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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溫見得的出席, 晚上的一頓飯, 自然比昨天晚上的排面更大, 除了已經認識的溫明臣夫婦和溫見源夫婦,溫明楚的姐姐姐夫也到場。唯獨溫明楚的繼母身體抱恙, 沒見人。
結束後回客房,淩綿半八卦半好奇:“姥姥你知道溫伯伯和伯母為什麽沒有再要孩子?”
溫見得的第一任老婆在溫明楚很小的時候過世,沒兩年就娶了這位第二任老婆, 當初夫妻倆年紀不大,再要個孩子完全沒問題,一般來講也會希望生兩人的孩子。但并沒有。
商津感覺淩綿問這話,大概是想, 如果溫明楚還有弟弟, 興許能列入未來丈夫的人選。
老太太沒介意為淩綿解答:“以前懷過,不小心流了,就沒再生。多一個同父不同母的孩子出來, 家裏更容易生嫌隙。”
淩綿恍然大悟,等商津回了自己房間, 她伺候老太太洗漱時, 又聽老太太道:“明楚在溫家的地位,可能沒有表面風光。”
“姥姥為什麽這麽說?”淩綿小心措辭,“因為他腿腳不便利嗎?”
老太太指出最明顯的一點:“小兒子正談婚論嫁,溫見得作為父親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親自接待我們。”
淩綿不懂裏頭的曲曲繞繞:“可也只差一天,今天不就回來了?剛剛飯桌上也解釋過,伯母最近身體狀況不太好, 溫伯父其實是陪伯母休養。我看溫家的人待表妹夫都很好啊。”
老太太沒繼續與她探讨:“你還太年輕,需要學的還很多。”
淩綿撒嬌:“所以需要多跟在姥姥身邊讨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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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商津依舊開啓調戲浦開濟的大業,躺在床上敷着面膜邊做伸屈腿邊啪嗒啪嗒給浦開濟發短信。
洗澡的時候,她都舍不得碰左腿的膝蓋,擔心洗掉膝蓋對浦開濟kua下那團肉的記憶。她的手一直沒機會碰的部位,終于得以由她的膝頭代替去動作。當時她竟沒出息地有種人生圓滿的感覺。
笑得臉上的面膜險些裂開,商津急忙收斂表情,繼續編輯短信內容:“你那裏沒出什麽問題吧?我可是很輕柔的,就怕不小心傷到你。擠壓和圈揉的力度合适吧?你給我個反饋呗,這次我下次知道怎麽做能讓你更舒服。我先給你我的反饋:尺寸和彈性都不賴~”
打完後,她面膜最終難逃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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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字眼鮮活地自帶商津的笑聲。
浦開濟關掉界面,将商津的號碼重新送入黑名單。
卧室的門也于此時叩響,阿金開門進來:“浦哥,你的外套幫你除完毛了。”
浦開濟起身接過,将呢子大衣挂進衣櫃。
阿金沒憋住熊熊八卦之心,冒險相問:“羚姐不知道怎麽判斷的,說你衣服上那些毛是從女人的衣服上沾來的。”
浦開濟轉回身來,神情依舊那般不顯山露水,問:“羚姑回來了?”
阿金點頭:“剛回。”
浦開濟往外邁步:“一起來,有事說。”
阿金緊随其後。
徐羚在浏覽助理新傳來的商家的資料,見浦開濟出來,不欲被他知曉她還在偷偷查商津,暫且藏起來,旋即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小浦,來來,坐着,羚姑正好想和你聊聊。”
“什麽事?”浦開濟坐下。
徐羚滿臉姨母笑地打量他:“幫你父母催催你成家的事。”
阿金樂呵,等着欣賞浦開濟無法甩手走人不得不面對徐羚唠叨的窘境。
卻聽浦開濟成功轉移話題:“羚姑,我答應了溫見得,加入‘B.C.重啓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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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平城的第三天,商津和淩綿随老太太離開酒店,謝絕溫家的邀請,住進老太太的娘家為她收拾好的窦氏老宅,一整日下來就是窦家各式親戚的你方唱罷我方登場。
雖然沒商津什麽事,但作為老太太的孫女,她得和淩綿一樣跟在老太太身邊,宛若貼身伺候的丫鬟。是故比起溫家接待她們時,又無聊又累,更尴尬的是,每一位聽說她是商沛妹妹的親戚,無一不客套地誇一句她長得像姐姐。
勿怪他們的馬屁拍到馬蹄上,商家人裏,即便淩綿,也至今不知她其實是領養的孩子。商津自己是在商沛去世後,偷聽到商曦月和丁遠聲的争吵,才知曉。與丁遠聲不歡而散的商曦月出來時,看見她站在外面,停在原地與彼時茫然錯愕的她對視良久,才繼續離開的步伐,未發一語。
而在那之後,截止至現在,商津都不曾與商曦月就這件事面對面談過,兩人均諱莫如深不予提起,仿佛商津依舊蒙在鼓裏。
丁遠聲估計又忙起來了,前天飛機落地平城後商津依照丁遠聲的要求向他報平安,丁遠聲回複一句“玩得開心”便沒再關心過她在這裏的情況。商曦月則不負商津所望地連問都沒問。不過商津今天白天通過音樂治療師得知商曦月去過工作室。
晚上是窦家為老太太在窦氏祠堂大擺流水宴,商津沒想到老太太把溫明楚叫來了。
溫明楚的手輕輕拍商津的肩膀時,商津正百無聊賴地坐在老太太身旁神游太空,當即吓一跳。
溫明楚見狀道歉:“……在想事情?”
