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女賊

被人像死狗一樣掼在地上,長安還在不住地發抖,眼前一片漆黑,肩膀火辣辣的,早已失去知覺,被卡得窒息的喉嚨也像是被火烤,被煙熏,想說話,想罵人,可張口卻是一連串夾雜着血沫的重咳。

“咳咳……咳咳咳……”

一排長嚴臻正冷眼看着地上蠕動的‘女賊’。

其實光線很暗,透過遠處的燈光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女賊’很高,從他在小樹林發現她鬼鬼祟祟的朝營房樓靠近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賊是個大個子。她步伐很快,竟無所顧忌地鑽進營房樓,之後在一樓,也就是一排的宿舍區偷窺半天,最終決定從右側區域下手。

可‘女賊’接下來的舉動令他感到匪夷所思。她竟穿過長長的走廊,輕手輕腳地鑽進了廁所。

後面發生的事,就是這樣了。

嚴臻雙手交握,動了動腕關節,又轉了轉脖子,兩道黑濃的眉毛慢慢皺成一團。

每次外出學習回來他的軍事技能都要降一個檔次,這次,擒拿一個手無寸鐵的‘女賊’,竟覺得頗為吃力。

也怪他大意,沒想到這個女的被他卸了胳膊,還能中途用腳踹他,若不是他身手敏捷,躲得及時,只怕後半輩子‘性福’不保。

想到這兒,他低頭看了看重點部位,之後,半蹲下身子,單手拎着那‘女賊’的後衣領,将她一下子拖拽起來。

長安疼得悶哼一聲,身子猶如秋天的落葉,不住地顫抖,“你……咳咳……放開……”

嚴臻牽起嘴角冷笑道:“放?憑什麽?”

“我……我不是壞人……我是來修路的……”長安睜開黏膩膩的眼皮,借着月影瞄了一眼襲擊她的男人。

一個身似鐵塔的軍人正鉗着她的後頸,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可是那雙閃着光,寒凜凜的眼睛珠子,就像是雪夜裏覓食的獨狼,讓人禁不住發抖。

“修路?”那人偏開臉,朝旁邊啐了一口,語氣不屑地挖苦道:“我看你修地道還差不多!嘶!你這賊娘們,厲害啊,又想踹我!”他朝旁邊靈活一閃,然後抓住長安的小腿用力向上一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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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長安的叫聲在黑夜裏顯得格外凄厲。

“膽子夠肥的啊,連軍營你都敢偷!我看你啊,不僅是胳膊不想要了,連腿也不要了!”嚴臻正要再給這個頑固的女賊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啪!”身後的燈忽然亮了。

“誰!外面的人幹什麽!”三四個穿着褲衩背心的戰士從營房樓裏疾跑出來。

嚴臻回過頭,“我!一排長!”

戰士們聽到熟悉的聲音,紛紛停步。

“排長!”

“排長,你回來了!”

嚴臻點頭,朝旁邊稍側了側身,把他剛逮住的‘女賊’亮在衆人面前,“我說,咱們營房樓是不是該安排個值班的了,這大晚上,小偷都進門了,一個個還睡得跟頭死豬似的,啥也不知道!”

啥?偷?

小偷?

戰士們稀罕死了,紛紛湧上前,想一窺小偷真容。

嚴臻把手裏的‘女賊’朝前一送,讓樓上探頭看熱鬧的戰友們看得清楚些,“都瞧瞧,瞧仔細了啊,這賊還是個女的,真他奶奶的稀……”

“排長!”離得最近的一個戰士忽然間捂着褲裆驚恐大叫。

嚴臻一愣,蹙起黑濃的兩道眉毛,訓那個一驚一乍的兵,“你叫魂呢!吓我一跳!”

小戰士苦着臉,小心翼翼地說:“排長,你抓錯人了,她不是小偷,是來給我們營區修路的女經理。”

嚴臻眨眨眼,再眨眨眼。

“說什麽屁話呢,營區修路,我咋不知道?”

“就……就你剛……剛去學習,首長說修路。”

沉默的功夫,許多戰士從樓上跑了下來。

嚴臻抓着‘女賊’的手勁松了松,瞬間又勒緊,他的眉毛擰得幾乎倒豎起來,“那她咋半夜裏跑咱樓裏上廁所?”

話音一落,四周一下變得死一般寂靜。

戰士們的目光瞬間亮了好幾個度,一個個跟聞到肉味的狼崽子似的,直勾勾地瞅着嚴臻。

嚴臻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收回剛才的話,可為時已晚。他眨眨眼,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吼道:“想啥呢,想啥呢,你們排長是那麽猥瑣的人嗎?張曉屯,別憨笑,回答問題!”

“是!”剛那年輕戰士咵地一靠腿,立正回答:“施工隊住在附近老樓,首長說了,施工期間,他們的人都在咱樓裏上廁所。”

嚴臻嘴唇微張,腦子嗡一聲炸了。

糟!

要糟!

除了糟這個字,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字眼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下意識丢手,可是那副溫乎乎的身子卻像是抽掉線的木偶,軟綿綿地朝他倒了過來。

他一把抱住。

順勢低頭,卻在視線觸及臂彎處那張蒼白灰敗的面龐後,怔忡失神。

那‘女賊’,哦,不,是什麽經理,張曉屯是這麽說的。暖黃燈光下,她緊鎖着濃密的雙眉,眼睛微阖,無聲無息地躺卧在他的臂彎,完全沒了方才同他搏命的氣勢。這時的她顯得格外的安靜,從他的角度望過去,能夠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動,她的嘴唇因為剛才的打鬥破了一塊,暗紅色的血絲不住地滲出來,可依舊無損那美麗的輪廓。

砰砰……

嚴臻的心髒忽然加快了跳動的頻率,他兀自還在失神,卻被張曉屯猛地推了一把,“排長!她昏過去了!”

嚴臻腦子一激靈,急忙把手指放在毫無知覺的女子鼻子下面,幾秒種後,他松了口氣,彎下腰,抱起女子,大步朝營房樓走。

“張曉屯,去叫軍醫!快!”

“是!”

張曉屯跑出去幾步,忽覺下身涼涼的,低頭一看,他竟還穿着褲衩。

怕耽擱時間,他只能原地跺了跺腳,扯着褲腰沖了出去……

因為骨折脫臼的病人最怕颠簸,所以嚴臻就近把女子抱進他的宿舍,等有經驗的軍醫來處理。

“丁海泉,把我床鋪好。”

“是!”

丁海泉趕緊把排長鋪位的被褥整理好,被子拉開。

嚴臻小心翼翼地把女子放在他的床上。

又試了試鼻息,測了脈搏,他才一臉嚴肅地起身,對同屋的幾個戰士說:“你,去打些熱水,你,去接應軍醫,你,去拿繩子,你,去叫二排長過來。”

戰士們應聲而去。

嚴臻卸下軍帽,用力薅了薅被帽圈勒出痕跡的短發,仰脖嘆了口氣,“嚴臻啊嚴臻,你這急脾氣,啥時候能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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