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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沁有個好閨蜜, 叫何舟,高中時倆人關系特好,大學何舟到國外留學, 兩年過去了,何舟回國。
好閨蜜回來, 駱沁高興壞了,在樂隊常駐的酒吧, 開個party迎接何舟。
party人不多, 駱沁樂隊的幾個, 加上林璟和許予, 全了。
駱沁本以為邀請許予答應來參加,要花費一些功夫,她準備好大把的說辭要說服許予,哪知林璟一提, 許予很是輕松的就答應了。
當天晚上, 林璟開着車, 拉着何飛和許予, 前往酒吧。
駱沁常駐的酒吧不算大,沒有想象中的繁亂,相對而言,純粹許多。
找一處散臺坐, 舞臺前, 駱沁的樂隊正在唱歌,三人在臺下聽着, 何飛點了酒,林璟要開車,要了杯果汁。
許予沒喝,她坐在轉椅上,托着腮瞧着舞臺上唱歌的人,唇角含笑,一雙眼明亮間透着半慵懶的味道,手指跟着節奏,輕輕敲擊着桌面。
迷醉的燈光在她臉上忽明忽暗,她始終看着舞臺方向,一曲終了,許予送了駱沁一個小花籃。
何飛瞧着許予為駱沁鼓掌的模樣,手肘碰了碰林璟,湊近他耳邊問:“哥,是我喝大了麽,我怎麽覺得我姐比咱們會玩?”
林璟笑而不語,大口喝光剩下的半杯果汁,站起身來輕拍許予的肩膀,他彎下腰,唇覆在她耳垂的位置低啞的說:“我一會兒回來。”
許予沖他點頭,擺手示意他去。
駱沁收到禮物,跳下舞臺直奔許予而來,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又親她一口:“謝謝老板娘!”
許予臉色微紅,含蓄的笑着,松開駱沁說:“別亂說話。”
駱沁拿過何飛的酒杯,喝一口放回桌上,豪爽的回:“早晚的事!”
一抹嘴,她又問:“老板呢?剛才看人還在這兒,怎麽這會兒就沒了?”
“他說他一會兒回來,”許予剝開幾顆開心果,遞給駱沁:“你的小閨蜜呢,還沒來?”
接過開心果,駱沁不客氣的一把塞進嘴裏,嚼着咯嘣響:“馬上,”擡手看一眼時間,她接着說:“應該快了。”
臺上樂隊收拾樂器下場,回到後臺整理好,幾個大男孩過來找駱沁,先是對許予的禮物表示感謝,接着說去包間坐。
“林璟還沒回來,”許予望一眼人群,沒見到林璟的影子:“你們先過去,我等着他回來再去找你們。”
“你們先去吧,”坐下身來,駱沁推着何飛說:“先去準備一下,我跟着一起等老板。”
等何飛他們走遠了,駱沁趴在桌上,挑高了眉毛問許予:“姐,你跟我說實話,你喜歡老板不?”
剝開心果的手一頓,許予看着駱沁閃亮的眼,兩秒鐘後,收回視線,剝好的開心果遞給她,自己拿起小半塊哈密瓜吃。
臺上換了歌手,長發男人獨自坐在麥克風前,低啞的吟唱着一首舒緩的英文歌。
她的目光在散臺喝酒聊天的人群裏游離,半響才回一句:“我還在考慮,如何接受他的喜歡。”
撓着頭發,駱沁聽不懂了。
她對感情的初始态度十分簡單,喜歡就追,試着磨合一段時間,能在一起就繼續,不能,就分手。
駱沁覺得自己當初喜歡何飛,猶豫了那麽久,已經夠墨跡的了,聽到許予的回答,她特不理解。
“那到底喜歡還是不喜歡?”丢着開心果到嘴裏,駱沁十分享受許予對她的照顧:“我感覺你是喜歡,說真的,這麽長時間了,老板他人不錯的,你可以試試,要是在一起以後,真的合不來,在分手也無妨,現在這個社會,節奏過快啊。”
手上捏着紮水果的牙簽,許予瞧着牙簽末端五彩的流蘇,輕輕的晃了晃:“我知道他不錯,他對于我而言,甚至過于美好,所以才謹慎對待這段感情,不想留下任何遺憾。”
瞪大了眼睛,駱沁不敢相信,這番話竟是一向清清冷冷的許予說出來的,她吓的嘴巴長的老大。
“哦~~~過于美好??”瞄一眼已經回來站在許予身後的林璟,駱沁清清嗓子,擡高音量問:“姐,說白了你還是喜歡老板呗,只不過還沒做好接受準備是不?”
許予不言語,視線停留在桌上牙簽的流蘇上,手指一下一下的輕輕撥弄着,沒回。
等了一陣兒,她還沒說話,駱沁也沒好再問。
林璟沖着駱沁使眼色,駱沁立刻了然,像是剛看見林璟一樣,招呼他:“老板,你回來了!”
