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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 浦開濟很快推開她。
咚地一下,商津的後背連同後腦狠狠撞上門。
淩綿和溫明楚的大嫂原本已經離開, 聽聞動靜又回了頭。
“什麽聲音?”淩綿狐疑。
溫明楚的大嫂也不清楚:“誰不小心摔東西了?”
兩人循着聲源找回來,但并不知具體是從哪扇門內傳出來的。
這門雖不能反鎖,但外面的人沒鑰匙也是進不來的, 商津并不擔心被她們發現,反而因為她們近在門板之外而感到刺激。
刺激令她顧不得疼痛,抓準浦開濟此時不敢再鬧出聲響的心理,企圖進一步強行吻他。
他左閃右躲,商津的唇先後刮過他的耳廓和臉頰,最後他忍無可忍似的, 擡高一只手肘壓在她喉間将她抵門板上, 另一只手同時束縛她的兩只手腕。
商津如今已大致摸明白他寥寥掌握的那幾種應急招式, 回憶起第一次在Memory的廁所裏在他手裏吃的虧, 想來若非這裏的空間比那時的要逼|仄, 浦開濟必然又會毫不憐香惜玉地掰過她将她的臉往牆壁戳。
于是因為現在這這面對面, 商津得以擡腿, 用自己的膝蓋頂往浦開濟——不是襲擊他, 而是……
安靜的四下裏, 浦開濟那一瞬驟然變得粗|重的呼吸被反襯得清晰可聞,幾乎下一秒, 商津的腿便被他的腿壓回去、夾住再鉗緊,而這樣一來,他的身體不得不和她的身體靠近。
商津抑制不住低笑, 可惜無法得知他那裏是不是被她弄出反應來了。一回想起在樹屋酒店他竟然能在泳池裏對她的那般挑dou無動于衷她便十分不甘,這會兒全權當作答案是肯定的,她頭發蹭他的下颌,低聲誘|惑:“我不介意在這裏幫你滅火噢……”
浦開濟沒說話,不知是一貫地不願意理會她的調戲,還是擔心出聲後洩露他此時的狀态。而商津得非常仔細才能勉強捕捉到他的呼吸,明顯是他有意識地加以控制。
她仰頭看他:“唔……觸感不錯噢……”
浦開濟沉默地将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往下用力壓住她的頭顱不讓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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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規式的舉動令商津愈發揣度她這次的突襲也許成功達到效果,她不禁樂開花,嘻聲:“你別憋着啊,對身體非常不好。”
浦開濟不吭氣。
不過商津的幾根碎發因為他的呼吸細微顫動,發尾于她耳畔幾不可察拂動。她好奇探問:“你以前交過女朋友沒有?在東南亞那幾年沒找過女人嗎?沒有欲|望需要纾解嗎?你還是不是正常男人呀?”
浦開濟緘默不語。
商津努力往他脖子吹氣:“喂……你不喜歡我沒關系的呀,我也不一定非得當成你的女朋友,沒感情的兩個人也可以睡在一起,我不介意的呀……”
冷不丁浦開濟開口:“你一直這樣嗎?”
“一直怎樣?倒追男人?無所謂對方有沒有感情?還是兩者都有?”反問完,商津自行低低喃喃,“對我沒感情,只拿我當簡單的炮|友,才更好呢……”
而沒等浦開濟反應,商津又問:“你在鄙視我嗎?”
浦開濟倒是否認:“沒有。”
“是嗎……”商津又繞回她的主題,“那你究竟要我怎樣才願意和我睡呀?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清純的?溫柔的?無論哪種,我都可以角色扮演。”
浦開濟:“你不是要結婚了?”
“結不結婚都不影響我追求我喜歡的男人呀。”
商津的回答似成為他的推斷依據:“你不喜歡溫明楚?”
商津重新回答:“喜不喜歡他都不影響我追求你。”
浦開濟由此便進一步問:“那為什麽要結婚?”
“是啊……結過婚我還在外面追男人,就是敗壞道德了……”商津嘟囔,“可這并不是我想不結就能不結的……”
浦開濟再推斷:“有人逼你結?”
商津隐約聽出一絲疑似關心的情緒:“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不喜歡我就不要問東問西,想要答案得先給我點你的顏色嘗嘗。”
太傷腦筋了。以前她碰到過的男人都比較簡單,有時候在對方告白前,她就能判斷出對方沒架住她的喜歡開始回饋她情感。而浦開濟實在是……難懂得她幾近質壁分離,比當年一再挂科害她險些畢不了業的微積分還要複雜深奧。遇到他之後她總在懷疑自己以往的戀愛經驗全部白瞎。
浦開濟止住話,好像借此告訴她他不喜歡她。商津便又懊惱,懊惱不該發脾氣,畢竟他這“多說話會死星人”難得願意和她聊天。
兩廂沉默片刻,浦開濟重新開口,卻是提醒:“可以出去了。”
淩綿和溫明楚的大嫂已經離開,外頭毫無聲響。商津假裝耳聾,不動彈。
浦開濟徑自伸一只手到她身後嘗試開門。
商津往後貼緊門板,将他的手壓在她的腰和門之間。
浦開濟:“讓開。”
商津:“你的火氣壓下去了?”
