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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津一下圈住他頸子, 咯咯笑:“是你未來女朋友。”

浦開濟無情捋開她的手臂:“為什麽沒有想問的?”

“之前我想問, 你們又不告訴我。現在我不好奇,難道還不行?你也太難搞了。”商津繼續擡手臂。

浦開濟站遠她一步:“為什麽不好奇,我說你朋友是我老師的兒子?”

他沒用“你未婚夫”, 商津靠近他,順着他的稱呼,氣勢嚣張說:“因為我知道, 我朋友在現在那個家裏,只是個被領養的孩子。”

大概沒預設到她的坦白, 也沒想到她真的一清二楚, 浦開濟的身形稍滞, 不過他繼續回避她的動作,緊接着質疑:“歪脖子樹下,你說你和你朋友關系很好, 所以他把照片交給你。昨天你又說你和他管不着對方, 各玩各的。前後不一,哪句真哪句假,還是,全在撒謊?”

明明她才是用身體将他步步逼退的人,反而被他句句逼問。也是奇怪, 商津第一次見有人能用清淡的口吻達到審問的架勢。

“全是真的。”商津大步跨向他,擡手按在牆上,圈出兩人的一小方天地,“歪脖子樹下, 我是不是還說過,我朋友不親自來,是因為害怕、不敢、矛盾。這你也認為我撒謊嗎?既然你已經講清楚我朋友和你們的關系,那要不也承認一下,你猜得到我朋友為什麽害怕為什麽不敢為什麽矛盾。”

勾着唇角,她的鹹豬手總算沒再落空,摸上浦開濟的胸膛:“不是抛棄二十多年了?人家舅舅明知道人在哪兒都不管,你們為什麽要找?你老師不是也都去世了?”

浦開濟在她最後一句話出口前一秒剛剛打開她的手,後一秒,他人倒并未閃躲,畢竟他都已經身處牆角了,不過雖然他後退不得,其實還可以選擇推開她,他也沒這樣做。

商津便借機挺胸,故意“體貼”他。

可能因為忙于解釋,所以浦開濟暫時無暇對她采取措施:“不是抛棄。找人是因為——”

“我朋友一點也不想知道。”商津恨自己比他矮,好歹和他一樣高也好,那麽也不用在已經成功壁咚他的情況下還得踮腳才能親到他,于是踮腳的這會兒功夫給了浦開濟阻止她的時間,她以吻封緘的計劃遭到扼殺。

“是你朋友不想知道,還是你不想知道?”問話的同時,浦開濟将拉開兩人之間距離的動作補上。

商津聽言再次咯咯笑:“濟哥哥,雖然我很喜歡你今天這樣話多的樣子,但能不能每句話講清楚呀?一會兒問我是誰,一會兒問是誰不想知道,我不明白你究竟打什麽啞謎。”

她抓起胸口的項鏈:“不是你們先找上我,打聽照片裏孩子的下落嗎?那我是誰?不就是能幫你們找到人的人?我替我朋友來看歪脖子樹的,意外遇到你們,我全權代表我朋友來和你們談,所以我不好奇,就是我朋友不好奇,我朋友不想知道的事情,我也沒必要了解。濟哥哥,你不是‘天才’嗎?這點事情捋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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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濟哥哥你想說,我是誰?”商津的桃花眼流眄生波,食指伸出,戳浦開濟的胸口,眼神暧昧,語音又嗲又酥軟,“你的津津小寶貝嗎?”

浦開濟靜默而立,注視着她,似在思考,一時未給反應。

商津倒佩服他。她可是把她自己都給肉麻惡心了,他竟能抗住。佩服之餘,她也挫敗,不不繼續玩點花樣,這男人打算誓死不就範對嗎?

心裏冒出個念頭,商津當即抓住自己T恤的下擺,由下往頭上脫掉。

浦開濟見狀第一時間扭頭往外走。

“喂!”商津大步追在他身後,揪住他後背的衣服,“我昨天不是害你濕|身了嗎?今天還給你,也把我的身體給你看。”

浦開濟折開她的手。

“疼疼疼!你輕點呀!”商津至今沒搞懂他一個常年呆實驗室的人從哪兒學來的這招,好像非常專業,她回回吃虧。當然,嘴上仍不輕易認輸:“你要不滿意,或者還覺得不公平,你就來床上,我保證□□全——”

嘭,門關上,帶起的風扇了商津一鼻子灰。她低頭瞅自己上半身的“比基尼”,捧腹大笑。

跑那麽快,一定是怕她萬一真脫光,他就把持不住原形畢露。她就不信扒不掉他那層“高嶺之花”的外殼。

空調有點涼。商津穿回衣服,一轉身,發現自己正站在那個擺臺前面。

阿金正和八爪通完電話,八爪已經幫忙搞定空調,明天一早能來安裝。驟然聽到“嘭”的關門聲,阿金急急收線,發現浦開濟又下樓來,看似一如既往淡冷的臉上隐隐漫有絲壞情緒,不用猜也曉得必然商津犯事。他謹慎關懷:“怎樣浦哥?商妹子不是砸到腳嗎?送上去的藥她用沒?有大礙嗎?還是她又提其他過分要求了?”

