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沈晚照定定地看着他,好像他腦袋上真長出一朵花來,看了半晌才客套道:“尚兄不必妄自菲薄,你人品樣貌俱好,定然會有佳人願意傾心于你。”
溫重光見她有郁悶有無語,低垂了長睫,掩住眼底的戲谑,緩緩收回了覆在她胳膊上的手,這算是報了前天酒後被她折騰幾個來回的仇怨。
他也覺着自己幼稚無聊,想想又覺着很有意思,好像跟她在一起,自己也跟着不一樣了,猛然冒出個念頭,有這麽個人常相伴似乎也不是壞事。
他跟次輔比權勢比謀略比聖上的信任,什麽都沒有輸過,唯獨在她這裏跌了個跟頭,争着争着就跟她走得近了,待人素有的防備總不知不覺的卸下。
他驚覺自己思緒飄遠,蹙了蹙眉,讓自己定了定心,為了争一時意氣想得太多,把自己給跌進去就不劃算了。
他轉了轉筷子,笑意疏淡:“說說而已,一個人慣了,多一個人伴着只怕也不習慣。”
她咳了聲,轉移話題道:“既然你被你養父收養,他理應管你的婚事啊,還有科舉……這些都是人生大事。”
溫重光想起一張蒼老陰冷的臉,眼裏的冷意一閃而逝,淡笑道:“養父事忙,上又有四子要照管,看顧不到我也是應該的。”
他又溫言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這幅樣子明顯是不想提這事兒,沈晚照也就此打住,起身跟他回了書院,兩人道別之後她便回了學舍,照她看來‘尚昭’确實是個人才,才學出衆,人品也厚重,可堪重用,因為無錢埋沒了實在可惜,又是她朋友,于公于私都該幫一把,但直接給錢又怕傷了他自尊,得先想個法子才是啊。
她一邊想一邊往回走,還沒走到自己學舍,就見四十號學舍的門口被幾個錦衣衛圍住了。
她皺眉道:“怎麽回事?都圍在我的學舍門口做什麽?”
為首的秦同知終于轉過頭,一張俊臉腫了半邊,臉上青青紫紫,冷眼看人的威力也小了不少:“你隔壁學舍有人報告,你在學舍裏私自養了只貓,這話可屬實?”
沈晚照自然知道她臉上的傷是哪來的,見他那張豬頭臉,差點沒笑出來,等他說完話才心裏一驚,面上卻無比鎮定:“不實,我怎麽可能養貓呢,貓愛鬧騰,我要是養了早就被同知您發現了不是?”
她順帶拍了記馬屁,秦同知壓根不吃這套,扭頭看了眼旁邊,孔茹就從他身後探出腦袋來,得意地一揚頭:“就是你,你還不承認!我眼睜睜瞧見你抱了只白貓回來,和韓梅梅翻箱倒櫃地給它找藥,你可快別裝樣了!”
孔茹這個人吧……簡直沒法說,告發沈晚照對她有什麽好處嗎?沒有。但她就是愛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以惡心死別人為己任,見着別人高興心裏就不舒服,整個學院天字第一號厭人,比餘二還更勝一籌。
要說孔茹針對她倒也不是,她就是無差別攻擊,不論關系好壞,不論有沒有利害關系,都逃不了她的背後黑手。
秦同知上下打量她幾眼,擡手讓她走近些,把衆人揮退,低笑道:“養只貓兒狗兒實在算不得什麽大事兒,為這個罰了你我也于心不忍啊,你覺着呢?”
沈晚照慢悠悠地道:“同知有話請講。”
秦同知揚起破了的嘴角,笑眯眯地道:“我和你堂姐的事兒,你可知道?”
沈晚照點頭,他笑容可掬:“只要你告訴我她喜歡什麽想要什麽平素最愛去哪裏幹什麽,這些你都告訴我,這事兒就算沒過去了,以後不管有什麽我也可以幫你兜着,你覺着如何?”
要是沈明喜對她有意思,沈晚照樂得湊成好事兒,但現在沈明喜擺明了對他沒想法,她只能義正言辭地道:“同知說的這是什麽話,你既為書院守衛長,就該以身作則,為我等樹立表率,我如果做錯了就要挨罰,怎麽能讓您兜着呢?”
秦同知:“……”
見過愣的,沒見過這麽愣的!
秦同知用沒烏青的右眼給她了一個王之蔑視,冷冷道:“既然你如此說,那我就按着規矩來了,現在坦白了可以從輕處罰,要是讓我搜出來,後果自負。”
貓早都送到別人那裏了,沈晚照半點都不擔心,從容道:“那就有勞同知搜查一番,以證明我的清白。”
秦同知一揮手讓人進去搜查,她趁人不注意也走進去,韓梅梅給她悄悄比了個手勢,示意收拾好了。
秦同知也很郁悶,他本來想着要是真的搜出貓來了,他就把貓藏起來,到沈明喜那裏賣個人情,沒想到搜了半天連根貓毛也沒搜着,心裏的憋屈就別提了。
孔茹突然沖進來,尖聲道:“不可能的,我明明看見她帶了貓進來的,肯定是她偷偷藏在哪裏了!”她一指床鋪:“肯定在床底下!”說着就掀她床幔。
沈晚照一把拉住她:“要是床底下沒有怎麽辦?你把我這兒鬧了個雞飛狗跳,拿什麽賠我?”
她向來秉持打人不打臉的原則,現在也想抽孔茹一巴掌。
孔茹假作沒聽見,一把掙開仍舊要掀,被沈晚照頂了一下,摔到地上摔了滿嘴泥。
秦同知傾身看了看,床幔底下也空無一物,也沒了話說,把空手而歸和大熱天白跑一趟的邪火全撒到孔茹身上,冷冷道;“合着孔大小姐是閑來無事那我們尋開心啊?”
孔茹臉色忽青忽綠,氣得嘴唇直顫,辯駁道:“我是真的瞧見她違反學舍的規矩養貓了,只是你們沒搜出來而已!”
秦同知見她羞惱的神色,冷哼一聲:“看來孔小姐火氣不小啊!”他一揮手:“來,把孔小姐關幾天去去火兒。”
孔茹吓得臉青唇白,尖叫一聲就想跑開,被幾個女錦衣衛架着胳膊拖了出去。
沈晚照的惡氣總算出了些,秦同知又敲打幾句,帶着人轉身走了。
韓梅梅見人都走完了,壓低聲音道:“送走了嗎?”
沈晚照沖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殷懷月這時候走過來,用力啐了口:“這禍害總算是走了,我終于能清淨幾天了。”
沈晚照和韓梅梅都心有戚戚焉,殷懷月對她們倆招了招手:“過來幫我搬下被褥枕頭,我要跟你們倆睡。”
沈晚照:“為啥啊?”
殷懷月撇撇嘴:“我一個人不敢睡,怕黑。”
沈晚照嘆了口氣,認命地幫她搬東西,殷懷月又神神秘秘地道:“你們倆知道嗎?聽說咱們書院又要進新人了。”
兩人豎起了耳朵:“是誰?”
殷懷月把手一攤:“不知道,我就是無意聽謝師說了幾句,也沒敢細聽。”
兩人:“……”八卦八一半的人最讨厭了。
不過她們也沒有好奇多久,第二天謝師已經領了新同學過來了,他臉色不大好看:“這位是你們新來的同窗,你們要共同進步,相互敦促,遵守法紀,不許再任性妄為。”
沈晚照好奇地探頭看着新同學,然後整個人就在風中淩亂了。
那人上前一步,自我介紹:“我叫沈朝。”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