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陪唱（二更）

徐子文瞧了一眼兩個人, 班主任沒有看過來，或者說這種坐在地上實屬正常, （雖然明知有事）也就沒有出聲。

至于其他伸長脖子的人瞧着人都看不見, 只好收回視線。

何禾認認真真的盯着舞臺，下面是一組跳舞, 屬于單人舞蹈走的也是古典風，所以适合欣賞卻不會引炸全場, 但是女生跳這種舞蹈會特比漂亮, 應該說跳這種古典舞的女生就沒有一個身材不好或者說長得不好看的。

拿下額頭上的紙巾，鄧階動了動腳。

何禾轉身疑惑的望着他。

鄧階湊過來小聲的問：“帥不帥？”

眨眨眼, 何禾望着他認真的點點頭, 然後轉過去繼續看節目。

人家表演得不容易, 特別是前面還有一個那樣的節目對比着。

鄧階再動動腳。

何禾回頭望着他, 突然發現坐在人家的腳上特別的不好。

鄧階舔了舔後牙根，問：“喜不喜歡？”

他的臉上還有運動後的潮紅，特別的好看, 何禾誠懇的點點頭。

鄧階有點不滿意，他想要她親口說出來，但是一想到她的性格，待會兒把人逼急了不讓他坐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于是心滿意足的拿起何禾脫掉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臉上。

她的氣味真好聞。

太陽有點曬, 要睡覺。

後面的表演何禾拄着下巴認認真真的觀看，有些節目其實每一年都差不多，仰着頭望了一眼旁邊的徐子文, 班長徐子文屬于精英類型的卻不是那種特別冷酷無情的精英而是帶着清冷氣息卻又不冷酷無情得如同一塊石頭，知曉很多事打算了很久遠，卻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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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聰明，偏偏沉默不言。

表演結束時鄧階還靠在椅背上睡覺，其實他手長腿長睡得壓根不舒服，就是懶得睜開眼看而已。

馬上就要輪到高三二部十班，站起來的何禾腿有點酸有點抽筋，彎腰揉了揉小腿肚子然後一根手指頭戳了戳還在睡覺的鄧階，小聲說：“起來了，我們要離開了。”說着從他的臉上将自己的校服外套收起來。

還有汗味。

他不想去她當然也不會多說什麽。

等人站起來何禾轉身就想去搬凳子，凳子卻被鄧階一把拎在手上，“走吧！”鄧階将人往前一推，帶着人跟着徐子文離開。

“待會兒我們出去聚餐，帶你去？”邊走鄧階邊對身旁的何禾說。

鄧階今天的一身裝扮實在是太紮眼，走到哪兒都有人望過來或者說是偷偷的瞄過來，惹得何禾情不自禁的想要後撤離他遠一點，只不過人太多退不到哪兒去不說，在這種沒有老師的地方鄧階已經牽着她的人，不讓人流将人沖散。

“待會兒我要裝扮教室，不能出去。”瞧着旁邊驚訝的湊過來的人，何禾仍由手被他握在手心裏，“還要及時出去買東西、吹氣球。”作為班幹特別是生活委員，在這種時候少不得人。

“不能讓別人做麽？”鄧階有點失望。

無奈的搖搖頭，許多事特別是班費的事太多人經手了就說不清了，或者說誰不想自己孑然一身坦坦蕩蕩，願意來管這些閑雜的破事特別到時候要協商各位同學幫忙的事，都是特別好心的人。

班長或許會願意，但是何禾覺得這樣不好。

手被緊緊的抓緊又放松，鄧階仰着頭看着熙熙攘攘的樓梯只好妥協：“嗯，我會晚點兒到。”若是他們鬧騰得厲害說不定晚上就不會回來，畢竟這種時候老師不點名，每年的表演又都是那幾個形式，若說初中還有小品，到了高中大家都懶了除了唱歌還是唱歌。