浦開濟未回答,走進衛生間洗手。

洗了很久。

阿金暗搓搓推斷,浦開濟的手極大可能不小心被商津的口水污染了……

見浦開濟洗完手後沒有要重返二樓的樣子,阿金得以有機會問起:“浦哥,你是不是對商妹子有另外其他安排?”

浦開濟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指的他是不是最終還是決定用些非常手段,搖頭道:“不是。”

阿金有點失望。一來他真的擔心商津就此一走了之,二來他也快受夠商津越來越刻意的折磨,企盼能速戰速決。

浦開濟往二樓看一眼,問:“我們有沒有可能搞錯性別了?”

“搞錯什麽性別?”阿金記得浦開濟昨晚講到一半的收口,此時順着浦開濟視線的方向,他怔數秒,壓低的聲音流露出難以置信,甚至驚恐,“你的意思是,商妹子不是女人,是個男人?”

問完阿金自己都感覺天空中似乎飛過一排烏鴉,無語地嘎嘎嘎。

浦開濟重新說:“徐老一直和我們談起的,是兒子,不是女兒,對嗎?”

“……”意識到自己犯傻的阿金尴尬地哈哈哈,“我就說商妹子怎麽可能不是女人。”

哈完阿金才反應:“不會吧浦哥,你懷疑徐老搞錯自己孩子的性別?”

浦開濟默認。

阿金笑:“你比我還病急亂投醫,怎麽會産生這種荒謬的想法?雖然徐老從沒和自己孩子見過面,但他又不是七老八十犯糊塗的年紀,到頭來二十多年念叨錯了人?不可能不可能。”

“退一萬步,就算徐老犯糊塗,萬老板不可能不清楚自己外甥的性別,商妹子也不可能不清楚自己未婚夫的性別。還有照片,徐老的那張,商妹子項鏈裏的那張,我們都看見了,同一個剃禿瓢的男孩子嘛。”

阿金一個個分析,一一否決。

浦開濟淡靜不語。

阿金見他的目光仍舊凝于二樓,心頭咯噔:“浦哥,你該不是懷疑,商妹子就是照片裏的孩子吧?”

浦開濟仍不說話。

阿金一下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千萬別吓我!她渾身上下哪點和徐老有相像之處?”

浦開濟在想阿金之前那番話。那番話,他也清楚,一直以來他們明确的目标就是徐老有個沒出生起便失散的兒子。可最近的一些事情……

“萬老板的反應太古怪,很難解釋。她的很多話,前後矛盾,情緒也不太對。”浦開濟列舉客觀事實,不否認但也不就此輕易承認對商津身份的懷疑,因為的确如阿金所笑話的,過于荒謬。

阿金皺眉,随着浦開濟的話閉,一同安靜下來,試圖根據浦開濟提出的幾個疑點細思,雖然感覺出了那麽點意思,但實在……須臾,阿金提議:“要不我們和國內那撥人确認一下徐老的小孩是兒子?”

當然,其實意義不大,由于他和浦開濟還沒透露過這邊出現的新線索,所以最多也就是旁敲側擊。最關鍵是,徐老家二十多年來鐵板釘釘說的兒子,從沒人懷疑過這種根源性的問題。浦開濟一人的猜測,毫無明确有力的證據,根本站不住腳。

浦開濟明顯打算将這個猜測探個究竟,點頭同意了,頓一頓,又道:“她現在對徐老的事情有些排斥。”

不管怎樣,阿金現在和他是一道的,他要做,阿金自然支持:“浦哥你是要借此進一步觀察她的反應?”

二樓忽然傳出開門聲和腳步。

阿金結束和浦開濟的交談,迎接老佛爺一般快速上前:“妹子,睡醒啦?腳還疼嗎?”

商津懶懶舒展着腰肢,踩樓梯的步子那叫一個重,等于回答阿金的問題,但她嘴上偏要賣慘:“腳趾頭快斷了,我要濟哥哥背我。”

浦開濟冷眼旁觀。

阿金走到她下面一級臺階,作勢蹲身:“我來我來妹子!我來背你!我身上的肉比浦哥的多,背起來絕對更舒服。”

商津其實是為了上衛生間,見狀她沒耽擱功夫非等到浦開濟行動,也未勞煩阿金,還是自己走下來,不過特地調侃:“濟哥哥又害羞了?不就看了我的身體嘛。”最後額外附贈個飛吻,“等你來盡情撻伐哦。”

阿金咳咳咳。她哪裏學來的詞?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阿金問她晚飯想吃什麽。商津折返二樓浦開濟的卧室,進門前站在圍欄前回眸一笑翻媚眼兒:“随便,都行,反正全部幫我送上來,今晚我和濟哥哥一起睡。”

轟她必然是不可能的了。阿金只能回頭征詢浦開濟的意見:“浦哥,要不委屈你今晚來我屋裏擠擠?”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知道很多人可能只想看談戀愛,但這劇情線也沒有很多,而且和感情線是交織進展相互促進分不開的。呼。記得按爪喲,晚安。三次元忙了點事,今晚這更稍微少點,明天下午兩點左右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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