浦開濟強行拉開她。
氣勁到底比不過他,商津只能抓住機會借由空間的狹窄在這最後的一點時間裏順勢撲進他懷抱。
浦開濟為了打開門似乎并不介意被她多揩這一兩秒的油。
商津讨厭他的速度,她才環住他的腰還沒來得及往下順,就被他扒拉開手。
他甩開她便先出去了。商津跟到外面時,他已經快速走到三米開外的位置。她蹦蹦跳跳尾随他:“你到底為什麽出現在溫家的地盤?來找溫明楚嗎?我以為你們關系不好。”
浦開濟倏地頓住身形,側過來半張臉,似乎考慮良久才決定出口:“他……可能不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
首先的反應理所應當問為什麽,可商津偏不,她選擇調戲浦開濟:“你就承認你吃醋企圖破壞我和溫明楚的婚姻嘛。你接受我我就不和他結婚,怎樣?”
浦開濟沒等她講完就繼續步伐。
商津想繼續當他的小尾巴,卻在分岔口被叫住:“妹妹表妹!終于找到你了!你去哪裏了?”
是淩綿從另外一頭又尋回這個地方。
商津眼巴巴送別浦開濟的背影,止步回頭應淩綿。
—
浦開濟擺脫商津後,順着指示标往辦公大樓的出口去,不期然迎面碰到溫明楚。
溫明楚率先和他打招呼:“大師哥,原來你還沒走?剛剛在我爸辦公室沒看見你,我很失落。聽我爸說,你願意回歸‘B.C.’項目?”
浦開濟點頭。
溫明楚嘴角抿出笑意:“這能不能說明,大師哥已經消除當年對我和我們溫家的誤會?”
浦開濟沒回答,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溫明楚遺憾:“我以為你方便的話今晚能一起吃飯,慶祝我們以後能又在一起工作。正好我未婚妻也在。”
浦開濟在他的最後一句話微不可察頓一下,沒有回頭:“改天。”
溫明楚立定原地目送浦開濟,視線集中凝注于浦開濟身上那件淺色的毛呢外套。
靜默伫立半晌,他按照原路線,前往招待商家的會客室。
商津也剛被淩綿和溫明臣的老婆領回來,一臉迷糊地道歉:“……我從小到大方向感不好。”
“迷路了嗎?”溫明楚語出關懷。
“可不是。”溫明臣的老婆将商津方才短暫的失蹤詳細告知,最後玩笑,“還好及時找回來,否則明楚你現在過來沒見到人,我怎麽賠得起你一個媳婦。”
溫明楚的掌心輕柔摸上商津的後腦勺:“是我的錯,不該半路丢下你,應該把你送回來再去辦事。”
淩綿聽言挽住商津的手臂,好一通羨慕:“表妹夫對妹妹你也太好了,什麽責任都往他身上攬。”
溫見源的老婆敲邊鼓:“我們明楚當然是好男人,以後也會是好丈夫。妹妹你呀就放放心心地嫁過來~”
溫明楚坦然接下贊譽,騰出一只手撚下商津臉上沾到的她皮草上掉的毛,狹眸打趣:“早點嫁過來,親身驗證我是不是真的好。”
再度觸及他眼裏未加掩飾的炙熱愛意,商津開始感到些許不适。
她的過往情史中,以主動追求別人為主,因為先來喜歡她的人她往往不給機會直接pass,僅少數幾個她曾經嘗試接受,但親密關系維持不了多久她便支撐不住。而今面對不知為何真心喜歡她的溫明楚,若非礙于婚約,她早一開始拒絕他,不再接觸。
這才不到兩天,她尚無法确定自己究竟探得溫明楚多少底,照她原本的計劃理應再多觀察幾天,眼下她忽然認為,或許差不多了,她該盡快和溫明楚私下裏攤牌,商量解除婚約。否則她不僅将越來越不适,負罪感也必然将越來越重。
見她看着他不說話,溫明楚繼續用揶揄處理:“怎麽了?來自未婚夫的催婚吓到你了?”
商津順勢接腔:“是啊,我還沒過夠單身貴族的生活。”
溫明楚笑笑,轉了話題,既是對商津說也是對老老太太說:“我爸回來了,他讓我先代他道個歉,等下處理完事情過來。”
“你父親回了?”老太太明顯精神一振。
“嗯。”溫明楚颔首,“專門為您提前回。”
—
浦開濟驅車回到科學院,等在門口的阿金急急迎上來:“浦哥沒事吧?溫見得有沒有對你怎樣?”
“沒事。”浦開濟下車,“随便聊兩句。”
“他能找你聊什麽?”阿金當時想跟去,浦開濟沒讓。
浦開濟将車鑰匙交還阿金,答得有些牛頭不對馬嘴:“靈德這幾年,确實發展得很好。”
阿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式的口吻猜測:“難道溫見得帶你裏裏外外參觀一遍,向你示威?”
浦開濟搖搖頭,沒答。他只自己随便走了走,但沒多久,半道碰到商津,就沒再繼續。
阿金的老媽子病發作,拍了拍浦開濟的呢子大衣:“這件外套不行啊,竟然粘毛?不過浦哥你怎麽沾的?這麽多?前前後後都有。”
浦開濟這才低頭打量自己。
大片褐色的毛在他淺色的外套上顯得紮眼。
“溫見得今天穿皮草?”阿金狐疑,在腦子裏惡意想象穿皮草的溫見得必然毫無氣質地像暴發戶。
思及浦開濟沾染的這面積,阿金不禁産生進一步的可怕猜測:“浦哥,你跟溫見得不可能關系好到抱在一起轉圈圈吧?”
說完他自己也汗顏,上空仿佛又飛過一排烏鴉嘎嘎叫。
浦開濟直接脫掉呢子大衣,淡淡冷冷丢下一句“不是”,沒做多餘的解釋,大步往裏走。
作者有話要說: 叮咚,今天的二更上線,前面還有下午的加更別遺漏了喲,閱讀愉快,看完記得按爪,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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