聞言,許予回頭,看見林璟遞過一杯酒給她,淡粉色,近透明。
“專門給你調的,”他說:“我親自調的,酒精度不高。”
“謝謝。”拿過酒杯,許予站起身拎上包:“人齊了,去包間吧。”
中等大小的包間,三人進去時,何飛抱着話筒,吼得撕心裂肺。
許予跟林璟聽了好幾句,愣是沒聽出來是什麽,跟着原歌詞捋順,才知道是陳奕迅的《十年》。
這麽經典的歌曲,想唱的讓人聽不出一點原調來,也是一門高端技術。
三人到包間沒多一會兒,駱沁手機響了,出去接電話。
“姐,你唱啥,我給你點。”點歌臺前,何飛抱着話筒,扭頭問許予。
許予搖搖頭,輕笑着回:“你們先唱。”
“點一首嘛,還沒聽過你唱歌呢,他們幾個都不唱,說每天演出,都唱夠了。”央求着許予,何飛放下話筒到她身邊晃着她的胳膊撒嬌:“唱一個吧姐,反正怎麽唱都沒有我唱歌難聽,來一首吧。”
許予為難,她确實不太會唱歌,也沒有拿手的曲目。
“怎麽不叫我呢!”林璟握住何飛的手,起身拽着他回到點歌臺。
“不是,哥,我想找我姐……”
“你什麽姐,”按着何飛的肩膀,林璟控制着力道不讓他動彈,指着點歌臺說:“給我點一首陳小春的《獨家記憶》。”
“哥,”哭喪着小臉,何飛擡眼委屈的望着他:“你唱的比我還難聽,就別唱了吧?”
“話多!”賞給何飛一腦炮,林璟連威脅帶暗中小動作,逼着何飛給自己點了一首歌。
他倆鬧完,駱沁帶着何舟進門了。
“噠當~”晃着手,駱沁臉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興奮的給大家介紹何舟。
“這就是高中跟我一起逃課扯皮,依然年級第一的好閨蜜,何舟!”
何舟穿着一身素淨白色的羽絨服,長發披肩,灰色繡着小白兔的打底褲,白色的雪地棉,大眼睛,櫻桃唇,站在那兒一看就是個文靜秀雅的姑娘,她的風格與邊上一聲柳釘皮衣的駱沁對比,完全是兩個極端。
衆人鼓掌歡迎,樂隊那幾個單身的小夥,眼睛都瞅直了,他們哪裏想到,整天大大咧咧的駱沁,還有這麽一個文靜的閨蜜。
“人家可是海歸,海裏的龜!”駱沁大拇指往外,指着何舟,一邊的嘴角上翹着,笑的壞:“可別被她的外表給欺騙了哦~”
話音落,邊上何舟揮着白淨的小手跟沙發上的各位打招呼:“你們好,我是何舟。”
她笑着,說話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
下一秒,她突然變了風格,舉着雙手彎着腿,模仿者烏龜的模樣又說:“對,我是海龜。”
模仿完,她又恢複原樣,撥弄着頭發問駱沁:“怎麽樣,妞,學的像不?”
駱沁點着頭打量她,豎起大拇指:“牛逼……”
在看座位上的人,一個個的都傻了,這畫風不對啊,剛才是不是連接錯信號了?
“诶,你們別被她外表騙了,我念高一那這兒也是瞧她長得好看才跟她玩的,”手臂搭在何舟的肩膀上,駱沁接着說:“結果,逃課扯皮都是她教我的,以前我可是跟老師說謊都不敢的主兒,後來跟她學的,什麽都敢幹,給你們講,她就長的像個女的,其實內心裏是一純屌絲。”
衆人傻愣愣的瞅着掐=前面的倆人,大腦都不會轉軸了。
這比買家秀賣家秀還駭人。
萌妹子的外表,肥宅的靈魂,稀世組合。
“不過何舟人好,沒那麽多說道,何舟,這是我男朋友,何飛,哎?我才發現你倆一個姓。”
摟着何舟到何飛身邊坐,駱沁自打帶着何舟進來,嘴就沒閑着,給她介紹完衆人,一直在說,能瞧的出來,何舟回來,她真的事特別開心。
原本說唱歌唱膩那幾個小夥,自打何舟進來,也不覺得唱歌膩的,争着搶着的去點歌臺點歌唱,何飛與林璟之前的點的歌,被無限插隊。
他們倒也無所謂,大家開心就成。
“想什麽呢?”挨着許予,林璟見她一直沒喝自己調給她的酒問:“不喜歡?要不要換杯果汁?”
望着淡粉色的‘追憶’出神,許予看着杯身,輕輕搖頭:“沒有,知道你跟它的主人有一段難忘的關系,心裏,說不上什麽感覺。”
側過臉,她凝望着林璟那雙眼,沒掩飾內心:“大概是嫉妒,因為她讓你挂心。”
微怔,林璟的瞳仁不受控制的放大,他沒想到許予這樣坦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沒有,”握住許予的手,他忙說:“我心裏只有你,從見到你那天起,就只有你。”
她不說話,保持着原樣。
“你信我,”林璟湊近他一些,語氣略急切:“真的。”
“我信。”她點頭,垂下眼看着林璟握着她的手。
林璟也跟着低頭,趕緊松開手,身子也挪開些,歉意的說:“抱歉,我剛才着急了。”
“沒事。”她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又放下,手指來回攪着,擡眼看林璟,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不遠處跟人扯的樂呵的駱沁,瞄見許予跟林璟的動作,眼珠子轉了轉,伸長了手臂大力推一把許予的後背。
許予受力,直接撲到林璟懷裏,駱沁在後面事不關己的大聲說:“何飛,你是不是喝多了,別撞許予姐啊!”
何飛:“……”
林璟抱着許予,他知道駱沁是故意,埋怨的看她一眼,低頭詢問許予:“沒事吧?”
抓着林璟的衣袖,許予沒着急從他懷裏起來,而是順勢湊近他的耳邊,小聲的、羞澀的說:“林璟,我也喜歡你,但請你給我一段時間,讓我想想該怎麽接受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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