仰起頭，何禾原本想問自己唱歌他會不會回來，轉念一想若是他不在也就沒那麽害怕丢臉。

張張嘴。

旁邊的女生穿着改小的校服褲，或許是因為其他人的擠壓，從樓梯上後退一步向着鄧階的懷裏撲過來。

不少的人注意到這一幕，驚訝而羨慕的盯着。

他是真的很帥，這樣撲一次懷裏也幸福得冒泡。

有人在心裏希望那個快要撲進去的女神是自己多好。

誰知道鄧階并不按常理出牌，沒有紳士十足的将人扶着，而是将椅子往前一擋，女生被椅背擋住靠在椅背上穩住身形，鄧階用膝蓋頂住椅子的下欄毫不猶豫的忽視女生那幽怨的眼神，語氣冷淡：“樓梯上能不能小心一點，這樣是想直接壓死人麽？”

女孩子圓嘟嘟的有點胖。其他的女孩絲毫不記得自己剛剛的羨慕之情，捂着嘴輕笑。

女生面色頓時漲得通紅，背身快速離去。

手還被他捏在手心裏，何禾望着那個對着愛他人不假辭色的男生，突然覺得壞壞一點的男生其實挺好的。

畢竟只對你好。

剛剛想說的已經被打斷，何禾閉上嘴沒有繼續講而是低聲詢問：“你會喝酒麽，是不是和剛剛他們幾個一起出去？”

重新将椅子拎着，鄧階點點頭：“應該會，你要不把事情都交給班長，？班長應該願意的。”

何禾：……

最終何禾還是沒能和他一起出去，一回到班上她就被一群回來的人圍住：“喂，何禾，待會兒我們教室裏要怎麽弄？”

“彩帶和氣球在哪裏，現在要提前準備麽？”

……

從對面的空教室把東西都整理出來，兩袋氣球加來有五百多個，還好買了打氣筒可就是這樣也有不少的人用嘴吹，人多力量大很快的空教室一小半都堆滿了紅紅綠綠的氣球。

燈上蒙着彩色的布，打開燈整個教室的燈光昏暗五顏六色，中間還挂了一圈的小彩燈以及彩帶氣球。

窗戶上貼着窗花，音響放在講臺旁邊的插座旁，這個音響一米五左右，很高音量也很大，多媒體被打開投影儀和幕布都被打開換上了不同的背景色。

回來收拾得人很多，有不少的人都脫去了校服。

穿着校服的何禾：……

所有的裝扮收拾好的時候，已經六點半，忙的腳不離地的她晚飯都沒有時間吃，徐子文同樣也沒有吃東西。從買的吃得裏拿出幾顆糖和兩個橘子，何禾遞了一個給靠在窗邊閉眼休息的徐子文：“班長，要麽？”

徐子文睜開眼，看了她一眼，接住。

“ 你現在還好麽？”

這句話問得沒頭沒尾，剝着橘子的何禾沒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擡着頭疑惑的望着徐子文。

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是真的有點累，學習都沒有安排協商這些事累，輕笑一聲，搖搖頭回：“沒什麽意思，就是随口問問。”說完他低頭認真的将手裏的橘子剝好吃完，有東西進胃裏舒服了那麽一點，随手将橘皮橘絡丢進垃圾桶，徐子文繼續閉上眼靠在窗戶旁邊眯眼休息。

至于為什麽不去班上。

空教室都能感覺到音響的震耳欲聾的分貝，班裏又怎麽能夠休息，何況裏面還彙聚了一群嗨起來的人。

快要七點，何禾問一旁的徐子文：“回去麽？”

徐子文睜開眼，兩個人一起回到教室。

張琪一夥人占據了靠近窗戶一旁的一排桌子，桌上擺着買回來的鴨脖鹵菜還有一瓶紅酒，整個教室目前都彌漫着令人口齒生津的鹵菜的味道，徐子文直接坐在了講臺旁邊的椅子上，他今天要控制音樂。

