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no.24

接下來就是一片兵荒馬亂，不過好在接到報案的轄區派出所民警來了，先是幫着叫來了120将昏倒的老人送上救護車，又帶走了一臉懵逼不停打哆嗦的白胖子，最後留下兩個樂樂墜樓時最先到達現場的民警。

秦舟過去跟那兩民警了解當時的情況，沈姚本來也想跟過去偷聽，不過還沒邁開步子就看到了沈卓，立即打消了念頭。

沈卓的臉色不太好，瞪了沈姚一眼，沒好氣的說，“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說在警局乖乖等我嗎？”

沈姚有點心虛，但還是梗着脖子理直氣壯的說，“我是說在警局等你啊，可是這兒不是出事了嗎？秦舟過來調查案子，我也順道回家啊，難不成你還真打算讓我在警局呆一夜啊。”

沈卓語塞，半天才從牙縫擠出一句，說，“你總是最有理。”

沈姚得意的道，“那是當然。”

沈姚話音剛落，就聽旁邊噗嗤一聲，沈姚轉過頭，就看到了兩次在警局見過的警察小哥。

警察小哥忍着笑，對沈卓說，“卓哥，秦隊讓你去醫院等王愛花醒了給王愛花錄口供。”

王愛花就是那個暈過去的老人，沈卓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警察小哥又用驚奇的眼神看了沈姚一眼，才轉身走了。

沈卓要去醫院，沈姚也十分想去，不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于是在沈卓長篇大論教訓她之前，就溜回了家。

一回到家沈姚就癱在沙發上，想了想又有些興奮的坐起來，說，“系統，你說今天晚上這麽一出那老東西該吓壞了吧，她還暈過去了，會不會被吓得直接自首啊？”

系統也十分激動，說，“應該會應該會，你沒聽見她最後那個慘叫，凄厲的跟什麽一樣，吓得我也抖了抖。”

沈姚高興的說，“那就好了，總算為樂樂報了仇，樂樂在這裏困了那麽久，也該去她應該去的地方，轉世投胎去了，希望她下輩子托生個好人家，幸福美滿一輩子。”

系統說，“會的，人總會偏愛善良懂事的孩子，天道也一樣，她下輩子一定會投一個好胎，幸福平安到老。”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事将樂樂累壞了，沈姚一直到準備睡覺的時候都沒看見樂樂，她試着打開門沖着對面跟做賊一樣的喊了幾聲，樂樂也沒出現。

關了門後，沈姚有些擔心，說，“樂樂不會出什麽事兒吧？晚上那個假道士潑的是黑狗血嗎？會不會傷了樂樂啊。”

系統安慰沈姚說，“不會，你別看樂樂小，機靈着呢，而且樂樂能穿牆，那個假道士又看不見樂樂，怎麽也不可能傷了她，估計是去看她媽媽去了吧。”

沈姚不相信，說，“那麽遠，怎麽可能。”

系統說，“以前是不可能，但你別忘了，那個惡毒的老東西住院了。”

沈姚這才想起來。

洗了澡躺在床上，沈姚翻來覆去半天沒睡着，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一翻身坐起來，說，“系統，我想去醫院看看。”

系統幽幽的說，“我也想看。”

沈姚頓時來了精神，說，“那我們去？”

系統說，“不太好吧，萬一被你哥發現了怎麽辦？”

沈姚也有些害怕，不過一想到醫院可能發生的事，沈姚就覺得有貓爪子在心裏撓一樣，最後好奇戰勝了理智，沈姚光棍的說，“發現就發現，他還能打我不成？要是問起來我就說我害怕一個人睡不着，大不了被他說一頓嘛，我又不會少塊皮，才不怕他。”

不止系統被說服了，沈姚也被自己說服了，一咕嚕爬起來穿了衣服就跑。

等打上車的時候沈姚又想起來一件事，她不知道那個老人在哪個醫院。

正在糾結的時候，系統說，“要不咱不去了？”

系統不說還好，一說沈姚的倔脾氣就上來了，跟司機說了一句等等，然後就視死如歸的撥了沈卓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沈姚就掐着嗓子裝作虛弱的說，“哥，家裏燈老閃，我害怕。”

沈卓，“……”

沈姚看她哥不說話，又抖着嗓子說，“真的啊，哥，我還聽到有小孩的說話聲，好可怕，我來找你行不行？”

沈卓，“……”

就在沈姚還要再接再厲打算裝哭的時候，沈卓終于出聲了，光聽聲音就知道多無奈，說，“你來吧，市第一人民醫院，急救中心。”

說完電話就斷了，沈姚在司機的目瞪口呆中，像是打了大勝仗一樣興奮的說，“市第一人民醫院，快！”

沈姚到急救中心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她哥，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伸長了大長腿，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秦舟也在。

沈姚不可思議的說，“他怎麽這麽閑，他不是刑警隊隊長麽？怎麽哪兒都能碰見他？”

系統說，“他不閑是你閑，樂樂的案子是他負責的，他出現在這兒不奇怪啊。”

沈姚，“……”

到了沈卓身邊，沈姚心虛的沒敢坐，但緊接着又理直氣壯起來，說，“那個老人醒了麽？”

沈卓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姚，沒說話，反倒是一旁的秦舟說，“還沒醒，醫生正在急救，聽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是腦溢血。”

沈姚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說，“腦溢血？”

秦舟點點頭，說，“嗯，腦溢血。”

沈姚心裏一涼，緊張的說，“有生命危險嗎？”

秦舟愣了一下，頗有深意的看了沈姚一眼，說，“不知道。”

沈姚，“……”

愣了半晌，沈姚在沈卓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尖叫着說，“怎麽辦？怎麽辦系統？那個老太太要是直接死了會不會影響樂樂？她還能離開去投胎嗎？”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說，“因果輪回，樂樂因她而死，她再因樂樂而死，倒是符合天道的規則，但是這樣一來，她們下輩子也要糾纏不休了，冤冤相報，要是沒有遇到得到高人超度，只怕會一世一世糾纏下去。”

沈姚都要哭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說，“那現在怎麽辦？我的職業不是和尚嗎？我能不能超度？”

系統說，“你可以是可以，但是她身上業力未消，因果債還在，如果你要超度她，你因為幫助裴甜得到的功德就不在了，并且那些功德也不足以抵消，說不定你也得背上一部分業力，倒黴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