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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理了理心情,微笑道:“殿下可願随臣一同回東宮?”

聽到“東宮”兩個字,緊繃着随時預防溫行再進一步的謝卿登時松了下來,張開的雙手當即改為扯住溫行的袖子,脆生生地應答:“好呀!”

溫行莞爾一笑,和他一起回了東宮。

東宮內,唐安尚未回來。

溫行将謝卿交予福祿暫行照料後就進了去看謝衣,他隐約記得謝衣的手臂似乎因為護他而被擦傷了。

屋內,被福祿喊來的太醫已經替謝衣處理好了傷口。

溫行照例對着謝衣行了個禮後問太醫:“殿下如何了?”

那太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道:“所幸太子殿下所受只是皮外傷,過幾日就可以康複了。”

得知謝衣沒什麽大事,溫行轉而問起了張總管:“另一個中箭的怎麽樣了?”

聽到溫行詢問張總管,太醫輕皺了下眉,說:“他的情況不太好,可能還需要再去看看。”

“如此便勞煩您了。”溫行溫和地向太醫致意,目送着一位宮女将太醫領出去之後,才回身去看謝衣的情況。

本來坐在床沿上的謝衣此時已站起身來,見溫行回頭就皺起眉輕斥:“追刺客這種事情吩咐侍衛來做就好了,你出去瞎湊什麽熱鬧!”

溫行沒有回應他的這聲斥責,突兀地說:“今日之事,多謝殿下相救。”

跟着溫餘習了好一陣子的武,溫行自然知道若是謝衣不及時撲倒他,那兩箭中必有一箭會結結實實地紮進他體內。

他的目光微閃,右手不自在地觸碰左手那一串冰涼的珠子。

平日裏溫行對着謝衣端的也都是旁人看不穿的真誠,一旦真的發自內心向謝衣說這一類話語,又感覺實在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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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不将這聲“謝謝”說出來,有感覺心裏憋着什麽,怪難受的。

怪也只怪他還是不夠鐵石心腸吧。

溫行垂眸,遮住那一閃而過的自嘲。

不稍片刻,他就重新整理好了心情,趁着謝衣還沒有反應過來,請罪道:“追出去只是臣下意識的想法,是臣顧慮不周了,還望殿下恕罪。”

謝衣掩下眸間的失落,扯扯嘴角,問:“可有受傷?”

“并無,多謝殿下關心。”溫行輕輕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與溫行分頭行動的唐安終于是回來了。

她一進門就對着溫行單膝下跪行禮,雙手抱拳彙報自己的結果。

“屬下一路追着那白衣刺客直到宮牆附近,最終還是沒能抓獲,令其逃脫。屬下辦事不力,請公子治罪。”

溫行心下咯噔一跳,忙問:“确定是那個刺客沒有錯麽?”

“十分确定。”唐安回答得很幹脆,“屬下記得那人的衣着與身形,可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是那個人。”

溫行的大腦飛快地轉動着,他心念一動,問:“他可有察覺你在身後跟着他?”

唐安頓了一會兒,搖頭道:“應當沒有。他與屬下有一段距離,屬下尚未來得及驚動到他,便讓他跑了。”

“如此,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罷。”溫行擺擺手,讓唐安先行退下。

唐安領命,道了句“屬下告退”後就離開了。

唐安離開後溫行也不想多留,和謝衣說了一聲就跑去了張總管那裏看看情況。

出于之前謝衣也受了傷,太醫只是簡單給張總管處理了一下他身上的傷,确認他暫時死不了後就去給謝衣包紮了。

此時張總管已經不知是因為疼還是因為被吓到,昏了過去。所幸箭雖入體卻未入骨,還不會致死。

太醫給他拔了箭,娴熟地包紮好傷口。

“好生休養幾個月,應當就沒有問題了。”

處理得差不多以後太醫如是說道。

溫行謝過太醫,送其離開東宮。

乖巧待在院子裏的謝卿一臉好奇地走到了溫行身邊,忍不住出聲問:“客夢,是出什麽事了嗎?我見東宮內的大家臉色都不太好。”

“東宮有刺客。”溫行也沒有隐瞞他,“臣方才之所以會到殿下您的院子,也是追刺客的途中誤打誤撞。”

謝卿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又問:“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溫行以為他是要去看看他的皇兄,沒有阻攔,笑着說了句“殿下請便”後就走去交代福祿一些事情。

等溫行交代完再回頭時,就發現謝衣從房中走了出來,身邊并未跟着謝卿。

“六殿下還在房中麽?”溫行随口詢問了一句。

謝衣像是不知此事,疑惑道:“六皇弟過來了?”

溫行一愣,連忙問方才站在一旁的宮女謝卿去哪兒了——六皇子要是在東宮裏出事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在得知謝卿只是進了張總管目前暫時躺着的那間屋子後,溫行松了一口氣,和謝衣一同走了進去。

謝卿此時正站在張總管的床前,皺着眉頭不知在想什麽。

“殿下,怎麽了?”溫行走到他的身旁,輕聲問。

驀地聽到聲音,謝卿先是被吓了一跳,回過神來以後解釋道:“這個人……我好像見過。”

聞言,溫行和謝衣對視了一眼。

張總管畢竟只是陸宗家內的一位總管,照理來說不會出現在宮中。而謝卿平素只往返于東宮和自己院中,少有出宮。

能讓謝卿見過他,那麽只有一個可能——陸宗曾經叫過他的這位總管來宮內。

就在溫行心思千回百轉的時候,謝卿終于想起來他在何地見過這個人。

“我想起來了!好幾日前我從東宮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被這個人撞到過!”

謝卿驀地一拍腦袋,繼續說:“當時他走得匆忙,我記得他還撞掉了一個布袋子,袋子裏好像裝着一個玉質的物品,我只隐約見到了一角他就撿起來收好了。”

從斐清府中搜出來的那個羊脂玉佩,正是用一個布袋子裝着的。

溫行連忙繼續問:“殿下可還記得那袋子長什麽樣?”

謝卿輕歪了下腦袋,思索了一陣子後說:“記得不太清楚了,上邊似乎眷繡着一簇黃花。”

這下溫行可以完全肯定那個就是所謂的“贓物”。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有了個榜單,那就說一下近期更新安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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