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夜看似相安無事地熬過去了。
第二天上午八爪如約而至送來空調并幫忙安裝。
商津睡到中午遲遲沒見起床。若非她的行李還在她自己屋裏, 一早也見她迷迷瞪瞪上過衛生間, 阿金又得以為她悄無聲息開溜。
浦開濟從實驗室裏出來時,阿金正在喂門捷列夫。小可憐雖然被商津拿去養, 但商津基本沒怎麽管它,每天靠它自個兒吱吱吱地抗議被阿金聽着動靜才得以存活。
“浦哥, 你餓的話你先吃, 商妹子一會兒我來伺候。”
他話剛講完,二樓浦開濟的卧室房門終于打開,商津頂一頭蓬松毛躁的頭發懶洋洋拖着步子出來喊“早”, 随着她舒展腰肢的動作吊起衣服露出一大截肚皮。
阿金特地糾正:“午安啊妹子。“
商津置若罔聞, 走回她自己的房間。
阿金跑上去告訴她好消息:“妹子,空調給你裝好了。”
商津輕描淡寫“哦”一下, 帶着幹淨衣服和洗漱用品去衛生間。
阿金暫時還不習慣她最近兩天忽冷忽熱中的“冷”, 找浦開濟抱怨:“她怎麽又不開心了?生理期不是剛過?我可一晚上沒惹她。”
心底暗搓搓懷疑,是不是因為她昨晚沒實現和浦開濟一起睡的願望?不過納罕之處也在于此,他本以為她會故技重施威脅浦開濟必須和她一個屋。結果她沒有。于是昨晚他成功地把自己的床讓出去給浦開濟而他可憐巴巴地睡地板……
浦開濟自然沒的應他, 徑自上樓, 準備回屋拿點東西, 卻硬生生滞在了房門口。
阿金忙前往查看,一口嗚呼哀哉仰天噴血。
難怪昨晚浦開濟沒遂她的願回屋睡, 她沒鬧,原來她的目的在于禍禍浦開濟的卧室。能翻的東西全被她翻出來丢地上,書架裏的書也未能幸免,白板上的字擦了個幹幹淨淨, 精亮得反光。
“浦、浦哥,你別生氣,千萬別氣,你氣了反而正中商妹子下懷,我馬上幫你整理,保證全部還原歸位。”阿金腦袋快疼得炸裂,趕緊先去開窗透氣,回頭見浦開濟走進來了,站在那個擺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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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時四周圍雜亂的反襯下,原本最不整齊的擺臺反倒成為屋裏最整潔的一小塊區域。
阿金撥開照片架上的那些新聞剪報和圖片,檢查一番所有的東西。基本是五年前他們從爆炸過後的現場撿回來的一些念想、警醒之物,比如缺口的燒杯、烏漆的坩埚和坩埚鉗、只餘半截的護目鏡,等等。最後确認,這确實是屋裏唯一沒被商津搗亂過的地方。
浦開濟撿起地毯上的相框。
見浦開濟和徐老的合影居然摔壞了,連阿金也沒能克制住怒火:“浦哥你怎麽會認為她是徐老的孩子?!她如果是,她現在心裏該一清二楚自己的身份,不僅不問我們了解情況,還摔徐老的照片?她還敢更過分嗎?!”
不久後他們下樓,那位過分的主兒正坐在飯桌前獨自享受滿桌的菜,洗過的頭發沒吹幹,濕漉漉地披着,浸透後背的衣料,而阿金很快發現,她穿的是件浦開濟的衣服,不知何時她被順去的。
她的情緒似乎已恢複如常,沒事人般讓阿金和浦開濟也上桌。
看浦開濟既然能夠忍受,走過去了,阿金緊随其後。
商津用她剛咬過的明顯沾滿口水的筷子,往浦開濟碗裏夾菜:“就說濟哥哥怎麽受得了大熱天長年捂這麽嚴實,原來穿着非但不熱,還比普通衣服柔軟透氣。是為了你身上的傷疤專門訂做的吧?能拜托濟哥哥你也幫忙訂做幾條女人的裙子嘛?”
阿金把浦開濟的碗換走,替浦開濟接腔:“妹子喜歡啊?沒問題。我來負責。這些衣服本來就是我一直在打理,不過得聯系徐老家裏人,我們徐老的姐姐,噢,也就是妹子你未婚夫的姑姑,做這方面的生意。要知道這是她侄媳婦兒的需求,你往後想穿多少穿多少。”
商津托腮笑眯眯:“是嘛……還有這種福利,那我得重新考慮解除婚約的事情了。”
阿金趁機繼續道:“徐老年輕時公派留學,各種原因沒辦法回國,連愛人懷孕也沒能陪在身邊,導致後來和孩子連面都沒親眼見過就失散,二十多年來沒放棄過尋找,這次終于有消息,我們大家都想竭力補償,所以你未婚夫——”
“你好煩啊金哥,”商津打斷他,“口水噴了滿桌的菜都是,還怎麽吃?”
阿金沒準備就此打住,做了個捂嘴的動作,話從指縫間繼續出,恨不得将之前認為是隐私而不願意透露給她的一切悉數抖落個淨:“我們徐老沒有抛棄孩子,是師母當年——”
“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商津霍地起身,重重摔筷子,“我朋友的家事告訴我幹什麽?”