商津險些習慣性地調戲“在想你呀”,及時記起面前這位是她要退婚的對象,不能随便撩。
溫明楚和老太太打招呼,周圍其他人得知他便是溫家與商家的聯姻對象,老太太再次收割一波馬屁,臉上的笑褶沒平下來過,無疑說明,溫明楚的作用是來幫老太太長臉的。
一下子,湊來老太太這桌寒暄的人愈發多。溫明楚接連不斷地向來人致歉,歉他無法起身禮貌相待,商津不由替溫明楚感到厭煩。
更令商津沒想到的是,會在這種場合又一次遇見徐羚。
“徐羚”這個名字,是商津昨天向溫明臣的老婆打聽的。那晚吃飯碰到浦開濟和阿金一行人間只有她一位女性且是長輩,還聽溫明楚稱呼她“羚姑”,商津上了心,一問得知,原來就是阿金曾提過的那位徐望鶴的姐姐。
徐羚是和窦家親戚裏一位叫勵如桑的年輕寡婦一起來的,勵如桑給老太太送禮時,徐羚也未兩手空空,似渾然不覺她一個外人前來湊熱鬧有任何不妥。窦家自然不可能趕她走,好歹她和勵如桑是朋友,何況身居貴賓之位的溫明楚主動問候徐羚:“羚姑和窦家竟也有淵源。”
“厚臉皮強拉關系。”徐羚坦率得商津覺得她頗為可愛。
而徐羚緊接着便将目光落向商津,嘴裏問溫明楚:“怪喜歡你未婚妻的,能借她到我那桌一起吃飯聊聊天嗎?”
商津與徐羚頗具意味的眼神隔空交視,心思鬥轉。
溫明楚溫文道:“羚姑,她不是死物件,沒有借不借這種說法,找我借就更奇怪了。如果你喜歡她想邀請她聊天,問她願不願意就可以。”
這番話很難不博人好感,商津不由多看一眼溫明楚。目前為止他的所有言行舉止,帶給她的舒适度超過她以往的任何一任對象。
“确實是我話不周全。”徐羚道歉,向商津自我介紹,“商小姐,我是明楚以前老師的姐姐,覺得和你非常有眼緣,願意交個朋友嗎?”
商津隐約猜到徐羚為何邀請她,心生糾結。
徐羚主動遞來名片:“如果今晚不方便,改天約出來也可以。”
商津聽言反而有了決斷,去向征詢老太太的同意:“奶奶,我陪明楚去和他老師的姐姐敘敘舊?”
老太太正和窦家幾個親戚說話,沒功夫理會她,商津借用溫明楚當借口也是有意,老太太揮揮手随她去,但吩咐保镖跟到商津身邊。
淩綿機敏地在衆人面前為老太太的舉動打掩護:“姥姥真偏心,總是不放心妹妹表妹的安危。”
老太太摸摸商津的頭發,無奈:“妹妹方向感不好,以前放學走丢過一次,把一家人吓壞。昨天明明和明楚一起散步,也能迷路。”
商津維持乖巧的笑意,雙手在身後輕輕絞在一起。原來昨天她消失的那一小段時間,還是讓老太太“擔心”了……
溫明楚的手掌在這時忽然包裹上來她的手,握緊。
商津微怔。
溫明楚淺色的瞳仁于夜色下有些黑,笑說:“窦奶奶,我不會再犯昨天的疏忽。”
老太太明顯沒料到剛才的話被溫明楚單獨解讀為責怪他,看了眼商津,慈色:“我請你來,也得照顧你的方便。沒事,保镖就跟着你們,等下需要保镖跑腿的話,盡管支會他。”
始終旁觀的徐羚眼裏暗藏鋒芒,視線不斷徘徊于商津和老太太之間,充滿研判。
商津推着溫明楚的輪椅,低頭看他的發頂,腦中不禁回蕩頭天晚上溫明楚說過的那句“嫁給我以後,你就不用再呆在商家裏外不是人”。
溫明楚低聲又道歉:“我剛才太沖動了。如果我對你奶奶的冒犯,給你和你奶奶的相處造成不好的影響,記得告訴我。”
商津捺下滿懷疑慮,依舊不願意在他面前承認,裝傻問:“你剛才哪裏冒犯我奶奶了?為什麽會造成不好影響?”
溫明楚沒有強行多言,一笑而過:“當我多心。”
說罷溫明楚自行停下輪椅,沒讓商津繼續推:“羚姑好像找你有事,你去看看吧。我去洗手間。”
顯而易見,他心思玲珑,有意回避。
商津沒有拒絕他的好心。
溫明楚臨走前甚至将老太太的保镖一同叫走。畢竟老太太親口讓他有事盡管支會保镖幫忙。
揣着對溫明楚一腦子的猜不透,商津先去面對徐羚,一回身便迎上徐羚興味滿滿的打量。
商津行至她跟前,倒被徐羚搶先爽快地開門見山:“你知道我侄子在哪裏?”
商津毫不意外她的發問,笑靥明烈,忽視她長輩級別的年齡,嘴甜地快刀斬亂麻:“姐姐,能說的我已經全告訴金哥和濟哥哥了,你想知道什麽,找他們,他們回答不了的,說明我這裏也沒有答案。”
徐羚跨近一大步,幾乎要貼上商津的臉,極其跳躍性地忽然轉了話題:“小丫頭,你的胯現在疼不疼?一腳同時踩兩條船……”
商津眼尾勾起,帶分懶懶鼻音反問:“唔……你和他們兩位好像都很熟?那能不能給我建議,我應該選擇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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