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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商津以為自己眼花, 待他迎面走近,确認無誤是浦開濟, 她驚喜飛奔而去:“哎呀怎麽這麽巧?‘有緣千裏來相會’‘千裏姻緣一線牽’說的就是我們!”
浦開濟原本在想事情,所以沒發現是她,等她清透的嗓音入耳, 他擡眼凝睛,就見一團褐色毛茸茸的東西朝他撞過來。
他側開身躲閃。
商津經受過他之前的多次“訓練”,熟稔地跟随他位置的變換而緊急剎車,扭轉方向,繼續投懷送抱,成功将浦開濟壁咚。
浦開濟不得不出手推開她的貼近, 不過沒有使很大的勁兒。
商津調笑:“憐香惜玉不少喲濟哥哥。”
換作之前她恐怕得摔大跤。
浦開濟要走, 商津揪住他的衣服狗皮膏藥似的黏住他:“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知道我在這兒特意來找我的嗎?”
浦開濟站定:“松開。”
商津心裏随着他這淡冷的兩個字開出朵花, 神情近乎癡迷:“好久沒聽到你這麽說話了。”算是他曾經最高頻率和她說的兩個詞之一。
浦開濟落于她面容上的目光平靜, 問:“有什麽事嗎?”
商津噘嘴:“你好無情啊, 以我們的關系,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關系”兩字被她咬得別具暧昧意味。
可惜再暧昧, 也沒能撼動浦開濟的淡冷:“已經斷了聯系, 應該互不打擾。”
商津眼尾微微勾起:“你在……怪我回國後沒再聯系你們?”
雖然感覺得到他的話單純僅僅字面的意思, 但“互不打擾”四個字又似乎另具內涵。主要是,若非面對的人不是大冰山浦開濟, 而是其他普通男人,确實能解讀為怨婦口吻,怨她撩完就跑, 怨她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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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摸往浦開濟的胸口:“難道不該怪你又擅自出現嗎?出現後還無視我,我怎麽放下對你的念念不忘?”
浦開濟捋開她的鹹豬爪,商津反手扣住他的腕:“你從了我吧。這是一勞永逸的辦法,那之後我應該就不會再糾纏你。”
“妹妹表妹。”淩綿的叫喚在這時從另外一側傳來,即将拐個彎出現。
商津心頭一凜,看浦開濟又要走,她可還沒和他敘完舊,不願意錯失眼下偶遇的機會,一着急,見手邊的門沒鎖,便打開,推浦開濟一起躲進去。
—
溫明楚和溫明臣抵達溫見得辦公室所在的樓層,發現溫見源也剛上來,得知溫見源是被溫見得叫來的。
“我爸有說找二叔你什麽事嗎?”溫明臣問。
溫見源搖頭:“你爸如果不找我,我還不知道他提前回來了。”
溫明臣抿唇:“那二叔你也應該不知道我爸找來浦開濟吧?”
“浦開濟……”溫見源掂了掂心思,“他昨天半夜倒是專門打了個電話問我小浦。”
“問什麽?”
溫明臣話剛出,辦公室裏傳出溫見得的聲兒:“見源來了?”
“爸。”溫明臣打頭陣,和溫見源、溫明楚一起進門。
溫見得對前兩個人都不意外,獨獨掃了一眼跟在最後的溫明楚,稍加一頓,問:“明楚現在不是應該在實驗室裏?”
溫見源幫溫明楚解釋:“商家老太太和她的兩個孫女下午來公司玩,所以明楚提前忙完事情騰出時間陪未婚妻。”
溫明臣接腔補充:“樓下碰到,我就把明楚也叫上來了。如果爸真決定要往重啓的‘B.C.’項目再加人,明楚作為現如今的主領骨幹,早點知道比較好。”
“爸,我大師哥呢?”溫明楚掃視一圈。進門起便沒見溫見得以外的人,只從茶幾上尋着顯示有客人來過的茶杯。
溫明臣也疑慮:“已經走了嗎?”
溫見得點點頭:“嗯。”
“談的結果怎樣?浦開濟答應爸你的邀請了嗎?”溫明臣心裏其實認為以當年雙方鬧僵的程度,浦開濟答應的可能性基本為零。浦開濟能來這裏坐着,在他看來已經是莫大的奇跡。
溫見得的話卻出人意料:“見源,你去安排一下,給小浦配備個專屬實驗室。”
幾人均愣怔。
溫見得随後望向溫明楚:“以後你和小浦合作。”
溫明楚沒說話,也沒什麽表情,叫人一時片刻探不清他的具體情緒。
溫明臣則發問:“爸,我能了解一下,為什麽要邀請浦開濟加入嗎?現在這個項目在明楚手裏不是開展得好好的?本來全權由我們自己人把控,浦開濟加入的話,不就和五年前沒兩樣?”
溫見得又掃了眼溫明楚,才說:“小浦以前跟在徐教授身邊,是對這個研發項目最清楚的人,他手裏也還有以前留下來的我們所不了解的成果,有他的助力,我們事半功倍。”
溫明臣皺眉:“爸,你這樣是不是有點不信任明楚的能力?”