阿金心一顫,未及再開口,商津又變回嬌軟可人:“我現在不想和你們玩一問一答交換信息的游戲,只想濟哥哥乖乖聽我的話,任由我為所欲為。”
說着她亮出手機:“喏,你們自己看,我已經訂了後天的機票回國。所以你們如果想了解我朋友的情況,只剩這最後兩天時間,你們自己看着辦。”
阿金有點慌:“你不是說你不回國嗎?”
“我好像講得很清楚是‘暫時’?”商津雙手抱臂,“現在呆得不高興了,想回去就回去呗。”
阿金面露兇相:“你想清楚,來得容易,要走可沒那麽輕松。你一個女人,我們有心想解決你,分分鐘的事情。你最好考慮清楚,狗急了也是會跳牆的!”
商津陡然噗嗤笑出聲:“金哥,你要說自己是狗就算了,別把濟哥哥也帶上,先問問濟哥哥願意不願意。”
阿金怔一下,這會兒沒功夫糾正自己的失言,也站起來,口吻愈發狠:“你盡管試試你出不出得了這個門!”
商津聞言當真從飯桌前離開:“來這裏一個多月我還沒好好玩過,臨走前訂了兩個行程,時間差不多,我要收拾收拾去動物園了。晚上也不回來睡了哈。”
阿金追過去拽住她:“不準走!”
“阿金。”浦開濟出了聲,明顯是阻止阿金的行為。
“浦哥!”阿金執拗不松手。
商津嘤嘤假哭:“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
浦開濟走了過來。
商津兜着比塑料花還假的哭腔挑釁他:“口口聲聲那麽想為自己已故的老師找回兒子,卻連這點犧牲也不願意做,你和你老師的感情也不怎麽樣,夠虛情假意的。”
“你再敢講一句試試!”阿金是真被她激怒,手掌都揚起來了。
商津所有的生動表情瞬間收斂,毫無波瀾和情緒地迎視阿金,丁點沒在怕的樣子,甚至有分視死如歸的譏諷意味。
浦開濟先按下阿金揚起巴掌的那只手,然後捋開阿金箍着商津的那只手。
阿金一下也發了脾氣:“你自己處理吧!”丢下話就闊步往前頭的倉庫走,還一腳踹翻過道邊的一尊木質佛像。
商津握着自己被抓疼的手腕,再度變回臉,委屈地将臉往浦開濟胸口貼:“還是濟哥哥你疼我。沒想到金哥原來這樣暴力。”
浦開濟一反常态地沒有推開她,嗓音清涼如冷玉自她頭頂落下來:“幾點出門?”
商津笑成一朵花:“可喜可賀,你終于想通了。”
浦開濟只淡淡說:“希望你信守承諾,別再滿口謊言。”
商津站到階梯上,使自己得以與他平視,往他臉頰上親一口:“我怎麽舍得讓你失望?會好好疼你的。”
半個小時後,商津歡歡喜喜蹦跳着下樓,恩怨一筆勾銷似的,吟吟叮囑:“金哥,你今晚一個男孩子住家裏要注意安全,記得鎖好門呀,不要被賊人采了花。不用擔心我和濟哥哥,我們能彼此照顧好。”
她當作沒瞧見她出現之前阿金和浦開濟的竊竊私語,蹿到浦開濟身邊,挽住浦開濟的臂彎,撒嬌似的輕輕搖擺:“是吧濟哥哥?”
浦開濟未吭聲,但也沒有拂開商津的自作親昵。
阿金臉上明顯憋着情緒,到底咽下了話。
他從八爪那裏借了輛車他們用,倒在商津的意料之外,所以走到外頭看到複古的老爺車時,驚喜得不行,迫不及待爬上駕駛座,喊浦開濟上車:“快點快點濟哥哥!我們不能辜負金哥的好意,今晚必須把車|震一并安排上~”
阿金又想吐血。她不僅沒羞沒臊,還公告天下似的喊那麽大聲,八爪剛送來車,人可是還沒走,就站在一旁。
幸好八爪的中文水平好像還不足以支撐他理解“車|震”兩字的意思,沒有特殊反應,上前簡單指導商津一些當地的交通規則,商津認真地“嗯嗯”“好好”受教點頭。
即便如此,阿金也不太放心。他的本意是浦開濟開車好方便看住人,見狀他欲勸阻商津既然不熟悉就将方向盤交給浦開濟,但看浦開濟似乎無所謂,且商津那正當濃烈的興頭怕是勸了也白費口舌,所以作罷,默默幫忙将幾個裝有零食和飲料的袋子放進後座。
車子引擎啓動,在鐵棚下蕩漾些許回音,轟轟響。
阿金靠着車窗和浦開濟低語:“浦哥,有任何狀況随時電話聯系我。”
話音未完全落下,老爺車便在商津興奮的笑聲中沖出去:“金哥我們明天再見!”
目送車子消失于日光下,阿金忽然一拍大腿,記起一件事:準備來準備去,竟忘記給他們準備最要緊的避|孕套!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好,看完記得按爪喲~下一更老時間,晚上零點前(邪惡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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