何禾找到角落的一張座位坐下，分發物資的事她只負責管不負責分發，今天的主持人是文藝委員和團支書，俊男美女十分的惹眼。何璐到是想要坐在徐子文的身旁，只不過徐子文的座位太紮眼，她只能做到何禾的身旁耷拉着小腦袋。

“咦，鄧階不在麽？”環顧一周卻是沒瞧見身影，“你是第幾個上場，不讓他看麽？”

何禾趴在拄着下巴坐角落，看着講臺上已經準備開始的文藝委員和團支書，“他約好和那群人一起出去聚餐。”聲音柔柔，在這種昏黃的燈光原本是昏昏欲睡，但是氣氛熱烈得人不适合睡覺。

“哇，好酷。”

“呀，我要吃阿爾卑斯。”

……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放縱的同學們在這裏肆意的放縱學習的壓力。

眼前的視線被擋住，何禾仰起頭望着擋在面前的柯晟。

“喝紅酒麽？”柯晟将紙杯遞到何禾面前。

紅紅的液體在白色的塑料杯裏特別的好看，滿滿一杯，何禾問：“會醉麽？”

“少喝一點應該不會。”柯晟直接坐在何禾面前的桌上，何禾将分發的一堆瓜子和糖果之類的巴拉到另一邊，“你今晚第幾個上場？”柯晟望着站在中央唱歌的人問。

“看了一眼節目單，好像是第一場游戲之後的第三個。”

“那麽晚啊。”柯晟嘟囔了句，腰眼被人戳了戳，癢得他一下子跳下桌瞪着何璐質問，“你幹嘛？”

何璐揚揚下巴，“我們想吃鴨脖。”鴨脖是柯晟這小子買的，買了一大堆堆在那邊的桌子上，空氣中的鹵味漸漸的被各種吃食的味道掩蓋，“話說還是不是朋友了，為什麽不給我們吃？”

柯晟立馬笑了，解釋道：“何禾不是不怎麽吃辣麽。”

何璐：……

最終柯晟還是拎了小袋的鴨脖過來，何璐端着紙杯喂興致勃勃的看着節目順便點評的何璐喝了一口紅酒，就一口何璐就立馬受不了，紅酒帶着苦澀的味道還有酒精的味道，實在是沒有葡萄酒好喝。

“你喝吧，你喝吧，我不要了。”一臉苦惱的何璐拒絕了想要給她喂酒的何禾。

柯晟那小子又回到了那歡鬧的地方，那群人好像是邊看節目邊玩真心話大冒險，雖然可以的不要影響整體氣氛但是時不時的笑聲還是惹得其他人望過去。

閑不住的熱鬧的男生。

辣味下肚，整個人都清醒。

何禾和何璐一起變嗑瓜子變看着上面的表演，唱歌大家都唱得差不多，沒有經過訓練的聲音帶着原唱倒也不怕跑掉，王青青唱了一首《紅色高更鞋》可是全程聽見的都是原唱，基本聽不見她自個兒的聲音。

就算是這樣一曲結束下面起哄唱得好的人還是不少，王青青的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回到那熱鬧的群體中。

“哇，這樣也行，不就是原唱麽？”何璐目瞪口呆。

拍了拍她的頭，何禾笑道：“重在參與，我也是要帶原唱的要不然唱不出來。”

雙标的何璐一到自己好友立馬就是另一種說法：“嗯，帶原唱就原唱呗，帶原唱多好，大家都這樣幹。”

上個衛生間回來的徐子文瞧了一眼那興致勃勃的跟磕了搖頭丸一般停不住的女生，搖搖頭嘴角挂起淺淺的笑容，很快的又收斂不見，繼續回到講臺上控制音樂。

下一個上場得是徐秋子的《征服》。

主持人剛在上面說完，下面的男生立馬就炸了。

“卧槽，就她還真的唱《征服》”

“媽的，老子要出去。”