溫明楚在這時開了腔:“我贊同爸的決定。大師哥本來就比我優秀。有大師哥的參與,我的心裏也會更有底。我很高興大師哥願意放下芥蒂接受爸你的邀請。”
溫見得、溫見源和溫明臣聞言均望向溫明楚。
溫明楚笑得溫煦:“我也很懷念和大師哥共事、接受大師哥指導的那段時光。”
—
本以為可能是人家的辦公室,進入後發現空間狹窄,通眼黑漆漆,不曉得什麽地方。可進都進了,自然沒有退出去的道理,何況淩綿已經走過來了。商津面朝裏頭,用自己的後背堵住門。
視線在這短暫的時間裏适應黑暗,将近在咫尺的浦開濟的輪廓描勒出來,雖然不清晰,但她能自行完整地腦補。
“讓開。”最高頻率的那兩個詞中的另外一個,不負商津期待地又從浦開濟嘴裏吐出來,她險些笑出聲,擡手捂住浦開濟的嘴,“噓——我表姐在外面。你如果要現在出去,信不信我扒掉我的衣服跟在你後面出去,讓所有人知道我們有奸|情。這裏可是溫家的地盤噢……”
“妹妹?奇怪,人呢?不是告訴我在這裏的嗎?”淩綿的聲音适時出現在外面,卻不止淩綿一人,緊接着聽到溫明楚他大嫂說,“你打個電話給妹妹。”
浦開濟拉下商津的手,人倒是審時度勢,沒再動。
商津一聽她們要打電話,急忙去摸自己手機,迅速關機。
察覺浦開濟有意拉開和她的距離,商津重新貼近,不留縫隙。
空間有限,浦開濟躲不掉,只能雙手按到她的肩膀上,企圖将她往她那邊推。
商津哪能讓他如願,強行抱住他,輕笑低語:“你真的不想我嗎?可我想死你了……”
浦開濟自然沒有理會她,只有淩綿的聲音傳進來:“奇怪,是手機沒電了嗎?怎麽關機。”
商津怪嫌棄的,因為淩綿的講話影響了她聽浦開濟的呼吸。她湊近他,用自己的皮膚感受浦開濟的鼻息。
浦開濟很快偏開臉。
商津又有點想笑。她認為他應該是想避開和她的氣息交纏。可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就把他的耳朵送過來了嗎?她翹起唇角往他耳朵眼裏徐徐吹氣。
浦開濟的手當即伸來,壓着她的額頭推離她的腦袋。商津早發現,自從被她舔過一次掌心,他就有意識地避開直接她的臉而偏愛她的額頭。她便借機晃動腦袋,用額頭在他的手掌心摩擦生熱。
她這一番行為,不僅僅腦袋在晃,連帶身體也動。即便微小,于此時勉強容納兩人的狹窄空間裏也被放大。
淩綿重新撥兩次電話,又和溫明楚的大嫂在過道上來回走兩圈張望,均無果後,溫明楚的大嫂說:“別擔心,我們這裏就這麽點大,不會丢的。可能她自己已經找到路了,我問問二嬸,妹妹回去沒有。
浦開濟松開商津的額頭,兩只手如同夾肉機,改為鉗制商津的整顆腦袋,同時手肘壓在商津的肩膀上,往下施力,強行鎮住她。
顧此失彼,商津的手滑|進他外套裏,要鑽他毛衣裏時,被浦開濟捉住。
“別再動。”昏暗中,他一貫清冷如玉的嗓子多了絲沉悶。
穿太厚,商津自己已折騰得冒汗,她歇兩口,一只腳輕輕蹭浦開濟的小腿:“解釋一下短信的意思。”
浦開濟可能認為和她聊天能阻止她的進一步撩撥,所以回了她:“字面的意思。”
“為什麽要問?”商津探究。
“你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
“我的回答你沒看見嗎?你一個字都沒再答複我。”雖然她承認,她的所謂回答都是些擅自往他們之間加戲的反問。
浦開濟低眸:“我只想知道‘是’或者‘不是’。”
商津迎視他:“回答你有什麽好處嗎?有好處我就告訴你。”
浦開濟竟直接說:“沒有。”
商津笑咧咧故意曲解:“那就是說有壞處?”
浦開濟否認:“沒有。”
商津撇嘴,嘗試掙他的手,沒掙開,索性調笑:“我的手是不是很好抓?握這麽牢……”
浦開濟不予理會。
外面的兩個通過電話得知商津還沒回會客室,商量要去別處找找。
商津抓緊時間說:“你親我一口我就回答你我喜不喜歡溫明楚。”
老套的伎倆,明顯已對浦開濟無效。
商津氣咻咻:“你怎麽這麽沒誠意?到底介不介意我喜歡溫明楚?”
浦開濟語音涼淡:“你喜歡誰都可以。”
無所謂的态度令商津心梗。她壓低的嗓子調整在一個她唱歌時才會有的輕啞音色上:“我哪裏有別人可以喜歡?要我表白幾次,我喜歡你呀。”
浦開濟沒當回事似的不作聲。
商津踮起腳,要往他臉上湊。
浦開濟及時回避,不讓她得逞。
商津勾唇,轉而印上他的喉結,舌尖輕輕舔|舐。
作者有話要說: 看完記得按爪,下一更晚上老時間零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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