓,感慨道。

沈遙也有點被這大樓的氣勢給震撼到了,看了一會兒才拍了拍林曉堂的肩,一塊往裏頭走去。

“你好,我們找文利清。”沈遙淡笑着沖前臺那位姑娘說道。

姑娘沖他們笑了笑,回道:“好的,請您稍等一下。”

然後就見她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本冊子,一張一張翻過去,好一會兒才找到文利清的電話撥了過去,“文先生?前臺這有兩位先生...先生您貴姓?”

“沈。”沈遙回道。

“有一位姓沈的先生找您。”姑娘繼續對着電話那頭說道。

挂了電話以後沒多久,就有一個高高瘦瘦衣衫整潔的青年走了過來。

“兩位找我?”文利清的臉上挂着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

沈遙點了點頭以後環顧一圈,這才找到了一個可以坐的地方,于是用手指了指,“我們過去說。”

一看這架勢,還要久談,文利清的笑容淡了一些,“這...我也不好偷懶太久,最近業務忙,領導看的緊。”

沈遙十分理解地說道,“不會花費你很長時間的,就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都這麽說了,文利清才點頭,轉身朝那邊走了過去,沈遙這才發現他的脖頸處有一道小疤。但這麽細微的傷口,估計他本人都沒有察覺到,于是也就沒有出聲詢問。

等坐好以後,林曉堂先從包裏翻出了筆記本,等他準備好了以後沈遙才問道:“文先生,你和女友在一起多久了?”

“七年。”文利清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問起這個,卻也如實回答。

“感情怎麽樣?”沈遙又問道。

文利清的眉頭微微皺起,反問道:“你們是來幫她說話的?”

林曉堂和沈遙對視一眼,把對方神情中的微訝盡收眼底。

“為什麽這麽說?”沈遙問道。

文利清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前幾天我剛和她吵了一架,也不知道算不算七年之癢,最近大大小小的架吵了好幾次,明明是她不講道理...”

“什麽時候吵的架?”沈遙又問道。

文利清琢磨了一會兒,“上個星期天晚上十點左右吵的,吵完她就鬧着要回家,再也沒給我發過消息。警官,為什麽要問我這些...是她出什麽事了嗎?怎麽回事?”

沈遙趕緊把他按下去,“你別緊張,我再問你,你這周一為什麽請假?”

“我那天發燒,就請假跑醫院去了。”文利清回道,“病歷單還在樓上包裏。”

沈遙淡笑,問道:“不介意我們查驗一下吧?”

“這倒沒什麽事,不過警官,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文利清一臉茫然地問道。

沈遙先拍了拍林曉堂的腿,示意他去樓上翻包驗證一下病歷單,然後才面色不是很好看的回道:“她在上周日晚上打車,出了點事故。”

“什麽?”文利清臉色大變,立馬拍着桌子站了起來,惹得一片人看向這邊,“發生什麽了?她現在在哪?”

“我們已經把她送到醫院了,你不用緊張。”沈遙回道,“還沒說完,周一早上她來自首,說自己把司機殺害了。”

“殺...殺人?”文利清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

沈遙點了點頭,“所以,我想問問你,上周日晚十一點到一點,你在哪裏,做什麽,有沒有人可以證明?”

只見他像是有些脫力了似的坐回椅子上,“警官在懷疑我?她走了以後我就一個人在家...沒有人可以證明。對了,我在看電視,是直播的元宵晚會,從頭看到尾。”

“元宵晚會,我還沒看呢,好看嗎?都有誰?”沈遙随口那麽一問。

“還行吧...歌唱的挺好,有薛籽,還有林陸菲。”文利清有氣無力地回道。

“薛籽打頭,林陸菲收尾,還真是從頭看到尾。”沈遙笑了笑,“你知道高雨還有什麽熟人嗎?”

文利清琢磨了一會兒,又猶豫了一陣才說道:“她有個認的弟弟,就因為他我們才成天吵架的。”

“怎麽的呢。”沈遙問道。

文利清先是嘆了口氣,“她跟那個弟弟是在奶茶店認識的,名字叫譚家鑫,讀初三,成天張口閉口管她要錢,她也真給,就這麽吵的。”

想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沈遙這才站起身,恰好林曉堂也走了回來。

“警官,小雨她在哪個醫院?”文利清趕忙問道。

沈遙笑了笑,“不如你先告訴我譚家鑫在哪個學校?”

“附陽中學。”文利清回道。

于是沈遙也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不光她是犯罪嫌疑人,你身上的嫌疑也不是完全沒有,嚴禁探視。”

說完以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直接又開着車奔附陽一中而去。

“病歷單看到了?”沈遙一邊打着方向盤一邊問道。

“看到了,确實是發燒。”林曉堂回道,“沈隊跟他談了覺得奇怪嗎?”

“說怪也怪,但又說不上哪裏怪,這麽一想又不怪了。”沈遙說着忍不住嘆起氣來,胸口都有些發堵,于是用指甲敲了敲方向盤,“小糖,跟施雲說一下,有空順便幫我帶點藥。”

“藥?你不是停了嗎?”林曉堂轉頭看他,這麽一看才發現了那兩個黑眼圈。

“這幾天又沒能好好合眼,真是怪了。”沈遙皺眉道。

“那你現在這是疲勞駕駛?”林曉堂一邊敲鍵盤給施雲發消息一邊說道。

“疲勞是常态了,這麽說我這輩子都開不得車。”沈遙的話音剛落,車子就穩穩當當地停了下來。

兩人剛解開安全帶,就發現旁邊學校的圍牆上有個東西若隐若現。

“那是什麽?”林曉堂看愣了。

“好小子。”沈遙忍不住笑道,然後就開了車門朝那邊走過去。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穿着校服的學生翻牆跳了下來。

“逃課啊?”沈遙下巴微擡,以增加氣勢。

那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回過頭才看見這麽個人,這會兒還有點懵,撓着腦袋喃喃道:“怎麽回事,我剛看了明明沒人的。”

沈遙才懶得給他答疑解惑,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九年義務教育,什麽是義務你知道嗎?義務就是,除了履行,別無選擇。”

那人讪笑兩聲,“老師...我有急事兒...”

沈遙倒也不表明身份,只是沖他伸了伸手,“校牌拿來。”

那個青年眼神飄忽不定,看起來有想直接溜掉的意思。

“我是教體育的,你要敢跑,我也能抓回來。”沈遙直截了當地說道。

雖然他這身板看起來不像教體育的,但這話聽起來倒是中氣十足,那人只好從兜裏掏出了校牌交到他手上。

“你看看,校牌也不別,不別它安根針幹嘛?剔牙用的?”沈遙幹脆體驗了一把當教導主任的快感。

這一刻他才真切地體會到,原來以前教導主任訓完人以後心情都十分美麗那都是有原因的,雖說一般被訓的是他,現在想想倒也能理解。

然而,定睛一看後,所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立馬就煙消雲散了。

“你是,譚家鑫?”沈遙看着面前這個青年,還把校牌上的照片和臉對比了一下。

站在他身旁的林曉堂也驚了,這是什麽神仙似的緣分,要是來早了來晚了可都是碰不着的,卻這麽剛好,就遇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愛我的編編!

(這個案子吧,我個人覺得,後面還是挺可以的,你們可以猜猜犯人是誰呀)

求收藏!跪謝!歡迎評論!我都會回的!!!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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