徐秋子的名字特別好聽，只不過她人長得特別胖，家裏特別有錢她從來不會自卑而是特別的霸道，就是那種說話就感覺到財大氣粗的感覺，男生有不少的都挺反感她的，但是也有不少的人圍在她的旁邊蹭吃蹭喝。

國外的零食，國內的各種奢侈品她都有，也從來沒有低調過。

有人已經走了出去。

走上中央舞臺的徐秋子臉上帶着不可一世的笑容，到是絲毫不在意，“呿，大家好，接下來我為大家唱《征服》。”

坐在座位上磕瓜子的何禾沒過多久情不自禁的放下瓜子捂着耳朵，高音部分實在是讓人難以形容，瞧着那站在中央唱得忘情的女生，有些時候做人實在是需要勇氣。

一曲完畢，整個世界都安靜。

何禾和何璐兩個人面面相觑。

“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游戲環節。”文藝委員的聲音偏細，作為一個男生顯得十分的突出，“下面我來介紹一下游戲規則。”

游戲之後沒多久就是自己的節目，何禾心跳加速開始惴惴不安，目光下意識的望着門口，鄧階還是沒有回來，心有點失望卻又有點慶幸，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慶幸多一點還是失望多一點。

搶凳子游戲第一名獲得一個小型電吹風。

烏佳上去唱歌時何璐湊在何禾耳邊輕聲說：“烏佳唱歌特別好聽。”

何禾點點頭，也沒多大放在心上，畢竟從小到大旁邊人唱歌都那樣，無功無過。

很快全班都驚呆。

只開伴奏的烏佳唱得是古風歌曲《相思引》，烏佳的聲音其實在第一次聽的時候特別的不舒服，因為她是與衆不同的娃娃音，也有不少的人在背後說她裝腔作勢，只不過聽見她唱歌的聲音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整個教室也就這個時候在昏紅的燈光下特別的安靜。

清唱的女生個子小小。

“這應該沒開原唱吧？”

“沒開原唱，剛剛放的時候不是顯示了只是伴奏麽。”

“哇，那也唱得太好聽了，沒想到她唱歌竟然這麽好聽。”

所有的人都很驚訝，這也就導致烏佳唱完的時候下面的人安靜樂幾秒，全場爆發了最熱烈的掌聲。

徐子文應景的拿着擱在講臺旁邊的噴彩帶的盆子噴了出來，“轟——”的一聲所有亮晶晶的彩紙噴了出來，形成了花雨，徐淑美從座位上爬出來沖過去一把抱住唱完的臉上還帶有笑容的烏佳。

烏佳走下臺事，下面還有人抓着她詢問：“哇，你唱歌竟然這麽好聽！”

下一個就是自己的歌曲，何禾突然感覺到了今天下午跟在鄧階後面表演的人的心情，好笑的何璐還湊在何禾耳邊輕聲調侃：“诶呀，風水輪流轉啊，這算不算是夫唱婦随，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哈哈哈哈。”

被推出去的何禾想要和這般兩肋插刀的閨蜜斷絕關系。

從主持人的手中接過話筒，徐子文移動着鼠标開始播放歌曲。

跟着音樂正準備打着拍子唱得何禾突然發現，這所有的前奏和她學習的都不一樣。

版本不同。

原本就不會唱的她站在舞臺中央看着下面的看過來的人頭皮發麻，最可怕的是或許是因為上一個烏佳要的是伴奏，這首歌竟然也只有伴奏。

聽歌聽得少的何禾當然不會唱，站在原地與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一時之間場面有點尴尬。

所有的人盯着屏幕，等着何禾開口。

捂着話筒的何禾走進徐子文身邊，剛想開口：“班長這伴奏不對，能不能換一個。”結果音響裏傳來男生沙啞的聲音。

隐形的稻草人

守護我的天真

何禾轉眼的瞬間目瞪口呆的看呆了出現在門口的人，他的手中拿着剛剛從團支書手中拿過來的一只話筒，緩緩的走過來。